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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送头发难道是……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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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很不清晰,但又能让萧必安清楚意识到。

    她在喊他。

    她……是谁?

    在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萧必安的手突然变得冰冷,身侧穿着喜服的少女隔着红盖头问:“你怎么了?”

    出声的这一刻,萧必安如坠冰窖。

    方才唤他的声音,和身侧的人儿一样。

    就在此时,淡去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要走了。”

    如梦似幻,明明感觉相距万里,可他却觉得这声音就在他耳边徘徊。

    挥之不去。

    [萧必安,我要走了……]

    这句话连在了一起,如同魔咒般,一遍遍在他耳边重复。

    大婚上,礼官一遍遍重复着什么话,萧必安好像听不见了,只能看见所有人都拿奇异、紧张的眼神看他,然后那些目光变成了指责和怪责。

    [萧必安,我要走了……]

    萧必安看着身侧的新娘将盖头掀开,露出的是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她娇嗔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质问他究竟怎么了。

    [萧必安,我要走了……]

    “不,不对!”萧必安要娶的不是她。

    当再次听见虚空中徘徊的声音时,他朝半空望去,“别走。”

    “子书岁!”

    在所有人的惊奇的视线下,他高声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新娘沈永安听闻,生气地扯下头冠,“子书岁是谁?!你怎么可以……”

    后面的话,萧必安听不清楚了。

    [你会来找我吗……]

    他一心想去追随心中的那道声音,不顾众人阻拦,朝殿外跑去。

    他喜欢的人,是子书岁。

    是子书岁。

    帝后大怒,一时间,大殿内混乱无比。

    禁军将大殿包围,帝后放话,若驸马敢跑出大殿一步,格杀勿论,言下之意还是能看在萧氏面上,给萧必安一个机会的。

    可萧必安都快要疯了,根本管不了这些,他开始与禁军对抗。

    而后,不出意外地被长枪刺破。

    用长枪刺破他胸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派出去征战的谢厌。

    萧必安一己之力根本不敌,于是败落地跪在大殿上。

    耳边的声音并未消失,他忽然感应到了手中奇怪的触感,他低头,将左手抬起,只见手中竟不知何时摆着一缕头发。

    而后,便陷入了黑暗中。

    “世子断气了!”

    萧必安分不清这声音是谁喊的,是大殿上的人,还是武宁侯府的人。

    只听身侧响起大片高低不一的泣声。

    好像是在哭丧。

    他头疼不已,不耐烦地动了动身体,四肢慢慢恢复了知觉。

    萧必安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入目的是印象中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他的卧房。

    刚睁眼没多久,又听小厮大喊道——

    “世子活过来了!世子没死!”

    所有泣声在刹那间十分默契地同时中断。

    唯有崔氏还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哽咽,崔氏被柳嬷嬷扶着上前,因为担心萧必安的伤势,才控制住没扑到儿子身上去哭。

    “儿啊!你可吓死母亲了!”崔氏坐在床榻边,说着又忍不住抹起泪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些吃食去。”

    “你是不知道啊,你还没死呢,萧家那些混账亲戚就开始盼着你的位子了!”

    “呜呜呜……你醒了,就好……”

    萧必安坐起身,见崔氏发泄着悲伤,他联想到一些事,故而问道:“母亲,圣上可有怪罪?”

    “怪罪?”崔氏不明其意,“怪罪什么?你何错之有?”

    萧必安拧起眉,“我,悔婚之事,必让帝后心生不满,若因此连累萧氏,我万死难辞其咎。”

    语罢,房中一片寂静。

    崔氏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萧必安,然后拿着帕子的手慢慢捂住自己的嘴,深怕自己嚎叫出声。

    崔氏的眼泪再次决堤,好半晌,她才微微松开手,去拍柳嬷嬷,“去,去请太医来!”

    “母亲,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萧必安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柳嬷嬷赶忙跑出去,崔氏急得直拍大腿,“如今你是有从龙之功,你为了护公主,把自己当成了护盾,弄出了一身伤,躺了三个月啊!如今终于醒了,这脑子怎么还坏了啊!”

    心急如焚却又无济于事的崔氏语毕,再次哭诉。

    闻言,萧必安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他是回来了。

    即便现在,他也不确定梦中的六年只是梦境,还是真的重生了,若是梦,那也太真实了。

    他就好像是真真正正地活了六年一样。

    而最后,大婚之上的呼唤,萧必安至此没忘。

    他终于意识到了重点,“她呢?公主在哪儿?”

    崔氏哭泣一顿,“你脑子坏了也想着她?”

    萧必安一噎,正色道:“母亲,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境过于真实,一时没有分辨出来,眼下分辨明白了,头脑并无不妥。”

    “当真?”崔氏犹疑。

    见萧必安认真地点头,再次询问关于子书岁的事,崔氏才没好气地道:“她走了。”

    走了?

    萧必安的心在这一瞬间似被无形抓紧,又联想到梦中那句[萧必安,我要走了。]

    仿佛有了呼应,他不确定地问:“她来过了?”

    崔氏“嗯”了一声。

    仅仅如此,萧必安就仿佛被宽慰到一般,至少觉得她来看过他了。

    只是没开心太久。

    崔氏见不得儿子这不要钱的笑意,没好气道:“你为了她出生入死,她就只探望你一次,还没到一炷香时间,就走了。”

    语毕,又补充了句,“那之后,她再也没来,据说是出京游玩了,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听闻,萧必安的眉头再次拢起,他仿佛感应到手中异物,扬手发现手中抓着那一缕头发。

    “这头发……是她的?”萧必安语气略有生硬,因为不确定送头发是什么意思。

    萧必安只听过兄弟间的割袍断义,这送头发难道是……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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