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其他小说 > 反派女配被剧透了 > 疯子<!>

疯子<!>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一见来人,二人连忙躬身行礼。

    锦瑟有些惶恐道:“这门口的奴才怎么回事,二殿下来了也不通报,是奴才们怠慢了。”

    李庭绪面色平和,“无妨,我来看看母后,怕吵嚷到她,就没让奴才通报。”

    他看向容汐,“司宫令也在,是来看望母后?”

    “回二殿下,是的。”容汐作礼道,“二殿下来得有些不巧,皇后娘娘刚刚睡下。”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搅母后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望。”

    锦瑟恭谨引路:“那奴婢送二殿下。”

    李庭绪摇摇头,眼睛还是看向容汐,“不必麻烦,锦瑟姑姑快些回殿吧,母后身边离不开你,司宫令正好也要离开,我们一路便好。”

    锦瑟听命回殿了,容汐陪李庭绪走出玉坤宫,便低头冲他一礼,“若二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奴婢也告退了。”

    对面没有动静,没叫她走,也没叫她留。

    宫道上静悄悄的,容汐低头看着脚尖,以为他没听见,正要再重复一遍,对面却说话了。

    “我去尚食局,不是为了风月之事。”

    李庭绪的声音不大不小,只够容汐一人听见。

    容汐一愣,忙道:“是奴婢们僭越了,不该妄议主子。”

    刚才锦瑟和她的对话,想必是让他听见了。

    容汐低着头,看不见李庭绪的神情,只听他声音柔和了几分,又好像交杂着忧愁和无奈。

    “我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想说,母后消沉不振,我不能也束手就擒。”

    容汐沉默了两秒,依旧低眉垂眸,守着礼道:“奴婢明白了。只是,殿下去何处,做何事,皆无需告知于奴婢。”

    李庭绪好像笑了,容汐依旧不抬头,他也没强求,只用噙着两分浅笑的声音,轻声低语。

    “嗯,但我想让你知道。”

    直到李庭绪走远,容汐才抬起头来望向他。

    正午的阳光亮得刺眼,李庭绪的背影在光晕中,是比阳光更霸道的耀眼。

    容汐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不安过后,又觉得荒唐。

    按照历史记载,他喜欢的只有唐丽儿。

    刚才那一番话,希望是她多心了。

    ————————————————

    任南逸今天下戏很早,又难得没有其他行程,他早早回了酒店房间,脱掉有些汗湿的衣服冲个澡,晚上的时间想用来准备新专辑的事。

    新专辑预定12月发行,但春天的时候就在准备当中了。

    新专辑由他自己创作,6首单曲,任南逸还没全部写完。

    温凉的水从花洒中喷洒而下,水柱击打在肌肉上,又化成柔顺的水流,沿着胸膛、腹沟的曲线滑下,身体的疲劳也被一并洗去。

    任南逸喜欢在冲澡的时候思考创作,在水雾氤氲的小空间中,灵感密度好像也得到了提高。

    可惜,今天不太顺利,水雾之中,他满脑子都是容汐,是那晚的她,是那晚的笑,像水雾一样将他包裹,渗透到他的每一个毛孔中。

    任南逸揉搓着头发,无意中瞅了一眼墙上的镜子,镜子中的人顶着一头肥皂泡泡,正笑得灿烂。

    任南逸一愣,这是他吗?

    他转头冲进淋浴中疯狂冲洗。

    如果头上的肥皂泡泡被冲洗干净,脸上的笑和心底的悸动好像也能被一并抹去。

    他疯了吧?

    那女人又冷又怪又无情,还比他大一千多岁,有什么好的?

    冲掉肥皂,任南逸抬起头,再次看向镜子里的人,冲他警告地瞪了瞪眼。

    镜子里的人终于不笑了,任南逸松了口气。

    可很快他又走神了,思绪全跑到了她身上。

    等他再回神时,镜子里的人又是满头肥皂泡泡。

    任南逸才意识到,他这颗头,已经洗了三遍了。

    任南逸垂着脑袋站在花洒下,水流再一次将泡泡冲掉,却没能冲掉他唇边的苦笑。

    “……真的疯了。”

    第二天,朱宇早上敲开任南逸的房门,准备接他去剧组。

    任南逸还有些睡眼惺忪,像是熬了夜。

    趁着他去卫生间洗漱的功夫,朱宇替他收拾出门要带的随身物品,发现他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

    朱宇随意扫了几眼,“哥,你写新歌啦?”

    看歌词,应该是一首情歌。

    “情歌为啥起名叫《疯子》呢?”

    朱宇嘟囔一声,正想仔细把歌词看完,笔记本电脑却被任南逸一掌合上。

    “看什么看,让你看了没?”

    任南逸额前发梢还沾着洗脸时蹭上的水珠,他随意抹了一把,戴帽子遮住还未打理的发型,冲朱宇扬了扬手。

    “走了。”

    在剧组化妆间做造型的时候,任南逸被工作人员通知明天要拍的一场戏临时有些改动,在原本的情节中加了一段李庭绪给唐丽儿写诗赠诗的剧情。

    任南逸接过新改的剧本一边浏览,一边顺口问道:“怎么突然加戏?”

    “是编剧老师和郑导商量的,说李庭绪的这首情诗非常有名,历史记载是南温太宗在皇子时期写给心仪女

    子的定情诗,学界普遍认为就是写给唐丽儿的,编剧老师说这段典故之前忘记写进剧本了,所以才临时加上。”

    工作人员有些抱歉道:“真不好意思,辛苦老师这两天重新准备一下。”

    任南逸点点头,又仔细了一遍新剧本。

    李庭绪写的情诗题为《忆相逢》,任南逸去网上搜了搜,解析说这诗写的是李庭绪怀念在芜州时与唐丽儿的初遇,同时又表达了在宫中与她重逢的欣喜思慕之情。

    任南逸皱眉嘟囔一句,“这诗有名吗,我怎么感觉从来没见过?”

    朱宇凑过来一看,咋呼道:“当然有名啦,中学课本不都学过嘛?”

    “是吗?”任南逸努力回忆,却完全没有记忆。

    “哥,你上学的时候也太不好好学习了。”朱宇啧啧两声。

    任南逸一个眼刀飞过去,朱宇立刻闭了嘴。

    任南逸将注意力重新回到那首诗上,再读一遍,还是没有印象。

    唉,可能他以前确实没好好学习吧。

    ————————————————

    回到南温的第二天,容汐又按往常时候去玉坤宫给皇后请安。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并不在宫中。

    “娘娘在御书房,给陛下请安去了。”

    锦瑟也不在宫中,大概陪着皇后一起去了御书房,玉坤宫里掌事的宫女只留玉烟。

    玉烟和容汐差不多年纪,容汐两年前离开玉坤宫后,玉烟便代替了她的位置,成了玉坤宫掌事宫女。

    容汐有些惊讶,“娘娘今日能起身了?”

    昨日见她时,明明还缠绵病榻,郁郁沉沉。

    玉烟高兴道:“娘娘今早醒来,大病痊愈,精神可好了。娘娘说她忧心陛下龙体,便一早梳妆打扮探病去了。”

    正说着,门外又有人走进来,是李庭绪来看望皇后。

    二人给李庭绪请了安,玉烟高兴地把和容汐说得话,又给李庭绪重复了一遍。

    李庭绪也是微讶,但转瞬便笑了,“母后心病得愈,身体康健,便是最好。”

    “二殿下所言极是。娘娘精神一好,整个玉坤宫都焕然一新了。”

    玉烟满脸喜色,她看看日头,对李庭绪道:“二殿下昨日没能见着娘娘,今日不如到殿内小等片刻,马上午时,娘娘应该快回来了。”

    “如此也好。”

    玉烟又冲容汐笑笑,“容汐姑姑也多待一会儿等娘娘回来吧。姑姑挂心娘娘,若亲眼见娘娘容光焕发,想必更能心安。”

    说实话,容汐虽然希望皇后早日康复,但如此突然的康复,确实让她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点了头。

    “那二位先在殿内小坐,奴婢去备茶!”

    玉烟将两人送进殿内,便匆匆走了出去。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除了容汐和李庭绪,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门口守着倆小宫女。小宫女垂手低眉,屏息静立,倒像不存在。

    院中传来一二清脆鸟啼,循声望去,皇后书桌前的花窗大开,那扇花窗正对着院中的木芙蓉,是皇后最喜欢的景致。

    李庭绪踱步到花窗前,木芙蓉的花瓣和着鸟啼声随风潜入殿,盎然春意暖了窗前一寸,风停,便没法再往前走了。

    李庭绪背手而立,半身披着春日暖光,半身置于阴影之中,突然道:

    “古人作诗,总借秋冬萧瑟,感世事沧桑,若以春景赋之,该当何解?”

    话落,他略略回头,看向容汐。

    容汐垂手低眉,“奴婢愚钝,不敢妄语惹笑。”

    李庭绪柔和道,“无妨,说说看。”

    容汐这才抬眼,略一思量,道:“花年年相似,人岁岁不同,物是,人非。”

    李庭绪看向窗外花红柳绿,笑得有两分哀伤。

    “是了,花开得越热闹,倒衬得人越寂寥。今日与五年前的玉坤宫相比,繁花依旧,可人却冷清了。”

    被发派芜州的五年,尽管他一直想尽办法维系京城旧党,努力拉拢新盟,但盛文帝对徐氏势力的削弱还是肉眼可见。

    若体现在这后宫之中,便是原本对徐皇后殷勤的嫔妃,已有不少转头向朱贵妃示好。

    “不过,也不全是不好的变化。”

    李庭绪望着院中的木芙蓉,目光中有些怀念,哀伤好像也冲淡了。

    “我记得初次见你,也是在如此时节。那时我还未被父皇派去芜州,天光晴好的午后,我与母后坐在那棵木芙蓉下对诗,你在旁添墨。”

    “母后说你是她刚收的新人,前月大病一场,如今才刚好,便只叫你做些轻活。我看见你,像只被丢弃的瘦猫,弱弱小小的,看人的眼睛里还有些畏惧,可偏又倔强得很,强作镇定,拼命想把事情做好。”

    “我与母后在树下坐了一下午,你便在旁一直研墨,不言不语,心无旁骛。那时候我身边有不少与你一般年纪的婢女,可从没见过你这般耐性的。”

    李庭绪不是个多情之人,对于不重要之事、无所谓之人,他很少放在心上。可是那日初见容汐的情景,他却一直记得清楚。

    大概是因为他在她的眸中,看到了自己。

    小时候,兄长轻易就能得到父皇的

    宠爱和关心,而他必须做到百倍千倍的出色,才能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夸奖。

    那时贵妃总揽着儿子笑得春风得意,而母后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慈爱中却有淡淡哀愁。

    倔强地伪装,拼命做好一切,讨好父皇,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这一切的背后,是独自吞咽的不安,恐惧,悲伤,委屈,嫉妒,愤恨。

    李庭绪总是笑着,可他的情绪,大部分都是黑色的。

    说来奇怪,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她不过是卑微如泥的宫女,隔着巨大的差距,李庭绪却莫名觉得他的孤独和恐惧,她能听得懂。

    李庭绪突然就很想和她说说话,那些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的话。

    他不需要她回答什么,只要能听他说,就好。

    “你或许不知道,我曾向母后要过你,要你来我房里侍候。可是母后没能同意,她那时就对你抱有期望,说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若好好教导,日后可堪大用,若只在皇子屋里当一个贴身婢女,实在可惜。”

    李庭绪回头看向容汐,抿唇笑了。

    “如今看来,母后所言不错。”

    窗外春光温柔,比之李庭绪眸中的温柔,却稍显逊色了。

    容汐不敢与那目光相接,只低下头恭谨道:“奴婢惶恐,全蒙娘娘和殿下抬爱。”

    李庭绪眸中的光稍稍弱下去,他有些失落地一笑,走到书桌前,桌上宣纸成叠,只是墨已经干涸。

    “司宫令如今,可还愿为我添墨?”

    “殿下言重了。”

    容汐上前为他研墨,李庭绪瞧着她,她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心无旁骛,只盯着眼前石砚。

    他苦笑着摇摇头,沾了墨,提笔落纸。

    昔年芙蓉满春庭,青如碧丝燕新乳。

    今朝新红低旧绿,共花争发何知慕。

    搁笔,李庭绪道:“花是人非,因你之言,方成此诗,这诗就赠予你。”

    “奴婢不能收。”

    像是意料之中,李庭绪淡淡一笑,“那你便替我扔了吧。”

    容汐终于迟疑一下,“那……奴婢暂替殿下保管。”

    “嗯,随你。”

    院中传来声响,大概是皇后回来了。

    李庭绪背身朝殿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停住,又回头一笑。

    “这诗,就题为《忆相逢》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9点~

    感谢在2020-08-0219:00:00~2020-08-0320:5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咕咕咕3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eimeiibaodao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几回魂梦与君同20瓶;奶油小馒头15瓶;青青子岑2瓶;凶唧唧的毛球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