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浪荡子
正式录制第一天，四个人都起的很早。gaoyawx
叶知柚起床后才发现手机一直在耳边放着，没电了。隐约想起昨晚上好像有个电话来着，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
叶知柚也无所谓，给手机充上电就和许茗瑶一起去了节目的演播厅。
等到了入场馆门口，全程摄像头都在跟拍。
有第一次，第二次就不怎么怵了，叶知柚向来适应能力极强，很自然的入了场。
《超级女团》的录制顺序往年都是先个人/团体展示，随后分级学习主题曲，公演三场，最后直播投票成团出道，流程比较简单。
这次估计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想法维持到叶知柚看到舞台下一片片乌泱泱的人头后夏然而止。
这是什么鬼？
她跟着大部队往后走，突然被一个工作人员按到了前面，让她在第一排坐下。
……
叶知柚坐下了，和正对面一片衣冠齐整的大老板小老板干瞪眼。
她一个不惧怕任何视线的人，都被台下一道道如激光扫射般打量商品的眼神给看得身体僵直。
心里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就有人给她解答了。
各大经济公司派来的人，来签新艺人的。
很神奇，就像是突然提前体验了一次大四毕业生的群体面试。
叶知柚兴趣寥寥地想着。
站在她旁侧的主持人先是说了一串贯口似的代言，又言了一堆文绉绉的话，然后感谢了一通这个公司那个公司，最后终于开始走向正轨——迎接四位有名的节目导师。
——宣布个人展示开始。
叶知柚等到有人开始表演了打起了精神，她顺序还挺前的，等表演完就能放松一些了。
结果头一抬，撞上了下面明晃晃两道视线，一道兴味，一道冷淡。
……
明衍怎么来了？
不得不说，这还是叶知柚第一次看见明衍穿正装。
明衍以前的衣服都是她看着挑的，她很喜欢给男朋友搭配衣服，就像玩那种网上很流行的换装小游戏，每次明衍穿上她给他挑的衣服，叶知柚心底都会有种莫大的成就感。
不过她一直觉得明衍的长相风格适合那种体育生搭配，偶尔可以换个男友风。
所以给他挑的都是一些随性的、宽松的衣服，因此这次明衍穿了一身紧身的正装倒是让叶知柚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明衍身材好，衣架子，长得也扎眼，这么一穿更是人模人样。
可惜是个浪荡子，白瞎了这张脸和这副好身材，叶知柚直勾勾地看着明衍想。
明衍察觉到她的视线后，冷淡地移开了目光，昂着下巴靠坐在导演身后的椅子上，纤薄的嘴唇拧紧，垂睨镜头角落里的女生，细碎短发下的耳朵却慢慢红了。
许野也察觉到叶知柚在看明衍。
他皱了皱眉，并不认为这么一个普通的选艺人活动，明衍有兴致自己来。
他和明衍也算是玩的有点像，他家是有他爹坐阵，自己并不用多上进。
明衍则比他更闲散，他有一个亲哥哥明壹，从小被明立元当继承人培养，所以明衍理所当然的被全家人放养着长大，并没有人会主动要求他去做什么。
所以许野可不相信明衍是突然幡然醒悟了，想上进了，他来，只有可能是为了叶知柚。
许野瞥了一眼台上的女生。
看了会明衍，见人一点反应没有，叶知柚也想起了之前的事，心情不大爽利，她也不看了，垂下头等着到自己的顺序。
很快就到了她，叶知柚走上台，先笑着跟四个导师介绍了自己。
四位老师分别是声乐、跳舞、说唱和一名上一届的成团成员。
都是实力与名气缺一不可的娱乐圈名花名草们。
挨个打完招呼了，叶知柚示意音响老师开始放歌。
台上的女生笑颜明媚动人，舞姿轻盈却不失力道，踩的节拍精准且不拖沓，一舞完毕，几个导师都点了点头，叶知柚一致通过拿了舞蹈区a级。
出了演播厅，叶知柚从休息室圆盘桌面上摸起一瓶矿泉水，拧了拧没打开。
她抽了张纸准备垫上去继续，水被靠到她身后的许野拿走了。
许野拧开递给她，夸她：“很不错。”
单纯抛开个人喜好，只从商人的角度来讲，许野也没办法否认叶知柚的舞台个人魅力。
她也并不是别人第一眼可能以为的花瓶，而是一块有着真材实料的美玉。
对许野的话选择性一耳进一耳出，叶知柚浅浅喘着气，和他拉开距离，坐到了休息室沙发上，仰起下巴喝水。
许野看着她动作，余光却突然扫见门外驻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脚步微旋，跨到叶知柚身前，俯下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离这么近干什么
叶知柚想踹他，脚刚抬起，却不小心手一滑，没喝完的矿泉水漾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大半泼到了男人裤子上。
……
叶知柚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他活该。
许野也是一惊，下意识瞥了一眼门外，人已经不见了。
他把矿泉水瓶捡起来，垂眸看见女生裸露在外的小腿和鞋子也沾上了水迹，动作顿了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还挺有文化？”叶知柚抽出纸巾擦自己腿上的水：“要不是你突然凑过来我会手滑？”
许野闻言垂睇下身一眼，指着湿的最厉害的地方：“手滑？那你挺准啊，我还得谢谢你不是直接砸上来？”
叶知柚又想踹他了。
“你发什么颠？”
身后有人走来走去，许野也不想转身让人看见，死皮赖脸：“怎么办？”
叶知柚简直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你没手吗？自己不会换裤子吗？”
许野看了眼摄像头：“我在这换？”
叶知柚无语道：“你有病吧？”
“我没带多余的裤子。”许野觉得看她发火也挺好玩。
叶知柚：“我把裙子给你脱下来？”
许野不说话了。
神经病。
叶知柚擦干净就没管他了，起身出了门。
许野在原地没跟上去，看着下身眉心跳了跳，这他妈也太明显了。
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后，他一路遮着挪着去了卫生间，在卫生间瞧见了明衍。
明衍见他进来，把门反锁了，搁着距离上上下下打量他，冷笑了一声。
“你确实是真敢啊。”
许野也不遮了，大大方方露开：“别误会，矿泉水。”
明衍当然知道。
他阴沉着眉眼，直接对着他的腹部出拳，拳头和□□撞击发出沉闷的一声，在空旷的卫生间里盘旋良久。
许野闷哼一声，明衍不为所动，拽着他的领子继续打。
许野始终没还手。
几分钟后。
见明衍停下了，许野擦了擦嘴角：“衍哥，没必要吧。”
明衍居高临下的笑了，凌厉的眉高高扬起：“你觉得你配吗？”
“你们分手了。”许野撑着洗手台站了起来，耸了耸肩：“配不配，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明衍洗手的动作停了停，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冷淡的样子。
“那你加油。”
明衍自认了解叶知柚，叶知柚根本不可能喜欢许野这种类型。
他最后拍了拍许野肩膀，开了锁，门外的助理冲了进来。
明衍走到会客室时，手腕还在痉挛。
对面叶知柚坐着，看见他进来愣了愣，明衍没着眼于她，背靠椅子，双腿交叠，问旁边的导演：“签了吗？”
导演摇了摇头。
叶知柚就看见明衍睇过来的冷漠的眼神：“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想签公司。”叶知柚也抱臂睇他。
明衍漠然地看着她：“可以给你换a级合同，明远是你这个等级的艺人最好选择。”
她什么等级？
新人歧视？
叶知柚本来就不想签，现在看见他更不想签了。
她本身就有事业系统，自己开个工作室不行吗，又不是非得签个公司让公司拿捏管控，还是前男友家的公司，看明衍这态度，她签了就是送上门让他虐。
不太想跟他吵，大庭广众之下怪不体面的，叶知柚起身只跟导演说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里面传来导演的问话：“还签吗？”
“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换别的。”明衍嘲讽的声音。
叶知柚冷嗤一声。
晚上黎萌柠和沈桑一起回到寝室，叶知柚刚洗完澡，正在给自己腿上涂身体乳。
寝室虽然装修好，但是实际可用空间没有多少，她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两双纤长的腿搭在自己桌子上。
许茗瑶则是趴在她桌子上玩平板小游戏，游戏的音效声在寝室里萦绕。
黎萌柠进屋落座后，偏头看了两眼另外两个人，笑着问：“你们今天都签公司了吗？”
“签公司？我没签。”许茗瑶看着屏幕头也不回道，“知柚应该签了吧？你表演时候底下好些人点头呢。”
叶知柚涂完了，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手，边走边说：“没签啊，我不准备签。”
“你不签启明？”沈桑疑惑地看她。
“我为什么要签启明？”叶知柚也疑惑，看了眼她，“启明算是很好的公司吗？”
“启明和明远都还不错，算是比较出名的公司，”黎萌柠笑了笑：“启明是资历久一些，明远虽然是新公司，不过背靠明氏，更财大气粗一些，艺人待遇也更好。”
她随即接着道：“我和沈桑早期就签约了，以为你们会在这两个公司里选，没想到你们都没签。”
许茗瑶听见明氏手顿了一瞬，旋即就恢复了正常。
明氏可不得财大气粗，不然创造女团今年哪来的钱修这么多好东西。
她又瞟了一眼从卫生间出来的叶知柚，看来她表哥这次又是无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