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过寿3（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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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朱元璋的儿女们送完寿礼，就轮到各府中的小女娘们了…
首先出列的是众女娘中岁数最大的冯国用之女冯诗雅，送的乃是自己焚香斋戒后，亲手誊抄的一卷长达三百尺的佛经合集，分别有：《金刚经》、《妙法莲华经》、《大方广佛华严经》以《楞严经》。
如此长得卷轴，足足用了十几个侍女，绕了整个宴客厅一周…才展示开，抬眼去看，就见全卷皆以簪花小楷抄写，字迹清丽秀气，端庄秀雅，线条流畅，整齐划一，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众人见了，不由得纷纷赞好，众将中为数不多的文人，备受朱元璋器重的李善长，见众猛将除了喊声“好”字，再夸不出旁的来，只得出面夸赞道：
“冯家侄女这字好生秀致淡雅，轻盈飘逸，真是人如其名，不错不错！”
马夫人也一脸慈爱道：
“诗雅从小就温婉乖巧，诗书皆佳，可是咱们应天府有名的才女呢！”
冯诗雅闻言，忙低头羞涩道：
“不敢当国公夫人、李伯伯夸奖，诗雅不才，唯“用心”二字罢了！希望佛祖看在诗雅一片虔诚的份上，保佑国公夫人——“从今把定春风笑，且作人间长寿仙。”
一番话又引得众人称赞不已…
但冯诗雅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这边了，目光忍不住朝着一旁的沐英看去，心道：既然他最大的心愿是父母安康，那她这般虔诚的为他义母祈福，应该能让他十分动容吧？又会不会明白她的心意呢？
谁知…她这边满怀憧憬的看过去，本以为会撞进一双温柔又多情的眼睛，却不想，旁边的沐英扫都没扫她一眼，而是…正一脸震惊的…看向了不远处…那个小胖丫头！
冯诗雅的心啊，瞬间就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气的拳头都紧握了起来…
实不知那个丑陋粗鄙的胖丫头有什么好的，竟让她的沐哥哥…这般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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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对冯诗雅的心思一无所知的沐英，正处于对常红鸾惊人改变的震惊中！
不想…仅仅两个月不见，他家的小胖丫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连他这个从小将其抱到大的，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曾经胖的发亮的小脸蛋儿此时已然瘦下去大半，身高也蹿了不少，虽站在众小女娘中间依旧显得高壮了些，但可能是有了些腰身的缘故，远远看去，竟然也有了丝少女模样…
就连喜好也与以往大不相同了！以前最喜欢粉紫、桃红等鲜艳衣裳的小丫头，今日竟破天荒穿了身竹月色绣缠枝衣裙，中间只简单用腰封束起，除了头上插的同色珠钗，再无它物装点，就连往常最爱的胭脂、花钿都没有点。
但这般清爽装扮，无疑是适合小丫头的，没了故意画弯的眉毛，抹白的脸蛋，刻意画的樱桃小嘴，竟意外给人一种英气勃勃之感。
令沐英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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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哥儿，怎的小红鸾突然瘦成这般了？乍一看，哥哥差点没认出来！”沐英忍不住朝着身旁的朱标问道。
朱标也是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常红鸾了，看着不远处的自己‘’发小‘’，也是讶异不已~
“最近我因着生病，已是一个多月未曾出府了，只知她因着落水，差点儿就没了，这些日子也一直在修养…”
“啊？落水了？可吓着没有？这丫头看着胆子大，其实连打雷都怕，可别吓坏了！”
沐英忍不住担忧道。
以前，他义父还没占据应天府的时候，他们与常叔叔一家一直是共住一个院子的，又因着标哥儿和小红鸾乃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小时候一直都是共住一屋，共睡一床，甚至共用两个奶娘…
所以，每当沐英带着小朱标玩耍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也会带上常红鸾，久而久之，亦把这丫头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
听说她落水，忍不住就担忧了起来。
朱标闻言不由得一阵无语，立刻指着不远处刚用茶盘将飞溅的茶碗拍地上的常红鸾道：
“你看她…像吓着的样子吗？”
谁家吓着了，还这般…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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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起因，乃是因着历经三个月才绣成一副百寿图的邓愈嫡长女邓婉小朋友，因着追求完美，执意用了金线…
不想，不但没有得到生性节俭的马夫人夸奖，还得了几句劝勉…，劝其不要因着争强好胜，就做些徒有虚表之事。
生性好强的邓婉小朋友，立刻不高兴了，恰巧看见一直巴结自己的谢成之女谢青岚，不但没上前安慰自己，还一脸兴奋的捧着自己所画的菊花图，等着轮到自己献礼呢！
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立刻恶从胆边生，佯装脚下一绊，就朝着路过的侍女跌了过去，又“恰巧”碰翻了她所托的茶盘，瞬时一茶盘的茶碗都朝着谢青岚怀中倾洒而去…
这要泼中了，谢青岚的画保不保得住先不说，如今正值夏季，衣衫都薄，这不得烫伤一大片？！
其身后的常红鸾见了，感叹邓婉小朋友小小年纪就心黑手黑的同时，急忙将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谢青岚往自己身后一拽，又一把夺过那侍女手中尚托着的茶盘，以其为盾，将飞过来的几个茶碗都朝着一旁的空地倒扣了去！
噼里啪啦的茶碗碎裂声，顿时引得屋内众人纷纷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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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常姐姐，您干嘛？！就算是这侍女不小心洒了茶水，您也不能说打人就打人啊！”
眼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这边，邓婉急忙指着正双手扬着茶盘的常红鸾道，看在众人眼里，就好像常红鸾正要扬起茶盘打人的样子…
“鸾儿！快住手！”常遇春见了，急忙开口道。
他若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倒更印证了她闺女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的了！
加之常红鸾本就“威名在外”，经常干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儿，因此，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信了邓婉的话…
除了亲眼目睹事件来龙去脉的朱标…
眼见众人都误会了自己‘’发小‘’，朱标急忙朝前迈了几步，想要替胖丫头解释几句，谁知…还未开口，就见平日里一碰就炸的胖丫头，这回却并没有恼，而是挑眉看向了正信誓旦旦指证自己的邓婉：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碰洒了这侍女托的茶水，然后还想打人？”
又瞟了瞟旁边被邓婉狠瞪一眼后就低头不敢言的谢青岚，也没有同往常一样的暴躁，而是只撇了撇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朱标…见了，脚步忍不住就停了下来，突然想看看不炸毛的胖丫头…会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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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红鸾上辈子虽只止于二十五岁，但却已于刀枪火海中摸爬滚打了七八年，眼中的杀伐之气又哪是邓婉一个小丫头能承受的，即使其已经尽量在收敛了，也将邓婉给惊了一个激灵，
暗道：什么时候这蠢胖子的眼神竟这般凌厉了？
但随即就觉得是自己看错了，面前这丫头虽稍微瘦了些，却分明还是那个她熟悉的…蠢货呀！加上此时众人都已看向她们这边，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故作瑟缩道：
“那茶水…的确是我不小心碰洒的，并不关这位侍女姐姐的事，但，常姐姐只是因着那茶水…溅到了您的衣袖些许，就想打人，未免也…也太霸道了！”
邓婉一向自诩聪明，在家中时甚至能帮着自己母亲出主意整治她爹那些小妾，说起谎来更是驾轻就熟，更深悟这谎话只有说的半真半假才更容易让人信服…
加上她那柔弱无害，楚楚可怜的外表，与对面威武雄壮的常红鸾一对比…
论谁看了，都会觉得常红鸾是欺负人的那个！
但，就在大家皆等着…看常红鸾会如何"狡辩"之时，却不想，其直接冷笑一声：
“呵！小丫头挺会编啊！怎么不去说书？！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对了，姐姐我…的确！想打人了！”
说完，就扬起手中茶盘，直接将面前“楚楚可怜”的邓婉…给扇飞了出去！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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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
“婉儿妹妹！”
眼见邓婉被打飞，其父邓愈和自小就喜欢邓婉的朱樉立刻都急眼了，一个直接朝自己闺女扑了过去，一个则挥拳就砸向了常红鸾！
“你个丑八怪，敢打婉儿，我打死你！”
常红鸾见了，立刻后撤几步…先躲过了朱樉的拳头，紧接着就一招"铁山靠"朝其腰部撞了过去…
反应之迅速，堂内众人有些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挥拳打人的朱樉已然跪趴在了地上了。
随后就又见小丫头居高临下，朝着朱樉一脸嚣张道：
“朱老二！以后见了本姑娘记着要喊“姐”，要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哈哈哈，这小胖丫头谁家的？！真是好俊的功夫！好狂的口气！哈哈！我喜欢！”
生性桀骜不训的朱文正见了，也不顾堂上众人惊愕的眼神，立刻抚掌大赞起来！
随即…就挨了旁边朱标的一个白眼！
朱文正……顿时被瞪了一脸的莫名其妙，紧接着，就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奥~！我知道了！原来这小胖丫头就是你那位…小未婚妻呀？！哈哈哈，你小子~果然好福气！！”
真是…让人又羡又妒的好福气！
“兄长莫胡说，那不过是母亲随口的玩笑话罢了！”
朱标闻言立刻板着小脸否认道，目光却并未离开正对峙的常、樉二人，心中亦忍不住纳闷：什么时候这丫头的功夫竟这般好了？！
以前二人干架，向来都是他二弟更厉害些，这丫头也就靠着一身蛮力在硬拼罢了！
正寻思间，突见被其撞的跪趴在地的朱樉，眼见众人的目光都放到了自己身上，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一咬牙，竟直接拔出了靴中暗藏的匕首，又朝着对面的小胖丫扑了过去！
“小爷弄死你个死丫头！”
朱标…！顿时大惊失色！！急忙道：“老二！快住手！”
边说边朝着二人飞奔而去！
比他更快一步的则是同样盯着二人的沐英、朱文正两个，在朱樉拔出匕首的一刹那，就同时蹬地朝着朱樉抓了过去…
但…就在几人还未抵达之前，常红鸾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在了朱樉的膝盖上…
一声惨叫过后，朱樉再次不由自主的朝地上跌去……
沐英/朱标……
朱文正…：喔曹！这小丫头好快的脚法！好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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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前，邓愈这边…
“哼哼！常大哥！你家丫头好生威风啊，是欺我闺女柔弱吗？！”
年轻气盛的邓愈…眼见自家闺女在她娘怀里哭的凄惨，顿时心疼的不行，但又不好与常红鸾一个小孩子动手，只得朝着他爹常遇春发难了！
直接红眼道：“早就听说常大哥勇猛，今日弟弟就领教一番！”
说着，就要朝着常遇春动手，这边的冯国胜、汤和、徐达几个见了，急忙上前拦的拦，劝的劝…
一个说：“小孩子们打架，咱大人们就别跟着掺和了…”
一个劝：“是呀，是呀，都是自家兄弟，可别为此伤了和气…”
一个又道：“兄弟，听哥哥一句劝，今日乃大嫂生辰，咱先让一步…”
谁知越劝邓愈越急眼：“敢情挨打的不是你们闺女！”
一旁的其夫人曹氏见了，也揽着自己闺女朝座上的朱元璋夫妇哭闹道：
“国公爷，国公夫人，您二位给评评理！有他常家闺女这么欺负人的吗？！今日乃国公夫人的寿宴，咱们本不该闹腾，
但…他们老常家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今日不狠狠罚了这狠毒丫头，别想我们家善罢甘休！”
正闹腾间，就听旁边一阵骚乱声传来，随即就见沐英、朱文正合力摁住了想接着同常红鸾玩儿命的朱樉，朱标则一把夺过了其手中的利刃，揪着其脖领子朝其怒斥道：
“老二！先生教的那些道理，你都学到狗肚子去了吗？！怎能因着打架输了，就暗下杀手？将刀锋朝向自家人？！”
朱樉却还尤自不服：“那她打婉儿就可以了？！而且，她又算哪门子自家人？她爹常遇春充其量也就咱爹手下一条…”
结果…“狗”字还未出口，就又被朱标一耳光打了个眼冒金星！
“都是为兄失职，竟不知你何时学的这般目无尊长，毫无感恩之心！今日回去后立刻给我抄一百遍礼记，抄不完不许出门！”
“哇！大哥！你竟为了这死丫头打我？还罚我抄书？！我…”
朱樉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待自己最好的大哥竟然会动手打自己，顿时哭嚎起来，正委屈间，就听他爹恼怒的声音传来：
“打的好！这样心狠手辣畜生，不如直接打死！来人！将这畜生给我拖下去！先打五十板子！”
朱樉…！！顿时吓得不敢言声了！
一旁的大儒宋濂，同时也是朱标兄弟几个的老师，闻言忙开口劝道：
“国公爷息怒！依老夫看，方才之事，皆因常家丫头先无故动手打人而起，二公子也是一时义愤，才口无遮拦，并不一定是出于本意！
何况世子这个长兄方才都已经对其打罚过了，于情于理，您都不该再罚了！”
意思：朱樉虽有错，但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常红鸾！且你要注意给你嫡长子留面子，要不以后兄弟们如何服他！？
常红鸾…听了顿时叹了口气，在她的记忆里，宋濂这个朱标恩师，对她这个不学无术的朱标绯闻未婚妻，一向不喜的紧！
但朱元璋却对宋濂的话深以为然。虽然其内心也知，自己这个二儿子着实不咋地，他平日里见了也烦！但他儿子…他打可以，他大儿子打也可以，却轮不到常家丫头一个外人打！
于是，立刻借着宋濂话头儿，朝着常红鸾眯眼道：
“哈哈，常家侄女真好利落功夫！但宋老说的也在理，这小娘子家家的，可不好太霸道奥？！”
常鸾：“……”
若说护短，朱元璋敢认第二，谁也不敢认第一！她打邓婉或许这位不会觉得什么，但打了他儿子，这位内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
因此，越见这位笑，常红鸾便越警惕，为免这位未来的“弑杀狂魔”暗地里记自己小本本，忙故作小孩子语气，一副赌气状道：
“国公爷，宋先生这话侄女可不服！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么能因着我是小娘子就都说是我的错呢？”
“哼哼！那照你的意思？方才你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也没错了？！
所谓：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你自己说说，你又做到了哪几点？！”
宋濂听了，立刻朝着常红鸾教训起来！
常红鸾身为新时代独立女性，又怎会吃他这套，立刻反驳道：
“都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先生是听不到吗？您老问都不问我为何打人，就先来一通教训，又是何道理？
何况，您老也自己说说：逢此乱世，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穿衣吃饭都成了问题，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您说的那几点？
就比如当年国公爷遇险，若夫人执意守富德，非要“行己有耻，动静有法”，不肯背着国公爷逃跑，或者为了知耻，不好意思撒丫子跑，只慢吞吞，那恐怕在座的各位如今也聚不到此处了！
国公夫人尚且如此，更不论旁的那些为人妻为人母的穷苦百姓了，为了给自己孩子挣口饭食，有些妇人甚至在汗流浃背的帮着扛砖修城墙…”
您老又能说那些女子皆不守妇德吗？”
宋濂……顿时被她噼里啪啦一大通输出给噎了个倒仰，忍不住吹胡子瞪眼道：
“你…你这小丫头！老夫说一句，你恨不得顶十句是吧？而且简直句句都在强词夺理！不学无术！！老夫说的那几句…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常红鸾/朱元璋/众武将……：呃，不是那意思吗？！
“父亲，母亲，儿子觉得此事到如今，都还是邓家妹妹一人之言，红鸾妹妹自始至终可都还没说过话呢！？”
眼见宋濂都出场了，唯恐常红鸾会吃亏，沐英急忙上前一步，朝着朱元璋夫妇躬身道。
朱元璋刚想说：这丫头可没少说！就听一旁的马夫人笑着道：
“文英此话有理！既然是两人起的争执，总要听听两人的说法。”
马夫人内心里也是偏向自小看大的常红鸾一些的，因此，又率先朝着其板脸问道：
“红鸾丫头，你自己说说，为何无故动手打人？！”
“是呀！你这丫头，有什么你倒是也赶紧说说啊！”
蓝氏也是急得不行，直拍着自家闺女后背道。
常红鸾却依旧不慌不忙，闻言只慢悠悠走到邓愈夫妇座位处，在苗氏母女愤恨的眼神中，端起桌上邓愈和苗氏的茶碗，又笑眯眯放到了同样一脸莫名的邓愈手中，这才退后几步，淡定道：
“邓叔叔，如今侄女百口莫辩，只有以此自证清白！您大可将你手中盖碗扔向侄女，若侄女躲不开，或有一滴茶水溅于侄女身上，今日一切就都算侄女的错如何？！到时是打是罚，任凭…处置！”
意思：我若连您掷的茶碗都躲得过，又怎么会躲不过一个小小侍女摔落的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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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女儿诬陷于你？！”
邓愈自然也听出了常红鸾言下之意，不由得又愤怒道，根本不相信自家乖巧的女儿，会无缘无故的诬陷眼前的死丫头，
又被常鸾的狂妄再度激的火起，暗道：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是挺大，还敢吹嘘能躲过老子茶碗，你爹都不敢这么大口气！
哼哼，今日看我不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边想边扬起手中茶碗，就要往六七步外的常红鸾身上掷去，但就在他举起茶碗的一瞬间，世子朱标突然迈步挡在了常红鸾面前…
“邓叔，还请借一步说话！”
邓愈……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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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愈的武力值，在诸武将中一向是名列前茅的，朱标虽不知为何胖丫头功夫会突然突飞猛进，但其能打败朱樉可不代表她能在邓愈手底下全身而退！
为免这丫头待会儿因着狂妄真的受了重罚，顿时不敢再看戏了，急忙站了出来…
朱标年纪虽小，品德却十分让人信服，他的话，邓愈还是坚信不疑的。
片刻后，在听朱标说完事件的来龙去脉后，邓愈立刻顶着臊的通红的一张脸，直接上前就给了一脸懵的邓婉一耳光，这才朝着座上的朱元璋夫妇…半跪道：
“大帅！夫人！都是属下教女无方！这就带这死丫头回去好好管教！”
又朝着同样一脸懵的常红鸾道：
“此次都是叔叔误会大侄女了，多谢你替叔叔教女！旁的话叔叔也不说了，以后但凡大侄女有用得到叔叔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就一手拎着邓婉，一手拉着想要开口苗氏，快步离去！
众人……
看这意思，莫非还真是那邓家丫头诬陷了常家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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