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面圣
“殿下,已安排妥当。czyefang”
漫儿跪在下首道。
梁词轻摇团扇,坐直了身子。
“这些日子做的不错,赏,二哥哥那边,请人好好照顾一番,可别叫他冷着饿着了。”
“是。”
梁词用团扇遮住了鼻子及下颚,打量着眼前的漫儿。
这两个月来,她回了白虎卫,一点点爬上了白虎卫的副卫长,能力仅次于白一、白二和白三。
而她身边跟着的侍女已变成了十一和十四。
“小九这些日子也颇为辛苦,本宫很是惦念。”
梁词的话一落,白九浑身一僵,额头贴在手背上,跪的更低了。
“都是属下应做之事,能为殿下效力,属下之幸。”
梁词满意的点点头,余光注意到一旁的贺承在看着白九。
站起身光着脚走到白九面前,扶起了她,随后道。
“有件事也怪本宫,未能留意到小九的年纪已到婚嫁之龄,不知小九可有意中人?”
“回殿下,并无。”白九面不改色道。
“那本宫就将你许给……十二,如何?”
“谢殿下。”
候在一旁的十一心下一颤,忍不住抬头看向贺承,不出意料的看见了贺承攥紧的手。
“还有,二哥哥那边盯好了,关晏那边呢,最近如何了?”
梁词转身走到塌边,坐回了榻上,随后斜靠在榻上,十一见状跪在塌边,用帕子将梁词的赤足擦干净,方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都安排人过去了,近些时日安国公世子极少出门。”
梁词点点头。
正当白九以为无事,欲告退时,梁词又开口道。
“阿羡,是该回来了吧?”
“回殿下,应是这些时日启程了,淮州那边来信,木家案快破了,收到信也有几日了,想来再过两月,容小姐便归京了。”
“嗯,下去吧。”
梁词并未多说什么,白九行礼后退了出去,一眼也未瞧贺承、十一在内的几人。
梁词合上眼,屋内一点声息也无。
半晌。
“十一,想办法将阿羡要归京的消息透露给关晏。”
“是,殿下。”
———
九月六日。
“你且在刺史府等着,若是有来信,便让赵大人派人送你来上京,放心,不会久等的。”
一行人在城外,容羡同许弋澄告别道。
午时蒋荅便问斩了,容羡未去观礼,只等消息传来便出发了。
许弋澄点头应下了。
虽她心中颇有不安,京城太远,一来一回便是数月,这其中变数,太多了。
但她孤身在外多年,也能凭借自己逃离许家。
容羡交待了一番,才上马离去。
木憾霄被赵徽安顿在了一处别院,木家的产业皆数被赵徽派去的人接手,盈利皆算作公家的。
只是容羡买下了一处书画铺子,去信骆冶另行安排了掌柜和伙计,用以联络上京和淮州之间。
回程路途快了许多,终是在十月十日这天上午,回到了上京。
“小姐。”
容羡走进自己的院子,娜禺迎上来行礼。
容羡点点头进了屋内。
“备点热水,小姐要洗漱。”
娜禺看了一眼容羡的风尘仆仆,下去了。
“收拾好便去见阿父。”容羡挑开帘子往里走,骆枳换了一身外衣,便来给容羡挑选衣物。
“小姐不歇息吗?”
铃兰问道。
“不了,你二人也累了,我一人去见阿父便是。”
洗漱完换了一身衣裙,容羡来到容辛的书房,在屋外见到了几月未见的木枯。
“小姐。”
木枯行礼后进了书房通传,随后出来示意容羡入内。
“见过阿父。”
容辛抬头看着这个几月未见的女儿,陌生感扑面而来。
“坐吧,这些时日奔波,看你瘦了许多,这几日在府里好生歇息。”
容羡起身行至一旁坐下,随后笑着道:“不碍事,正是走了这一遭,才知阿父往日有多辛劳,下午女儿还得进宫面圣,禀告木氏案。”
容辛点点头,也未再说一句,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公文。
屋内就这样陷入了安静,不多时,容羡起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待容羡走后,容辛方抬起头,呆呆的注视着屋门的方向。
容羡小憩了一会,换了副吏主的朝服,又将一头青丝束起,方进宫复命。
依旧只带了铃兰,到宫门口,铃兰从怀中掏出一个素净的藏青色香囊,系在了容羡腰间,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倒了一粒糖丸给容羡。
容羡服下后,下了马车,进了宫门。
这同她以女眷身份参宴不同,面圣她随身不能带任何东西,便是香囊也不允的,到了今上的殿外,也是要摘下来放在门外。
门外自有公公端着托盘候着。
容羡随着内侍的指引到了今上的书房外,公公见容羡来了,接过容羡递来的折子便进去传话,随后又出来将容羡引了进去。
“微臣参见圣上。”
容羡行了大礼,良久未闻今上的声音,她也未动,老老实实跪在原地。
一盏茶后。
“起来吧。”
“谢圣上,只是微臣有罪,不敢起身。”
容羡知晓今上这是对她不满了。
因为她的折子。
因为木卿衣。
“微臣今日前来复命,木家灭门一案已告破,只是未能抓住害了木家长房嫡女之人。”
“为何?”
圣上抬头瞧了容羡一眼,见到容羡的装扮,只觉新鲜,便多看了两眼。
“木家长房嫡女被害是在刺史府内,重兵把守,同木家其余人被害境遇不同,木氏案凶手才习武不足两月,并无在刺史府杀人的本事。”
“凶手另有其人,可在木家除了一些流言,并无任何关于长房嫡女被害的缘由,微臣斗胆,便将此事压了下去,算作同一个凶手。”
梁帝撑着下颚,看着下方小心翼翼的容羡,开口问道。
“哦?什么流言?”
“关于,木家长房嫡女至今未嫁,缘是上京的贵人递话求娶,木家不敢随意婚配。”
“放肆。”
梁帝抄起一旁的砚台便砸了下去,墨汁有些许溅在了容羡的衣摆上。
容羡动也未动,依旧跪在原处。
梁帝脸色变了又变,声音极低的说道。
“你同一个小女娃置什么气,竟还砸了砚台。”
“她话里是何意,你未听懂吗?真是胆大包天。”
“不过就是说你儿子求娶那木家小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