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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你骂谁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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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少爷离开的时候都已经神志不清了,但他的口中还在不断念叨着‘此次考试尤为重要,便是爬也要爬着去考场,一定不能让父亲失望。yywenxuan’”

    这些话云初阳自然没有说过。

    都是云初念昨夜教她说的。

    香莲本来不明白云初念的用意,但此时看着云远庭惊愕又愧疚的模样,终于明白了她为何要让自己这样说。

    “他毕竟是尚书公子,我害怕他独自离开赴考会出什么意外,便央求花妈妈派了个人护送云少爷去考试。”

    “想来这会儿都快考完了。”

    如此,便连云初阳在丑时出京还能赶到考场的事情合理化了。

    同时将云初念完完全全从这件事情中淡化了存在感。

    云初念毕竟是个姑娘家。

    若是让人知道她一个女儿家半夜闯进群芳阁找人,恐怕整个云家和外租家的姑娘都会跟着一起蒙羞。

    云初念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不能不顾舅舅家的表姐妹们的名声。

    云远庭听到儿子被她派人送去了考场,松了一口气。

    长叹一口气:“倒是难为他这种时候还能记得我的教诲了。”

    云初念在旁边问:“你确定把他送去考试了?”

    香莲:“非常确定!送云少爷去考试的护卫今晨已经回到群芳阁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议事厅内有几个心虚的人面色大变。

    云远庭先是松一口气,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朝着识文的脑袋砸过去,怒喝:“你不是说少爷没有去考试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云远庭这一次用了极大的力气,直接将识文的额头砸了个血窟窿。

    识文忍着脑袋的晕眩,支支吾吾的说:“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人太多,奴才眼花了,没有看到少爷进去。”

    他说的极其心虚,看也不敢看云远庭一眼。

    实际上,识文知晓此次的全盘计划,认定了云初阳根本不可能如期赶到考场,所以压根就没有仔细看,只是走了个过场,做做样子便回来了。

    哪里会想到计划竟然在群芳阁这里出了岔子。

    云初阳还是赶去考试了呢?

    “少爷是个至纯至孝之人,你没看清楚就胡乱攀诬少爷为了喝花酒耽误考试,实属罪大恶极,李忠!拖他出去打五十大板,另外找个人牙子来,把他发卖去最苦寒的地带,做那最苦的开山挖矿的活计!”

    识文惊骇。

    大声哭喊着向云远庭求饶。

    他一个身板干瘦的小书童,自五岁卖了身进到云家,一直就是云初阳的书童,平日里除了陪读什么事都不用做,已经过惯了这等轻松的生活,养了一身的懒肉,如何经得起五十大板的酷刑?

    更别说之后还要被卖去苦寒之地开山挖矿。

    这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来的痛快。

    识文痛哭流涕,跪行着爬到云远庭脚边,抱着云远庭的脚哀声求饶:“三爷,奴才知错了,求三爷您看在我服侍少爷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次吧!三爷…求您了,三爷!”

    云远庭满眼的嫌恶。

    他打定了主意要杀鸡儆猴,所以根本没有给识文留半点生机。

    一脚踹开识文,云远庭怒呵:“你服侍少爷多年,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应当重重惩罚,否则往后这府中人人都想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

    “我如何能容忍你们!”

    眼看云远庭主意已定,识文眼底的光彩一点点灭下去,他又爬到陆婳面前,充满希冀的央求:“陆姨娘,求您救救我!奴才做这些都是为了……”

    “闭嘴!!”

    陆婳看他就要说漏嘴,凄厉的大吼:“三爷如今已经做了决断,你是自作自受,休要再来拉我为你求情,害我与三爷离心。”

    陆婳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展到了这个不受控制的地步。

    她眼看着自己扶正无望,便想着让云初阳在云远庭面前彻底失宠,好为自己腹中的儿子铺路。

    为什么千算万算,最后反倒是自己安插的眼线被处罚了?

    陆婳不懂!

    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便是明哲保身,一定不能让自己被此事波及。

    她当即对识文说:“三爷说的对,你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以儆效尤。但看在你服侍少爷多年有功的份上,我会给你家里一份抚恤金。往后你就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话中的冷漠和暗藏的警告让识文眼底的光彩一点点熄灭。

    他知道陆婳名义上是要抚恤自己的家人,实际上是以他们做要挟,暗暗警告自己识相点。

    识文伏地叩头,终究是认了命:“奴才谢姨娘照顾家人!”

    外间的侍卫进来要带走识文。

    云初念淡漠的开口:“慢着!”

    陆婳心一跳,怕云初念又横生枝节,催促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把他拖下去?”

    “姨娘何必如此心急?”云初念掩嘴轻笑:“倒像是那做贼心虚的人急不可耐的想要消灭罪证一般。”

    陆婳被她刺的眉心一跳,拔高了嗓子怒吼:“你说谁做贼心虚呢?”

    “扔块石头进狗堆里,叫的最响的就是被砸中的那只。”

    言外之意,就是暗示陆婳心虚。

    “你骂谁是狗呢!”

    云远庭被一左一右两个人吵的脑瓜子疼,大吼一声:“闹够了没有?!”

    “三爷!”陆婳哀声哭泣:“三姑娘如此污蔑我,还轻贱辱骂我,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姨娘大可不必如此急切的给人扣帽子。”

    云初念站起身,行至云远庭面前一福身:“父亲,这识文是弟弟的书童,两人感情深厚,加之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断不能就此轻易处置了他。”

    陆婳这么迫切的想要处置识文,她就偏不能让陆婳如意。

    云远庭点头:“此事确实疑点重重。”

    他想到儿子神志不清了心中还惦念着自己这个父亲,心头一阵发软,也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轻易的处置他身边的心腹。

    否则,若儿子对这个一起长大的书童情意深厚,反倒让父子间徒生嫌隙。

    想了想,便威严的说:“识文,如今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给少爷泼脏水的,我就饶你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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