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无聊。”许卿雯听罢, 嘴角一撇,目光程亮的再次落在眼前繁华的花灯节上。
顾文君并不清楚傅怀奕是何居心,正如她在听到赫连幼清颔首同意后又是作何他想, 总之原本是两人出游,变成了四人结伴。
从最初她和赫连幼清走在一起,到如今她和许卿雯落于傅怀奕和赫连幼清之后,这其中关系顾文君看在眼里却未言明。
相比于前两个人和煦的‘相谈甚欢’,拉着顾文君的许卿雯眉飞色舞的向她介绍各类花灯。
“你瞧,看到没有, 那是龙灯。”许卿雯指着挂在半空中的龙形灯笼。
每每顾文君想要凑到赫连幼清那边时,总会被找各种各样理由的许卿雯拽走。
“你不是和你的好朋友一起来的吗?”好不容易蹭点能量的顾文君心下不满。“你总拽着我做什么?”
“什么叫我总拽着你。”许卿雯撇嘴。“你这话说的也忒无情了些,好歹咱们也是朋友, 怎么从文君嘴里说出, 味道就变了。”
已经将两盏灯笼交到坤九和冬菱手里的顾文君捧着从街边小摊买的糖酥,纸袋里热乎乎的小零食让她心情好上那么一丢丢。“东襄王世子怎么办?”顾文君扬了扬头, 示意前方正陪着赫连幼清赏灯的傅怀奕。
人既然是许卿雯带来的, 理应对方该负责到底吧。
这么推过来又阻碍自己算什么回事啊!
许卿雯转头幽怨的看了顾文君一眼,见其正从纸袋里掏出一颗糖酥,立马凑上前伸手就要夺过来。
顾文君快速的将糖酥扔到嘴里,瞪着眼。“干什么?”
“小气。”许卿雯嘟着嘴嘀咕道,她也不管顾文君的瞪视,直接抬手向纸袋里掏糖酥吃。
因周围的人委实多了些,顾文君躲闪不得,见其目的是自己心爱的糖酥, 立马举起手中的纸袋不让许卿雯抓到。
许卿雯也不放弃,抓着顾文君的手臂踮脚就要拿。
“喂!”顾文君瞪眼。“想吃自己不会去买吗?”
“干什么!你仗着你比我高欺负我吗?”许卿雯不服气道。
被气笑了的顾文君眯起了眼。“世子这般脸皮当真无人能及。”
“过奖过奖,哪比得上文君半分?”许卿雯踮起脚劈手就要将纸袋子夺过来。
两人你来我往远远瞧着姿势暧昧极了, 有几次甚至能让人瞧见许卿雯险些几次跌倒顾文君的怀里。
将两人互动收入眼底的赫连幼清心绪翻了几重,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不远处顾文君同许卿雯的言笑晏晏样子委实有些过于得意,她望向同样看向两人的傅怀奕,唇上漾起的笑容若有若无。
“仲殊同信王世子前来,可是有要去的地方?”赫连幼清道。
傅怀奕听了,只敛眉低声道:“之前臣只当陪护,至于目的地,全凭卿雯做主。”
“原是如此。”赫连幼清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那信王世子可有说要去何处?”
傅怀奕沉默了片刻,才摇头道:“不知。”
“说起来,本宫原是被镇南王世子邀请,这般却是也不知去哪。”赫连幼清微微叹道。“想必那二人该知晓才是。”
不需要赫连幼清多言,司琴登时就小跑的跑到顾文君面前,不多时就见着顾文君同总算拿到糖酥的许卿雯走了过来。
“就是随便逛逛,走到哪里算哪里。”已经将顾文君整包糖酥都揽到怀里的许卿雯鼓着脸道。
见众人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顾文君想了想便道:“殿下可有想去的地方。”
“尚无。”赫连幼清面色平淡。
顾文君原本也同许卿雯一样,走哪算哪,但既然对方早就先一步说出,她在这么说显然不妥。
正犹豫之际,便听到许卿雯开口道:“对了,上淮河那边今个儿是不是会开始放祈天灯?”许卿雯捏着一块糖酥,见众人似乎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便提议起来。
“若不然,咱们去上淮河放祈天灯如何?”她跃跃欲试。“本世子倒挺想去的。”
顾文君正待点头,却见着赫连幼清看向她。“你想去?”
顾文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赫连幼清这句疑问有点问题。
“殿下想去吗?”她道。
“不想去。”赫连幼清脸色冷淡。
顾文君立马点头附和。“那我也不去了。”
哪知她这边刚点头,那边一直沉默的傅怀奕同样言明不去。
许卿雯:“……”
许卿雯脸上升起薄怒,眸光的厉色一闪而过,随即敛眉冷笑道:“赫连幼清你故意的是不是。”
“与其说故意,不如说无论本宫如何做,信王世子也不见得觉得本宫好。”赫连幼清道。
许卿雯正待反驳,却见着街道忽的涌入大量的人群,原来是前方有人提出了彩头,从前后四面八方汇聚的人争相去看。
推搡中侍卫想要靠前却因人群的阻挡而近不得身,赫连幼清躲闪不及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她脚下不稳,又被人踩住裙摆,眼瞧着就有那不怀好意之徒趁乱轻薄,惊怒交加之下正欲喝退,一只臂弯挡在她身前,与其同
时一只脚直接将对方踹倒。
感觉被人揽在怀中,赫连幼清一惊,正待挣扎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可有伤到?”
她们似乎每次的见面都伴随着对方以这句开场的方式彼此问候。
有那么一瞬间赫连幼清甚至分不清心绪几何,从最初的惊乱到如今微妙的心跳声,让她的头皮连着心脏,都鼓震的热烈。
哪怕不用回头,光听语调便不难猜出对方应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她说不出一句话,就连摇头或者点头的动作都忘了可以当做回复。
而她不言也不语却并没有让身后的人停止声音。
“总该的小心些才是。”她听到对方道。
从身后传来的热度有刹那的让她忘了如何回答,一如刚刚对方说‘可有伤到’时那样忘记了言语。
赫连幼清分不清自己心绪为何,心乱之余一抹微妙细微的情绪跌落眼角,在她轻瞥间化为一道魅,越加衬着她整个人瑰丽无双。
“莫不是吓到了?”愉快仿若调笑的语调,伴着夜风溜入了她的耳际,继而在心跳起伏中化为一道尾音微妙的缠绕其中。
惹得她没由来的心烦意乱。
“谁吓到了?!”赫连幼清不服气道。
“没吓到就好。”哪知对方笑着应答,赫连幼清只觉得头顶一热,只细微的摸了一下,却让她身子都莫名其妙的烫了起来。
“顾文君!”薄怒染上眼角,赫连幼清转身就要退后一步,却因为接踵的人群又再次的跌入了对方的怀抱。
一声闷笑传来,愉快的连同胸膛都跟着震颤。
“都说了让你小心。”
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赫连幼清只觉得脸上一燥,登时转过身瞪着对方。
“你笑什么?”
她就知道顾文君一定在笑。
名为羞恼的情绪染上心扉,竟是一时忘了刚刚自己纠结的是什么。
“没有啊。”顾文君眨了眨眼,笑的一如既往的明媚温和。“臣一直都是这副笑模样。”说的好像自己面部表情一直如此一般。
赫连幼清听了,冷笑道:“顾家大郎倒是好本事。”
本事再大也大不过你。
心知人不能逼急了,指不定就会‘挠’她,心里暗搓搓的想着如果赫连幼清气急挠人一定有意思极了,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的顾文君敛眉道:“刚刚事发突然,多有逾越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她倒是认错认得及时,也不管对方纠结什么,起始原因也不道个明了,含糊不清只赔礼言说不该,却又恰到好处的找到为自己开罪。
万金油的理由顾家大郎用的熟稔,信手捏来拿一个算一个。
被理由堵住嘴的赫连幼清冷笑不语,一双细长的眼,美而不妖,情不含媚,恍若天边之月,只淌过一抹月寒下的水,似有裹着一抹刀光,淋淋的就差开刃见血。
被盯着的顾文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当然如果不是赫连幼清倒退一步恍然才察觉脚下一痛,竟是崴了脚而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顾文君也想不到之后如何辩词。
赫连幼清再次跌入怀里时,对方脸色一白,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顾文君愣了愣,待察觉到赫连幼清崴脚后,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而她这种一言难尽的样子不落分毫的闯入了赫连幼清的眼波中。
“殿下又崴脚了?”就在赫连幼清忍不住东想西想时,顾文君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记得之前崖下殿下也是崴了脚。”
赫连幼清:“……”
从某种方面而言,顾文君算是哪壶不提开哪壶的类型。
山崖那次应该是赫连幼清最不想提及的一件事。
偏偏顾文君提了不说,还说了一个‘又’字。
“你说得对。”赫连幼清冷笑道:“那次有你,这次又有你。”
她咬紧了‘又’字。
任谁都能听出的反话却让顾家大郎笑了起来。
“殿下说的不错。”顾家大郎言笑晏晏,眸光熠熠如天边寒星,灿烂的让人忍不住心头都跟着微妙的震颤。“看来我和殿下之间的缘分果然不浅。”
赫连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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