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68
你又想干什么?
秦艽瞪着他。
此时的宫怿衣裳半解, 以手支头地侧卧着, 长发披散在胸前肩后,眉眼含笑, 说不尽的诱惑, 像个妖精。
是的,妖精。
秦艽根本不知道宫怿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面, 似乎时时刻刻都会有新的面孔出现, 而这种变化并不是不能让人接受,你会下意识觉得这就是他。
她现在有些呼吸不顺畅, 若论这世上有个男人仅凭一张脸, 就能让她脑子变成浆糊的, 除过宫怿不作他人, 反正等秦艽回过神来,她已经过去了。
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过去了,还被人压在身子下亲。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让秦艽混混沌沌的, 只知道不知不觉中衣裳被人解开了, 对方把她翻过来覆过去亲,然后就没了, 宫怿胡乱把被子拉上来, 盖在秦艽身上, 自己去了浴间。
过了一会儿, 人回来, 满身的水汽, 摸着身上凉凉的。
让秦艽有种感觉,他是不是真觉得自己还太小,所以一直忍着?不过注定没有解答,因为宫怿一直很抗拒跟她说这方面的事,关键秦艽也没脸去问。
现在秦艽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她到底要不要坑五皇子一把。
五皇子和玉兰串通利用萧皇后,只要能将这两人的阴谋戳穿,就能让两人吃不了兜着走。
关键是怎么戳穿,戳穿并不难,甚至现在走出去在宫道上大喊一声,话就能传到萧皇后的耳朵里。问题是怎么戳穿却还能让人相信,并且可以不动声色,也不会让事情牵连在自己头上,才是最困难的。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秦艽现在手里没人。她改变了梦里的命运,没有经历那一切,而是直接来到紫云阁,来到六皇子身边,自然不能附带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没人就办不了事,而她并不想去麻烦来喜,那日小田子对她说的话,挺让秦艽震动,私下她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她真就是小田子口中那样的人?
事实上,她确实就是那样的人,大概是受梦里的影响,她总是习惯性自己没办法去做什么的时候,下意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喜。
因为她知道来喜一定会帮他,可她忘了一件事,在梦里她和来喜相互扶持,彼此之间都能为对方豁出性命,可在现实中没有梦里的那一切,她又凭什么将梦里的一切加注在来喜头上?
她没有那个资格。
秦艽想了又想,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宫怿。
虽然她不过管中窥豹,但她知道宫怿肯定不如表现的这么弱势,手下应该有几个可用之人。可还不等她把事情说出来,宫怿突然告诉她,他要出宫离开长安,去一趟蜀中。
而他不打算带她去,让她出宫回家。
夜已经深了。
宫室中只一角点了盏琉璃灯,灯光并不明亮,照得四处影影绰绰。
宽敞的殿中,只一隅处放了把躺椅,宫怿就坐在那里,半阖着目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的身侧,王瑜佝偻着腰,正不疾不徐汇报着什么。
“……如预料没错,这两日那姓韩的御史就会上书,除了他以外,刘家还另安排了几个官员从一旁策应,王家和卢家同时也有动作,都是针对殿下而来……”
那一场大火像一场诅咒,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上官皇后的死刺激到了元平帝,那阵子他像是疯了,除了查找大火原因,就是杀人。那阵子谁提上官皇后,谁就是找死,再加上太子又因大火致盲,也因此废太子的事,竟是过了一年之久才重提。
提及此事的第一个官员,被查出有女儿在宫里当妃嫔,不光女儿被赐死,其父也被以纵女为恶的罪名,被抄家流放。第二个提起之人,跟宫里并无牵扯,却被下命限期查出立政殿大火真相,查不出幕后真凶,与真凶同罪。
元平帝笃定了立政殿大火背后,必有幕后真凶,可他亲自命人去查,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这么干不是明摆着为难人。
可没人敢说这是为难,谁叫他是九五之尊。
不出意料,第二个人也失败了,赔上自己的性命。从那以后,再无人敢当着元平帝的面提上官皇后的一切,包括宫怿,这个中宫嫡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元平帝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他厌恶这个害上官皇后身死的儿子,厌恶到提都提不得。
所以宫怿的太子位,没废等同是废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大梁不可能有一个眼盲的太子。这成了一个固有的观念,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
想立新太子,必然要废旧太子,以前这事不是没人想提,却不知为何原因按下了,这次几家竟是联起手来。也许是因为五皇子这个‘中宫嫡子’的突然冒头,让他们感到了危机感。
以前一直平衡,是因为你强他也强,齐王拔尖,吴王也不比他差,所以与其便宜某个人,不如让个废人坐在上面,这样更安稳。可中宫嫡子太敏感了,因为按照大梁立皇储的规矩,就是立嫡立长。
所以……
“所以他们本意不是针对我,而是他。”另一个中宫嫡子,比他更具有危机感的中宫嫡子,当然也不撇除有试探他之意,反
正坐山观虎斗,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干。
“那殿下……”
“你明日去求见父皇,就按照原计划进行,我们离开长安,让他们自己玩。”
之后,宫怿又和王瑜说了些事情,王瑜便告退了,临行前往床榻那里看了一眼。
那里并无任何特殊,薄纱帘幔低垂,只是榻上有起伏,似乎睡了一个人。
王瑜走了许久,躺椅上的人才起身来到床榻前,他脚步轻盈,像一只大猫,让人毫无察觉。
可等他撩开帐子,又去掀被子,却发现被子里的人早就醒了,睁着圆又大的眼睛看着他。
“小艽,你醒了。”这是一句陈述,似乎他并不意外。
“这就是你不带我去原因?”
宫怿并没有瞒他,点点头:“你觉得这宫里危机四伏,实际上这是全天下对我而言,最安全的地方。离开了这里,多的是人想我死。”
“那你为何还要……”离开。
“上官归在蜀中出了点事,这件事有点复杂,而且如果想治眼睛,必须我亲自去。”宫怿皱着眉说,这还是秦艽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慎重其事的样子。
“他找到解药了?但是拿不回来,所以得你亲自去?”
“算是吧。”
“那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宫怿不答反问:“跟在我身边太危险,你不是一直想回家?难道不想回去了?”
是,她是一直想回家,那是她给自己找的退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没这种想法了,也许是在他撒娇卖憨、一会儿一变脸的胡搅蛮缠中,也许是他陪她回家,她爹和她大哥不太客气,他却没有发怒,也许是他利用举荐信的事哄骗她,实际上他早就把一切都做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总而言之当他告诉自己,他要去蜀中,不带她,她就觉得自己被人抛弃了。
“你不是说跟在你身边一直很危险,让我时刻准备着没命?现在才哪儿到哪儿,你就让我退缩了?你不是说让我必须陪在你身边,不答应也不行?”
呃,他确实这么说过,但……
“此一时非彼一时。”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想哄我去走第二条路,生四个儿子换个王妃的位置?”
宫怿的眉稍在抽搐,秦艽认真地看着他:“我已经看破了你的阴谋,所以你想都别想,我已经选了第一条路,就不会回头。”
“小艽,你听我说,我这趟离宫必须有个合适的理由,理由就是治它……”他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皮,“但你知道有多少人不想让我好,哪怕他们明知道我的眼睛可能治不好,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我也不会去很久,最多半年,你先回家陪你娘你妹妹,再不行我把你弄国子监跟你哥一起去读书,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说的很诚恳,似乎真的不想让她去。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宫怿没料到秦艽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下意识问。
秦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知道我为何把五皇子说的那么坏,按理我跟他并不熟。”
“然后呢?其实你们很熟?”说到很熟的时候,宫怿眯了眯眼。
“也不是很熟,我不知道怎么说。”她似乎真的很羞,想去捂脸,却又觉得这么干不对,可又说不出口,把宫怿看得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五皇子说他喜欢我。”
“那是他骗你的,他肯定是想对付我,他小时候最喜欢背地抢我东西。”宫怿板着脸说。
“可那时候我跟殿下还没见面。嗯,是我刚出掖庭宫那会儿,在见到殿下前,就和五皇子见过面了,上次在弘文馆,他私下里拦过我一次,问我去不去雅文阁侍候他。”
宫怿想起每次见到老五,他眼睛总往小宫女身上打转,还有那次他见上官归,他莫名其妙的出现,以及之后很多次的偶遇。还有萧皇后命人把小艽抓走,报信的人竟然是他。
老五可从来不干多余的事。
难道说他真对小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眯着眼看过去。
床上昏暗,顺着他这个角度,只能隐约看到小宫女抱着被子而坐的侧影,却又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白,顺着那昏暗一丝丝冒出来。
他知道那下面藏着什么,是世上最芬芳的蜜,那些蜜只有他吃过,让他食髓知味,自控力变得极差,却又总想去吃,折磨的只会是自己。
这阵子宫怿观摩了不少影一偷来的避火图和古籍,也按照上面的方法锻炼了自己的克制力。他现在已经能控制得很好,甚至计划好再过阵子,就把她剥皮吃了。
难道再等半年?半年之后他并没有把握能回来。
“那你过来讨好一下我,我就带你去。”
这讨好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意思只有宫怿和秦艽懂。
秦艽很温顺的过去了。
他个子高,即使坐着也比她高出很多,她只能改成跪姿,环上他的颈子。
她先在他颈侧印了个吻,很轻,像羽毛刷过。慢慢上移,到喉结时,她轻轻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宫怿一个倒抽气,人已经上来了,捧着他的脸,印上薄唇。
粉嫩的小舌在薄唇上吸吮描画着,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顶开齿关。她往前探了探,在上面勾了一下,某人还眯着眼在等待后续,哪知对方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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