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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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外门弟子在齐云观内场进行文试。yywenxuan
内场分为十排，每排坐十人，共计一百人。自进了齐云观内场，再无一人说话。
徐嘉打了个哈欠，旁边伊宁宁轻声道：“困了？”
徐嘉摇头，“怎么没见岁盈。”
伊宁宁：“她那只鸭子不知吃了什么东西，一直呕吐，岁盈不放心就在那照顾。”
徐嘉听后没说什么，心中却对是那只鸭子添了几分好奇心，都说她俩是恶毒女配，可她见岁盈也不像是会为男主要死要活的性格。比起男主，她更愿意相信岁盈对鸭子是真爱。
文试进行到一半，管钰就交了文试卷，而那边岁盈才姗姗来迟，不出意外的话，岁盈被禁止参与此次文试，留待来年与宗门下一届外门弟子一同文试。
场内人走了一大半，徐嘉在系统的提醒下，她最终跟在李软软后边交下文试卷。
身旁长老为二人打开天池门，一踏进去，就见一只萤虫飞快扑向李软软。
李软软躲闪不及，一只萤虫径直钻入她脑袋。
随之而来的，是天池上方响起的祝贺声。
“小山四舍李软软，归——丹门。”
衡意发神愣在原地，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入了丹门。
徐嘉听了一会祝贺声，察觉到并未有人归剑道。
她站在池中央，天池树上飞落的无数只萤虫扑闪翅膀朝下飞行。
过了几刻，场内萤虫逐渐减少，衡意不知她为何不动，想说些什么，但见她云淡风轻、泰然自若，便将话都吞了回去。
此起彼伏的祝贺声响彻云霄，莹虫逐渐变少，进入天池中的弟子也都入了上清宗不同门。
插在祭坛中的香已燃烧至末尾，所有萤虫皆往神树上飞，挂好身体，等待来年的弟子重新唤醒。
萤虫呈现人字形朝上空飞去，虫落入上方开始休眠。
最后那只萤虫落入树杈，场内陷入短暂一瞬黑暗，暗光褪去，衡意的心跌落谷底。
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尊不抓萤虫，难道是不愿吗？
[小山四舍徐嘉——归剑门。]
神树下，天池中，一只萤虫从她的发髻飞出，落入额前。
盈盈光散落一地，撒在天池中。
[第一百八十代外门弟子悟道，参与者一百人，入道者三十六人。入道三十六人请携法器入各门，行拜师礼。]
衡意立马冲上前，“吓死我了！”
徐嘉：“走了，去拜师。”
衡意跟在她身后，“师尊怎么想入剑门？”
自入上清宗后，人多眼杂、宗规森严，徐嘉就让他莫要再唤自己为师尊。
衡意表面答应，人前不唤，人后却依旧一个师尊，喊的起劲。
徐嘉并未立刻回答，天池内的人很快出去了，她忖度良久，才说。
“当年我拜师蜀山本就是冲着修仙界剑术第一的名头所去，可荀檐长老偏说我天资愚笨、不堪大用，不可入剑道。元婴期在蜀山可以横着走，而当时的荀檐长老便是元婴期，他出口后自无剑道长老肯收我。”徐嘉表情冷淡，继续说道：”索性我便转投太虚真人门下，学起了符篆秘术。不过百年，我便入了元婴境，只是可惜，我从未再见过荀檐。”
“不入剑道，我亦可凭符篆秘法入渡劫期，接任蜀山掌门。”徐嘉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他只说我天资愚笨，却未看见我接任掌门那日，恐怕这就是死的早的坏处。”
衡意耷拉着眼皮，“可是上清宗内并未有太多修剑之人。”
徐嘉走出天池，“六十年，我就要整个修仙界，一提起剑道，首先想起的就是我徐嘉。”
衡意慢吞吞道：“据我所知，宗内上上上个剑修飞升了，上上个剑修因飞升不成堕魔了，上个爆体了，这个剑修因生心魔已经闭关四百年了。”
徐嘉沉默，“虽然死的快，但是这不是还有一个飞升的吗。”
衡意脸庞涌上几分拘谨之色，将小白花系统告知自己的消息全讲给了徐嘉听，“上上上个剑修以杀证道，屠戮半个修仙界才飞升的。”
“杀了这么多人都能飞升？”徐嘉嘴角微抽，“天道脑子有病？”
竟然不让她飞升，呵呵。
衡意又道：“也不能这么说，其中好像有隐情，但早就被上清宗抹去痕迹，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手腕萤虫发出一阵光，衡意道：“师尊，你去剑门，我去丹门，就此别过。”
徐嘉点头，而后跟着萤虫的指引朝相反方向走。
一分开，系统在脑内止不住大叫，[后来呢，后来呢。]
徐嘉不解，“什么后来？”
[荀檐呐！]
“生了心魔，死了。”
系统热情顿时被浇灭，有些遗憾，[怎么就死了。]
四周一片荒芜，明明是九月，这座山却在落雪，三剑穴矗立在上清宗最高峰，要么爬山要么乘法器。
徐嘉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只有爬山一条路能走，望着眼前数不尽的台阶，徐嘉心底轻叹口气。
一个时辰…
徐嘉在爬山
两个时辰
徐嘉依旧在爬山
三个时辰
徐嘉还在爬山
四个时辰后…
台阶依旧一眼望不到头，徐嘉双腿打颤。
她趴在台阶上，翻了个身，雪落在她的眼中。
呼出的气有了实形。
明明方才还是燥热，如今竟这般寒冷。
徐嘉缓过神来，继续朝上爬。
手腕上的萤虫迫不及待的飞舞起来，冲向前方。
徐嘉加快速度，跟在身后，萤虫极速飞驰后，突然倒在地上。
无形屏障凝聚在前，萤虫又飞回徐嘉手腕处，被她带了进去。
越往前走，萤虫越激动。
三剑穴浮现眼前。
大殿冷清，三剑穴却种满了树。
亭台中间古树参天、遮云蔽日，树枝上有如同扇子般的粉红小绒花。
系统在脑海尖叫，[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徐嘉被它吵到耳鸣，“不认识。”
系统：[揪一朵看看。]
徐嘉：“这是有主之物。”
系统撒娇道：[哎呀，就一朵，就一朵。]
徐嘉：“不问自取即是偷。”
见徐嘉铁了心不给它，系统骂她迂腐。
徐嘉在树前转了两圈，才朝大殿内去。却不想大殿门紧闭，无法推开。
绕过正门，朝窗户处推，依旧不开。
她又重新回到大殿旁，“我是不是要给他磕几个头行拜师礼，大殿才会开门？”
系统记恨她，[使劲磕几个，不开门就用头撞。]
徐嘉迟疑，“会死人的吧。”
系统意味不明哼笑几声，[不知道，你试试。]
按照蜀山拜师，若双方愿意，弟子磕头两次，即为拜师。
但是，她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掌门，让她磕头，自己过不去心中这个坎呐。
欸，算了，自己早就死了一遍，什么蜀山掌门，渡劫期修士，早就是上辈子的事了。
徐嘉跪在大殿旁，恭敬喊道：“第一百八十代外门弟子徐嘉，经天池萤虫选择入剑道，特此来拜师尊。”
说完后，她恭敬朝殿内磕两个响头。
再起身时，四周的冰雪消失殆尽，太阳的光辉照射在大殿外。
须臾间，三剑穴便由冬入春，鸟语花香，积攒的厚雪全部融化。
系统：[发生了什么？]
徐嘉同它一样，也想问发生了什么。
一只小白狗从殿内冲出来，直接撞进徐嘉怀中。
徐嘉失了神，小狗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脸庞，十分亲昵。
殿门逐渐合拢，回归安宁。
徐嘉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
小狗在她脖颈处使劲蹭，喉头发出呜咽，舌头使劲舔舐她脸庞。
徐嘉将它抱的远了点，擦去脸上口水，把它放在地上，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师尊在吗？”
小狗摇头，十分乖巧。
系统故意道：[它能听懂你的话？]
徐嘉又问：“师尊何时出关？”
小狗眼神单纯，再次摇头。
徐嘉蹲下，与它平视，“师尊可认我这个弟子？”
小狗后边尾巴使劲摇晃，跳到她的腿上，使劲舔舐她的脸庞。
“好了好了。”徐嘉把小狗举起来，“师尊可认我这个徒弟？”
小狗使劲点头，在她手下扑腾。
徐嘉将它放在地上，很快它从大殿门口叼回来一些东西。
徐嘉展开信，声音从信中飘向半空。
“吾闭关修炼多年，未曾收一徒，若尔愿意以我为师，幸甚。但吾从未收徒，又封闭关，恐误爱徒，还请多加宽宥。灵匣中有众多剑术秘籍，若有不解，可待为师出关。最后，还望对十三香多加照顾。”
系统沉醉道：[好飘逸的声音。]
却如他所言，灵匣中塞满了剑术秘籍。
小狗围绕她转圈，尾巴使劲摇晃，十分开心。
徐嘉抱起小狗，手中拿着灵匣，“走吧，十三香，下山。”
欸，上山累人，下山更累人呐。
小狗被她抱在怀中，晃动的尾巴停止一瞬，而后从怀中跳下来，朝旁边跑去。
“去哪啊？别乱跑。”
[人家比你都认路，什么叫乱跑，少说这狗都得活了百年。]
徐嘉现在一点都不想听系统的声音，“快点闭嘴吧，烦死了。”
系统闻言，使劲跺脚，狂怒。
真有你的，一会就给你发任务！
小狗停在一处凉亭边，看见徐嘉眼都亮了，在她腿脚边使劲推搡。
“让我进去？”
小狗点头，怕徐嘉害怕，小狗直接跳去凉亭，消失在了这里。
“难道这里是传送阵？”
徐嘉学着小狗的模样，进入了凉亭。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山下。
回望那数不清、爬不尽的长梯，徐嘉只觉心头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