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一起回京都
云初念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chuoyuexs
她很有分寸。
旁的事情她可以帮忙出谋划策,但一旦涉及战争,那就不是自己能随意插嘴的了。
镇国公才是主帅,萧云祁是代他的职位,若无这两人的同意,自己贸然插嘴,引起有心人的算计,必定会给日后埋下祸根。
况且,以萧云祁父子的能力,自己那点浅薄的兵法完全是班门弄斧。
“抱歉!之前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私的以为瞒着你是为你好,却忘了设身处地为你考虑,是我考虑不周。”
萧云祁的声音很轻,低沉和缓。
他并没有因为时间过去这么久试图将此事蒙混过关,当做争执不曾发生过,而是开诚布公,非常郑重的再次向云初念道歉。
她手上的每一处伤口都令萧云祁心如刀绞。
一想到她不顾安危,历经千辛万苦找到自己后,得到的却是自己自以为是的欺骗,萧云祁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云初念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收紧了搂他脖子的手,有些委屈的说:“下不为例!”
“好!”
“我好困。”
“再睡会儿。”
“但是一直背着我会不会很累?”
“只恨这段路还不够长,恨不得一路背着你回京都才好。”
云初念闷声笑了起来:“就你会说好听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没过多一会儿,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只余下清浅的呼吸声。
萧云祁嘴角缓缓勾起,将她往上掂了掂,步伐更稳了一些。
又过了十天,他们终于绕开人烟,越过昌邑国的边境和李钰汇合。
萧云祁安排了一队武功高强的精兵,护送她和镇国公先回军营。
而他和李钰要留下来为那些在此次埋伏中亡故的将士们报仇。
此处离荆州军营很近,快马加鞭第二天他们就到了。
军营里的人早就接到了斥候传回的信,早早侯在外面,看到镇国公佝偻着身子从马车上下来,那些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将们一个个热泪盈眶,抱拳半跪在地上,向他行礼。
萧震山也老泪纵横。
他带兵打仗多年,还从未经历过如此耻辱的败仗。
虽说这次是军中出了叛徒,才会导致遇伏,但这也是自己疏忽大意才没有察觉到叛徒的存在。
想到那葬身黄泉的几万将士,他只觉无言面对这些全心信任自己的部下。
“对不起!我愧对大家的信任,害死了这么多将士。”他解下头顶的帽子,撩起衣袍就要颤巍巍的跪下来。
其余人大骇,连忙上前扶起他。
“将军折煞我等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您守卫荆州平安几十载,怎么能因为一次小小的失利就将责任全部归咎于您一人的身上呢?况且,我们已经收到世子传回来的信件,知道你们歼灭了昌邑国几万兵马,这当是大功一件。就算皇上要责罚您,功过相抵,也不会为难您的。”
这些武将多是直性子,说话不受约束惯了,所以此时也敢大剌剌的妄议皇帝。
萧震山叹息一声,没有反驳他的话,只将忧虑压在心底。
他知道,此事不会如此轻易被揭过的。
皇上忌惮萧家,这一次,恐怕不好过景仁帝那关了。
云初念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手上结的痂还没有脱落,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况且,白头山中歼灭几万敌军是云初念献的计,他也不会去抢她的功劳。
已经入了秋,北地吹的风已经带着些许寒意,萧震山站了一会儿有些受不了,干咳了几声。
云初念皱眉:“将军还是先回帐内休息吧,回头找几位军医,我将针灸的法子教授给他们。”
她没办法在荆州待太久,所以萧震山的内伤还需要劳烦这些军医为他治疗。
“不用了!”萧震山拒绝了她的提议:“我会和你一起回京都。”
云初念讶然。
但转瞬她就明白过来他的意图,心里不禁有些难过。
景仁帝忌惮萧家,必定会抓着他这次的错处不放,他若借受伤为由,向景仁帝示弱,暂避锋芒韬光养晦,或许还能暂且保全萧家的荣耀。
否则,谁也不知景仁帝会为了夺权做出多么离谱的事情来。
但这个做法有利有弊。
这样一退,他的那些心腹也必定会被逐渐替换,往后荆州军营就不一定能听萧家的指挥了。
事情最终会走向何方,全看背后之人要如何操纵了。
云初念在沉思的时候,其余人也在暗中偷偷打量她。
众人都知道萧云祁此次会带一个姑娘回来,这些日子,那些英雄救美人的故事在军中已不知传了多少个版本。
但此刻真见了本人方才惊为天人,心道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
萧震山觉察到这些人好奇的视线,连忙安排人送云初念先回营帐。
等人离开后,他才佯装什么都没发现,乐呵呵的同众人夸赞起云初念。
那些原本只当她是个漂亮的闺阁女子,并未太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听完后瞠目结舌,暗道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禁心生钦佩。
云初念不知道只一小会儿的功夫,自己小诸葛的名声就在军中传开了。
她的营帐外有一个焦急的身影在走来走去,远远地看到她后顿了几秒,然后提起裙角飞速跑了过来。
“姑娘!”
南枝像个无尾熊一样扑到云初念身上紧紧抱住她,哇哇嚎啕大哭:“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这些天日日提心吊胆,就算后来知道自家姑娘是和萧世子在一起也不能完全安心。
直到现在终于见到了本人,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回实处。
云初念被南枝的情绪感染,也眼眶酸涩。
“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她温柔的为南枝抹去脸上的眼泪,细声安抚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
南枝胡乱的抹干净眼泪,上下仔细检查云初念一遍,当看到她手上还未脱落的疤时,又哽咽起来:“这些伤一看就非常严重,最好不要落下疤痕才好。”
“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了吗?回头调一些祛疤的药就没事了。”
南枝撇嘴,小心翼翼的为她吹了几口气:“姑娘以前最是怕疼了,若是让侯爷和夫人他们看到,一定会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