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行
傅知皱了皱眉头,接着笑了起来。
“依你,我知道羡羡脸皮薄,有外人在我就叫你容小姐好了。”
容羡狠狠叹了口气,也不维持自己的大家闺秀仪态了,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傅公子有什么事吗?”容羡抬头看着眼前笑的憨厚的人。
“无事,我只是想羡羡了。”
看着眼前笑的恨不得连牙龈都露出来的人,容羡捏了捏鼻梁。
“说吧,傅公子想要什么?”
“太见外了,羡羡,称呼我阿行便是,我,那我就只说了。”傅知扭着袖子,难得的迟疑了一下。
容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想要出声,打断傅知。
“稍等……”
“羡羡既是钟情我,我必定会娶你为妻!”
“嘶!”若棋瞪大了眼睛,顾不着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公子误会了,我并未钟情于你,也并未想要嫁人,你找错人了。”容羡说完,起身便准备离开。
她发现了,这人就是个傻的,跟他认真解释的自己,也像个傻子。
“羡羡,那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傅知站起来,笑的极其明媚灿烂。
“叫我阿行,下次你可别记错了。”
------
容羡坐在书桌前,想着刚才自己还以为傅知真的有什么要说的,或者他此行的目的,终于忍不住要告知自己,所以站在原地等着傅知开口,却等来的那一句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若棋在一旁,想笑却是又不能,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被气成那个样子。
“小姐,今日管家送来一张拜帖,是络奕长公主府递来的。”若书拿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
容羡静默了一会,开口道:“拿过来吧。”
------
“知儿,如何了,可曾见到我儿媳?”傅夫人一脸期盼。
“自是见到了,就是害羞了点,娘不着急,女孩子脸皮薄正常,而且是个极懂礼数的,想来二老以后也不用忧心孙儿的管教了。”傅知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一脸不以为意的望着自家爹娘。
靖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是看着自家儿子笃定的眼神,也忽略了那一丝不适。
“那娘抽时间,再找人上门提亲,老爷也是,多关照一下容吏主,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傅夫人用手绢挡着自己快控制不住的笑脸,空余的手拍了一下靖侯。
靖侯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不对吧,容小姐不可能喜欢哥哥的。”
旁边坐着的小孩端着茶杯,极为老成的叹道。
“不可能,你小子懂什么,她分明是爱惨了我!”傅知恶狠狠的盯着眼前才到他腰间的小孩,突然又改了语气,“我跟你一个小屁孩扯什么,你知道什么是情爱吗?切。”
“你会吃亏的。”小孩看了一眼眼前只顾着开心的爹娘,以及自己这笨蛋大哥,摇了摇头,再次坚定了一个想法,这家人,只有他是聪明人。
“傅霖!”傅知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转身出了房门,又走了回来。
“我走什么,这是我的屋子,出去出去,小屁孩。”
傅霖叹叹气,捏着手上的书走了。
靖侯和靖侯夫人也不言其他,默默的跟在傅霖身后走了,这时候的傅知不能碰,一点就炸。
傅霖乃是傅知的庶弟,傅知还有一个胞妹,傅汵,三人之中,傅汵最为年幼。
“你过来。”傅知躺在床上,膝盖微微弯曲,抖着腿,招呼了自己的随从迟早。
“你去查查,今日容小姐去了哪儿,为何是那身打扮,那时才归家。”
“是。”
翌日,容羡正当值,查阅昨日剩余的卷宗。
“公子,吏外有人找您。”
听着小厮在门外的话,容羡回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知晓,眼看也快到午膳时间了,容羡并今日带出门的若琴一起收好了案牍,朝着监察吏的府门走去,边走边思考这时候能来找她的,不会是……
“找我的,是位公子?”容羡询问带路的小厮。
还未等自己得到那个最糟糕的答案,便见府外站着的人冲着自己拼命招手。
容羡抿了一下嘴唇,转身向着府内走去。
“我不认识他,赶走吧。”
容羡脚步极快,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容……公……子!”傅知眼看着正走向自己的姑娘,顿了一下脚步,转头回去了,便不顾形象直接喊出了声。
容羡背对着傅知,狠狠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朝着傅知走去,脚步踏的略重,一看便知是带着怒气。
“傅公子找在下何事?”容羡躬身作揖,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傅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容羡来回打量。
“容公子这般……打扮,倒是也极为好看。”
听着傅知的话,容羡涨红了脸,在心里狠狠骂道:登徒子!
“傅公子若是无事,在下先走了,还有要事在身。”
容羡作揖,再不管傅知,转身往里走去。
傅知在门外,注视着容羡离去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世子,容……定是害羞了!”迟早在傅知身后,身板挺的笔直,笑的一脸得意,与有荣焉。
自家世子天人之姿,便是配那神女,也是当得的。
傅知给了迟早一个赞同的眼神,敲着扇子离开了。
“跟老头子说一声,择日便上门提亲吧,总不好叫人姑娘主动。”
“好嘞。”迟早开心应下。
容羡走的极快,返回自己看卷宗的地方,倒了杯茶握着,思索了一会,便将傅知抛之脑后,继续整理历年的卷宗。
敲门声惊醒了沉浸在卷宗里的容羡,抬头发现是容辛站在门外,不知不觉,天已经黑透了。
“走吧,随阿父回家。”容辛看着容羡脸上的疲惫,一脸心疼。
容羡点点头,收好了物品,随容辛上了回府的马车。
瞧着容辛坐立不安的样子,容羡开了口:“阿父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羡儿若是觉得疲累,明日开始,可不随阿父来监察吏了,正好过几日,阿父要去出公差。”
听着容辛的话,容羡略微思索,摇了摇头。
“女儿不觉得辛苦,倒是有一桩案子,想问问阿父,前年冬或州失火,女儿看卷宗,并未写的很详细,故而有些许疑惑。”
容辛听了容羡的话,沉思了一会,抬头注视着容羡的眼睛。
“你说冬或州吗,走水的是落安,圣上派了好些人去调查,是冬日里干燥,卷宗未写明,估计是哪一个文吏疏忽了。”
容羡点点头,表明自己已知晓,心中却在思量这件事,这两日,翻了部分卷宗,也只有这桩案子,蹊跷了点,走水的,是城主府,死的,却是落安城刺史,秦家二房,便是新上任的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