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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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云都一中的第二周。
班主任张钦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啊这个啊，同学们，咱们今天就要出发去这个军训基地啊，要展开为期一周的军训。男生就由班长薛明宣负责，女生就由咱们这个副班长姜璃负责啊。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向我汇报啊。大家东西收拾一下，带上军训要用的东西，咱们下楼去坐班车。”
虞娇娇偷偷凑近池穗：“池睡睡，等会咱们坐在一起。”
池穗点点头：“好啊。”
李理探出个脑袋：“还有我呢，别忘记我啊。”
虞娇娇：“好好好，那咱们坐最后一排吧，刚好可以坐下我们三个。”
就在这时，数学老师宋廷抱着一打诗卷走进来，他看了老张一眼：“张老师，给我十分钟，我吩咐一点事情。”
老张和颜悦色地点点头：“行啊。”然后就带上保温杯走到教室外面等。
虞娇娇捏了捏眉心：“怎么又是老宋啊。烦鼠了。”
宋廷站在讲台上正了正身子：“上次摸底测验的这份卷子呢，已经改出来了，经过一个假期，同学们又把知识还给我了啊。这份卷子暂时没时间讲评，你们带去军训基地好好订正一番，回来我要检查的。”
虞娇娇小声bb：“军训也不让人安生。”
下一秒她就被叫到了：“虞娇娇，93分。”
虞娇娇心满意足，好歹是及格了。
云都一中大家成绩都挺好的，一本上线率高达90。
下一个叫到的是李理，98分。
李理拿到诗卷冲虞娇娇挤了挤眼睛：“比你高5分。”
虞娇娇翻了个白眼：“你别跟我比啊，你得跟班长比。”
李理无语：“大胆，班长也是我们这等无名小卒可以比拟的？”
宋廷清了清嗓子：“当然，这次也有考的好的同学啊，一看就是没有荒废假期，在家里扎扎实实地学的，大家要向这些同学学习啊。趁着军训时间，也不要松懈了，多学学，多问问，取长补短，知道了吗？下面我报到名字的，上来领一下卷子。姜璃，133分。”
总是听说这位副班长的名字，但说起来，池穗却还不太知道她是哪一位呢。
被叫到名字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站起来。她扎了一个低马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面色沉稳地走向讲台，接过自己的诗卷。
池穗看着她，她微笑着，刚好和池穗对视了一眼。看起来是个温柔又友善的女孩子。
“池穗，135分。池穗同学，你是五中新转来的吧？不错不错，继续努力。”池穗从宋廷手上接过卷子。
虞娇娇看着她回到位置，忍不住给她竖了一个大拇哥：“池睡睡，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学霸。”
池穗不好意思地笑笑：“别捧杀我啊，虞娇娇。”
“薛明宣，145分。”宋廷露出久违的微笑，“继续保持。”
“谢谢老师。”薛明宣接过卷子。
池穗的心里却洋溢起淡淡的失落感。在五中，她一直都是稳稳的断层第一。一中的卷子确实要比五中难一点，虽然她考的也已经挺好了，但是还是有点难过。
要更努力一点才行啊，池穗穗。她暗暗对自己说。
咦？楼庚是不是没发到试卷啊？难道他考的比班长还要高吗？不太可能吧？池穗清清楚楚记得，里面有几道题是五中的进度远远没有企及到的，以他们现在的水平，做对还是有点困难的。
楼庚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眉眼没有一分多余的情绪。看起来淡淡然，像是下过雪一样。
“这次呢，需要表扬的是，这位叫楼庚的同学。也是唯一一个满分，150分。大家鼓励一下。”宋廷眉目舒展，“楼庚同学，你也是五中新转来的吧。”
“嗯。”少年长腿一迈，黑色碎发垂在额前，在一片轰然的掌声中，他看起来孤高又淡漠。
全班同学都对他行了崇高的注目礼。
李理一边拍手一边窃窃私语：“我靠，神吧？考满分？”
虞娇娇麻木地拍手：“此乃非人哉。”
李理：“虞娇娇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
虞娇娇：“呵呵。”
池穗机械地拍着手，看着在掌声中簇拥的少年。这个少年，昨天晚上还牵着过来路过她家楼下，对她没有及时喂猫表示不满。
奇怪？我们五中以前有这么厉害的人吗？没有吧，有的话，那她也不会拿第一啊。除非这小子偏科，其他科目差的要命。
少年在掌声簇拥中，缓缓向她走来。
池穗脑海中莫名闪过这样的画面——
风雪凛冽中，少年站在白雪铸就的坟堆前，面色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站在梅花树丛后面，怀里的咩咩不听话地发出“咩咩”的声响。
少年听见了。然后目光穿越风雪，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回忆里，风雪凛冽中的少年向她走来。身上还带着梅花和雪瓣。
现实中，眼前在掌声和鲜花中簇拥的少年也向她走来。
两个少年的身影逐渐重叠。在她面前站定。
他轻声问她：“看够了没？”
侵略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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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听老宋发完了卷子。虞娇娇把卷子胡乱往包里一塞，然后把书包扔给池穗，就在老张的号令下第一个冲出教室：“池穗穗，帮我把包拿着，我先去占座，后排见。”
池穗看着她表示无可奈何。只好和李理一起拎着包下楼。
原以为虞娇娇这么早下去一定可以占到位置的，于是池穗和李理不慌不忙。结果到了车上，池穗和李理都傻眼了，车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楼庚早已经坐在那里。
池穗：？虞娇娇人呢？
李理：不道啊。
就在这时，薛明宣提着虞娇娇的领子像提着一只猫猫，然后走上车：“都说了不要瞎跑。”
池穗：？
李理：？
虞娇娇tut：“我记错车号了，在上面等了老半天才发现不对劲。”
池穗：6
李理：6
虞娇娇：“没事儿，后排不是还没坐满嘛，刚好，我们靠这边的车窗坐。”
薛明宣：“以防你再次走丢，给我们添麻烦，你坐我旁边，我亲自看管。”
薛明宣坐了另一边窗户旁的位置。提着虞娇娇坐在他左边。
于是空位就剩下中间三个。中间最左的位置已经被虞娇娇坐了。
然后中间的那个位置又特别容易晕车也特别容易摔。于是李理自告奋勇：“池穗，你坐旁边吧，我坐这个危险的位置。”
池穗一看楼庚冰山一眼的脸：“没事儿，我坐中间吧。”
李理：“哎呀，不用跟我客气，我是男生，照顾女生应该的。”李理边说边乖巧地扣好安全带。
池穗：6，哥们你速度这么快啊。
没办法，池穗硬着头皮在楼庚旁边坐下。
楼庚戴着airpods正在听歌。他靠着窗户，阳光刚好打在他一边侧脸上，落下深邃的阴影。他黑色的碎发被染得微微呈现金色的光泽。他是天生的冷白皮，身材又很好，清冷而自持，像希腊神话里纯洁矜贵的神明。
池穗给他打招呼：“好巧啊，同桌。”
楼庚微微偏了偏头：“确实很巧。”
不跟虞娇娇坐在一起，确实有点无聊呢。
池穗翻出背包里的手机，里面是虞娇娇发的99+信息，全是刷屏的表情包。
池穗慢悠悠地看完了以后给虞娇娇发短信：有点想你了呢。【微笑】没有你还有点不习惯。
虞娇娇给她回了一百个哭脸表情包：烙铁我真的有点想死。wok，死薛明宣看见我玩手机了。。。
池穗朝虞娇娇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秒，虞娇娇的手机就英勇就义了。
薛明宣一脸冷漠地收走她的手机：“军训结束再还。”
虞娇娇抹了一把脸，对着池穗和李理挤眉弄眼。
池穗收好手机，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棒棒糖。这是段屿给她买的，怕她军训没有零食吃，这一把棒棒糖里，有荔枝味的、草莓味的、还有橙子味的。
池穗晃了晃手里的棒棒糖：“虞娇娇、李理，吃不吃？”
虞娇娇猛猛点头：“我要那个可乐味的。”
李理：“我要橙子味。”
池穗递过去：“行。班长吃不吃？”
虞娇娇替他回答：“他不吃。”
池穗拿出一个荔枝味的，刚想自己剥了吃，但又觉得周遭的人都分了个遍，不分给楼庚会不会不好。
下一秒，楼庚感觉自己的臂弯被池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
池穗：“吃不吃糖？”
楼庚摇摇头。
池穗：算了，就不应该问他的，他比班长还不近人情，肯定不爱吃这些，问了也是白问。
于是池穗自顾自剥开糖纸，正准备含进嘴里的时候，楼庚接过去：“谢谢。”
池穗：？
楼庚一口咬碎棒棒糖：“怎么？”
池穗：“你不是不吃吗？”
楼庚若无其事：“我没说过。”
池穗一脸不解：“那你摇头干嘛？”
楼庚靠近她，荔枝的香气荡漾在升温的气氛间，他缓缓道：“我嫌剥开麻烦。刚好你替我剥了，还挺甜的，谢谢啊，同桌。”
池穗：楼狗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