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羔羊的命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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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劳拉同往常一般和汉尼拔在一楼吃早餐。mwannengwu门口却传来了汽车的驶入的声音。
劳拉好奇抬起了头,朝外面望去,想要看看是不是罗伯特回来了。可从那车子下来的却是个穿着便服的陌生人。
吉特女士走上前询问来意,对方给她看了一下证件后就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了身姿曼妙的劳拉和坐在对面没有抬头的汉尼拔。
“你好,夫人。”对方亮出了他的警徽,“我是来问你们一些问题的,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用餐。”
吉特女士走过来,皱眉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官?”她一边询问,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劳拉,让她不要乱说话。
“是针对一个人的死因。”警官说,“有目击者说在三天前,死者与二人起过争执——我知道这位是伯爵夫人,这位是……”
“是伯爵大人的侄子,汉尼拔。”吉特女士回答,她观察着警官的神情,追问,“你说死因,所以这个人不是谋杀?”
“我们还没下定论,女士。具体细节我们不便透露,我今天来主要是来问问夫人和这位少年一些问题,问完我就离开。”
闻言,吉特女士犹豫了一下,才是说:“那么请您等一会,再怎么也不能在饭桌上询问这件事,跟我来——”
劳拉看着这一幕,觉得有钱人也挺讲究的,还不能在饭桌上谈事。但是起冲突……是那个鱼贩子吗?他死了?
她看向汉尼拔,见对方仍在慢条斯理敲着鸡蛋壳,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模样,有些疑惑:“他刚刚是不是说那个鱼贩子死了?”
“可能吧。毕竟我们只和他起了冲突。”汉尼拔敲开了蛋壳,撒了一些盐巴,并用勺子挖取里面被煮得刚刚好的鸡蛋。蛋清晶莹剔透,在勺子中稍稍晃动。
闻言,劳拉彻底没了吃饭的兴致。她从餐桌前站起身,准备跟着吉特女士前往会客厅,可走过去半路又被汉尼拔拉住了裙摆。
少年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污渍,也站了起来:“一起去。”
又出现了,这种压迫感。就好像他才是家长,而劳拉是他的侄女。可当他亲昵地唤劳拉为婶婶时,又好像确实是个孩子。
劳拉见他站起身,自己不得不昂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一边思考这人是不是又长高了,一边和他一起去会客厅接受警察的问询。
他们到时,很明显的吉特女士已经套了不少话。她一边泡茶,一边旁敲侧击询问事情的经过。而那位警官一看见自己问询的目标来了,赶忙敷衍着吉特女士,对着二人说:“那么我就不多浪费时间了,可以问一下二位前天的夜晚在做什么吗?”
前天的夜晚?
劳拉眨眼。
前天的夜晚她把匕首还给了汉尼拔后就睡了,一直在房里。
于是她回答:“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仆人都可以证明。”
警官将她说的话完全记在随身携带的记录本上,然后转头看向年轻的男孩:“你呢?”
“我也在房间睡觉。”汉尼拔说,“但是或许没有人能为我证明,我的房间没有人随时巡视。”他话里有话,语气淡淡。
“随时巡视?”警官记录的手顿了顿,看向劳拉,“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劳拉也没想到汉尼拔会突然这么说,赶紧借坡下驴:“是我的仆人们,夜晚会来我的房间看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大抵也是为了我好。瞧,这次我不就喜提了不在场证明么?”
她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吉特女士后背都冒出了冷汗来。
警官不想管闲事,但也还是说:“如果您有什么难处,可以告知我们警方。”
劳拉赶忙点头。
随后,警官又问汉尼拔:“没有证人也没关系,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死者的仇家多的很。”
“我可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汉尼拔询问,“会是谋杀吗?我们安全吗?”
见状,年轻的警官也顾不得其他,主要还是觉得二人与此事无关,安抚道:“目前我们认为是仇杀,你们和他只有那一次交集,安全得很。如果有想起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们。我也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他说完站起身,由管家吉特女士送他出门。
劳拉看向汉尼拔,心中有一种疑虑挥之不去,对游戏套路的敏感让她觉得这个人的死不会是与他们毫无关系,可又不觉得是汉尼拔做的。
但是万一只是这个世界太自由了,这件事真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呢?
她正在沉思,却见汉尼拔也转过头来看她。那双褐紫色的眼睛那么夺目,那么深邃神秘。这双眼睛是汉尼拔从母亲那遗传而来,并非莱克特家族的特征。不同于劳拉的灰眼睛和罗伯特的蓝眼睛那样清澈,褐紫色的双眼让劳拉无法捕捉他瞳孔的运动,甚至当他耷拉下眼皮,掩去眼中的高光点,整双眼睛像是一潭死水,也像是无边黑暗的深海。
“如果我是你,我会把你的匕首藏藏好。”他突然开口,吓了劳拉一跳,“我刚刚站在他的身侧,瞥见了他记录本上的字,那人是被匕首割断了喉咙失血过多死的。”
听到他的提醒,劳拉却摇头:“有匕首的多了去了,没道理怀疑我。再说了,我也没碰到过他,没有指纹一类的证据,我怕什么?”
她的话乍一听完全没有问题,可到了汉尼拔这又变了。
因为这时候,指纹鉴定法并没有被官方承认。
她果然也是穿越来的,并且至少生活在1972年之后。
汉尼拔佯装疑惑,问:“指纹?为什么指纹能算是证据?”
劳拉听见他这句话,险些咬到舌头,赶忙找补:“哎呀,我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我没干这件事,只是因为我有一把匕首就抓我也太草率了!”
“原来是这样。”汉尼拔点头,“但是我觉得,这人也是死有余辜,死得好。”
“你说得——”劳拉还没说完又赶忙换了方向,“一点也不对,不能这样想!我们哪里有决定人家生死的权利?世界上可恨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都得死啊!你可不能对外这样说!”
“可他那样对你说肮脏的话语,你就不生气吗?”汉尼拔问。
“嗯?”劳拉睁大双眼,“我不生气啊。他说的话不过就是嫉妒我攀附上了权贵,他越是说就越是暴露他的嫉妒和自卑,我生气什么?”
“可你当时还是气到把菜刀砸在了摊位上。”
“噢——那个啊!”劳拉笑了起来,两眼因为双颊的动作弯成了月牙,“我是生气他对你一无所知,却因为对我的嫉妒连带着侮辱你,这就不一样了。”
汉尼拔一直淡淡的表情突然坍塌了,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可不幸的是,他看见的只有真诚。
那双灰色的眼睛装满了诚挚,挑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孩子气的自豪,让她整个人无比生动。
汉尼拔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真的会有人纯粹为了他人而愤怒吗?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调整表情,将视线投放到远方平平无奇的花瓶上。好一会,他才呼出一口气,说:“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生气原因。”
“很惊讶吗?”劳拉挑眉,“还是你觉得别人替你感觉不值很不真实?我是你婶婶!当然会为你打抱不平!”
“那你可真是我的好婶婶。”汉尼拔笑了一声,顺势夸奖。
“那可不?”劳拉昂着头,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她昂着头,视线又刚刚好停在了挂钟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呀!今天是不是罗伯特帮忙找的插花老师要来?我还没试过,你觉得会不会很有意思?”她看向了身边的汉尼拔,有些期待。
汉尼拔听到这,呼吸一滞。
他会插花,只是不是什么插花老师教授的,而是由紫夫人教与他的。
罗伯特找关系找来的插花老师是个日本人,对方只会说带有口音的英语,但好在劳拉因为系统的缘故能直接无障碍听懂。对方约莫五十多岁,头发就已经斑白,看上去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倒是也符合劳拉对东方的刻板印象。
对方把备好的东西摆放好后,就跪坐在了桌子前,看着劳拉都觉得膝盖疼。
想了想,劳拉去搬来了一把矮脚凳子,坐在了桌子边上。
她搬着凳子过来时,汉尼拔已经安分跪坐在了那位日本老师的侧边,双手撑在大腿上,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劳拉又开始觉得汉尼拔惨。
他跪得这么熟练,一定是在孤儿院受了苦!
劳拉的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面目狰狞的老师挥舞着皮带又或者是藤条,对着跪在地上的汉尼拔的后背狠狠抽打的一幕。年幼的汉尼拔一身不吭,咬着牙忍着,一点声音都不出,咬破了嘴唇,流出血来也没有开口哪怕一下……
她虽然是这么想的,可还是把椅子放在了另外一边,安然坐了上去。
插花老师叫松下,是在法国的最会插花的日本人。罗伯特在日本大使馆的人脉介绍而来,自然不会出错。他在来之前就被告知教授的学生是莱克特伯爵的夫人,本以为是个年纪稍大的与伯爵年纪相像的中年女人,可没想到这位夫人这样年轻,还这么的没有礼数和规矩,就连最基本的跪坐都做不到。
松下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心里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