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奇怪的女子
“容大人这话是何意?”林二疑惑道。
容羡并未回答,只道:“你好好想想,是你提的,还是林三小姐?”
林二作苦思状,好一会儿才道:“应当是我。”
“林三小姐当时什么话也没说?”
林二摇摇头。
“可易安县主是来找你的,你身子不适,却提议让她同一个庶女同行?”
不怪容羡觉得傅汵的身份不能与庶女一道,实是都凉嫡庶分明,庶女都很少同自家的嫡女一道出游,更何况是傅汵,靖侯府唯一的女眷,还贵为县主。
按常理,林二再糊涂,也不能让林三陪傅汵一道的。
林二闻言,眼中有自责,也有羞愧。
“因为三妹很着急,急着出门,我本欲问她要买什么,可我实在是不适,竟一时忘了这事,易安也未提出不妥,等她二人走后,我才觉此事荒唐,没成想还出了问题。”
容羡皱眉道:“林三小姐很着急?”
“嗯,她一直在屋内走来走去,时不时还问大夫好了吗,我能不能出门。”
“糊涂!”林夫人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狠狠一拍桌子骂道。
“真是糊涂!你怎能叫舒儿陪同县主出游!”
林夫人气急,甚至不顾容羡几人还在,竟是直接训起了林二。
而后不由得在心里庆幸,得亏半年前没人留意到此事,得亏靖侯府没落了,不然就这一事,便能毁了她的女儿。
她有三个儿子,可唯独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性子温和善良,因着她生活幸福美满,所以不同于别家苛待庶女,同府上的庶女关系都很好,今日听闻容羡要来府上找她女儿问话,便来巴巴的守着,生怕哪儿不对。
“林夫人息怒。”容羡说完,自己也叹了口气。
傅汵,当真是无妄之灾。
“你自幼身子弱,早膳怎会用的不对?”容羡问道。
“这……我也不知。”林二眼中含泪道。
“还劳烦林夫人查一查,那日的早膳是何问题。”容羡道。
林夫人点点头,“这就查,劳烦容大人稍等片刻,只是晩儿这事……”
容羡明白,林夫人说的是林晩让林舒陪同傅汵出行一事。
“若不涉及案子,自当守口如瓶,林夫人且放心。”
“好,好,这就查。”林夫人感激的看了容羡一眼,随后急匆匆出了屋内。
待林夫人走后,林二的抽泣声一点点明显起来。
看着林二消瘦的模样,容羡长舒一口气,开口道:“林二小姐不必自责,若是林三小姐没事,我自会将她带回来,况且有罪的是这幕后凶手,而不是你们,何况只有千日做贼之人,哪有千日防贼之事。”
再不劝慰,看林二这般模样,只怕也活不到凶手被抓住那日了。
“真的吗?”林二问道,不等容羡开口,抽泣声更大了些,随后痛哭出声,像是要把这半年的痛楚都哭个一干二净。
“这林二小姐,性子养的太过温吞和善了,也不知是好是坏。”骆枳轻叹一口气,用只有铃兰和容羡能听见的声音道。
好一会儿,林二才慢慢平复下来。
“叫容大人看笑话了。”
容羡却道:“最初提出请命之人,二小姐真不知是何人吗?”
林二愣了一瞬,随后摇摇头。
“那是何人告诉你可以请命的?”
“上京商户,易家。”
“谢过二小姐。”容羡起身拱手行礼,林二忙起身回礼。
在外等候了好一会的林夫人见状忙走了进来。
她一直等在门外,林晩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可她用尽了法子,都不见好,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晩一日日消瘦下来。
今日哭出来了也好。
“查到了,容大人,那日早膳是一个叫凛翠的丫头端过去的,可这丫头出事后一个月便跑了。”
“逃奴?”容羡问道。
“怎么可能是她呢。”林二说完,见容羡看着自己,忙解释道。
“也不算逃奴,她是我在街上见到的,卖身葬父很是可怜,便给了银钱,谁知她非要跟我回来,恰逢那时我有个婢女许配了人家,我便带了回来。
还未签卖身契呢,还算不得奴。”
容羡忽然灵光一闪,起身道:“可有画像?”
“我可为容大人画上一幅。”
林二擅丹青,以画闻名上京。
容羡接过林二的画,细细端详。
其貌不扬的女子,却又有些莫名的神韵。
“这个凛翠,平日里会不会有些举动同寻常女子不太一样?”容羡问道。
林二很是不解,“不一样?”
“就是会有些……妖娆,神情举止。”
林二想了想,点点头。
林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容羡不是空穴来风问这话,忙问道:“这凛翠……是什么来头?”
“易安县主失踪前,这素心阁有个女子,便唤做凛翠,只是,许是不是同一人。”
“造孽啊!”林夫人闻言,瞪直了双眼,大喊了一声,随后伸出左手抓住林二,右手在其背上拍了一掌,看似凶狠,却又收着力道,随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往后退了两步,晕了过去。
林二也瞪大了双眼看着容羡,久久未反应过来。
林府因着林夫人的晕厥,一时杂乱无章,几人便寻了一婢女,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赶回监察吏,灌了两杯茶后,铃兰方道:“这林二小姐,当真有些太过良善了。”
“不如说是被家里养的天真烂漫。”容羡道。
“竟把青楼女子带回了府里,若是被旁人知晓,林家的女子,无论旁支还是嫡系,都无人问津了,男儿可选择的女子,官家应该也不可能了,除非那些想用女儿攀高枝的。”骆枳道。
“此事,你我三人,烂在肚子里。”容羡开口道。
见二人点了点头,随后拿出画卷,唤道:“骆冶。”
骆冶进来后,将画卷递给他道:“去素心阁问老鸨,要一幅画,半年前楼里一个叫凛翠的姑娘,她会记得的,拿上腰牌去。”
“拿到画后,看看是不是同一人。”
“是。”骆冶看过画后,将人记住,随后将画还给容羡出门去了。
“若真是同一人,那这前后……都是阴谋?”骆枳低声道,随后抱紧自己的双臂。
“嗯,对付傅汵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