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梦游
“维齐尔？好熟悉的名字。”诺盐搜了搜自己破碎的记忆，却怎么也没有记起来。
见她这样子扎哈克瞪大了眼：“那当然……不对，你这家伙当时果然就是在敷衍我吧！明明我还好心和你们说来着。”
那样子就好像是要把她吃了，诺盐有些心虚的绕了绕头发，虽然没记起来但总感觉是自己会做的事。
扎哈克叹了叹气：“维齐尔，曾经算是我的学弟，一个有天赋、有能力且会努力的家伙。”
“可是他不是空想家吗？”纳莎娅举起手像个乖学生一样问道。
突然被二人的视线聚焦到一起纳莎娅有些害怕的收了收手，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扎哈克甩了个大拇指：“好问题。”
诺盐则若有所思的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扎哈克清了清嗓子，看到诺盐记录好后才慢慢说道：
“可是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探究宇宙之外的事。”
“咔擦。”诺盐手中的笔断做两节，然后缓缓将记载了扎哈克话语的那一页撕下、折叠放入口袋之中。
看着面色凝重的两人，纳莎娅也是知道这话题的沉重性了。
“其一，人类进化之事；
其二，妄谈生与死之事；
其三，探索宇宙之外之事；
其四，穷究言语之滥觞之事；
其五，敬畏神而不行奉献之事；
其六，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
最初的六贤者为了遏制学者们恣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而定下的六宗根源之罪。
贤者们认为只要学者不去触碰这六根源之罪，那么人类也不会因为智慧而自取灭亡，不会重蹈那个王国的错误。
“疯子。”诺盐如此评价道。
扎哈克则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学者不都是疯子吗？虽然我瞧不上他的空想主义，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就是个天才。
说句僭越的话，如今的教令院都是疯子，只是维齐尔除了疯外还格外自傲，因而擅自将自己放逐了。
或许大家选择这里作为据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这座宫殿确实是符合他风格的天才般的作品。”
维齐尔与扎哈克都曾一同拜入妙论派贤者居里纳斯门下，而在维齐尔自我放逐后扎哈克就时常听到老师的叹息。
“那孩子，若是再晚一些……”
或许扎哈克对他的看法也带了一些情绪吧，没有任何实际效用的空想居然被老师寄予了这么大的期望。
不过在仔细研究完这座建筑后他也了解了一些……
“说起来你们俩……”扎哈克将视线移到一直很少说话的纳莎娅身上：“你不是她吧。”
“纳莎娅，是妹妹哦。”
“是这样啊，确实听说她有一个外出旅行的妹妹呢，长的还真像。”
“呃，谢谢夸奖？”
“不客气，那么我要去休息了，三天没睡，可给我困死了。”扎哈克摆了摆手没等到回应就上去了。
纳莎娅和诺盐与他道别后又在探查了一遍，之后就离开了。
之后也询问了许多人，得到的结果大多一致，没有谁能准确说出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
夜晚，两人在柯酪科森宫外的野地搭起了帐篷。
“二位真的不打算一起吗？”切尔站在篝火旁，看着互相喂食的纳莎娅与诺盐。
“斯卡迪也马上来了，他传来消息，行动要开始了。”切尔继续劝道。
“放心啦，我们只是有点可惜这么星空的星空。你看，现实中的话总会有些‘残缺’吧。”诺盐指着星空如此说道。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群星错乱排列，光辉交相辉映，连成一片七彩的星河。
这种美景确实难以在现实中遇见，能与之相比的或许只有至冬的极光吧。
“诺盐诺盐，你看那有流星欸！”
“好久没看到了呢，不过我对观星了解的不多，[星相偏移]是这个名字吧，因为记录过一个三轨偏移的论文所以记住了。
虽然只是再现前人的研究，但方法上的创新得到了认可，所有记忆特别深刻呢。”
诺盐点了点头，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欸~是个什么样的研究啊。”纳莎娅十分捧场道。
“一个开拓性的研究哦，那可是比双轨问题难上数十倍的超级难题。据说当时就连小吉祥草王都多有赞赏。”
“好厉害啊……”
“……”
少女的密探是难以插入进去的，切尔就是如此。
在两人的谈话中他完全找不到插入的话题，最后只能悄悄的独自离去。
而在他离去后纳莎娅与诺盐相互对视一眼。
“配合的不错嘛。”
“嗯，经历过几次。”
“果然你也察觉到不对了吧。”
“……大家都还未醒来，或者并未完全醒来。”
“梦游！”
其实他们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时间有限，也只能询问到几人。尤其是作为被所有人都提到的斯卡迪。
这家伙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她们没有去询问的机会……或者应该说是有顾虑，不敢直接询问。
“啊，好烦啊。说起来我也算是梦游中的一人吧，为什么要让我承担这些呢。”诺盐抱着头在躺椅上来回翻滚。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连神之眼都没有的柔弱学术分子啊，为什么要深陷这个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后援的情况啊。
“喂，小心摔……”话音刚落诺盐就连人带椅的翻倒在地。
“呃，我的老腰啊。”诺盐哀嚎一声。
纳莎娅一脸无语的翻开躺椅，然后将她扶起：“要保护好腰啊。”
纳莎娅是真害怕这个家伙哪天真给闪到腰了。
“睡了吧，前半夜交给我。”
“好……”
在诺盐扶着腰回帐篷后纳莎娅回到了原地，看着躺椅旁边露出泥土的草地……之前站在这的是……切尔。
那家伙总不能是因为被二人忽略就气成这样吧，用力到踏破草皮？
……
柯酪科森宫前，众人相聚一时之后就缓缓回去，如同傀儡般回到宫殿里去。
只留切尔一人，眯着眼，手中握着一枚漆黑的珠子。
“维齐尔，我们该走了。”那身影带着冷风，让人战栗。
被称为维齐尔的人狠狠瞪了黑影一眼：“别叫那个名字……国崩与小偷的目光已经移开，是时候取回属于她的荣光了。”
维齐尔，或者说域切尔站在柯酪科森宫前，举起珠子。周遭的光都被其吸入其中，灿烂的星空也就此黯淡下去。
“让窃取之物崩塌，而正主重燃，以域切尔的名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