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后要互相照应<!>
马车连夜赶路,天亮后到达废都城门外,缺了一只耳的中年男子低头将少年扶下马车,少年回头看看庄衡,对国师道:“把笼子开了,放它出来吧。”
国师打开笼子将庄衡拎起来,拔剑就要砍他飞羽,庄衡看那剑尖上还沾着血迹,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吓得乱叫乱扑腾:[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我为什么没有金手指!快给我开挂啊啊啊啊啊!]
少年出声将国师拦住:“还是等带回都城再说吧。”
都城已经养了上百只鹤,不可能都用绳子拴起来,既要散养又要防止它们飞走,国师一般都会下令将鹤的飞羽剪掉,不过在废都这里只养一只鹤的话,想必平时都会带在身边,用绳索牵着就好。
国师并不在意这样的小事,很快收剑归鞘,随后袖中飞出一点白光,凌空变幻成锁链,锁链“咔哒”一声扣住庄衡细长的脚脖,触感冰凉,大小合适,想逃脱只能靠钥匙。
国师将锁链的一头交给少年,钥匙却给了身边一名佩刀青壮,那人生得斜眉吊眼,面相就不讨喜,庄衡劫后余生,狠狠松了口气,看吊眼男将钥匙收入袖中,只能用力瞪他。
国师转身,领着少年等一行人往城门走,城门打开,很快有一名统领模样的人迎出来,对国师恭敬行礼,抬头时朝少年看了一眼,并未多言,随后领着他们进城门。
庄衡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再看看来时的方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昨晚一直在往西走?]
ai在情绪上很智能,功能却菜得一批,弱弱道:[可能吧,我没有指南针,不清楚唉。]
庄衡抬头看看城楼上的字,鬼画符似的完全看不懂,进城后又看看街道,感觉这里一点都不繁华,甚至偶尔看到几个人都是蔫蔫的,满脸“昨晚没吃饱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饭吃”的菜色,这些人应该是普通百姓,冷不丁看见国师一行人又吓得精神起来,像老鼠似的窜开,很快跑了个没影。
庄衡观察一路,得出结论:[这肯定不是都城,如果真是一路往西,这里应该是废都。]
ai激动道:[太巧了!主人你不是正好要来废都安家吗?]
庄衡抬起拴着锁链的一只爪子,歪头:[哈?安家?]
ai:[……]
没多久,国师一行安顿的地方应证了庄衡的猜测,落脚处是一座质朴却巍峨雄伟的宫殿,有些地方有明显的破损,并未翻修,宫殿里伺候的人也不多,打扫的人更少,许多角落都生了青苔,荒草没过膝盖,但整座宫殿的气质还在,隐隐可见王朝当年如日中天的鼎盛,从鼎盛走向没落,可见这里正是废都。
庄衡想躺平装死:[我当初为什么不听大可爱们的话,非要一意孤行往这儿跑?]
可惜国师不给他郁郁寡欢、捶胸顿足的机会,随手将它提起来,拎着他走到一处浴池旁边。
庄衡看浴池里蒸腾着热气,吓得够呛,脚爪子在光滑的石板上打滑,挣扎着扑腾翅膀:[这是要把我烫皮拔毛下锅炖吗?说好的送给天子呢?为什么一言不发就变卦!]
ai瑟瑟发抖:[对啊,去伺候皇帝说不定还能封个贵妃侯爵什么的,怎么说要命就要命了?]
庄衡挣扎的时候,少年从门口走进来,他走到庄衡身边,在庄衡的脖子上摸摸以示安抚,庄衡总算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不冒烟的池子。
两名侍者垂头上前,将少年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庄衡目光扫过去,看得眼睛发直:[哇!这个身材,不脱衣服真看不出来啊!]
ai道:[可惜你们俩注定要成为姐妹。]
庄衡:[……闭嘴,谢谢!]
少年赤条条走入浴池中坐下,侍者上前一个给他擦背一个给他洗头,庄衡还想饱饱眼福,但脚脖子已经被人抓住,那人拎着他缓慢转了一圈,手在他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眼睛探照灯似的到处看,随后将他扔进旁边不冒烟的冷水池子,拿起一块布巾开始给他擦洗全身。
庄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看看自己,再看看隔壁的少年,生无可恋:[好特么变态!还要洗白白擦香香吗?然后把我们送到大变态手中?]
ai只好宽慰道:[说不定只是嫌你们脏,毕竟这里离都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庄衡觉得它说得有道理,可还是洗澡洗得提心吊胆,旁边有侍者将少年脱下来的衣服拿走,径直送到国师面前,站在国师身边的一名男子立刻上前拿起衣服翻来覆去检查,最后将衣服放下,对国师禀报:“回国师,衣服上什么都没有。”
国师蹙眉沉吟:“身上呢?”
男子道:“方才也仔细检查过了,没有。”
国师眉头越压越沉,思忖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心离身?”
男子想了想,道:“会不会消息有误?是有心人故意挑唆,好让国师与陛下反目?”
国师冷冷一笑:“至今还没人敢算计到本座的头上,这件事待回去再详查,看看递消息的究竟是哪路人马!”说着拂袖起身,“还有,让陛下在此地多留些时日,本座要将都城翻个底朝天,看看我手里养的究竟是羊羔还是狼崽。”
男子躬身:“是!”
国师抬脚走入净室,穿过浓浓白雾来到浴池边,少年已经沐浴完毕,正由侍者伺候着擦身穿衣,庄衡早已洗干净,此时正大光明地站在一旁欣赏,看少年穿上广袖宽袍后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通身贵气中难掩威仪天成,不禁被狠狠惊艳了一把。
国师站在一旁,对少年道:“你且安心住下,本座回去后必定将都城的一应琐事料理干净。”
说着将一直跟随他的两名男子叫过来:“你们留在此地好好照顾陛下,但凡陛下少一根寒毛,本座都惟你二人是问!”
两人一个是收着钥匙的吊眼男,另一个腰间挂着透甲锥,皮肤黝黑,面相瞧着也不好惹,两人都是孔武有力的身材,名义上留下来照顾少年,可谁都能看出来监视的成分居多。
庄衡听不懂土著语,但看这两人并没有跟着国师一同离开,很快便猜到他们的意图,越发肯定少年是被抓去伺候皇帝的小可怜。
ai惊讶道:[国师不带主人和小老弟一起走吗?都洗白白了。]
庄衡被少年牵着往外走,边走边猜测:[可能他要先回去解决什么问题,等稳妥了再来接我们。不管怎样,国师离开是好事,他在这儿我压力贼大,等他离开后我得想个办法重获自由!]
少年将国师送到大殿外,站在台阶上拱手相送,直到国师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才将双手缓缓放下,随后他抬脚走下台阶,忽然脚下一崴,松开手中锁链,整个人顺着台阶滚下去。
庄衡吓得飞起来扑过去,等在他身边落地才想起来自己只是一只鸟,没办法拉他起来,这时黑脸男疾步冲下来,蹲身去扶少年,少年忽然伸手抓住他胳膊,另一只手抽出他腰间的透甲锥,狠狠往前一捅。
鲜血喷涌而出,黑脸男不可置信地突着眼,嘴里“嗬嗬”直抽冷气。
庄衡再次被吓得坐在地上,扑腾翅膀发出惊恐的鸣叫:[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我要回家!这里动不动就杀人谁他妈受得了!我只是猝死不是车祸,尸体完完整整说不定还没凉透呢快放我回去啊!!!]
ai瑟瑟发抖:[我我我我只是个直播系统,我没有传送阵没有虫洞没有时空隧道……]
少年侧脸轮廓如刀削,脸颊上咬肌分明,他目光沉沉,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两只手与男人挣扎的双臂互相角力,同时握着透甲锥在男人胸前的伤口中用力绞动,男人痛得面孔扭曲狰狞,少年又将透甲锥狠狠拔出,男人在鲜血飞溅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接着身子一软,彻底脱力。
少年将他掀翻在地,看着他从抽搐到静止不动,握着透甲锥站起身。
鲜血顺着他面无表情的轮廓淌到下颌,缓缓滴下,没入青砖。
少年抬头看向台阶上方,吊眼男之前被黑脸男挡住视线,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听见惨叫声才意识到不对劲,可此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原本被少年打发去休息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抬手用绞成麻花状的长布扣在他脖子上,用力一勒,同时转身将他背起来。
吊眼男脸色紫胀,双手胡乱地挣扎着去抓脖子上的布绳,悬空的腿用力踢蹬了一会儿,最后失去力道再不动弹,中年男子将人摔在地上,将他佩刀抽出,又从他袖中翻出钥匙,走下台阶双手呈到少年面前。
少年拿起钥匙,转身走向早已吓傻的庄衡,蹲下去将他腿上的锁扣解开。
庄衡飙高的血压渐渐回落,有些迟钝地回过神,他看看少年沾满鲜血的脸,又抬起脚爪看看自己重获自由的腿,一脸懵圈。
ai发出抽泣声:[这什么感天动地的神仙姐妹情!]
庄衡:[你他妈再说一遍?什么情?]
ai:[你说以后进了宫,你们要互相照应,你看,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庄衡:[???]
少年将收来的兵器和锁链一起交给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虽然一只耳朵被砍掉,伤口包扎着看起来非常凄惨,可现在捧着兵器拾级而上,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的姿态,庄衡佩服得不知道发什么感慨才好,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尽快远离这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古人比较好。
他朝少年看看,伸出脖子,挑了他比较干净的那只手蹭了蹭,用亲昵的姿态表示感谢:[小老弟,你是个好人,非常感谢!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可惜没等他展翅离开,周围忽然涌出来一大批人,手持兵器将他们团团围住。
庄衡大吃一惊:[有完没完!]
ai焦急道:[快跑!快飞!]
庄衡左右看看:[不行啊,这时候走就不厚道了,我这个人最讲义气。]
台阶上,之前给他们带路的统领挟持着缺耳的中年男子,目光森森地与少年对峙,少年眸色转冷:“叶统领,你叛变了。”
叶统领冷笑,对左右下令:“将他抓起来!”
庄衡“唰”地张开翅膀挺身挡在少年身前,发出警告的鸣叫声:[呔——白鹤亮翅——]
ai:[……]
作者有话要说: ai: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鹤:再说姐妹我抽你啊!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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