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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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狗缓过来，喂了些专门买来的豆渣，又喂了点糖安抚一下，别到时候撩蹄子不干活。mshangyuewu
试着让二狗子开始拉车，虽然还是有丝丝不情愿，但不多，于是络腮胡驾着驴车往边境走。
二号物流点的位置，名义上还算大梁的地界，只是离边境城池太远了，恰巧卡在边境线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商队，不会有人愿意往这里来。
所以即便络腮胡大摇大摆的的越过边境，也没有人看到，更不用说管了。
没过多久，络腮胡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控制络腮胡的柳二丫也看到了，有着草原上特有的荒凉和孤寂感。
耳边响起的很有节奏感的呼噜声，无奈睁眼，爷爷柳老头正在打呼，这孤寂感只维持了一瞬。
络腮胡是不会有感觉的，只一味的驾着驴车前行。
柳二丫想起之前在里正面前出的漏子，一次两次能搪塞过去，可要是漏子多了，迟早要被人发现，以后这种割裂感不能再有，她要沉浸式扮演。
天色微亮时，络腮胡终于看见了远方那十分模糊的建筑，因为距离太远，很像小黑点，近些才看清建筑的样子，不同于想象中的蒙古包，而是房屋，不过与大梁的房屋不同，窗户极小，墙体极为厚实。
离的再近些，就能看到房屋细节，装饰风格简单，但有鲜明的风格，极具异域风情。
没等络腮胡继续往前，城寨的守卫已经亮出弓箭瞄准他。
络腮胡放下手里的缰绳，双手举起，这个动作成为公认投降动作，是有一定道理的，守卫一眼看清，络腮胡手里没有威胁性武器，神情不再紧绷，架着弓箭走近络腮胡，愿意与他交流。
络腮胡保持着双手举起的动作，讪笑道：“我没恶意的，只是想谈个生意，我就是个商人，你看我手里什么武器都没有。”
守卫的弓箭依旧没放下，而是示意另一个守卫进去通报，没过多久就出来了，搜过络腮胡的身之后，带着他进去。
络腮胡对守卫在自己身上摸摸嗖嗖的动作没什么表示，触感是有的，只是柳二丫的精神力含量实在太低，导致触感只有一点。
二狗和车上的货物也被守卫一起拉进去，看管起来，络腮胡耸耸肩，不在意。
城寨里的许久未见生人，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了一眼络腮胡，络腮胡仿佛没感受到这些好奇中略带戒备的眼神。
不远处，刚出门的哈丰阿，看见络腮胡坦然自若的样子，心里越发的警惕，能在陌生的地方如此松弛，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有仰仗。
哈丰阿确信现在络腮胡身上没有武器，作为离边境最近的部落，一向是很有警惕心的，非部落人员的武器会在进城前就被收走，守卫人员都是部落里的精锐，搜查的非常仔细。
在陌生地方没有武器还能左顾右盼，哈丰阿默默地把络腮胡的戒备等级又调高了。
络腮胡不知道有人在偷偷观察，他确实松弛，虽然从物流点到其他地方要自己赶路，但从其他地方可以直接进到物流点，他可是商城的财产之一。
在外出差，除了工作不就是旅游吗，他不用吃饭，安全不担心，可不得好好看看风景，了解了解民俗，啧，可以这些守卫不让他跟当地人民交流交流。
整个城寨不大，人也不是很多，防御设施倒是挺精良的，城寨里面还有少量的田地，打破了络腮胡的刻板印象。
看了一圈，地方也到了，守卫把他带到了一个屋子面前，能看出这房子比别的房子大了不止一圈，门口有个强壮的青年男子，别的不说，眼神是挺锐利的，像小刀一样，看的他都凉飕飕的。
丝毫没想到，这眼神就是专门给他的，这小刀也是扎在他身上的。
哈丰阿见对方完全没接到他发出的威慑信号，不禁气闷，至于于开口有些冷硬，“走吧，我带你去见我们首领。”
却没想，这句算不上特别的话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他威严的眼神没能让对方感到威胁，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引起对方的惊叹，哈丰阿感到一阵无力，这可真是棘手的人啊。
络腮胡要是知道哈丰阿的想法，高低得吐槽一句，内心戏也太多了吧。
这属实是不能怪他，这一路走来，跟守卫完全是哑巴交流，全靠比划，守卫也不怎么说话，偶尔守卫间相互嘀咕几句还是用他听不懂的话说的，他都在想，是不是没有人会说大梁话。
突然间有人冒出一句大梁话，说的还很标准，可不有些惊讶吗，这惊讶中还得有一半分给庆幸，庆幸这迈出的第一步没因语言不通而夭折。
进屋一股热气飘来，屋内摆件不多，显得很宽敞，上首坐了一个比哈丰阿稍显年轻的青年，不过强壮是如出一辙的。
不太清楚对方的礼节，于是络腮胡向对方抱了抱拳，对方没有回以礼节，络腮胡不在意。
首领吗，有点脾气很正常，他不在乎被人戒备，不在乎对方不那么礼貌的搜身，不在乎先一步行礼，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回礼。
做生意而已，先行礼也不代表示弱，又没有侮辱他，做生意，所有的气势用在谈判的时候就行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行的礼有些随意，却有一番韵味，透露这眼前人的自在，扎隆阿端起身前的酒杯，眯着眼问道：“你想跟我们做生意？”
大梁话说的标准，声音不算太雄厚，却很有力度，衬着上首坐着的人气势更盛。
络腮胡回道：“正是如此，小人带来的商品虽少，却都是精品，首领要不要看看？”
扎隆阿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道：“都有些什么？说来听听。”
“糖和酒，至于品质，无需小人吹嘘，首领一看便知。”
扎隆阿没继续问商品之事，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你胆子倒是大，不怕回不去’。
络腮胡懒懒一笑，“做生意有风险是难免的，再者说，我也相信首领大人的人品，若赌错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话是这么说的，语气也不带一点锐意，可态度上却是另一个意思，‘您尽管试试’。
站在一旁的哈丰阿没领悟到，可扎隆阿完全领会了他的真实意思，连礼节都不知道就能知道他的人品？
说谎都不打个草稿，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若只是单纯的欺骗和恭维就没意思了。结合络腮胡懒洋洋的态度，就能知道，有恃无恐罢了。
哈丰阿没意识到是因为他对自己是有些崇拜的，这话从哈丰阿的角度听，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他不能对自己有不清醒的认知，地处边境，实力不算强大，也只是让子民们堪堪活下来罢了。
扎隆阿非但没生气，还像没领会到一样，主动转移话题，问起价格来。
络腮胡知道，这次交易稳了，能当上一部落的首领，还能让手下信服，不可能没脑子听不懂他传达的意思。
听懂了，却当听不懂，那就只剩下他对这个交易有需求，周围又只有他的心腹，装不懂既保全了他的威严，又能往下进行交易，转移话题是当下最优解。
络腮胡心照不宣，介绍起价格来，糖八十文一斤，酒一斤三百文。
糖价若放到别处，客人定会高高呼一声贵，而酒分好酒与劣酒，好酒，此价算是合理，若是劣酒，此价就高出太多了。
不过放到苏克部，简直就相当于白菜价，都太便宜了。
哈丰阿惊呼出声，这也太便宜了，转头看扎隆阿，想立马定下，商队卖到这儿的糖和酒价格翻了好多倍，又便宜买走他们的牛羊，卖的如此便宜，这还是第一个，得赶紧抓住啊。
扎隆阿没那么着急，只是紧紧盯着络腮胡，问道：“你说真的？”
络腮胡断定之前的商人一定把东西卖了个好价格，不算之前的事，他们现在这个反应太外露了，暴露需求，这小白羊的样子，过往商人一定狠狠宰了一顿。
其实这是误会扎隆阿了，因为络腮胡提的价格跟之前商人的价格差距太大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商人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宰这么狠的，要花很大的精力把货物安全运到边境，再冒生命危险出边境做交易，人力物力成本就高，花这么大代价，自然要多赚点，价格当然低不了，只是后来就越来越过分了。
络腮胡一确认，扎隆阿就让哈丰阿找人把货物搬进来，哈丰阿出门没用其他人帮忙，自己就搬了三个箱子进门。
扎隆阿等着货物搬运完，可迟迟不见人影，不敢置信的问道：“就这些？没了？”
络腮胡讪笑：“就这些，没了。”
扎隆阿积攒的怒气终于发了出来，揪着络腮胡的衣领道：“你耍我？”
络腮胡护住自己的衣领，掰着扎隆阿的手指头，不是力气比不过，笑话，他可是系统员工里最健壮的，只是他的衣服也是能量做的，真要让他撕下一块来，布料变成空气，不太好。
为防止事态严重，络腮胡赶紧道：“听我解释，首领先听我解释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查了，女真不怎么住蒙古包的，住的是城寨，最开始因为印象最深的古代少数民族是女真，就在文里写了，后来发现好像跟我印象里不一样，但是不太好改了，早知道就编一个了，反正写的也是架空，啊，今天也是文盲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