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收药走起
“你确定这个人是我?”贺东霖死死看着好友的表情,“你抓过那么多的人,而且你上警校的时候,也学过不少辨认嫌疑人面部特征的课吧,你再仔细看看,这个人真是我?”
何琳原本以为好友是在拿照片跟他玩。zhaikangpei
可看他认真的样子,不由认真起来,“别告诉我,这人只是和你长得很像?”
“你先再看看。”贺东霖没直接回答。
何琳懂了。
他仔细辨认,把学过的知识也用上了,还是一口咬定,“这个人就是你。”
“连你都觉得他是我,看来这件事就有点意思了。”贺东霖拿过照片,仔细对比,“他不是我,他叫沈亭岸,是汉城红星药厂的老板。”
“啊?”何琳惊讶极了,“你确定这人不是你?但你们为何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之前没听说你有双胞胎兄弟呀。”
“是啊,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世上会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贺东霖也纳闷,“你和我一起长大,就没有听过别的小道消息?”
何琳摇头,“没有,也没听说你有遗落在外的弟弟。”
贺东霖更是纳闷,“既然没有,那就更奇怪了。”
他始终想不明白,世上有啥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即便这世上有相似的,但不可能一模一样。
“东霖,要不去问问你爷爷,说不定他知道。”何琳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这算什么事啊。
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一个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要是提前不知道,肯定能认错。
“确实该问问了。”贺东霖收起照片,继续吃东西。
何琳也只好跟着吃,“那在没有发现这个人之前,你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贺东霖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劲,就我偶尔会觉得头疼难耐,这事你是知道的呀。
“是呀,这也不是啥奇怪的地方。”何琳也想不明白,“那用不用我帮你查查?”
“暂时不需要,我自己来。”贺东霖摇摇头,他觉得自己探索,比别人查更让他放心。
“那行,你要是需要帮助,随时找我。”何琳也不强求。
“嗯。”贺东霖笑笑。
两人一直吃到九点,何琳有事要回局里,贺东霖把人送走。
他则开车回感孝,要找自己爷爷问问具体情况。
第二天八点,送孩子去了学校。
唐棠推着自行车直奔钱家村。
顾家村和钱家村之间只隔着一条河。
这条河是长江的分支,也是汉城的母亲河。
河水穿过两个村子。
给四周的村落带来不少便利。
唐棠推着车过了桥,走过人们踩出的小道。
大概花了半小时,总算到了钱家村村口。
钱家村村口也有棵百年皂荚树。
唐棠收购药材,不打算挨家串户,而是先拜码头。
通俗点讲就是找钱家村村长,为何不找支书。
那是因为支书未必是钱家村本村人,干到一半就会离开。
或者小地方村部员工安排都是一人担任两个职位。
这种事也很常见。
刚进村,唐棠就碰到了一个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的阿婆,她胳膊上挽着篮子,步履有点缓慢。
唐棠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肚子。
五十多岁的阿婆肚子大如斗,仿佛揣了六七个月的孩子。
她觉得纳闷。
便动用自己的透视之眼。
定睛一瞧,被阿婆肚里的物体吓了一跳。
确实是个孩子,但已经钙化了。
就在她打算上前询问阿婆,村长家如何走。
那个身穿蓝色的土布衣的阿婆忽然抬头,当与唐棠四目相对。
她的眼里起先是发愣,接着便是喜悦。
远远地就很热情,“姑娘,你这是?”
声音很好听,不苍老。
只是唐棠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不得不妨,也多了一个心眼,“我是村长远房的表外甥女,今天来村里找他有事商量。”
都说人老成精,这话一点也不假。
都在一个村里住着,谁家有几个亲戚,他们们也不知道?
唐棠张口就给自己弄新身份,可见是被自己的热情吓到了。
钱阿婆立马收敛笑容,随手一指,“你要找村长啊,村长家就在斜坡第一家。”
“谢谢。”唐棠冲她礼貌一笑。
推着自行车往斜坡而去,谁料,刚刚身体康健的阿婆忽然捂着肚子,“哎吆,疼。”
她是骤然弓腰,面部沁出汗珠。
唐棠原本抬脚往前走,听到她的痛呼,不得不回头看去。
只见钱阿婆抱着身体躺在地上,身体呈虾状。
唐棠是医者。
医者见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是救,而不是思考得失。
唐棠把车子停好,脚迈出一步后,又冷不丁收回来。
她犹豫了。
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吗?有个阿婆晕倒了。”
她知道后世碰瓷的人不少。
好心做了事,最终又赔钱又被骂。
她不怕这个。
她怕自己被纠缠,被留在钱家村当媳妇。
唐棠的一嗓子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地上的钱阿婆没有装,是真的疼。
她腹痛难耐。
见唐棠站原地没动,艰难地看向她,“姑……姑娘救我。”
唐棠此刻脑中天人作战。
一个小人在她耳边说不要救,可能有陷阱。
另外一个小人,双手叉腰,跳着脚骂她,做医者瞻前顾后,没有医德。
唐棠上前看病时,又扯着嗓子喊,“有人吗?有个阿婆晕倒了。”
她一声接一声。
好在,结果是喜人的。
有人从家里探出脑袋,就看到一个身形苗条玲珑的姑娘凑近地上的人。
那人定睛一看。
这不是村里钱阿婆嘛?
连忙拍拍儿子的脑袋,“去找你钱爷爷。”
孩子睡眼惺忪,脑袋挨了一巴掌,困意消失,人跑得不见了踪影。
那个大人从家门口跑下来。
就看到唐棠蹲下来,用手在钱阿婆的腹部按压,“哎吆,疼疼疼。”
“阿婆,除了腹部,还有别的地也疼吗?”唐棠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来,当机立断救人。
她需要有个见证人。
“胸口也疼。”钱阿婆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的病是一天比一天重了。
可她又不敢死。
除了老伴要守护,还有两个孙子得她照顾。
“阿婆,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得尽快住院,把你肚里的东西拿出来。”唐棠用手和眼检查后。
可以确定这个阿婆十几年前肚里的孩子没了,却没有流出体内。
后来渐渐和身体融为一体。
这个病症她上辈子在医院见过几粒,后来也亲自操刀拿掉过。
可时间太久的,动手术是不行的。
已经成为脏器的一部分。
要想不被病痛折磨,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可她又如何把这么残忍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