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美的吃了个午饭,心情都大不相同。一下午过去了,我都忘了林漠说过他要来找我的事。但下午刚放学,林漠却准时的出现在我的课室门口。刚叫了他一声林漠,他笑了笑就一把把我拉出了校园。
我们走到一个胡同那,我问道:“我们去哪啊?”
他笑了笑,爱怜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去了就知道了。”这动作与韩异的动作如出一辙,这两人……倒是有点像。
我哦了一声,觉得他真是个难以预测的人。
出了那条胡同,转角进了条更狭小的胡同,虽然头顶阳光四射,但胡同里基本没啥人影,死气沉沉,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还在沉思这些,便听到前方传来脚步声。
那群人有三个人,面目狰狞,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林漠也感到情况不妙,伸出右手握紧了我的左手,看了看我,示意叫我别担心。
我看了看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他的左手,早已握紧了拳头,似乎随时进入战斗状态。我又看了看他,我一脸疑惑的问:“你不会要带我去一个上演英雄救美的好戏的地方吧?”
林漠瞪了我一眼,犀利的眼神让我感到有种杀气。他又握紧了我的手,咳了一声,神情凝重的说:“你快跑,这里我来应付。”
我心里一惊,惨了,这不是演戏,玩真的了。一般电视剧演到这,女主角肯定死活不肯走,然后说:“我们生不能一起生,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可我这次是豁出去了,撒腿就跑。我不是胆小鬼,我是想跑出去给林漠搬救兵,我才不会像电视剧的女主角那样蠢到家。刚跑到转角处,又遇到两个同样面目狰狞的人,心里想着完了,在这死胡同破胡同我是跑不出去了。我马上举起手,苦笑着说:“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我很快就在他们面前束手就擒,乖乖的走回林漠那边。等我走到那,我看到林漠跟那几个人撕打着。他学过跆拳道,但跟那几个人打,脸上还是受了点轻伤,看来对方是摸清林漠的实力,特意派出高手。在他们的拳打脚踢中,我恍惚的看到一个人向林漠脸上挥了一拳,顷刻中,林漠的脸上散开片片血渍。我一心急,就喊了句:“林漠,林漠。”
谁知这一喊,让他分了神。他一看我,注意力全集中到我身上,被人刺了一刀。那一刀,就刺在他的腹部。紧接着,他雪白的衬衫被一片血红覆盖。他后面的人也趁机抓住了他。这真是现实中的寡不敌众。
林漠还在挣扎着,伤口还在流血,似乎很痛苦。他说:“你们放了她,你们要钱我给你们。”
那个带头的说:“放了她?老子要把她拐回去当压寨夫人。至于你,绑了再说。”
我在心里咒骂着他们,呸,就你还想让我当压寨夫人,但对于此类歹徒,不能激怒他们,要智取。这是我从电视上看的。
我连忙笑着说:“老兄啊,俗话说盗亦有道,你们干这一行的,也该有点道理吧。那有道理就该…”
“我呸,老子要有道理还用干这行吗?废话少说,带走。”
我话还没说完,被他无情的打断。
我愤愤不平的喊着:“喂,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啊。”
话刚说完,嘴巴被人贴上了胶带。一旁的林漠苦不堪言,也早已被人贴上胶带,神情痛苦的挣扎着。随后,我们二人的手被绑了起来,塞进了一辆面包车。车辆走走停停,又经过些崎岖的路,才最终停了下来。
下车的时候,我拼命的环视四周的环境:看到周围都是些杂草,景色并不是那么的怡然自得——这里简直就是满目萧条。周围的一棵秃树像极了哨兵,一动不动。眼前唯一的一栋房子,在我看来破烂不堪,摇摇欲坠。天上一只乌鸦划过,翅膀掠过余晖的一抹色彩,压抑的叫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真怀疑这房子是不是专为绑架而建的。
才看了一会,旁边的人说:“看什么看啊,走快点。”
我跟林漠被推进了那所空房子,他们撕开了黏在嘴上的胶带。
我心里没底,不知道他们想干嘛。
林漠在那喊着:“你们不要碰她。你们要多少钱我给多少。”
谁知那个带头的扇了林漠一巴掌,满脸柔情,柔情的让我恶心。带头的说:“钱不是万能的,比如这个……”
说着他便向我走来,我拼命的向后退,却怎么退都是在原地,因为有人抓住了我。
我看着那带头的一步步走来,我说:“大哥,做事别那么冲动,别冲动。”
谁知那男的一把捏着我的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林漠抢先了:“你再敢动她,我杀了你。”
那男的,松开了手,转过头去:“我他妈的就动她。”说着又转头对着我,色迷迷的说:“小妞,让哥哥我亲一口。”
与此同时,又响起了林漠歇斯底里的叫喊,抓他的人又把他嘴巴给封了。
我在那做着无用的挣扎,正当他的脸快要碰到我的脸的时候,口袋的电话响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想着怎么不早点用手机报警呢?真是机到用时方恨少。
那带头的放开了我,骂了一句,搜出了我身上的手机。我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夏满满的声音:“许然,你怎么还不回来吃饭啊?”
唉,我也想回去吃饭啊,可别人在吃我豆腐啊。
那带头的冲电话吼道:“吃饭?我打算把她先奸后杀。”
夏满满听了以后,在电话那头大叫:“什么?你是谁啊?许然在哪啊?……”
怎么会有绑匪绑了人以后又告诉别人人质在哪呢?更何况是在没交赎金的情况下。
嘀的一声,电话被那带头的挂断了。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这鬼地方,难道我就要命丧于此?那岂不是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不知怎的,那带头的叫他手下去房外守着,他自己也出去了。然后听到门锁被锁上的声音。
我很惊讶的看着他们的这些举动,实在想不通他们想干嘛,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最糟糕的是两者一起劫,那我就亏大了。可也没有强盗像他们那样半途而废。不过,这种半途而废的精神可嘉,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群强盗,不用金子他们就自觉回头了,这种勇气更是可嘉。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便蹭到林漠那边去了。
一看到他的脸,心中就泛起了点点怜惜。他的脸色微微发青,嘴唇苍白。额头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更重要的是他的伤口还在流血,让我心痛不已。
我连忙跟他说:“林漠,你没事吧?”
他的嘴被胶带封了,不能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跟他讲道:“这样,你蹲着,我帮你撕开胶带。”
我们的手都被反绑在后面,只能让他蹲着,帮他撕开那该死的胶带。折腾了好一会,我才摸到他的脸,撕开了他的胶带。
林漠站起来,有气无力的问道我:“许然,你没事吧?”
我连忙说道:“我没事,只是你伤口……”我低头看了看他血流不止的伤口。鲜血把他的衬衫染得越来越红,一红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也低头看了看伤口,很快又缓缓抬头,微微笑说:“我没事……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呢?……”
是啊,万一他死了,我怎么办?
但不等我说出任何一句回答,他就倒下去了。“轰隆”的一声。
接下来,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依然昏睡着。我真想帮他止血,可我什么也干不了。我看着这阴森的房子,身体有种寒意。透过那小窗户,有微弱的光芒射进来。我看到太阳早已下山,夜幕早已降临,外面一定是一片漆黑。
我又想起了他问我的怎么办,不禁有一股悲怆涌上心头。万一他死了,先不说国家亏了个人才,就是仰慕他的那些人,也会觉得亏了个男友。是啊,他那么优秀,怎么能死呢?还要因我而死,要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我觉得我的眼皮越来越重,靠在林漠那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声音吵醒,那是多么具有希望的声音——警车的鸣笛声。我听到警方又在喊着电视剧上演了无数次的台词:“你们快点投降,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
我看的电视剧一般演到这,歹徒都是誓死不从,非要警方答应写什么条件,然后歹徒要挟逃跑,跑了一段距离再放人质。谁知这群歹徒真的是与众不同啊,不过歹徒本来就是与众不同的。
过没多久,听到有人喊:“别、別、别…别开枪,虽然我会小李飞刀,但我…我投降,我投降…”
然后我想着:警方肯定是叫他们放下凶器,抓住他们,扣上手铐。想了一会,门被打开了,我看到英明神勇、玉树临风、潇洒无比的警察叔叔进来了,警察叔叔的办事效率真是快啊,他们简直就是我和林漠生命中末日的太阳啊。
一见了警方,我便喊了句:“太阳叔叔,太感谢你们了。”
结果,警察叔叔们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说:“听过别人叫警察叔叔的,还没听过别人叫太阳叔叔的”
我这才意识到说错话的后果,在一旁傻愣着。
幸好又一个太阳出来打圆场了,夏满满在一边附和道:“警察叔叔,不用理她,估计她是被吓傻了。”
站在一旁的韩异,满脸担忧的走过来,“没事吧?有没受伤?”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此时,一旁的林漠,已经被医生抬上了车,我们几个人便跟着上车了。
在车上,夏满满好几次都想讲话,但我怕吵到林漠,便示意她闭嘴。
直到林漠进了手术室,夏满满才激动的抱着我说:“许然,你吓死我了!”她抱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估计是韩异看到此番情景,便一把把她拉开,瞪着眼说:“你还想让她死一回啊。”
此刻,我出来圆场了:“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跟林漠的。”
“你忘啦,你手机有gps定位系统的啊。当时韩异正好也在找你,我就叫上他来了。”
我哦了一声,觉得这gps总算派上了用场。又看看了手术室,一脸惆怅,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什么滋味。
我在那坐了好久,又站了好久,手术室依然没什么动静。于是便在那走廊边走边叹气。夏满满看了,觉得这是行为艺术的另类体现,也学着我边走边叹气。
估计是韩异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挡在我面前,不让我走了。我很无奈的看着他,他起初是瞪了我一眼,片刻后又一把搂住我,说:“没事的,林漠…他会没事的。你放心。”
我觉得此事终于有了个能让我宣泄情绪的人,便也抱着他。心底里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带着哭腔说:“要是他是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韩异把我头按在他的胸膛那,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死呢?”这句话从他嘴里说的好像就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说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我连忙松开韩异,冲过去问:“医生,他怎么了?”
医生笑着说:“没事了,幸亏送的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林漠被推入病房后,估计是麻醉药的效果好,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四五个小时。
凌晨两三点钟,林漠的母亲赶过来了。
他母亲绝对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由里到外散发着贵妇气质,只是脸上没有一丝从容,眼睛里也是望不尽的忧愁,估计是为他儿子担心。
林漠母亲起初以为是我救了林漠,对我千恩万谢,就差没叩头示谢了。后来一听我解释,她脸色大变,把我赶出林漠的病房。我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林漠,他还没醒,像个熟睡的婴儿。
我跟夏满满、韩异最终还是离开了林漠的病房,她还说:“我儿子有什么事,我找你算账。”
这话像我心上的刺,把我扎得很痛。
如果他有事,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