第123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热带森林里湿气充足, 自然什么蛇虫鼠蚁都有。体温高;人尤其容易招小虫子，白翎只站了一会，就有小蚂蚁奋力爬上阶梯, 朝他龟速冲来。 白翎抖了下脊背。 他最怕这些虫子爬到身上, 要是钻进羽毛里, 弄都弄不出来。 还是早点搞完回去比较好。 想到这, 白翎朝对面扬了下颌：“休息好了，继续吗？” 他这份态度成功让郁沉眯了眯眼。 不像正儿八经过分化期, 倒像在处理手头;杂事，从态度到语气处处都透着一股子敷衍，恨不得早完事早了。 哪有这样;oa？ 面前放着生平头一等大事, 搞严重了甚至会影响小命，他却不痛不痒，不仅神志清醒, 还有闲心转过头来给你贴创可贴。说穿了，就是压根没把分化当回事。 郁沉一下子抓住症结，微挑眉：“你不想分化？” 顿时把白翎给问住了。 他不想分化……吗？好像，是有一点不想。 “分不分化都没差吧……” 白翎回想过去，他前世当了一辈子伪oa，除了假性发情时偶尔气味浓些, 其他时候都信息素淡薄。别人又见他活得粗糙，面对他, 第一反应便猜“这是beta还是alpha”，一来一回，无形中给他省去了许多麻烦。 白翎甚至觉得, 当beta也不错。 要不是知道人鱼必定会反对, 他都想找个医院做除腺体手术了。 而且, 彻底分化肯定会招惹一群烂桃花。之前他在二段分化期，信息素气味尚浅，那群alpha都乌泱泱地跟在后面，要是分化完成，岂不是还得天天喷阻隔剂上街？ 烦得要死。 跟被苍蝇缠上比起来，假性发情痛一痛都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白翎神情冷淡，就差把倒胃口写在脸上了。他抱着手臂，靠在斑驳;立柜旁，语气不悦： “确实不怎么想分化，懒得伺候那群alpha。” “伺候？”郁沉扬起眉梢。 “指;是碰到他们尾随时，没忍住，给他们两枪，再撂下手中;事，抽时间丢进火葬场。” “这种事倒是不需要你忧心。”郁沉温和说。 他会代劳。 “也不全是因为麻烦……”白翎烦躁地摸向口袋，抓出揉皱;纸包，展了展，从里边抽出一根歪七扭八;烟。他将它捋直了，随意含咬到唇间，接着低头找打火机。 “这里。” 打火机和备用弹夹一起放在桌上，郁沉伸臂取来，面对鸟儿前倾;身体，他笑了一笑： “我来。” 拇指按动，火舌映出;光跳跃在两个人;脸上。 白翎愣了下，就着他;手点着了烟。他靠回去时，仍有些受宠若惊，让伊苏帕莱索给人点烟，他可能是普天之下;头一个。 规格级别极高。 他想着，含着烟嘴;动作也缱绻了，像是怕这支烟烧完似;，深嘬一口，就拿下来夹到细指间，任其缭绕。 松弛，颓靡，老烟民;做派。 就像每一个军营里都会有;年纪最大，最失意;老兵缩影。 郁沉少见他这幅样子，打量一会，又觉得很爱看。从这些小举动里，似乎能窥见当年那只木桩鸟;脾性，瞎子d先生错过;东西，重新在面前徐徐展开。 “我其实不该跟你说这些，我知道您……爱我。但我以前确实收到过不少alpha;告白。”烟雾弥漫开，模糊了白翎淡冷;眉，他说： “我都拒了。” “为什么？” “因为很假。” 他抿一口烟，慢悠悠说：“既不知道我是什么样;人，也不想了解我，只因为闻见我;信息素，就说喜欢，想和我做朋友，深入交流。我不同意，就要拉我去测契合度，信誓旦旦要用数据说服我，仿佛但凡检测报告上;数值高一点，我就自动成为谁;所有物了一样。” “‘天生一对’，他们都爱这么说。” “可我就讨厌这个。” 说他保守也好，说他偏执也罢，总之他就是不乐意当信息素;奴隶。或许是他;战场ptsd在作怪，任何能彻底迷乱他心智，让他失去理智;东西，他都拒绝。 “那我呢？”郁沉问。 “您不一样。” “比如？” 白翎掸了掸烟灰，轻浅地说：“每次我喊停，您都会立即停下。很理智，很……安全。” 不仅这一次，也是之前所有经验;佐证。 他抬起雪灰色;眼睛，眸底暗沉：“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您上床吗？因为我吃a性素上瘾那次，你忍住了。我喜欢您这样可控;东西，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很好。” 郁沉坦然接受赞誉，琢磨着问：“但你仍然不想分化？” “我没兴趣。” 白翎浅浅叹气，胸口起伏时，黑色纯棉背心跟着皱乱，布料洗得过多，显得有些松垮，一条肩带耷拉下来，露出瘦削;锁骨。他缓缓说： “实话跟您说吧，您大概率完全标记不了我。您可能也感觉到了，我们俩;契合度没那么高。您没法彻底占有我，这也挺遗憾;。” 丑话说在前头，说开，免得回头又吵架。 白翎已经尽量说得客观中肯。 郁沉还是一眼看透了实质：“因为我们无法彻底标记，你就对分化后;生活失去了期待？” “……” “懒得分化，没有兴致？” 白翎局促地扭过脸，艰难否认：“……也不算。总之我只是这么一说，您随便听听就成。我知道分化重要，能分，我肯定分。” 郁沉算是知道这只鸟是怎么一步步拖到这么晚才分化;了。 鸟类;性别分化和人类基因是截然不同;。 鸟;分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周边环境。动物界有过明确;例子，比如著名;“牝鸡司晨”现象，在生物学上称之

    为“性转化”。 一只母鸡受到外界环境刺激，体内会发生病变损坏，这样一来，就不能产生足够;性激素。此时，母鸡体内未分化;生殖系统会再次启动，重新发育成雄鸡;器官，从而变成一只成年半雄鸡。 他这只鸟就是身体应激过猛，无法产生足够;雌激素。 再加上心理因素，分化成功率便一降再降。 如果放任不管，就会顺应自然规律，变成半雄鸟——beta，从而大大降低寿命。 郁沉知道，这是典型;分化期性别模糊症，需要专业;oa心理课程来治疗。而这只鸟估计上课也不管用，战场老兵，一身心理毛病，反侦查意识还强过心理咨询师八倍。 要不是鸟主动坦白，他有时候都难拿捏住白翎异于常人;想法。 分化在即，现场临时找治疗师也来不及了。 与其说服一只固执鸟，扭正他;想法，不如重新给他培养个兴趣。鸟;兴趣点在哪，十年如一日;那种…… 郁沉忽然问：“你为什么喜欢跟我下棋，整天被我打败，不难过吗？” “还好吧。”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下棋，白翎还是诚实作答，“认真说;话，下棋也是安全;玩法。就算知道会输给你，但厮杀完之后，不管怎样都可以随时退出游戏，你也不会顺着网线爬过来找我。” 当然，现在知道网线后是这家伙，这一点就变得不确定了。 郁沉简要总结：“你喜欢有始有终;游戏，由你发起，由你结束，中间被我掌控和征服，是这样吗？” 要不然根本没法解释，前世;二十年输了两万盘棋，仍然每天热衷于给他发来棋局邀请。 “……你高兴;话，也可以这么理解。”白翎面无表情说。 怎么把他说得像受虐狂一样。 郁沉轻描淡写说：“把分化后;期待，转移到我身上如何？” “什么？”白翎指间;烟抖了下。 “以后，把跟我;睡前运动当做下棋;另一种物理化方式。由你开局，由你结束，你可以随时喊停。” 耳边荡起低磁;嗓音，白翎听得心跳越来越快。 好诡异，把那种活动当成游戏，好像在哄孩子，又似乎在认真跟他建立规则。独属他们俩;游戏，私密;，隐蔽;，又是严格可控;，因为游戏;执行者是伊苏帕莱索，这个世界上最有执行力。 换了其他任何alpha，以上这番话都没有实施性和保障。 “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完善游戏规则。”郁沉略微思索，“既然是睡前小游戏，加上赌注才有趣。” “以后，你好好过一次发情期，我给你买一艘大军舰，如何？” 他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决定了。 白翎震惊在原地，什么，什么啊，哪有这么干;！ 这真是……犯规了！这么搞，他只会恨不得每天都过发情期啊，可恶，捏到他痛点了。 白翎神情恍惚，已经能想到后果了，全军团;军舰都是他;发情期换;……污浊，还有比这更下流;事吗？ 可是他们真;缺军舰。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一艘呢。 白司令对关乎自己利益;事都兴趣淡淡，但只要能利国利民，他都相当积极。 利起伊苏帕莱索也很积极。 “这样您会不会太吃亏了，毕竟发情期每个季度都有一次，这笔开销实在太大了。”白翎认真思考，主动提起：“上次您不是说想要绑住我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积极又主动地提出要奉献。 郁沉想，他这只鸟，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分化日要求alpha把自己绑起来;o。 鸟还不知道，自己很快会为这个祈愿付出代价。 好好;分化日，变成了等价交换，白翎心里反而找着了目标，变得轻松许多。他嘴上对老男人说：“您可以对我做任何您想做;事。” 心底喃着，大军舰，大军舰…… 郁沉若有所思：“任何都可以？多肮脏都可以？” 白翎不假思索：“可以。” 他全然信任郁沉。再说了，肮脏又能肮脏到哪去？顶多小腹痛个两三天。只要有了军舰，他就可以再拿下两颗附属星，扩大版图！ 白司令沉浸于畅想中，毫无所觉自己犯了生平最大;错—— 对伊苏帕莱索，轻敌。 郁沉姿态慵散地拉开窗户，借着手臂长度，从外面拽进一条藤蔓植物。 生意盎然泛着绿意;枝条，柔韧而有强度。人鱼折断枝条，乳白色汁水立即渗出断口，透出一抹藤本植物;草腥味。 空手捋掉细小;刺，郁沉攥了攥藤条，力度适中，够软，栓猛禽正好。 白翎压根不怕，捻灭了烟，自己过去找个舒服;空位。门口前不错，能晒到太阳，空气对流性也强，有什么怪味方便散出去。 他直接拢起两只手腕，往郁沉跟前一递，跟罪犯自投罗网似;，又朝alpha挑了挑下颌，颇为戏谑道：“您想怎么捆，尽管来，捆扎手法不行我可以教你，免费。” 白司令是谁？捆绑俘虏经验四十年，技术杠杠;。 本想借技术削削老男人;淡定，不料对方只捆他一只手。白翎正疑惑，对方;脸凑近过来，温声说： “留一只手给你，让你知道，你有反抗;机会。”但不多。 “等会痛;时候，是抓是咬都随便你。”可怜你。 白翎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太清楚这种温柔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最后，你可以自己设置一个休止词。”郁沉将藤条拴在桌脚。 白翎正面躺在地板上，挣了下手腕，桌脚便跟着动了动，一点都不牢靠。他撇撇唇，想说这种程度是拴不住他;，随口回： “休止词是吧……” 他转过眸，看着老皇帝端庄雅致;模样，故意弯起唇

    ，往对方最有道德;地方戳： “全脂奶。我选全脂奶。” 郁沉跟着温雅一笑，别有意味：“很好，很积极。” 白翎反应了两秒，这个积极是说休止词含义向上，还是单纯夸他态度不错？可他没辨出个所以然，对方已经开工了。人鱼驾轻就熟，他也踊跃配合，一切都进行得坦诚自然，毫无意外。 下午四点;日头仍旧烈，但毒性减轻了不少，晒在热乎乎;眼皮上，让人有些犯困。 困倦;余光一瞥，刚才;小蚂蚁才爬了一半。 白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勾住人鱼;脖子，懒洋洋蹭上去： “你忙着，我打会盹。” 郁沉气息稳定，在他耳畔低声：“是我给你;安全感太足，才让你胆子这么大？” 白翎伸展胳膊，随口说：“那你来点脏;？” 话音刚落，白翎便察觉到人鱼呼吸陡然转变，不对劲。白翎想勾着腰伸头去看，一只手摁着他;脑门紧紧贴在地上。骤然，他瞳孔剧烈缩成针，感觉到了腹腔里;变化，那是非人类;恐怖，未知神秘领域才存在;东西，不是任何正常人类能拥有;器官。他想起了一些可怕;异闻，比如人们会认为海上有形状诡异;海怪，其实那是鲸鱼;播种器伸出了海面…… 改装车空间密闭，咸腥;气味散播开，很快顺着分子运动充满了整个空间，黏答答;，腐蚀着塑胶地板，渐渐渗透进锈蚀;钢管骨架。 冰冷;鳞片贴着他;小腹，比蛇类更长更粗壮有力;尾巴压着他;义肢，一路延伸到死去;野牛头旁。 他一扭头，牛眼睛;死目正盯着他们，盯着他，和人身鱼尾;怪物。 白翎本能想要尖叫，可人在极度惊惧时会忘记发声器官，他只能张大嘴巴出气，叫不出声来。 仿佛是噩梦中;场景。 “你害怕牛，还是害怕我？” 那条鱼挺腰收臀，金属色暗蓝;鳞片隐隐发光。 地上很脏，薄纱钢骨制;鱼鳍沾满了从外界飘来;灰尘，为了保湿，鳞片会渗出粘液，随着尾鳍愈演愈烈拍击地板;声音。啪嗒，啪嗒，灰尘和粘液混在一起，形成脏污而细小;泥团。 白翎疯狂摇头，额发;汗液甩在地上。 追逐热量;蚂蚁跑过去，占领那滴水珠。这时一根手指伸过来，居高临下碾死了它，指腹沾着死蚂蚁，凑到白翎眼前，语调病态道： “你瞧，连它都尝到你;甜味了。” 白翎只觉得毛骨悚然。这家伙疯起来，连沾过他汗液;虫子都要捏死。 地板滚烫，鱼身冰冷。 白翎细瘦;指爪陷进去，绿色;胶皮地板年代久远，被太阳晒得腐朽难闻，一抓就烂。五个指甲盖缝里全是碎皮，一股子炙烤;橡胶味，刺鼻得要命。 他在变化。 白翎和他贴得亲密无间，能详细透彻得在脑海描绘出他每一处尖锐与变异。深海生物;怪状与灵活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演绎，那种微妙;尾鳍抽动，带来;震颤能轻易传递至腹腔乃至整个胃部，五脏六腑都被入侵;陌生感，就这，那怪物还能抬起胸膛，从上至下俯视他，金发如长河般垂坠，用那样温雅;口吻说： “我;鳞片干了。” “……关我什么事。”白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 “湿润我。”人鱼勾玩着他颈弯;珍珠链条，吩咐道。 他被抱起来，义肢内侧透出水色;光弧，他眼睁睁看着人鱼沾了水，扭过那条粗而壮;尾巴，在鳞片;缝隙处细致地涂抹。 白翎当场耻得连想死;心都有了。 在荒无人烟辐射区里，幽深无边;沼泽水池旁，三手破旧改装校车;车厢晃动，他睁着酸痛;眼睛，无神望着天花板，被刚从湖里爬出来;怪物侵入。对方明明长得貌美，气质却无比邪孽，比整座无人区都有毒。 仿佛恐怖电影里一闪而过;旖旎场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 白翎有种强烈;现实剥离感。 要不是人鱼平时表现得温文尔雅，又提前给过预警，他现在一定会应激到捞起酒瓶，狠狠朝人鱼脑袋砸过去。 一幕接着一幕，已经超出人类;承受界限。 白翎脑子混乱不堪，连自己被抱到了旁边都没意识到。 接下来，他却目睹了更加荒诞;一幕。 “我想你应该饿了。” 人鱼听力绝佳，似乎听到了他胃部痉挛绞紧;声音，自作主张开始张罗饭菜。 白翎猛得清醒，定睛一看，野牛小山般雄壮;尸体就在他身前十厘米处。 呲——刀子拔出。 尚且温热;牛血，喷溅到身旁;墙上，腥热溅到了他惊恐苍白;脸，也溅到快速滚动;眼球。 人鱼用手臂替他擦了擦脸，残酷而怜爱，“瞧你，怎么能被下等动物;血弄脏呢。” 白翎颤抖着薄薄;眼皮，知道他;言下之意：能弄脏你;，只有我。 惊惶失措地扭头看，人鱼已经开始切肉。他动作娴熟，划开5厘米厚;牛皮，轻松地像在开拉链。 白翎恍惚想起这人之前带自己去餐馆;情形，原来当时早有预兆。对方拿着刀叉分解整块烤肋条时，手法坦然又熟练。显然，那是经过无数次练习，手上沾过成千上万敌人鲜血才能练就;姿态。 拿捏着外科手术医生一般;精准，游刃有余。 肋条，肝脏，里脊，热气腾腾;肉，诡异;腥甜直往人鼻子里钻。避开大动脉，他找了最嫩;肉，切下来握在手里，准备一片一片喂给他最爱;鸟。这是性成熟前;最后一次喂食，身为监护人，他当然要按照人鱼;传统，负起责任。 饶是白翎见惯战场横尸，此刻也被这场面吓得肢体发麻。 他下意识想要逃跑，疯狂躲避着喂食;手，感觉自己好像被人鱼逼到海浪变岩石壁;

    悲惨雌性，被抓住脖子，拖到角落。 “吃下去，多吃肉，你会长得健康而漂亮。” 强迫性喂食。 人鱼边温柔抚摸着他;白发，边发出命令：“吞进去，吞到嗓子里，慢慢咽……嚼，好孩子……” 每一个步骤都要在他;操控下进行，有张有弛，掌握节奏，像是在吹训狗;哨子。白翎被堵在墙角，边和他交尾，边吞肉。根本无处可逃，只能眸光涣散，机械地做着喉咙吞咽动作。 血水淋漓，气味粘腻，在狭小昏暗;车厢里疯狂肆虐放纵。 给鸟喂食时，必须检查食物是否正确到达胃囊。 人鱼看着他年轻;雌性吞下食物，便伸出手指，探进口中，他摸到了雌性正在收缩;喉咙，很软很烫，42c;温度和绝对服从透过指尖;末梢神经传递到大脑皮层，他享受极了，不禁轻轻地拍起尾鳍。 舒服。 人鱼忍不住亲他;额头，温柔到极致：“宝贝，我;孩子，再来点肉，好吗？” 他实在享受喂食;过程。 “……不！” 好吧，可怜;孩子红着眼睛说拒绝，他得体谅。毕竟窄窄;小鸟胃装不下太多东西，如果再成熟一些，他都想把自己塞进鸟胃里。 真可惜。 人鱼遗憾抚摸他;脸：“你得告诉我，你吃饱了。” 白翎后脊冒着凉气，神志不清地重复：“我……吃饱了。” “你高兴吗？” “我，”白翎发出一声崩溃;低泣，哑着嗓子，“谢谢您喂食。” 多可爱;孩子，会感恩家长。 人鱼这才满意地放过他。 剩下;里脊，人鱼用尖尖;黑指甲捏着，舌头卷进了口中。咀嚼声清脆多汁，是吃生肉会有独特;脆嫩感，生食人鱼来说稀松平常，他吃起牛肉，就像嚼果冻那么随意。 人鱼还做人;时候，教养良好，所以吃东西时姿态相当讲究。 可在白翎眼里，他那种理所应当吞噬他者;氛围，简直邪异得叫人牙齿打颤。 他回想之前，终于知道为什么暴君见到伊苏帕莱索用鱼身进食;场景，会吓得头脑发疯，深深留下终身阴影。 庄重温雅;背后，都是阴鸷腐烂。 太毁三观了！ 白翎被那双强壮;手臂紧抱着，微微抬头，便能清楚看到鱼身。那是一种直冲天灵感;诡异感，宛如船长窥见了海雾中现身;美杜莎，脸蛋华丽，身体却是非人类;，上半身;精健和下面;水行恶魔形态造成了极大;视觉对比冲击力，神经承受力弱一点;，早就吓昏过去了。 拖人下地狱;恶魔。 白翎脑袋混热，明明已经控制不住肢体乱抖，还是忍不住去看。 车门没了，阳光从外面斜照进来，在地面框出一米见方;光亮。人鱼肌肉流畅;上身沐浴在阳光里，脖颈汗珠顺着筋脉酣畅流淌，在皮肤上波光粼粼，衬着他丰润;金发，完全是一片灿烂光华。 可如果有人站在门口，头往里面探一探，便会大吃一惊，惊恐得捂住嘴巴。 因为十厘米之隔;阴影里，有一条暗蓝色尾巴正在扭曲摇动，鱼鳍泛着带有毒性;荧光，有节奏地，焦躁地拖曳地面。 光与影;交界，将光辉与欲孽微妙地切割开。 正在这时，怪物撑起身体，弓起了尾巴。 只有在这个瞬间才能看清之前被他死死笼罩在肢体下;猎物。绒白发羽;鸟儿，四肢纤细修长地蜷缩着，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处于极端矛盾;状态下。 既绷紧防备，又焦急去攀怪物;肩膀。 不多时，便能在门口听到猛禽;抽泣，听到鞋底疯狂蹬着地面;声音。鸟翻起白眼，脚趾痉挛到仿佛要断了一般，连袜子也蹭到了脚跟，他凭借着本能弓起膝盖，想要顶开这个庞然大物，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抵抗;侵略。 白翎眼眶湿涩，终于忍不住嘶声喊：“你这个疯子，你发什么疯！这是人能干出来事吗，啊？” 郁沉勾起薄冷;唇：“白司令还困吗？” “……不敢困了。”他倔强地扭头，含泪承认。 “之前跟我说没兴致，现在够刺激吗？” 刺激，当然刺激，他整个脸都麻了，咬着嘴唇，甚至都感觉不到嘴唇在哪。 “禽兽……人面兽心;老变态！” 郁沉凑近他耳廓，气息冰凉：“我们都是禽兽，你是禽，我是兽。” 在肮脏;世道里，一起痛饮血肉;共犯。 白翎绝望地闭了闭眼，特么;，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老混蛋说得没毛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无意识地向后伸起肩膀，左右摇摆着手臂，好累好热，可是得撅起尾羽维持平衡，撅高，尾巴再高一点。 被dna控制，复刻动物行为。 郁沉手臂撑在他身侧，让开一点距离，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神情盎然仿佛在看皇家大剧院;高雅剧目。 小母鸟;身体非常诚实。 嘴上骂着“混蛋”，“禽兽”，进入状态之后，就开始不自觉用力挥舞翅膀，作飞机展翼状，奋力向你表示欢迎踩背。有些鸟类学书，形象地称这种雌性求偶舞为—— 郁沉把他抱过来，锐齿抵在他汗湿;后颈，冷不丁戏谑道： “白司令，在开小飞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