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贾瑚的丫鬟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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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嬷嬷说道：“大奶奶，奴婢和楚嬷嬷一起当了几十年的差，听说楚嬷嬷病了，奴婢特地让奴婢家的大儿媳妇替奴婢去看望了楚嬷嬷。mshangyuewu楚嬷嬷如今已经中风瘫痪在床无法起身，而且楚嬷嬷人都糊涂不认人，她是服侍不了大奶奶您。”
“楚嬷嬷真的病得那么严重吗？楚嬷嬷之前身体一直很硬朗的。”没有亲眼见过，贾张氏心里总有些怀疑；毕竟楚嬷嬷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甚至鲜少生病。
楚奶奶在楚家跟个主子似的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好会生病才怪呢。
“原本奴婢也不相信，奴婢还特地打听了，楚家这两个月来几乎是没每隔几天就请一回大夫。楚嬷嬷是真病了，说来奴婢也替楚嬷嬷惋惜。”
“楚嬷嬷病得这么严重，我身体也不好都不能去看望她。如果楚家人想赎身脱籍回老家，只怕楚嬷嬷这一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贾张氏脸上带着不舍的神情说道。
贾张氏坐了双月子，给她调理身体的太医医术精湛，贾张氏身体早就养好了。贾张氏说什么身体不好不能去看楚奶奶，不过是找的借口罢了。贾张氏知道楚奶奶的情况，她根本不会去看楚奶奶，她不过是把话说得好听罢。
说什么舍不得楚奶奶的话，
贾张氏若是个几岁或许十来岁的小姑娘，贾张氏可能会真舍不得。现在的贾张氏或许是有那么一点舍不得，但肯定不多。
赵嬷嬷也是打贾张氏年幼时就服侍贾张氏长大的，她也了解贾张氏。听贾张氏这话，赵嬷嬷立即接话说道：
“大奶奶，楚嬷嬷服侍了您二十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如今她已经病成为这样，楚家人既然想带她回老家祭祖，您何不成全楚家人。这也算是全了您和楚嬷嬷二十多年的主仆情谊不是。”
“而且奴婢觉得这个能让大奶奶您彰显名声的好机会，若是您大大方方施恩于楚家，府里下人们一定都坐觉得大奶奶您心善仁慈……”
“另外奴婢还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赵嬷嬷神情犹豫。
贾张氏看向赵嬷嬷问：“什么话不能说？说来听听。”
“大奶奶，上次皎月救了您和瑚哥儿还有琏哥儿，可以说是她立了大功，也可以说她是大奶您母子三人的救命恩人。这里府里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知道皎月是您母子三人的救命恩人。”
“若是皎月一定继续在府里当差，您可就得给她些特殊待遇。若是给了皎月特殊待遇，日子久了，府里难免会有人心生不平觉得不公平，进而生产矛盾，影响府中太平。再则享受了特殊待遇久了，万一皎月生出不该有心思，到时您是罚重了不行，罚轻了也不行。”
“罚重了，难免别人会非议说您忘恩负义。若是罚轻，她不知悔改呢。这也都不好不是？”
“还有瑚哥儿年纪还小，天真纯善，知道是皎月救了他，瑚哥儿心中必然是会对皎月心存感激的。皎月又瑚哥儿的大丫鬟，两人朝夕相处，万一有了不一般的感情，这可如何是好？这枕头风可是厉害得狠的。”
枕头风的厉害，贾张氏自己也是最清楚不过。贾张氏和贾赦感情好，贾赦和贾母却越来越疏远，贾张氏的枕头风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赵嬷嬷看了贾张氏一眼，她继续说道：“如今楚家人挟恩求脱籍回老家，您若是坚持不肯放籍不肯放楚家人离去，他们难免会心生怨恨。这下人要是对主子心生了怨恨，就很难再忠心侍奉主子了。”
“所以依奴婢看，为了您和两个哥儿，也为了您以后不为难，您何不赏楚家人脱籍，成全楚家人，以此博得好名声呢？”
赵嬷嬷不愧是服侍了贾张氏二十多年的老人，不愧是能在楚嬷嬷之下隐忍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为贾张氏着想，字字说在贾张氏的心上，挑起贾张氏的忧虑。
贾张氏又想了一会才说道：“嬷嬷你说的有道理，楚家人的确是不适合再留下了。”
“大奶奶您这可是要给楚家人放籍了？”赵嬷嬷心里有些激动，她压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跟贾张氏确认。
“这事我会让林管家去办的。”贾张氏做了决定。
赵嬷嬷说了那么多，贾张氏还真怕赵嬷嬷说的那些事发生；原本还在犹豫的贾张氏终于做了决定。
当然贾张氏这么快做决定，除了赵嬷嬷的功劳之外，还贾张氏的四个和字辈大丫鬟在贾张氏坐月子的时候，已经不经意间使了不少力了。
林管家就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贾代善还没死，赖家还没当上府里的大管家。不过两个月前赖家全家都被发卖了，今世荣国府不会再有什么赖总管，今世赖妈妈的两个儿子赖大和赖二也不可能再成为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大总管了。
贾张氏让林总管来处理楚家放籍的事，是因为林总管是荣国府大总管，深得贾代善信任。林总管去办这事，一定会向贾代善禀报。林总管经常代表荣国府和京城府尹衙门有来往，林总管去办这事更容易。
贾张氏有意让贾代善知道，她知恩图报，心善仁慈的品性。贾张氏能在贾母的打压下，还有贾王氏在旁虎视眈眈之下，坐稳荣国府大奶奶的位置，除了她的家世和贾赦的宠爱之外，还有就是贾代善这个公爹对贾张氏的喜欢和满意，才让贾张氏和贾母贾王氏斗得不落下风。
贾老太君离世之后，这府里能压制贾母的就只有贾代善了。
还不知道贾张氏已经做了决定，皎月此时正在贾琏现在住的东厢房门外等，因为贾瑚就房里看贾琏呢。
贾瑚六岁之前也住在东厢房，直到满六岁之后才搬出东院正院，搬去自己的小院子住。贾瑚的生辰是二月二龙抬头。贾瑚聪慧不凡，喜好读书，过目不忘，极得贾代善和张太傅喜爱。
贾瑚是荣国府的嫡长孙，若是将来贾代善将荣国府的爵位传给贾赦，那贾瑚就是以后荣国府爵位的继承人。若是贾赦出事，那贾代善是可以直接将爵位传给贾瑚的，而不是传给贾政。
这或许是也贾王氏容不下贾瑚的原因，毕竟贾政和贾王氏觊觎荣国府的爵位。贾王氏野心勃勃，一直想在荣国府当家做主。
贾瑚是非常喜欢贾琏这个弟弟的，特别贾瑚一直觉得是因为他出事才害得贾张氏早产，连累贾琏早产出生。贾瑚心中有愧，所以更疼爱贾琏这个弟弟。
皎月在门外站了半天，太阳已经晒得人难受了。
贾琏已经出生两个月了，现在已经快到五中了，到仲夏京城的天气也热得难受。皎月躲到柱子后避日，没一会贾瑚出来了。
“瑚哥儿，我们要回去了吗？”皎月见贾瑚出来过去问。
“我要再去见见母亲。”贾瑚说着往正房去，路上他突然停下问皎月：“母亲找你有什么事？”
“大奶奶问了奴婢瑚哥儿您近来的情况，还问了奴婢奶奶的事。”皎月如实说，但又没仔细说。
“你奶奶？你奶奶病了吗？”贾瑚是知道楚奶奶生病的事的，府里的下人都知道。
“多谢瑚哥儿关心，大夫正在奶奶医治呢，奶奶会好起来。”皎月脸上神情带着希望说道。
楚奶奶的病能不能好，得看她愿不愿意让楚奶奶好起来。楚家没有成功脱奴籍，脱籍没有站稳之前，她爹娘没有立起来之前，她是绝不会让楚奶奶全好起来做妖的。
“今天你早些回去，替我回去看望你奶奶。若是需要什么药你跟我说，我让母亲赏你。”贾瑚自小就是按世家公子培养出来的孩子，和下人相处时他是明白自己主子的身份。听他的皎月说话就知道。
“奴婢多谢瑚哥儿。”
贾瑚又去正房见贾张氏，小半个时辰之后贾瑚出来带着皎月离开正院回贾瑚自己住的小院去。
贾代善非常宠爱贾瑚，特地指了离自己住的梨香院最近的院子给贾瑚住。贾瑚住的院子就在梨香院和东大院正院之间。东大院院墙开个小门出来就梨香院。
贾代善年纪大之后，他和贾母已经分床睡了，只有年节时才会回荣禧堂和贾母住一起。平时贾代善要么住前院书房，要么住梨香院。
梨香院和贾赦东院都在荣国府的东边，出侧门过条街就是宁国府。宁国府是贾家嫡支嫡长，宁荣二府给宁为尊，所以宁国府在荣国府的东边。
东边侧门出来上朝也近，所以贾代善更喜欢住梨香院。
皎月跟着贾瑚回去，侍奉贾瑚读书。贾瑚午憩之后，等玉书来换班，她才提前回家。不过在回家之前，皎月悄悄去见了个小丫鬟。
皎月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见那小丫鬟。
“皎月姐姐。”
“佩儿，今天可有什么消息？”皎月问小丫鬟佩儿，同时拉起佩儿的手将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到她手中。
佩儿是荣国府家生奴才，她亲妈生孩子时一尸两命死了。亲爹娶后妈变成了后爹，后妈生了儿子后经常虐待她。这丫头是个机灵的，求了和她亲妈交好的在府里当差的管事媳妇儿，进了府当差。如今才八岁，是个十分机灵的小丫头。
她被贾张氏安排服侍赵嬷嬷。
佩儿收银子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小声说道：“皎月姐姐，我听赵嬷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