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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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对我做什么？”卡维一脸纳闷，“他帮我赶跑了那些烦人的镀金旅团，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mshangyuewu”
空是被之前的海什木调戏过的家伙，他一瞬间明白了提纳里的暗示，看向了卡维，考虑到柯莱也在场，所以空只是委婉说道：“就是类似于……有没有用救命之恩威胁你做什么不乐意的事情？”
“啊？”卡维更纳闷了，他压根儿没听懂，“原来他是坏人吗？不至于吧，他没对我做什么啊。”
提纳里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等回过神来，他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这种不知所云的行为。
空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旁听的柯莱不乐意了：“师父！旅行者！海什木很好的，他只是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话，才不是坏人！”
曾经因为魔鳞病在异国受到冷眼的柯莱，很理解海什木这种把自己包装成刺猬的模样。
只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所以抗拒和人有更深的联系，柯莱运气好碰到了热情的安柏和其他人，带柯莱走出了阴霾，但柯莱一直都知道海什木似乎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开海什木的心扉。
柯莱很难过：“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你要跟海什木吵架，他都没跟我分别就走了……”
提纳里百口莫辩。
——他是不可能明确告诉柯莱，他和海什木不健康的关系的，所以这事根本没法说！
“我觉得我被排除在外了。”从刚才开始一直没说话的赛诺不爽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我怎么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和艾尔海森长得一模一样的海什木，艾尔海森知道吗？”
派蒙转了一个身：“艾尔海森是知道的吧……”
毕竟空和派蒙第一次和艾尔海森错认的时候就把艾尔海森错认成了海什木。
赛诺面无表情地把手放下：“看来我果然是被孤立了。”
提纳里觉得自己越来越头疼了：“所以空和派蒙你们过来，就是跟我说海什木的情况的？是让我去找他吗？”
“是有这个意思啦……”
“他身上的魔鳞病治愈了之后，应该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吧。”提纳里抿了抿嘴，“我就不去操心了，去了恐怕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见面。”
派蒙一听到提纳里的这句话就来气：“什么啊，那个大笨蛋，才照顾不好自己！他、他……呃……”
派蒙一下子卡了壳。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沙漠里的海什木除了胳膊断了其他一切正常，他过得也挺高兴，似乎……真的照顾好了自己？
派蒙求助地看向空。
空默默补充：“他虽然能照顾自己，但是让一个缺了半边胳膊的家伙一个人照顾自己，也不太人道吧？”
派蒙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那什么，我们需要给海什木提供援助！”
提纳里陷入了沉默：“缺了……半边胳膊？”
柯莱都懵了：“离开化城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啊？你们也不知道吗？”派蒙茫然，“海什木跟我说他之前一直带的是义肢——”
“什么义肢！”提纳里真的忍不住了，“他之前的两只手臂都是正常人的手臂！”
“真的吗？”派蒙不敢相信。
如果是真的话，那海什木就是在和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了胳膊？
派蒙不敢细想。
而提纳里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条件反射地回答了派蒙的质疑：“他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没碰过，我当然可以肯定！”
“……”
“…………”
卡维扭头看向赛诺：“你打我一下？我觉得我可能是在做梦。”
赛诺面无表情把手按在卡维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卡维“嗷”地一声跳起来，他恍恍惚惚揉着自己的胳膊，喃喃自语坐了回去：“是真的……”
赛诺看着满脸通红捂着脸把头埋进手掌心的提纳里，想到了提纳里和空刚才对卡维的质疑，一瞬间想通了什么，默默地把自己的赤沙之杖拿了起来。
“提纳里。”赛诺一板一眼地开口，“如果你是被强迫的，我现在就去找海什木算账。”
他语气幽幽：“我相信在监狱里他会得到很好的照顾的。”
“……你给我等一下！”提纳里拉住了要往外冲的赛诺，赛诺皱着眉头看来，提纳里握着赛诺的手的力道在加重。
“……”提纳里，“我是自愿的，你别去找他麻烦，而且真要说起来，吃亏的人是他才对。”
“……？”
“真的。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赛诺深深看了一眼提纳里，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提纳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派蒙和空：“所以他真的缺了一只胳膊？”
“嗯嗯，是的，是从肩膀这里直接没掉了。”派蒙把头点成了小鸡啄米，“他用披风挡住了，但是，我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很清楚。”
空转述了海什木之前对他说过的话：“海什木说他自己嘴臭得罪了人，然后被教训了一顿，说因为没有神之眼所以没跑掉……对了，这是他的神之眼。”
空拿出了已经熄灭的神之眼，看着众人脸色骤变，连忙补充：“他还好好活着，神之眼不是因为他死了才熄灭的……”
柯莱都快哭了：“那他也遇到了麻烦啊！正常情况下神之眼才不会变成这样！师父！海什木一定是被人欺负了，我、我要去见他！我一定要去见他！”
她倏然站起来要往外冲，然后就被提纳里拉住了手腕。
“师父！”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你确认你和他见面之后他会什么都跟你说吗？你确定他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吗？”
灵魂三问，直接把柯莱问懵了，她慌得不知所措：“那、那怎么办？我好担心海什木！”
提纳里看向空：“麻烦你带路了，无论如何，我得见他一面。”
……
沙漠绿洲里坐落着木屋。
木屋边上插了一个木牌。
木牌上写着：“内有食物，外有水源，请随意自取。”
派蒙都愣住了，她指着牌子：“这个牌子上次还没有的！”
赛诺站在木屋外，皱着眉头看着没有上锁的木门，他将门推开，里面干干净净，无半点儿有人生存的痕迹，看起来只是一个储物室。
卡维难以置信地东摸摸西摸摸：“改造得真好啊……呸呸呸，不对，人呢！我记得他上次就住在这里的啊！”
“哎哎！师父！师父！”柯莱扶住了提纳里，一个人的力气却支撑不住提纳里的身体，差点和他一起摔在地上。
空连忙帮忙搀扶：“我就说提纳里之前来沙漠都快热得融化了这次怎么连口渴都不说……啊啊啊啊你别跟海什木学硬撑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提纳里躺在了木屋的床上，被喂了一些水之后，他总算好了起来。
“赛诺。”提纳里叫了赛诺的名字。
赛诺的指尖擦过桌子，上面已经沾染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赛诺冲着提纳里摇头：“很遗憾，他已经出走有一段时间了，甚至可能不在须弥境内，所以……抱歉，我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