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南潇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形,怔了会儿,才从新拿起吹风机吹着头发。moweiwenxuan
等她吹完头发去了餐厅时,霍九枭已经将煎好的牛排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接过从他手上递过来的红酒。
年份挺老的红酒,南潇浅浅尝了一口,就有种千金化水的错觉。
总之,红酒不便宜的。
她用叉子插了块牛肉喂到自己的嘴里,优雅的咀嚼了会儿,看着她身旁的男人,想了想,道:“你等下要回去吗?”
霍九枭喝了口红酒,看着她沐浴后娇软的脸蛋,“想让我陪?”
南潇当然是不想让他陪的,只是她换了种说法,“我只是觉得,你是打算跟我滚完就回去的。”
霍九枭眉头挑的很高,望着她笑:“南小潇,你当我是打桩机都不累的么?存了好几个月的粮,昨夜都给了你,还想,嗯?”
南潇面颊一热,恨不能找个东西将他嘴给塞起来。
“今晚不走,陪你。”说着,便如同从前他们要好的时候,问道,“牛排味道,可还喜欢?”
南潇实事求是的点点头,“嗯,喜欢。”
音落,霍九枭便淡淡的点了下头,“够不够?不够,把我的给你。”
今晚的霍九枭很不一样,南潇有种被宠着的错觉。
她有些失神的看了会儿他,随后道:“我在庆功宴上吃了不少,够的。”
霍九枭嗯了一声,便示意她趁热吃,“吃吧。吃完,我们好好聊聊。”
南潇:“现在也可以聊。”
霍九枭挑眉:“你确定现在聊,等下你还能吃得下去?”
南潇疑惑:“能有被你逼着做情妇还差劲的事么?”
霍九枭搁下切牛排的餐具,端起面前的红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眸色深邃的望着她,“差劲?”
南潇并不畏惧他的眸色,“难道不差劲么?从原本的正牌女友沦落为人人喊打上不了台面的情妇,连备胎都谈不上,还不差劲么?”
闻言,霍九枭就搁下高脚杯,抬手轻轻拍了拍南潇娇嫩的脸蛋,笑意深深的道:“那也是你作的。”嗓音沉了一度,“南小潇,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有退路的,你明白么?”
南潇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我问你能不能放过我…”
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男人拉长调子嗤笑:“放了你?我一想到自己日思夜想了五年的心头女人因为不信任为了一个男人而让我的孩子化成了一摊血水,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呢。放了你,哪那么容易。”
南潇嘴里的牛排失去了鲜美的滋味,她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眼圈隐隐有些发红的望着面前这张清隽深邃的脸庞,“那要怎么样才能咽下这口气?”
闻言,霍九枭便好整以暇的看了会儿她,将手上本来用来切牛排的刀具递到她的手上,“孩子是因为楚辞没了的。要不,你回去扎他一刀,姑且我就消气了。”
南潇笑了,“霍九枭,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这幅蛮恶劣的嘴脸有多造人嫌。”
霍九枭对她的冷讽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怎么,是不敢还是不忍。”
南潇一口将杯中的红酒喝了干净,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随后望了会儿他,许久,她道:“没有他,就没有从前的阿篱,也就没有后来的我们。我亏欠楚辞,他出了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霍九枭也眸色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怎么,你亏欠他,难道就不亏欠我么?你是不是还想对他以身相许?”
南潇觉得这样再争执起来就没意思了。
她将杯中倒满的红酒再次一饮而尽,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澄澈的望着霍九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有什么。”说到此处,微微合上眸子,“不过,我今后如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情妇而已,难不成你还要养着情妇一生一世,为她养老送终?”
霍九枭没再说话。
他微微解开领口衬衫上的两粒扣子,转移话题:“…你大哥南琛半年前就出事了,他死了。”霍九枭花了将近五分钟将现在独狼是冒牌南琛的身份给南潇讲了一遍后,道,“独狼跟楚辞关系甚密,你大哥的尸体明天会空运过来…。你明早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殡仪馆吧。”顿了顿,补充道,“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看问题永远不要只浮于表面。我们的孩子有可能就是楚辞跟独狼一手策划的。”
霍九枭说到此处,就看到南潇眼瞳深处皲裂开来,随后眼泪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她无声的哭了会儿,霍九枭抽出纸巾给她擦了一下,凉凉的讽刺道,“快收起你这些一文不值的眼泪吧,看腻了。”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南潇在餐厅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就是感受到身上的气息一点点快要冷透了以后,才惊觉霍九枭已经不在了餐厅,且外面亦没有他的动静。
她觉得老天爷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南琛竟然半年前就死了!
尸体被独狼藏在的一个实验基地,且他的死楚辞比他们任何人都更早的知道,然而楚辞却从来没跟她透露过一个字。
南潇心口很疼。
窒息的叫她无法呼吸。
她捂着越来越闷促的胸口,蜷缩成一团。
洗完澡又在床上等了她许久也没见她回来的霍九枭找过来时,她才缓过那阵密集的疼。
她脸色苍白如雪,满脸汗透。
霍九枭拧深眉头,“不舒服?”
南潇站了起来,望着霍九枭:“我大哥具体是怎么死的?病死的,还是被独狼逼死的?”
南琛具体的死因霍九枭并不清楚,因为独狼现在下落不明,不过他可以肯定,楚辞应该知道一些内幕,他道:“你不妨问问楚辞。”说着,话锋倏尔一转,“说不定,你大哥就是被他逼死的。”
南潇没再说话了。
大脑一片空白,可身体又像是被人撕裂成很多碎片,每根汗毛孔都在叫嚣着痛楚,无力而深深的疲倦,以及来自于说不上来是什么情愫的揪扯,只想找楚辞问个究竟。
她目光落在霍九枭的脸上,“我现在就想找楚辞,你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