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南潇:“…………”
“我既允诺过你父亲和你大哥要照顾你,那必然是言行一致。mwannengwu”霍九枭说这话时,眉目始终平静,面上更是无波无澜,“何况,我们既已扯了证,夫妻本是同体,同甘共苦都是应该的。”顿了顿,口吻稍稍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拿着我的卡会让你心里有负担,那就暂且先放我这。”
闻言,南潇便道:“谢谢你的好意。”顿了顿,补充,“暂时用不到。”
霍九枭大概能猜到南潇的打算,他彻底放下手上的一把镌刻刀,道:“一品兰居市值五亿。你却卖两亿。”说着,腔调里便裹上一抹兴味的笑意,“你与其便宜了冷墨,为什么不便宜自己的老公?”
南潇没想到霍九枭会用这么暧昧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她挺诧异的,问:“你看上一品兰居了?”
霍九枭当然看不上一品兰居,只是一品兰居是南盛留给南潇的唯一念想,就这么低于市值落到旁人手上,他下意识的会认为那是南潇的遗憾。
落在旁人手上,倒不如握在自己手上,将来等小姑娘羽翼丰满了而他也了断一些旧事,在物归原主,他也算是对南盛的临终所托有所交代。
思及此,霍九枭道:“这样吧,我出三亿,一次性结算。”
三亿!
对于缺钱的南潇来说,足够充满诱惑力;何况,她还没有正式和冷墨签卖房合约。
她没道理不答应,但却犹豫。
她问:“能给我个原因吗?”为什么要帮她。
她说完,男人只是轻轻的哂笑了下,淡淡的:“商人逐利,即便是三亿入手,那也是我赚了。”娓娓道来的口吻,“且当是投资。”
这个理由充分,南潇抿了抿唇,道:“好。”顿了下,补充,“刨去你帮南家还清的一亿两千万的债务,你给我一亿八千万就好。”
“怕是不行。”霍九枭笑意淡淡的,“你大哥现在的每天医疗费都要花上百万…,在有骨髓匹配的条件下,保守估计,他至少要修养三个月以上才能接受手术。”说到这,稍稍一顿,说了个数据,“所以,如果你非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那我只能支付你9000万。”
南潇:“……”
南琛患的是罕见白血病,一般重症白血病该有的症状他都有,没有的他也有,比如他一夜白头。
医疗费一直很高昂,但没想到去个,已经高昂到一天要花上百万的医疗费。
见她不语,霍九枭敛去眸底的兴味,视线落在她的面颊上。
小姑娘鹅蛋脸嫩生生的,已经看不出那道伤痕了,想必是他的药膏发挥了作用。
他视线下移,又落到她的右手上,小姑娘手半垂着,从掌心溢出一角白色纱布,但那纱布上却印染着已经干涸的血渍,想来是没听他的话用药。
看到这里,霍九枭眉头便无声的皱了下,“手。”
南潇还在出神,怔了一下,问: “什么?”
霍九枭嗓音温缓:“右手。”
南潇听清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听话的就把右手伸了过去。
掌心中央的纱布已经完全红透,甚至还有出血点,因为血都没干透。
霍九枭看着那殷红的血,心口无端的揪扯了一下,好像是谁在心口掐了去一角,疼抽抽的。
这种感受,他并不陌生,就像是他看着受伤的阿篱那样……
为什么?
是因为最近,总是梦到他的阿篱么?
霍九枭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阴沉而黑暗,他眸色深沉,亦如他低沉而的嗓音:“怎么严重了?”
总是站着不舒服,南潇拉过一只凳子坐下,不在意的道:“白天有同学闹事,可能不小心弄到了伤口。”
霍九枭打了个电话,让江青送来医药箱,亲自给她一番清洗包扎后,面色愈发阴沉,却也没说话。
南潇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心中莫名。
她看了看包扎好的掌心后,抿了下唇,犹豫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先回房去了。”
说着,人就已经站了起来。
霍九枭没应她,但却从医药箱拿出一只小黑瓶药膏,递给她,“伤口不要碰水,一天三次,明晚就能结疤。”
南潇哦了一声,说了谢谢。
她回房前,看了眼霍九枭身后墙壁上挂着的成排成串的菩提子念珠,没忍住,问:“霍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霍九枭正低头整理用来雕刻的工具,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身后墙上挂的这些菩提子都是你雕刻的吗?”
“嗯。”
南潇哦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又问:“那……你是因为喜欢云烟花吗?我看它们只雕刻了云烟花…”
她话音未落,霍九枭便掀眸深望着她的眼睛,那印染着灯光的凤眸比寻常浓稠,以及比浓稠更深的冷漠。
但,他也就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嗯。”
南潇默了会儿,抿了抿唇,像自说自话一般,“我也很喜欢。”静默了几秒,“可惜,它生的高贵,只在极寒之地才能生存。我也就只在两年前和大哥去冰岛看极光时恰逢运气好看到两株。”顿了顿,似是叹息,“不过很遗憾,还没到花期,只看到两株紫色的花骨朵。”绕是如此,那时的她也心满意足。
大概是她忽然低落下来的情绪,霍九枭放下正在整理的雕刻刀。
他半张银色面具下的容颜,被不太明朗的光晕削薄了几分锐气,温淡的口吻: “等空了,送你两株。”
南潇:“……”,云烟花这么容易养活的吗?
南潇离开书房后,霍九枭整个人仿佛融进了夜幕深降里,神情莫测的厉害。
……
后半夜,春雷阵阵,下起了暴雨。
霍九枭还没休息。
他起身,摘下面具,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被暴雨打落一地的桃花,眯眸远眺,神思飘的有些遥远。
在望水居,他叫人栽培了不少观赏性的桃花,只可惜他的阿篱再也看不到了。
关了灯,他走出书房。
只是在转过身来的刹那,胸腔狠狠一震,眼瞳蓦然收紧,整个人血气上涌,毫无征兆的怔在了原地。
南潇不知何时光脚立在他的身后,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丝不挂,连袜子都没穿的站在他的身后。
少女长发垂腰,腰肢纤细,肌肤如初生婴儿,嫩生生的白;未着寸缕的身前尤如满月,弧度优魅,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霍九枭只觉得鼻端的空气全是她独有的香气,呼吸倏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