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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孩子是一件大工程,原深钿只觉得又累又困,第一胎的时候他尚且能看一眼孩子,这一胎不知为何,原深钿眼皮子只想合上。
他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许灼睦。
原深钿的心突然就安宁下来,他眨眨眼,边上的奶娘赶紧将孩子抱过来,原深钿想要支撑着身子爬起来,许灼睦过来给他搭把手。
原深钿抱着软乎乎的孩子,孩子眼睛闭着,嘴巴微张,睡着了。
原深钿发现这是个男孩儿,还没等他仔细观察这孩子眉眼像自己还是许灼睦的时候,奶娘在一旁轻声道:“太子妃,不看看妹妹吗?”
妹妹?原深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上这娃不是个男孩子吗?
他呆愣愣抬头,对上许灼睦清澈的眸子,许灼睦笑道:“我的太子妃真厉害,一下子生了俩。”
原深钿没细想,顺嘴应道:“怎么是我厉害了?不是你厉害,让我一下子生两个?”
两人这一番话给边上的奶娘听见了,奶娘下意识后退几步,腿刚迈出去却又停下了,奶娘迷迷糊糊想着,奇怪,太子太子妃当着我的面恩爱,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后退?
原深钿后知后觉看过去,才瞧见还有一个小孩子被抱在怀里。
婢女赶紧把孩子送到原深钿边上。
原深钿探出头。
婢女道:“恭喜太子妃,龙凤胎。”
原深钿愣了很久,终于反应过来,奈何他只有两个胳膊,不能一左一右抱一个孩子,原深钿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刚刚睡醒的脸有些泛红,额头上甚至粘着因为汗水而聚结在一起的头发。
“好好好。”
除了好,原深钿找不出其他话了。
……
第二天,全至城都知道当今太子妃有福气,一下子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龙凤胎。
一时间,众多人登门拜访,恭喜的,巴结攀关系的,比比皆是。
原深钿躺在床上,身边是端着粥的许灼睦。
怀孕的时候,原深钿被许灼睦照顾得好好的,经常被投喂,现在孩子生出来了,许灼睦依旧不愿意让原深钿亲自吃饭,还要坐在一旁,一勺一勺地喂进原深钿嘴里。
原深钿觉得自己废了。
但是这种躺着张嘴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原深钿动了动身子,许灼睦紧张道:“好了些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原深钿睨了他一眼:“我都已经生过一胎了,怎地你还这样紧张兮兮的?你可知道,之前那个老太医跟我说,我身子骨好极了,比起一般孕男,可要厉害多了,别说一下子生两个,就算一下子生五个,都没事!”
许灼睦顿了顿,看着原深钿道:“你想一下子生五个?”
原深钿刚吃了一口粥,没料到许灼睦思维如此清奇,瞪了他一眼:“我只是说我身子骨好罢了。”
原深钿咽下吃的,突然叹了口气。
上一次怀孕,他孕男反应特别强烈,暴躁易怒,喜欢和许灼睦对着干,可谓任性至极。这次不知为何,身体没什么特殊变化,怀胎十月,温温柔柔的。
“怪可惜的……”
原深钿下意识脱口而出。
许灼睦盯着他:“可惜?可惜只生了俩?还是可惜我们有一阵子不能同房?”
原深钿假装嫌弃地瞥了许灼睦一眼,他咳嗽道,很是阴阳怪气:“殿下,您身为太子,将来要管理整个沧至的,怎地满嘴不着调的话?你当着我的面说尚可,若是被旁人听见了,可要笑掉大牙了。”
原深钿一本正经,瞧着是在严肃教育许灼睦,许灼睦却轻轻笑了。
“说什么呢?我们在屋里说的话,旁人怎能听见?太子太子妃的寝屋,可没人敢进来。”
原深钿听了一半,撇撇嘴,就知道许灼睦这人不正经,不肯接受批评,也不愿意改正,就知道对着自己耍嘴皮子。
原深钿觉得可惜了,这次他没有孕男反应,便没了对着许灼睦耍脾气,颐指气使指着那人,要他做这做那的借口了。
想到这儿,碗里的粥都不香甜了。
原深钿看着冒着滚滚白气的粥碗,思绪飘远,从前他因孕男体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对着许灼睦各种闹腾。
清醒后,可是吓得去了半条命,就怕许灼睦“秋后算账”。
那时的他,依旧防着许灼睦,可现在,原深钿娇娇气气,厚起脸皮来理直气壮,更是一丁半点都不怕许灼睦。
没胆子的时候可以任性,想任性的时候却没了任性的理由。
原深钿突然苦恼起来了。
许灼睦拌了拌粥,粥里加了很多好东西,却又很清淡不油腻,香甜可口,适合刚生产完毕的人吃。
他将碗凑过去,香喷喷的气味钻入原深钿鼻子里。
原深钿前一秒还在可惜,后一秒马上张开嘴,乖乖地把一勺子粥吞了下去。
吃饱喝足后,原深钿去看孩子。两个孩子被放在两张小床上,孩子睡得香甜,原深钿准备离开的时候,瞧见门口冒出一个小脑袋。
原来是三岁的小皇孙。
原深钿看过去,瞧见往日里埋头苦读的小皇孙手里拎着个
小板凳,端着张脸走进来。小皇孙把板凳放到床边上,小屁股坐下去,坐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苦恼地抓了抓头。
小皇孙是想过来看看弟弟妹妹的,他还特地把书本一并带过来,想着坐在板凳上,一边看书,一边抽出时间,瞧瞧睡着的弟弟妹妹。
可等他坐下来后才发现,自己个头太矮,床又太高,根本就瞧不见弟弟妹妹。
向来小大人模样的皇孙这次拧巴着小脸,沉默了。
原深钿忍俊不禁,伸出手抱起小孩儿,小皇孙平时看着很独立,但被原深钿抱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贴近娘亲。
原深钿抱着他,居高临下,将熟睡中的孩子们看得一清二楚。
小皇孙眨巴着眼睛,看着床上的弟弟妹妹,小脸儿红扑扑的,小大人模样的他没笑,但面上的欣喜之情,藏也藏不住。
原深钿摸了摸小皇孙的头。
真没想到一生生俩,这下不用担心小皇孙要弟弟还是要妹妹了。
原深钿逗孩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你更喜欢哪个?”
小皇孙严肃道:“弟弟妹妹都一样,我都喜欢,等他们长大了,分东西吃,我要给他们一人一个,绝不偏颇。”
原深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皇孙扭头,奶声奶气道:“母妃,您也不能偏心,弟弟妹妹都要一样对待。”
原深钿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能想这么远,越瞧越觉得小皇孙可爱,小皇孙想了想,又道:“我可以少分一个吃的,我年纪大,要让着弟弟妹妹。”
原深钿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他点了点小皇孙的鼻子:“母妃不偏心,你们三个,都分一样多。”
小皇孙突然有了小孩子的执着,道:“母妃,弟弟妹妹要多一点。”
原深钿被他逗乐了,一晚上心情大好。
……
第一胎的时候,原深钿被皇帝带去了飞花城,没能好好陪着孩子,这次,原深钿留在太子府,有着充足的时间。
除了种花养草修身养性,便是在屋子里给孩子摇床。
小皇孙也跟过来,关心着年幼的弟弟妹妹。
将军夫人跑来看望原深钿,顺便看看自家宝贝外孙外孙女儿。
将军夫人喜欢和原深钿谈心,这回她又问起原深钿和太子之间的事儿,却没想到,这次原深钿寻了个借口,随便糊弄过去了。
将军夫人虽然有时候想法很奇特,但毕竟活了那么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当晚回到将军府,她就拉着老将军说起来了。
“我觉得咱们儿子现在心跟着太子走了。”
老将军一身战功,最会的就是上战场打架,带领兄弟们练兵,女儿家的细腻心思,他看不懂,也不明白。
老将军道:“钿儿嫁出去了,心不跟着他夫君走,难不成还留在咱们府里?”
将军夫人白他一眼:“你这粗人,果然没听懂,我是说,钿儿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和我说了,这次我问他和太子之间的事,他没全部告诉我。”
老将军还是不明白:“钿儿嫁出去了,是太子的人了,他和太子是一对,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将军夫人本想着回家和夫君说说心里话,得到夫君的安慰,没料到老将军一点都不通情达理,说的话句句不顺自己的心。
将军夫人憋着一口气,道:“你说什么呢,钿儿可是我生出来的孩子,我是他娘,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老将军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钿儿是你生的没错,可现在是他和太子在一起生活,你要他说些什么?别人夫夫之间的事,哪是咱们该管的,你呀,就是太好奇了,管太多了,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将军夫人气红了脸:“我这不是在担心钿儿吗?”
老将军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钿儿,但孩子大了,咱们也该让他自己生活了,不能管那么多。”
将军夫人这回憋不住了,直接把被子一拉,睡了。
……
原深钿在府上种花,没料到从前照顾自己的下人突然来了太子府。
原深钿见到熟悉的面孔,恍惚看到了从前,正准备和对方叙叙旧,就听年轻的仆人大声道:“不好了,少爷,啊不,太子妃,将军和夫人闹别扭了。”
原深钿愣了一会儿,闹别扭?这不正常?哪家夫妻不闹闹别扭,他和许灼睦还天天按着小纸条上写的假装闹别扭了,转头还不是好了,继续甜甜蜜蜜?
原深钿不在意:“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仆人急了:“少爷,这回不一样,老夫人都开始要将军写休书了!说是要和离!”
原深钿这才回过头,顺便放下手上的水壶,他“啊?”了一声,觉得是不是今天的太阳太晒了,把自己晒出了幻觉,听错了。
仆人更急了:“少爷,不不对,太子妃,您别啊啊,咱们都劝不住老夫人了,就盼着您回去,让她回心转意呢。”
原深钿听得迷迷糊糊,好半晌才道:“居然是认真的?”
原主父母成亲好多年了,更是以恩爱著称,这么多年老将军甚至没娶个小妾,怎的突然要和离,还是将军夫人主动提出要和
离?
原深钿脑袋满是问号,将军憨厚老实,不像是在外头有人的。
至于将军夫人,原深钿甩甩脑袋,她也不可能在外头养个小白脸,厌弃家里的年老色衰的将军啊。
到底出什么大事了,要闹和离?
原深钿急匆匆出门,刚好遇到提前回来的许灼睦。
原深钿道:“将军府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许灼睦伸手:“我一同去。”
原深钿停了会儿,琢磨着老夫老妻闹和离,原因不明,似乎不太好宣扬,他瞅了眼仆从,仆从在那儿狂甩头,满脸“这等离奇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表情。
原深钿会意,刚要开口,许灼睦却道:“我是外人吗?”
原深钿卡住了,他话在心里还没说,怎么许灼睦摸得一清二楚?
他只好道:“你和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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