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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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琴一边递上新的暖炉,一边恭敬道:“娘娘本来是想看帐本的,但账本全被白管家拿去了,无事可做,便在那儿和奴婢下棋,才下了一会儿,娘娘又说自己困了,已睡了有一刻钟。fangzexs”
“是吗?”说话间,君继琰已被推至一张罗汉床面前。
上头孔雀首香炉袅袅,纱质帷帐后,床上的女子背对着他而卧,看不到表情,厚实的锦被勾勒出她妙曼身材,上身随呼吸起伏着,节奏有点乱。
他冷冷勾了下唇角:“天气冷,睡着了也好,暖和。”
锐利视线在女子后背停留片刻后左移,落到窗边雅座上未来及得收好的围棋上。
“王妃平时很喜欢下棋?”
与琴一愣,立即上前将棋子收起来,边收边闪烁着眼神:“回殿下,娘娘喜欢的。我们娘娘,琴棋书画都喜欢。”
“哦?可本王瞧着你手边的棋走法不太对,怎么五颗白子形成了一线?这可不是围棋下法。”
“啊,你这个啊!”与琴见君继琰盯着她手边的五颗白棋,她一下子不敢收了,只好硬着头皮道。
“这……回殿下,这是奴婢老家不入流的玩法,奴婢不太会下围棋,便央求娘娘一起玩这个,娘娘看了便说这玩法不错,有点围棋的意思了,等奴婢精通了这个,再学围棋就容易多了。”
“新玩法?拿过来给本王瞧瞧?”
与琴不敢拒绝,只好闭了闭眼,咬着牙将整个棋盘端过去。
“嗯,看起来是有点意思,看起来简单,但黑子和白子却形成相互胶着之势,这是,形成三颗四颗不算赢,需要五颗成一线才算胜,本王可有说错?”
“没错,娘娘……不,奴婢老家叫这种棋为五子棋!”
“五子棋?棋如其名啊,不过看起来更适合小孩子玩。启蒙应该不错,哪有大人玩这个的,幼稚。”
说完,他直觉看向罗汉床。
只见上面的女子呼吸明显急促了些,放在被面上的右手五指也微微动了下,似乎有合拳之势。
君继琰笑了,示意侍卫将他往床边推,随后伸手,将被面那只手握在掌心片刻,随后将它塞进被子里。
“依本王看,围棋和五子棋是两种下法,就算精通五子棋,也未必会下围棋,若真有心想学,不如请个师傅仔细教两天,也比通过五子棋学围棋的强,以免浪费时间,你觉得呢?”
与琴连连称是,内心却在咆哮:“我也是这么说,但娘娘不听啊,非说围棋难学,不如五子棋简单,学这个就行了,我为了能让娘娘在下次进宫见依婕妤娘娘时不丢脸,我容易嘛我!您有空劝我,不如劝劝您家王妃!”
君继琰似乎知道与琴心中所想,笑道:“这样,本王改日请一位围棋高手过来教你,你学会后,一来闲暇可陪娘娘消遣,二来,也免得将来带出去丢人!”
与琴喜出望外:“奴婢多谢殿下!”
后面拿着毯子姗姗来迟的绾绾刚好行至内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往日高高在上的俊伟的男子亲自给他睡着的王妃掖着被角,眼神不肯移开片刻,
而榻上静睡的女子呼吸越来越乱,被子下的右手突然往前挪了下,不轻不重砸在床板上。
男子见状收回视线,无声咧嘴,笑容和煦。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男子笑,还笑得这么灿烂,她不甘咬了咬牙关,但很快又敛起眼底的怒火,神色如常上前在男子耳边低语。
“殿下,天气越来越冷了,您脚伤未愈,多披件毯子吧。”
君继琰回神,对上身边美貌侍女满是情意的眼,他习惯性伸手碰了碰她脸颊,任对方帮自己盖好狼皮毯。
绾绾心头一软,不由得轻“嗯”了声,小脸蹭了蹭厚实的掌心,将毯子盖好后,又笑道:“得知殿下双腿逐渐康复,闵大人和金大人递了些书信过来,殿下可要去书房处理?”
“不必,这常平殿暖和,本王就在这儿处理,你让人将这段时间累积的书信全拿到这儿来。”
刚被爱抚而升上来的暖意瞬间消散,绾绾僵硬笑了笑,最终还是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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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整个b市都被夜色和暴雨笼罩,宛如世界末日。
广峰路八十号文澜小区a2栋顶层的复式公寓更是宛如地狱。
“嗤啦!”黑色尸袋猛的被人拉上,遮住那双死不瞑目的眼。
警戒线内,警察忙着拍照,记录,而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子正和一位男警察对话。
“这就是我好友生前拍下来发到我手机上的录像!习警官,我有充分证据证明,我朋友就是因她男朋友出轨,才被人谋害至死!就算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你们一定要将他们抓回来,还我朋友公道!”
“张律师莫激动,我们一定会彻查这件案子,如果您有什么别的信息,也请及时的提供给我们!”
“好!拜托你们了!我朋友是孤儿,生前好友也不多,往后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我有什么消息也会及时通知你们。”张言红着眼道。
之后画面一转,看着昔日好友忍着悲伤清清房间的遗物,不分白天黑夜坐在她的电脑前,输入她所有的社交账号,将能查到的信息一样一样交给警察。
查到她这几年资助的扶贫项目和她银行卡上的流水时,她几度崩溃痛哭,嘴里不停的骂着:“傻子!大傻子!谈个恋爱智商都喂狗了是吧!啊!”
看到好友这样,于瑶揉了揉鼻子,想过去抱一抱电脑桌前的女人,想告诉她慢慢查,她相信法律会还给她一个公道,却抱了个虚空。
紧接着画面一转,好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装着黑色劲装的武鑫,他一手提着一把利剑,另一手牵着那个在她床上翻云覆雨的女子冲了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
“噗嗤!”武鑫的长剑刺入她心脏又拔出,抬头,是那禽兽阴恻恻的笑容:“想逃?于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你的钱是我的,房子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拿来吧你!”
“噗嗤!”胸口又中一剑。
剧痛让她猛的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灯火莹莹,像染了血的鬼火似的在面前跳转。
旁边,与琴正满脸担忧看着自己,见她坐起来,这才松了口气,一边给她顺气一边扶她躺下。
“娘娘,您又梦魇了?要不要让陈老太医过来看看?”
绾绾一手执烛台,一手护着烛火过来,接上与琴的话:“这还用说吗?明天一早奴婢便请陈老太医给娘娘看看,殿下如今在常平殿办公,娘娘这样扰到殿下可怎么好?”
于瑶转头望去,果然见一屏风之隔的临时小书房内,君继琰正躺在卧榻上,手上执着一份竹简正在看。
但即使隔这么远,她还是看到他紧皱的剑眉,以及落在她身上的眼角余光。
差点忘了这厮从前天下午开始便以办公之名赖在她这儿不走了,那视线仿佛x光一样盯着她,这样的日子她已熬了两天,今天实在受不住了,干脆又借睡觉之名将被子一蒙,眼不见为净。
大概是因为蒙头睡觉,她竟做了恶梦,醒来还要被人嫌弃。
从荒诞的梦境中抽回神思,于瑶疲倦揉了揉额角,心想这样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将这个“移动摄像头”移走。
还她清静是其一,其二嘛,她本就觉得这男人看她的视线怪怪的,这两天更甚,除了原cp的吸引力外,她也不敢作其它猜想,总不能是因为爱情吧?
一对刚认识几天,只见过几面的陌生男女的爱情?可拉倒吧!
所以她得减少和这男人相处的机会,不然谁敢保证原cp的神奇力量不会将他们扯到一起。
她一边腹诽一边伸手继续揉着太阳穴,脑子快速转动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了主意。
“不必。”她接上绾绾的话:“自打我娘去世后,我便怕人少,人一少便会做噩梦,有空吃那些没用的中药,不如找几个人来陪我说说话实在。”
“哦对了绾绾,我记得府里有规矩,府里的侍妾都要定时来跟我晨昏定省,是吧?”
绾绾掩下嘴角嘲笑她无知的笑意,面上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娘娘,正是。”
“与琴,你马上派人通知张侧妃和李侍妾,哦对了还有二位郡主和世子,让他们有空都就过来陪我说说话。”
与琴为难了:“可是娘娘,殿下还在这儿办公……”
“也是,那……我搬去跟张侧妃同住?”实在不行,她找借口遁也行。
“不必,你就让他们来,本王公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屏风那头,君继琰出声了。
与琴这才点头:“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与琴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带着呼啦啦一群人过来了。
为首那人,正是温婉的张侧妃,她先是乖巧跟前头的君继琰请过安,才踩着莲步走到她跟前。
“给王妃请安,听说王妃娘娘想找人聊天,妾身早觉得这王府的日子无聊,娘娘若不嫌弃,妾身愿每日过来陪您。”
于瑶皮笑肉不笑:“好呀,我也无聊,哪会嫌弃?就怕耽误了你陪二位郡主。”
“不会,她们才三岁,明年才启蒙,都无聊着呢。”张侧妃看向二位正向她礼的郡主们道。
“那正好。对了,你们用餐没?不如晚上在这儿一起吃?”
“娘娘愿意让妾身伺候用餐,妾身求之不得。”
“啊?伺候?不用不用,我有手有脚,无需人伺候,我们一起吃!”
“娘娘抬爱,原不应辞,但大俞的规矩,妻妾不可同桌而食。”
“……”于瑶抽了抽嘴角,最后看向两位眼巴巴盯着她的小丫头:“行吧,妾不可与妻同食,郡主身份贵重,总可以了吧?”
张侧妃惊喜不已:“能得娘娘抬爱,那是她们的这福气,妾身喜不自胜。”
“哼!你当然喜不自胜!殿下在这儿,借此机会,你又能使出你那身扮可怜的功夫勾引人了!不要脸!”
张侍妾刚说完,李侍妾也带着她儿子走了进来,盈盈向君继琰和她一拜后,不等吩咐便大方坐到她对面的空位上。
与琴见状不悦,想上前呵斥,却被她一把止住:“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倒是我占用了你们的时间,为表谢意,这样,我同三位孩子同桌,殿下要服药,用餐时辰与我们不同,张侧妃和李侍妾便陪殿下吧。”
这回,李侍妾的回答最大声:“是!妾身刚用过晚饭,这就去帮殿下磨墨!”
说完嚣张扫了眼张侧妃,起身扭着水蛇腰往小书房而去,任君继琰怎么给她脸色看也熟视无睹。
“孩子们,来,你们想吃什么随便夹,这鱼肉丸子怎么样?”于瑶满意扫了眼临时小书房,开始逗孩子们。
因为现代就接触过不少重病孩子,怎么哄人她还是有点经验的,一顿晚餐过后,三个孩子已经和她混成一伙,晚餐过后,孩子们坐不住,自然要拉着她往外走。
“母妃,回廊上养有两只丹顶鹤,我们去看看它们吧,它们叫得可好听了。”
“好呀!”于瑶起身拿过暖手炉,回头冲又被君继琰撵出来的李侍妾道:“但我一个人看不了三个孩子,李侍妾,你来带世子,张侧妃,殿下手炉该换了,你去换一个。”
一直恭敬候在旁边的张侧妃立即起身盈盈答是,那张温柔的眼却难掩精光和欢欣。
于瑶没理会,带着不服气的李侍妾和一众人离开。
……
当然,最后的最后,去看丹顶鹤的除了李侍妾母子外,就是二位嬷嬷和两位郡主了,至于于瑶,她早就带着与琴以如厕的名义开溜了。
等越过莲花池,逛到一座假山上,于瑶才笑了笑,转头用手碰了碰瘪了一路嘴的与琴。
“你怎么了嘛?”
“奴婢怎么了?娘娘,您还好意思问,奴婢都快被您气死了!奴婢算是看出来了,您叫张侧妃他们过来根本不是为了陪您聊天,您是想让她们去勾引殿下的!”
于瑶啧啧两声,伸手点了下她额头:“小丫头挺有眼力劲儿啊。没错,我就是为张侧妃她们制造机会的!”
“为什么呀?难得殿下搬到常平殿,正是你们相处的好时机,您怎么反而走了呢?您是没看到那绾绾,前天过来给殿下送个毯子都和殿下眉来眼去,那还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您这会子走了,底下还不翻了天!”
眼见四下无人,于瑶想了想,大方将想法说了出来:“因为老公与牙刷不可共用。”
“什么意思?”
“就是……”
“她的意思是,夫君和牙刷一样,不可和别人分享,本王说得可对?”突然,那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假山上响起。
于瑶抬头望去,只见假山顶端的小亭子前,君继琰静静站在那儿,目光沉静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