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替你动手
江柠反手摸了摸他的头,认真地说:“傅寂沉,你好像一条小狗。”
男人顺势躺在她胳膊上,声音软了不少,“下辈子当你的小狗。”
“嗯嗯。”江柠嘴角漾笑。
黑暗中两人十指紧扣,傅寂沉眸子慢慢合上,“小狗牵着小猫睡觉喽。好梦。”
翌日清晨。
傅九轩亲自把那条系好的床单绳子送到了傅公馆,神色倦懒地敲了敲茶几,“诺,你俩的情带。”
坐在傅寂沉身边的江柠脸像是着了火,迅速染红,身子往傅寂沉身后躲了躲。
傅九轩喝着参茶,“你半夜爬到四楼把她偷出来的?还是你爬进去早上从正门溜出来忘解决这犯罪证据了?”
江柠小脑袋从男人肩上露出来,“小九爷谢谢。是我自己爬下来的。”
傅九轩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重新喝了口茶,“替你三爷顶罪?”
傅九轩不信是江柠自己爬下来的,更不信傅寂沉会为了所谓的激情舍得让他的心肝儿冒险。
傅寂沉终止了这段闲聊,手里的咖啡杯不轻不重搁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浅出院了?”
傅九轩身边女人没怎么断过,傅寂沉也是懒得理会。却因为老宅那件事,唯独记住了林浅,而且因为江柠的缘故,对林浅的印象似乎没那么差劲。
江柠起身去厨房帮陈姐收拾早饭。
“怎么?你的心肝还没稀罕够,转眼就惦记起我的人来了?”傅九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眸子都没睁一下,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话。
“碰到硬脾气的把你虐的不好受吧?疯狗一样乱咬人。”傅寂沉跷着二郎腿端坐着,嘴上来回怼,神色却是沉静如水的冷肃。
傅寂沉瞧着傅九轩周身的倦,笑了笑,“知道的你是在医院,不知道的以为你降妖去了。”
傅九轩大掌在太阳穴上轻按,“我想在人民医院提拔个人。”
傅寂沉端起咖啡,“女的男的?”
“男的。”
“行。”傅寂沉起身,“在那儿能安排个自己人也是好的。”
病房内。
林浅拿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左右比划。
“干嘛呢?”傅九轩推开病房的门直冲着病床上的林浅跳过去,扑倒在她面前,脸埋进林浅的怀里蹭了蹭。
“给你织件毛衣。”林浅揪着那件毛衣左右看,“要吗?”
“要。”傅九轩眸子幽深墨色,瞧着她的小脸,“等你织好了,我睡觉穿。”
“睡觉穿?这是毛衣!”
“你管我。你送我的我想怎么穿是我的自由。”傅九轩坐起身一本正经地去揪那件毛衣,“给我看看。”
“还没织好。等我完工了给你看。”林浅把那件即将织坏的毛衣塞进柜子里,“惊喜。”
男人笑笑,桃花眼底流出夺目的光泽,“我等着。”
吃完早饭江柠坐在沙发上抱着个电脑写教案,傅寂沉坐在她身侧盯着她的电脑屏,像是老师检查学生作业那般认真。
傅寂沉一身灰色的休闲套装气质干净得像是初出茅庐的少年。
美色在侧,勾人心魄。
江柠心不在焉地敲两个字就要停下看他一眼。
男人按着她的后颈把她的小脑袋摆正,警告里带了无限宠溺,“专心。”
江柠恍惚回到了在傅家老宅的那个午后,暖曦的阳光笼罩着化雪的江南,古老宅院的书房里,男人拥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临摹。
江柠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她眸子自然地垂下浅笑。
傅寂沉像是被她感染,好看的唇线弯出宠溺的爱意。
“又瞎想什么呢?”
江柠合上笔记本,“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她挨着傅寂沉坐过去,“我刚从美国回来时,你在老宅的书房教我画画的时候也说过这句话。”
男人放下手里的书,把她抱坐在膝盖上,“就是我要在书房把你办了的那天下午?”
江柠恼羞成怒,“煞风景。”
男人不疾不徐道:“我这不是给你仔细回忆一下。”
江柠靠在他怀里,“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一家人住在老宅热热闹闹多好,那么美的院子要是所有人能和睦温馨地生活在那儿,也挺好的。”
傅寂沉讥讽道:“从我记事起,那个院子里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那地方祠堂染血,白骨填窟,没什么好留恋的。”
男人定住目光在她脸上,“想回去?”
江柠抬头看向他,目光对上的那一刻江柠的声音软软地带了娇俏,“傅寂沉,你说这个世界上真有人可以一笑泯恩仇吗?”
男人握住她冰凉的脚踝放入毯子里,手掌攥着她的脚心给她捂热,“可以。”
“那你们能吗?”
男人眸色暗淡无光,点头,“能。”
江柠两双透亮的眸子闪了闪,人挣扎着从他腿上站起来,跪在沙发上,“真的吗?”
傅寂沉点头,神色认真,“真的。”
江柠嗫嚅,“如果你一直在查的事情有了结果,是我们猜想到的那样,也可以吗?”
傅寂沉笑了,笑里带了丝淡淡的破碎感和宠溺,“江柠,你怎么能这么傻?”
“你才傻呢。”江柠白他一眼,“我和你说正经的事,你认真点。”
“我也没和你说油门挂档的事?”傅寂沉嘴角随意地笑,身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江柠跟着趴进他怀里,“你别闹。如果那些事都是真的,该怎么办?”
傅寂沉头枕在手臂上,眸色暗狠,“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你是报警还是自己动手?”江柠有些犹豫和担心。
傅寂沉笑了,所谓邪魅被这个男人嘴角这抹笑拿捏到位,“老实交代,动什么坏心思呢?”
江柠下巴搁置在他锁骨上,“你动手的时候,我帮你。”
“怎么帮?”傅寂沉乐了。
“我替你动手,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
“然后呢?”傅寂沉摸了摸她的小脸。
江柠缩了缩身子,把自己塞进了男人和沙发的缝隙里,似乎在找一个安全的空间来填补内心的恐惧。
“我去坐牢,你在外面守着我。我枪毙,你肯定也能给我安排好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