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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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上了围巾的海什木被带回了须弥城。msanguwu
沙漠打扮，再加上同行的逃犯畏畏缩缩跟在海什木身后，所以在不知情的路人看来，海什木倒更像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了。
他的断臂都带上了一种灰色地带的色彩。
海什木对于他人的视线不感冒。
反正他都是要回须弥城的，顺路，有人护送，还有人帮忙拿行李，多好。
回风纪官据点的海什木就跟回家似的，找了椅子坐下来之后对拿自己背包的风纪官一伸手：“我东西。”
那风纪官还连忙应声递给了他。
据点里不知情的风纪官莫名其妙：“什么情况？这次罪犯这么拽？嘶——还是赛诺大人亲自审问的！”
知情的风纪官在那里低声提醒：“别问，别问。”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但大风纪官赛诺对上了和代理贤者长得一模一样的海什木这件事，光听就不能让他们插手了。
就是这个道理。
赛诺面对面问了海什木一些基本信息。
然后他询问：“为什么这么做？你看起来不像很缺钱。”
海什木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旁边的逃犯露出了被背叛的表情。
海什木看了逃犯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什么鬼，又不是真的同伙，他想着帮逃再出卖赚两边钱很正常，至于这个表情吗。
赛诺也很无语：“你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就帮他？如果他真的逃了怎么办？他的刀确实对准你了！”
海什木非常冷静地回答：“不会的，如果他犯罪情节很严重，我把他拆开卖好了。”
赛诺陷入了沉思。
逃犯用一种看魔鬼的目光看着海什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拆、拆开卖？”
海什木点头：“嗯，胳膊和腿分开卖，剩下一个躯干可以放花盆里卖。”
逃犯呆了一瞬，抱住赛诺的腿痛哭流涕：“恩人啊！”要不是赛诺赶到他就真的被肢解了！
赛诺的额头跳出青筋，让旁听的风纪官把逃犯拎走，而那些风纪官都差点没回神，等回神听命令把人捞出去的时候，看向海什木的目光都变了。
“你的想法很危险。”虽然早就从提纳里那里问出海什木与提纳里的相识经过，得出了海什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结论，但亲自接触，赛诺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海什木。
“嗯，我知道。”海什木没有否认这一点，“我只是吓吓他。”
赛诺的脸色有所缓和，但看向海什木的目光仍然处于一种将信将疑的状态。
海什木在审讯的时候，签好了保证书等资料，他把手里的素材递过去询询问赛诺自己是否可以离开了。
“你可以走了。”赛诺接过保证书，粗略地扫了一眼，把文件放下，“你之后有空吗？我想约你去见提纳里。”
海什木眨了眨眼。
赛诺看着海什木：“提纳里很担心你。我从坎蒂丝那里得到了你的情报，一直在须弥城里等你，我希望你能答应和我走一趟，把话和提纳里说清楚。”
海什木眨了眨眼。
他对于提纳里的印象还保留在自己和他最后的对话上面。
海什木语气平静：“该说的话我已经跟他说了，走不出来是他自己的问题，我没必要和他见面。”
赛诺的眉头皱起：“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你清楚自己给人带来多大的影响吗？”
赛诺想到提纳里并不理想的状况，跟海什木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带上了质问的态度。
等他话语刚落，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问题，他抿了抿唇，以极快的速度说了一句“抱歉”，并且说道：“和提纳里见面，浪费不了你的多少时间，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会联系提纳里把他从化城郭带过来。也别着急拒绝，他过来需要一阵子时间，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赛诺的话语让海什木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看来提纳里是真的对海什木他自己很上心。
虽然海什木搞不清楚是什么缘由，但是看在提纳里曾经对自己诸多照顾的份上，海什木也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提纳里。
“我不拒绝。”海什木摇了摇头，“我可以和他见面，时间地点你们定，我都可以。”
海什木报出了目前自己的地址，表现出了一副随时欢迎的态度。
赛诺因为海什木的回答，还微微怔了一下，但回过神来，他对于海什木的态度都好上不少。
海什木被赛诺送回房子。
“到这里吧，认准了，我家就是这里。”海什木指着自己买下来的房子的位置，给赛诺介绍。
赛诺点头就准备告辞，但是在此之前，身后就传来了一道讥讽的声音。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对方显然是把赛诺和海什木都骂进去了。
“这就是你找的新欢？你的择偶标准还真是一览无余，喜欢矮的？”
赛诺看过去，就见到一位陌生的少年正站在街道的对面，他双手环胸，神色冷漠，此时正略微抬高下巴，看着海什木说话。
没见过的生面孔。
让人难忘的长相，但大风纪官表示自己对他毫无印象，对方极有可能是偶经须弥的旅人。
赛诺在心里下了判断，却对流浪者的话有些微妙感，结合提纳里和海什木的关系，再回顾回顾这少年吃味的语气，赛诺看了眼海什木，对海什木的印象又有些拉胯。
海什木没有注意到赛诺的反应，他只是略感无语看着流浪者：“你怎么来了？”
流浪者：“我路过。”
海什木不会相信流浪者的鬼话，但如果相信能解决问题，那就相信好了：“行，你继续路过，我不打扰你了。”
流浪者松开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海什木扭头和赛诺打了一声招呼，就“啪”地一声把门关了上去，彻底隔绝了流浪者的视线。
赛诺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流浪者，还是决定上前跟流浪者搭话，毕竟他还是听到了流浪者之前对海什木的控诉，赛诺做不到视而不见，所以打算询问几句。
但流浪者在赛诺开口之前说话了：“离他远点。你在他身边待不了多久的。”
赛诺知道流浪者是误会了什么，他解释自己和海什木并非是那种关系，只是自己偶遇了卷入案件的海什木，他这个风纪官在事后才负责把对方送回来。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赛诺询问，“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对面的流浪者似乎在赛诺辩解之后，身体有所放松，但看向赛诺的目光仍然有着一些负面的情绪：“打听这些，是因为你是风纪官，还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是风纪官。”赛诺其实觉得流浪者的状态和自己的好友提纳里有些相似，虽然以两人的性格差异来说，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就是了，“恰好我的朋友提纳里也和海什木有过一些纠葛，我想要搞清楚他的部分情况。”
赛诺补充：“比如说有没有涉及情感诈骗。”
说完的那一瞬间，赛诺听到了对面的少年轻哼了一声。
“没有诈骗。”流浪者回复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平静，“自愿的才更可怕，就和你口中的那位朋友一样。”
这句话把赛诺搞得有些沉默。
提纳里也是自愿的。
这句话并没有说错。
但是海什木当时对提纳里的做法就跟爽完就走没什么两样，而眼前的流浪者也是同样的受害者。
看起来都是海什木单方面断绝了和他们的关系。
这还是情感诈骗啊。
而且看起来还有下一个受害者的样子。
赛诺开口：“他一直这样？随便和人发生关系，随便离开，离开后还控制着你们的情绪？即使是自由恋爱，这也触及了须弥法律的底线。”
虽然不知道pua这个词语的存在，但是赛诺觉得提纳里和流浪者现在显然都处于这么一个状态。
流浪者不高兴了，因为他听出了赛诺作为风纪官准备调查海什木的心思：“有空管这个的话，倒不如把心思多用在保护须弥民众身上。”
赛诺微愣。
他没听懂流浪者的意思。
流浪者也自然不可能告诉赛诺让风纪官多把业务扩展到维护沙漠地带的人权，让他们监管须弥城里的愚人众动静，因为有些事情已经是发生的过去式，再去提醒，只会揭开伤疤。
接下来赛诺就找不到和流浪者说话的机会了。
因为流浪者找了一个最适合监视海什木房间动向的地方坐下了。
说是监视再合适不过。
流浪者显然懒得再和赛诺说话，赛诺其实应该制止他这种行为，但是流浪者明面上也只是看着，甚至有种“守护”珍宝的感觉在其中。
赛诺最终什么都没说。
在觉得自己问到的东西已经足够之后，他转身去接提纳里。
赛诺想：委托其他风纪官派送的信件应该已经到了提纳里手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