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理想主义者……都是笨蛋
“诺盐你为什么会和我们一起去桓那兰那呢?难道是好奇兰那罗的故乡?”坐在觉王树下,纳莎娅向诺盐询问道。
一路上纳莎娅都没有去询问诺盐的想法,纳莎娅是为了旅行而去,但诺盐明明是假期却还陪着自己乱跑。
嗯,若是自己的话多半会找个地方悠闲的晒太阳吧。
虽然是在旅行,可适当停留下来无所事事也是一种乐趣啊,这就叫有效的浪费时间。
“呵呵,桓那兰那那地方我都去过十几次了,除了丘丘人外就没见过其他生物,兰那罗什么的果然还是童话。
至于为什么去嘛,就当是报答纳西妲给我争取到的双倍假期吧。”
红色的,有些消沉的气息……诺盐所递过来的饭团上有这样的情绪。
纳莎娅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气息,这个回答既是谎言,却又不是谎言。
在这破败的遗迹外,只看见了如同螺旋一般,却早已枯萎的树干。诺盐说那与觉王树很像,但学者们并不认为那是觉王树。
毕竟觉王树是与小吉祥草王大人有关的神树,又怎会是如此枯败的模样呢?
但兰那娅在见到这棵树后就有些激动,主动的去将手搭在树干上,又许久后才回到纳莎娅旁边。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纳莎娅大概也猜到了。
这确实是觉王树,只不过因为某些缘由枯萎了。闭上双眼,将元素力慢慢的延伸。
在深处传来悸动,那是觉王树在回应自己,看来新的觉王树早已发芽。
“森林会记住一切,遗忘是记忆的伴侣……”
“嗯?纳莎娅你在说什么。”
听到诺盐的声音后纳莎娅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收回元素力,看向一脸担忧的诺盐。
“嗯,一句与兰那罗相关的句子?”
“森林会记住一切……倒是准确,如今我们拾起过往的历史,但沙漠那边,赤王的历史却还断断续续的。
森林会记住一切,沙漠会遗忘一切,遗忘与记忆并不能分开。倒是有些可取之处。”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森林会记住一切,沙漠会遗忘一切”的时候纳莎娅心中有一种违和感。不知缘由的,转瞬即逝的感觉。
在觉王之殿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后纳莎娅就又踏上了旅途,
许是没有在觉王殿遇到其他兰那罗的原因,一路上兰那娅都十分失落,每次回话时总是心不在焉的。
纳莎娅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失落,因为她不是他。
不过有一点纳莎娅是知道的,或许,兰那娅也在思念着谁……
……
“嗯,这小湖倒是和以前那样的清澈啊,”
在桓那兰那的中心,有一个小小的湖,一个普通人围着绕一圈也不过只需要几刻时间。
提瓦特从来不缺环境好的地方,蒙德的平原、璃月的群峰、稻妻的列岛、须弥的森林、枫丹的水文、纳塔的草原、至冬的雪原……
作为书记官,诺盐都曾一一领教过其瑰丽,可在她的心中却都不及桓那兰那的这小小潭水。
毫无理由的,不讲道理的如此觉得。
身为书记官,手中的笔,笔下的字理应是简洁而又能充分的,可每次到了此地,心中、脑子的那些知识便失去了意义。
用扎哈克的话来说就是:写字给你脑子都写朽了,不如看看我最新的设计,看看这优美的弧度……
对理想主义者诺盐向来是不明白的,一群为了脑中不存在的东西不断追逐的家伙。
如今被妙论派推崇的那个人,教令院千百年最接近智慧的那个人。
他的一生可不如那些个学者宣传的那么美好,时常因为自己的理想而赔本做设计,若非好友救济甚至没个住的地。
直至老年,那个一生拥抱理想的人还是如同雨水落入湖泊那般,除去一个奖项,一段文字,什么也没有留下了。
嗯,或许还能加上那矗立在须弥土地上的卡萨扎莱宫吧,可是有意义吗?
在无人的角落,其故友所写的回忆录中,他晚年拖着病,最后倒在了自己的工作台上,留下了一幅再也无法完成的作品。
——伊斯法森宫,在刹诃伐罗学院中有无数学者相继修补,却无法完成的残缺作品。
理想主义……只不过是一群为了所谓理想而不计后果的笨蛋。
闭上眼,诺盐脑子里烦闷极了,明明平常来这都只有清净的……
闭上眼后心总算是平静了一些,风带着湖水的清凉、草木的清香。
再接着响起了一阵戏水声,那是纳莎娅与那虚空终端,她似乎用什么打起了水然后与终端泼了起来。
若是那些个刹诃伐罗的精密机关怕是不久就要坏了,可这终端大抵是防水的。
一会儿后声音便渐渐的小了,不过诺盐还不想睁开眼睛,头抵着膝盖,手上的清凉感传到大脑,烦躁感便小了一分。
脚步声伴着水声,小小的手抚过头顶,她的动作很轻,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
记录在纸张上的文字无法完全表达叙述者的意思,说出的话语在别人的耳中也会有偏差。
即便是大书记官也无法完全重现当时的一切,而当你回读的时候才会发现,你什么也没记下。
如此想来倒是小时候面对窗边哈气,然后用手指写下的字更深刻一些,哪怕几秒后它就消失了。
窗上的故事,那幅兰那罗的画像,仅仅存在几秒的它们是完整记录下一切的文字吗?
或许不是吧,毕竟自己没有在读一遍的可能了,自然也不知道那记录了多少。
如今的感觉不过是自己头脑中不断的美化、完善、自欺欺人。
“曾经姐姐和我说过,若是想不明白那便暂时停下来,钻牛角尖只会再度被迷雾遮盖。
诺盐姐姐,这些日子当导游麻烦你了,那么下一段时间就让我当你的导游怎么样?
啊,现在先不要睁开眼睛哦。”
本想睁开眼展示一下自己的威严,可不知怎的却还是顺着她的话做下去了。
再接着,鼻尖有一阵芬香,最后有什么附在了自己的眼上,先是凉凉的,惊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