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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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不是因为成延延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就会放了她。gaoyawx
不过还是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江辞华是巫族江家唯一的传人,在十年前那一场浩劫中,巫族灭族,江家也随之倾覆,而江辞华在当时便应该被魔尊公孙采绿杀了才对。
可是他还活着。
而且还回来了。
为了监视他的动作,经过好一番劝说,才把他留在了谷内。
已经三年了,晨星谷一直在查他的底细,他七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查到的信息不多。
而且能查到的否是他抛出来的诱饵也未知。
甄道峦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了成延延半天。
巫族力量神秘,她说的事并非毫无可能,如果这里的不是他本体,若是处置了,定会落人口舌。
当年的事情如果他还真的知道,说出去的话晨星谷将会迎来大劫。
看着甄道峦虽然依旧板着脸,却没了其他动作,成延延知道她猜对了。
原书中,对江岑的描写不多,但每次都十分重要,依照伏笔来看,应该后期会有相当重要的戏份。
自然,他的势力不会小。
如果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想到这里,成延延心情大好,嘴角勾了勾。
汗流浃背了吧,老样儿。
可刚松了一口气,一股犀利的眼神刺了过来,成延延心又提了起来,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慢慢升起。
她抬头看向甄道峦,对上了他充满杀意的眼神。
此刻没人说话,四周寂静。
成延延心中一凛,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对啊,他们忌惮江岑的势力,不敢杀江岑,敢杀她呀。
她无父无母,形单影只力量微薄,之前是父母功绩加上留下的遗产,才能平平安安活那么久。
父母功绩被时间冲淡,遗产看起来也原主没那个实力好好管理,按照书中剧情,这时候的出云峰应该已经被晨星谷拿走了。
而现在,她这个出云峰峰主还没死,这些人巴不得她快快去世……
靠!
眼下这种情况,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受了不轻的内伤,成延延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尤其是胸口,比魔蛇王的爆炸波及到的那一次还要严重很多。
这一掌她怀疑这老头没留余力,她的右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了。
成延延靠在背后树干上,艰难地用手背擦了擦满脸狼狈的血迹,“我相信你肯定有听说过我和他的关系,我不可能会伤害他的。”
对上众人带着怀疑的审视,她一字一字补充道,“他也了解我。”
成延延毫不示弱地盯着他们。
“你知道我对他有多重要吗,你有听说过他这段时间为我做了什么吗,我们最近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不装了,我摊牌了。他爱我爱得无以复加,你们爱信不信。”
“前不久我们闹了些矛盾,我只是不理他两天,他就伤心得要死要活。”
吹牛谁不会吹呢。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等未来看看有什么后果,反正我一条命……”
成延延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有你们这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那么多条命作陪,也不算亏。”
成延延说着说着甚至笑出了声。
她脸上尽是有恃无恐,好像她死了,在场所有人真的都逃不了一样。
虽然两人的关系会进一步被误会,不过,这哪有小命重要啊。
况且,她和江岑心知肚明便好,等着一次风波过去了,两人保持距离,自然会破解所有谣言。
总而言之,先保住小命。
成延延还想继续胡编乱造,刚张开口。
“谷主。”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始动摇了。
这个人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杀死江辞华和成延延的欲望没那么强。
他们只不过想要成延延的出云峰,慢慢谋划也行,不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晨星谷多一个仇敌。
而且,前些时日,江辞华的确无缘无故晕过一次,当时他的身体除了一些虚弱,也没查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难怪江辞华不肯说出晕倒原因,一旦问起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体弱云云搪塞之言。
如今看来,竟是这个原因!!
因为和对象闹矛盾,伤心到昏厥,顶顶一个大情种。
难怪,难怪。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相互投递眼神。
这一声如同第一张倒下想骨诺牌,陆续有几人又先后开了声,退堂鼓已击响,退意势不可挡。
这里的人都是人精,成延延怕露馅,低垂着眼,掩去眼中神色,对他们的内讧不做任何反应。
甄道峦绷着脸,哼了一声后转身而去,众人匆忙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去。
蝉鸣又一浪一浪响起,成延延觉得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心依旧悬着。
不知道江岑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她又卷入了不得了的事件当中。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玩扫雷游戏,每走一步,就踩到一颗惊天大雷。
乐观点想,其实这也是一种不多得的能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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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走了,只剩甄彬郁留下来,他往前站一步,脸色和他老爹一样臭。
“此事蹊跷,我们姑且放你一马。”成延延努了努嘴,这人话也和他老爹一样难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事情查清楚之前,我们不可放任你出去,以免祸害同门。”
——
尘埃落定后,成延延不知道自己何时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因为右手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疼痛。
她艰难地撑开一条眼缝,看到一个女生垂着头给她包扎伤口,视线有些模糊,她看不清楚来人是谁。
可能是谷内某个女弟子吧,她想。
算晨星谷还有点良心。
刚夸完,整条右手传来一阵剧痛,直接把她痛到人间清醒。
“嗷——”
果然疼痛是种动力,她的眼睛终于有力气睁开。
入目是一个非常面熟的女子,她此刻正一脸没好气地看着自己。
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成延延衣衫半退,血迹斑斑,很是狼狈。
思绪逐渐清晰,她后知后觉自己刚经历了生死狙击,得知生命暂时没了危险后就晕了过去。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岑怎么样了?
他现在可是她的免死金牌啊。
“江岑呢?”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恋爱脑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成什么样了,一个破布娃娃似的,手掌骨头都快碎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成延延不赞同她说的话,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浑身几乎没有力气,身受重伤,再加上刚醒来,令她整个人都有一些迟钝。
即使虚得下一刻就要饮恨西北,由于原身情感作祟,她依旧想和这个说话的人吵架辩驳。
这是她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宿敌。
靠!
狄文心!
她哪能有那么好心,怕不是来补刀的吧!!
有了宿敌加持,此时她更加想念免死金牌了。
“江岑在哪?”她再次问道。
对方不回答,成延延心情还停留在生命受到威胁的状态,担心狄文心真的让她一命呜呼,想要远离狄文心。
可是身体一动,又浑身痛得厉害,只能尬在原地……
打嘴炮。
“你过来干嘛?”
狄文心咬牙切齿,“你说我过来干嘛。”
一边说还一边加重伤口上药的力道,又是疼得成延延一哆嗦。
见她脸色白得恐怖,狄文心放轻了些力道,“要不是宜慕姐姐禁足了,让我过来,我还不想来呢。”
哼了一声,继续不满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样啊,那谢谢喔。”
所以其实你才是原主真爱吧。
“让你不要掺和这些事情了,你硬是不听,就你那点财,守着守着担心把命给守没了。”
虽然狄文心语气恶劣,成延延听得出来没有恶意,随口解释了一句,“不守,我命可能早没了。”
这句话她不是在说原主,是在说原来世界的自己。
云层遮住了太阳,没了阳光,房内光线暗了下来。
无端的哀愁又照例向她侵袭过来,而且比以前的更加厉害。
小时候囫囵吞枣地忍受了整个痛苦,生活学习的忙碌使得她根本没有时间辨别滋味。
现在提到了这类事情,长大的她经历变多了,思考裹挟着记忆不由分说涌出来。
个中缘由想清楚了,痛苦成倍成倍地增加。
“胡说什么话,如果不是你那么讨人厌,也不会经历那么多事情,当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过一辈子不好?没有这个天赋,还要吃这碗饭,活该老是受伤。”狄文心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就差指着成延延鼻子骂废物不配修炼了。
这种咋咋呼呼的语气虽然讨人厌,好歹把陷入悲戚情绪中的她拉了出来。
刚刚醒来,成延延的嗓音还略有些沙哑,语气却坚定万分,“不会放弃的,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放弃。”
狄文心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低头继续忙活。
她从小就这样,执拗得很,认定一件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片刻过后,狄文心终于把伤口处理妥当,一声不吭站起来往门外走。
“狄文心。”开门的时候,成延延叫住了她。
狄文心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前,没有回头。
还算她有点良心,知道说一声谢谢。
成延延:“那个……我想问一下,江岑还好吗?”
免死金牌别死掉了啊。
话音刚落,狄文心僵在原地。
一天天的,一会她哥,一会江岑,她怒道,“离了男人活不下去了是吧?”
成延延:“是。”
狄文心:“……”
恋爱脑没救了。
她气冲冲地跨出门去,砰地一声以极大的力道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