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国难财(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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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族人?”云莞诧异:“西甸的那个司马皇商么?”
“正是。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萧韫之进一步解释:“司马家,与其说是商人,不若说是西甸皇族的诸侯更为贴切些,西甸十之八九的财富掌握在上层富人、权贵和皇室的手中,司马家乃西甸皇室在民间敛财的家族,双方关系尤为亲密,方才这位,当为司马家二子,名为司马长良,这次竟然也来了石城,看来,这石城今年赌石之旅,倒有趣了。”
言罢,他看了一眼燕行之。
燕行之皱眉:“别看本公子,本公子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只知道,国中富商将运来一块最大的,重达七百斤的原石,原石极有可能开出好玉。”
说着,他皱眉道:“如司马家这样的富商,一般不参与赌石竞价,直接买走,但司马长良出现在此地,莫非真有玄机?”
云莞不解其意,做生意她在行,涉及政事,她就只剩下干瞪眼的份儿了。
“那他瞧上了我手里的玉石,莫非我这玉石有何玄妙?”
她可没有瞧出什么玄妙之处。
萧韫之对上云莞疑惑的大眼,摸了摸她的发顶:“宝玉价值连城,司马家为敛财,瞧上也并无意外,放心,我家阿莞看上的东西,被人抢不走。”
云莞弯眸应下。
她才不给别人抢走。
萧韫之幽幽道:“想来拾痕大概也来石城了。”
云莞眼前一亮,“二哥!”
便是燕行之闻言也不由得坐正了,往日在总带着些许阴鸷的眼眸,也显出了几分期待的亮堂。
但听到云莞的话,他眉头差些拧成一个疙瘩:“你叫什么?”
云莞疑惑瞧过去,便见燕行之脸色非常不好,她默默地往萧韫之身边挪了一些,无声询问:他怎么了。
萧韫之:“有病。”
燕行之臭着脸,不快地看向萧韫之:“她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为何叫你胞弟二哥?”
虽然萧韫之也觉得这样叫不好,但在外人面前,他一向维护云莞:“我家阿莞喜欢如何叫便如何叫,你还管上了?”
云莞也非常无语:“一个称呼,燕公子反应为何这样大?”
这边三人正说着话,门外便有人来敲门了:“公子,有一位姓萧的公子来拜访。”
萧韫之勾唇道:“这不,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未曾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燕行之闻言,眼前一亮,而后猛地站起来,面上露出几分信息的笑意,看得云莞目瞪口呆。
说罢,一边站起来,一边朝门口走去:“定是二哥来了。”
还不待燕行之过去,离家两月有余的萧浮生,一身素衣,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了门口,瞧见厢房里的人,并不意外,笑如春风拂面:“兄长,阿莞,果然是你们在此。”
燕行之急走了两步,站在萧浮生跟前,面色愉快:“二哥!”
萧浮生微微一笑,看向燕行之:“行之,许久不见,你也来了?”
燕行之道:“二哥来了石城,怎么不着人告诉我一声,连下榻的客栈,都不选西州商会的。”
萧浮生拍了拍他的肩头:“来得匆忙,本不欲让人打扰你。”
燕行之闻言皱眉道:“二哥西甸一行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萧浮生说着,在萧韫之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燕行之立刻给他倒上一杯热茶,眼里都是关心之色。
云莞瞧着,不由得看向萧韫之:二哥跟燕行之的交情,哪里是非常不错,这都快赶上亲兄弟了,瞧着燕公子在二哥跟前,就像个乖巧听话的小弟弟一般。
萧韫之摸了摸他的头。
萧家和云家定亲的时候,萧浮生并不在陵阳城,自然往来信件也还无人跟他提及云莞和萧韫之定亲之事,这会儿瞧见两人的相处模式,不禁扬了扬眉,抬起茶杯,对着云莞和萧韫之道:“恭喜兄长与阿莞。”
“谢谢二哥。”云莞弯眸道。
萧浮生感叹道:“兄长也算心想事成了。”
云莞轻咳一声,脸上带了些许热意,什么心想事成,说得二哥好像早就晓得萧扶疏“图谋不轨”一般。
倒是萧韫之面色愉悦,举杯笑了一声。
“你可知司马长良为何来石城,皇京可有何消息?”简单的寒暄过后,萧韫之皱眉问道。
萧浮生道:“大约,是为了一批玉器而来,买主极有可能是曹世荣。”
曹世荣?
又是曹世荣?
萧韫之显然也非常意外,萧浮生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萧韫之:“司马家之人,与曹世荣暗中有往来,此次司马长良带了三位经验丰富的鉴玉师前来石城,便是为了一批玉石,且是未曾雕琢过的玉原石。”
纸张展开,其上便是云莞并不陌生的曹世荣的标记,一朵黑色的,似莲非莲的图案。
萧韫之沉默了,云莞问道:“曹世荣很有钱么,为何能与司马家做交易,何况,玉器这东西,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赏玩的玩意儿,他要玉器做什么?况且,他想买玉,为何不自己要,偏要与曹世荣合作?”
萧浮生道:“曹世荣或许没有多少钱,但交换却未必一定要银子,找到等价之物,双方各取所需便是。”
“那他要这么多玉石来做什么,要什么样的玉,未经雕琢便可?”
萧浮生道:“成色大约便是阿莞今日在集市上获得的那一块。”
云莞:“……”
她默默抱紧了手里的盒子。
但她还是不明白,曹世荣一个谋朝篡位的,为何要收集玉器。
萧韫之倒是能给云莞解答:“本朝尚玉,大约是为了钱。”
曹世荣手里没那么多钱,否则这些年早就成事了,唯一的渠道,便是他手里有可以跟西甸国交易的东西。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萧韫之手里把玩着那张纸,另一只手,则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显然是在想事情。
萧浮生便也静静地坐着喝茶,云莞瞧着萧韫之在想事情,便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坐在旁边,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萧韫之轻敲着桌面的手忽的停了下来。
而他脸上,也覆上了一层冰霜。
云莞不由得坐正了。
萧韫之怒道:“曹世荣倒是打的好主意,与虎谋皮!”
萧浮生放下茶盏,看过来,萧韫之便道:“曹世荣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能拿什么跟西甸交易,自然是西甸没有,而他手上有的东西,且难以通过正常商道买卖给西甸,在东澜国,无外乎一样东西。”
萧浮生听到这里,脸色微变。
那便是军需用品!
连云莞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厢房里,几人说着话,便见门外掌柜的来报:“公子,客人来了,名曰司马。”
燕行之一愣,“来得倒是快!”
说罢,便站起来:“二哥,你先在此处好好休息,我去会会司马长良。”
萧浮生点头,燕行之便出去了。
他往来于西甸与东澜国之间,扼控西甸与东澜之间的商业要道,对于西甸国的商人而言,燕行之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司马长良亦不是等闲之辈,若想找到云莞等人,只需好好打听便能打听上西州商会燕行之头上。
今日燕行之跟着云莞一起去了集市,自然更容易查出来。
“不知司马二爷亲自驾到,燕某有失远迎。”燕行之一身红衣,走动间广袖翻飞。
“哈哈哈,是我不知燕公子竟也亲自来了石城,未能尽地主之谊,实在不该,不该。”司马长良亦客气道。
燕行之做了个请坐的气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知二爷亲自上门,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今日在集市上见到一对男女买了两块原石,其中一块上等翡翠乃某近日寻找的上品玉石,打听之下方知,原来是燕公子的朋友。”司马长良开门见山道。
燕行之倒也不否认,“二爷消息灵通。”
司马长良笑了笑:“既然是燕公子的朋友,不知可否引荐一二,我想买下那块翡翠。”
“引荐倒也不是不可,只不过,二爷若是想买下那块新得的翡翠,怕是有些夺人之爱。”
“哦?”司马长良皱眉。
燕行之悠然一笑:“二爷当知,东澜国人信奉好玉养人之说,上等好玉,说是灵丹妙药也不为过,那对兄妹,便是为寻玉而来。”
司马长良闻言,沉默了。
这边,燕行之在跟司马长良周旋,云莞看了看手里抱着的盒子:“司马长良为了这块翡翠而来。”
萧韫之冷哼一声:“倒是打得好算盘。”
云莞无语半晌:“虽说上等成色的翡翠有价难求,寻一件便如浪里淘沙,但这般念念不忘,势在必得,实在让我感到匪夷所思,还有曹世荣,想靠卖玉谋利,的确,我不否认玉器行业乃高价暴利行业,但我仍觉得曹世荣病得不轻。”
瞧着云莞满脸嫌弃的样子,萧韫之失笑不已:“阿莞说得没错,曹世荣确实病得不清。”
云莞:“……”
萧韫之含笑道:“本朝尚玉,太祖皇帝更是玉器的收藏大家,皇室尚玉成风,上行下效,本朝便成为历代以来最崇尚玉器的时期。皇帝登基、后妃生辰、重大佳节,朝臣以进献玉如意为佳品,搜罗名玉,也是本朝风气。可惜,东澜国境内产玉极少,便有,也远不如西甸国盛产的美玉,据知,东澜是西甸国最大的玉器出口国,每年紧玉器原石市场交易可高达上千万两银子。物稀为贵,因而玉器价高,阿莞可知,一只上等青玉如意,卖价可高达千两万两白银。”
云莞点头,她对玉器在东澜国的市场有些了解,可惜,以她先前的财力,还无法涉入这个市场。
如今听萧韫之如此一说,她觉得自己先前的了解,仍是太少了。
萧韫之道:“那么,阿莞可知,不说当今,便说先帝高宗皇帝一朝,本朝的国库有多少。”
云莞不知高宗皇帝在哪一朝,闻言摇了摇头。
萧韫之道:“四千万两。”
云莞愣了一下,而后埋头,沉默了。
是她想错了,现在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曹世荣若真的能以某个东西以最减
少成本的方式与西甸国换了上等好玉,经过加工再售卖给钱多得没处花的权贵们,完全能赚到造反的银子。
瞧着小姑娘焉塌塌的模样,萧韫之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云莞皱眉道:“可是,曹世荣有什么能跟西甸进行这样大的交易?”
一直未开口的萧浮生道:“硝石。”
“硝?”云莞皱眉。
“硝石乃火器的原料,乃军需大器。此物为东澜国所有,西甸有产,量不及东澜国十分之一,北丘国目前尚未发现硝矿。东澜国各地的硝矿开采权掌握在官府手中,民间私营,也许官府颁发的文书方可开采,否则,私自开采便是连坐的大罪,但依旧不乏有私矿未曾上报朝廷,民间有人私自采矿,若是曹世荣手里有硝矿,确实值得司马家为他搜罗玉器。”萧韫之沉声道。
“既如此,硝矿这般珍贵,他舍得拿去换玉如意?”
“硝矿在曹世荣手中,唯一的用处便是制成火器,可他如今用不上火器,留存则留存,最大的用处便是换钱,私通西甸,贩卖硝矿,西甸再高价贩卖于北丘,北丘将火器用在与东澜的作战中,如今两国战时,正是北丘国大量用火器之时。”
更重要的是,萧韫之知道,如今的北丘国已经在战中用上了火器,即便他们的技术并没有东澜国的水平高,却是一件极其麻烦之事。
他先前便对北丘国获得火器的原来感到怀疑,此前,北丘国人也派人前来西甸,如今想来,极有可能为此。
云莞听到这里,已经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曹世荣手中有私矿,但以东澜国对军用矿的严格程度,他根本无法将珍贵的矿料贩卖出去,也不愿作假与官府合作,叫矿税,只能找出口这一条路,甚至因为活动范围在东澜南部,直接与北丘国的合作难以实现,便通过西甸,将战时军需转向北丘,发的是国难财。
想到这里,云莞俏脸升起一丝怒气:“这般发国难财,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是该千刀万剐。”萧韫之揉了揉云莞拍桌子的手。
可惜,如今被他碰上了此事,曹世荣还能不能好好儿与司马长良合作,还需另说。
而显然,此番司马长良前来,必定也为与曹世荣的人见面甚至交易之事。
萧韫之思及此,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瞧着脸色尤待怒气的少女,含笑道:“所以,阿莞可想涉入西甸玉器市场?”
云莞眨了眨眼,萧韫之勾唇一笑:“时此赌行举办时候,便是极好的时机。”
云莞轻咳一声,难得矜持:“我没有那么多钱。”
萧韫之抵唇失笑:“阿莞只管愿不愿意,钱的事情,自不是难事。”
“哦。”云莞应了一声,唇角弯弯,未婚夫家中有矿,办事果然方便多了。
瞧着云莞杏眸清亮的模样,萧韫之心情大好:“阿莞很是懂得看原石?”
云莞挺了挺胸膛,轻咳一声:“一般般啦,三分手气七分运气,但十分运气,别人可能只占三分,我占七分。”
她向来运气很好。
萧韫之轻刮了下少女的鼻尖,小声宠溺:“我这是捡到了个什么宝儿?”
一旁的沉默了半晌的萧浮生抬起茶盏:“咳!”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