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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提巴钠之名·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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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小子!生论派贤者就在你面前,你还不快拜师!?”老头暴跳如雷,差点气倒在地。

    我已经忘记当时是怎样一个表情了,总之我莫名奇妙的拜了生论派当代贤者为师。

    他的名字是格兰威尔,关门弟子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了,自那之后就独自研究着,在没有收过徒。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收徒一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在教令院学籍那里显示的我依旧是无导师状态。

    总之我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的徒弟,尽管当时我还质疑他到底是不是贤者,毕竟真没那个气质,整个一小老头。

    自己不只一次的提起,如果不行咱们真没必要装的,天生的小老头气质是掩藏不了的……然后被狠批了一顿。

    在教令院期间我一直在努力学习那些原本不可想象的事物,并感叹原来世界居然是这样的,原来生物如此美妙。

    我寄出了一封信,希望告诉族长自己所遇到一切,希望他不要担心,同时也附上了一些或许有利于部落的建议。

    不知道这封信要多久才能得到回复,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否有用,就这么怀着担忧的心情继续投入了研究。

    对于自己那个导师,或者说老师——格兰威尔,根据他的要求在白天就当不认识,而晚上才会带着问题去询问……顺便蹭一顿饭。

    不过我还有一个连老师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我一直在打听那日在绿洲见到的那位。

    纳莎娅,这是她的名字,同时我也知道了更多,比如她与树王——赤王的好友关系很近,有传闻她是神明的孩子。

    ……神明也会有孩子吗?是如何诞生的,和人类一样吗……那她的父亲是……不不不,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会冒犯了神明。

    学者的求知欲有时候确实过于旺盛了,这会导致毁灭……我如此下定义道。

    不过对于纳莎娅的消息,我还是继续在收集着。以下就是我收集的几条。

    纳莎娅曾经似乎常常在教令院中活动,且与历任大掌书都极为亲近,不过询问大掌书后都只是说她偶尔会来借书或者送一些新书过来。

    纳莎娅在某个时刻后就减少了在教令院出面的次数,传闻她被树王赋予了守护森林我边界,与[虎]一起……暂未得到证实。

    纳莎娅喜欢甜点,也乐于分享甜点,传闻有人在草木间看见了她与树王共赏甜品的景象,但转眼间就消散了……听起来像是编撰的。

    ……

    其余的就都是一些不值得相信的了,我也曾在学习之余去借阅那些由纳莎娅带来的新书,不过大多都是沙漠那边的话本,还有地理图册之类的。

    最让我在意的是一本名为《星轨·论群星的未来》,这应该是观星术相关的书籍,但却又很奇怪。

    里面谈论的几乎都是一些奇怪的想象,在群星间旅游的设想……果然应该分为话本一类吧。

    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借了出来,然后抄录了一本放在床柜旁。

    ……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师父带我与她相见的,那时候师父被许多人指责,但因为师父的嘱托我无法为他说什么。

    我打入了那些污蔑师父的人之中,然后就在集会的前一晚她来了,虽然我认出她了,她与那时所见几乎没有区别。

    但她似乎没有认出来我,只是疑惑的停留了一会儿目光就移开了……也对,毕竟已经过了许多年,她没有改变,而我已经变了许多。

    比如以前的自己是没有胡子的,而现在大胡子已经快成为了自己的代号。

    我们揭穿了戈登斯的谎言,惩处了犯事的学者,我们去叶子椰子吃了一顿饭,她果然如传闻那般喜欢分享甜点,因此我也没有客气,品尝了许多。

    在之后她在教令院呆了一段时间又跑去防沙墙那边……真是忙碌啊,而我已经放弃了与她叙说我的来历的事情了。

    毕竟或许她已经不记得了,说出来只会让她感到为难吧……不过我依旧很感激她,毕竟因为她我才能学到这么多东西。

    ……

    师父,死了?怎么会呢?明明这个老头那么精明。

    是大隙……师父在研究大隙,可是明明这东西与他曾经研究的东西完全不同啊,为什么会这样,隔行如隔山,这道理他比我更清楚……

    我继承了所有的资料,因为这极其危险,所以我独自继续师父的研究,并向其他人保密。

    他真是个天才,既然有用一些矿石调制的颜料,加上一些星绘就可以压制大隙对人的侵袭,尽管只能做到一个瓶子大小,不过或许可以再研究研究?

    在寻找大隙踪迹的时候再一次,我遇到了准备回去的纳莎娅,她还是没有变化,而自己又变了许多,不过这一次她认出我来了。

    真正的大隙来了,而我也终于可以更进一步完成他的研究,或许也能就此找到他死亡的原因。

    在沙漠,我与斯米尔桠一同展开了对大隙所造成的疾病的研究,不过进度不客观。

    最后我们以一位神明的逝去,结束了大隙的入侵,但魔鳞病却并没有因此消失,可以预测这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们无法跨越的障碍。

    而我,在最后的最后,站在大隙面前,回望自己的一生,写下这段自述,只为后来者明晓:

    “大隙是一种病,就像是人类会生病一样,大隙是星球的病。

    关于这个病因我想了许久,也做了许多臆测,但直到此刻。

    我依旧无法确定真正的病因,但站在破碎的边界,回望去。

    魔鳞病的根本就是大隙,想要解决一切,唯一的可能就是:

    让星球,战胜大隙!”

    ……

    他所留下的只有那一段猜测的话语,其余的都被带入了大隙之中。他生前几乎不与人谈论自己的过往,所以对他,人们所知晓的大多都是那些研究成果。

    提巴钠死了,死在了求索未知的路上。

    没有墓碑,他没有家人,与自己亲近的族长早早离世,就在他发出第一份家书不久之后。

    而他的师傅,他最敬佩的人,也已经离去,他所在意的人或许只有自己那几个还尚未成熟的学生吧。

    “提巴钠……传闻中易燃易爆的物质,在沙漠第一次有人发现了这种物质。你的名字,到底寄予了何等期冀呢?”纳莎娅站在高处,眺望着大胡子的部族。

    经由他传来的知识被他们使用后多少改善了一些他们的生活,但这处部落如今也只有两人知道他与曾经的贤者有所关联了。

    拿着他留下的笔记与研究资料,还有那本手抄的《星轨·论群星的未来》,纳莎娅所能做的只是发出深深的叹息。

    又一次,刻骨铭心离别。

    如果星球已经生病,那么便将之医治,如果死亡是疾病,我们又将如何面对。

    …智慧宫馆藏…

    【书籍档案

    《星轨·论群星的未来》

    简介:一本不知何人攥写的书籍,没有署名,只有一些如同吃了奇幻菇后般的描写,阅读之后(或许)能感受道断离的感觉,仿佛群星近在眼前。

    有人将之视为邪书,认为它会影响观看人的思维;有人认为它是装载神明知识的载体,那些幻觉是人类无法理解的知识。

    原本在某次大灾后失踪,现藏于智慧宫中的乃曾经的生论派贤者·提巴钠手抄本。

    归类:话本

    借阅统计:该书在明论派深受欢迎。】

    ……

    ——

    (纳莎娅)关于提巴钠……

    大胡子吗?这种可以排上教令院年度十大感动人物的存在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初他求学的经历可是鼓舞了许许多多后世学子呢。

    你说他的故事是如何被知晓的?谁知道呢,就这么传播开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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