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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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yousiwenxue
簌簌白雪连续飘扬了好几夜,其中一片最大的雪花被寒风卷着,刚好落在圣元宫门那株石榴树其中一根枝丫上,“啪”的一声,那树枝像承受不信重量,被压断了,连吓得守在圣元宫门口的高公公都浑身一震,低骂一声“吓死了,连树枝都来和咱家作对”云云。
定过魂后,高公公又扫了眼紧逼的宫门。
心道再怎么吓人,也没有圣元宫里面的气氛让人胆寒。
这想法刚过,果然,“嘭!”,里面又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声音。
敢在圣元宫摔东西的人,天下只有一位!
高公公这下再也忍不住了,满脸焦急推开宫门冲进去:“陛下!”
走进正殿才发现,里面的人连踱步的机会都没有!
御案前是一只破碎的青瓷茶杯,守在旁边的十位御前侍卫吓得集体下跪,而跪在御案前的两位大臣更是腿软到五体投地,只有高翘的屁股才敢“一窥圣颜”。
而御案后站立的崇明皇胸膛剧烈起伏着,写满威严的俊朗面孔是掩饰不住的怒气,眼神死死盯着面前两位大臣,恨不得生吞活剥人似的!
“陛下息怒!”高公公见状,赶紧稳着小步过去给崇明皇拍背顺气。
不想还没顺几下就被甩开手。
“顺什么气!堂堂皇家猎场竟然会有刺客!还放毒箭刺伤御王,害继儿只能断腿求生,他们两个倒好,一个是二品文臣,主事皇家祭祀等事宜多年,一个是一品武臣,堂堂大内侍卫统领,却不知道刺客从何而来,现在又藏匿于何处!朕就算有十条命也被他们给气没了!”
说完崇明皇又指着御案前匍匐的两位大臣:“于游清!易佑平!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五天之内必须给朕一个交代!没有交代那朕就治你们的罪!朕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敢行刺皇族!”
“他们今天就敢行刺皇子,那他日是不是还要将朕给杀了!啊?”
说完崇明皇拍案而起。
提到杀字,这下连高公公都不敢再出声,垂手躬身静静立在一边,等着天子慢慢平息怒火。
倒是被点名的臣子听说自己得背黑锅,两人难得默契对视一眼,左边的文臣于清游白着脸色微抬起头,浊眼左右转了两下,连磕了两个响头才壮着胆子先开口。
“陛下,莫怪臣有意顶撞,只是自打御王出事已来,臣连夜查了参加狩猎的所有人员,连马厩里的马匹掉了几根毛都细数过了,的确没有可疑之处!臣已毫无办法!陛下非要怪臣之罪,那臣,也不得不死!”
“不过既然臣已是待死之身,那有些话,就算陛下要问责臣,臣也不得不吐出来,否则就算做了鬼,那也是只枉死鬼!”
“你说!若再说些废话,朕现在就灭了你们于氏一族!好替朕那即将割腿的皇儿好好出这口恶气!”崇明皇怒火过后,一屁股坐下来,一双鹰眼锐利盯着这位曾经也算得圣心的臣子。
于清游咽了下口水,半抬着头,视线盯着御前光滑锃亮的石地板,淡定将心里的话全吐出来。
“臣虽查不出来凶手是谁,但臣经过对几位随御王狩猎的宗亲询问,几乎可以肯定,这次行刺针对的绝不是陛下,而是御王!这一点请陛下放心。”
崇明皇听完,虽年过四十却依然俊朗的脸上明显少了几分怒火,但语气依然森冷:“说下去!”
“先不谈凶手是谁,光说行刺一事,陛下细想,皇家狩猎每年举办,下猎场的人数也并非固定。像最爱狩猎的景王,从弱冠之年后每年都来,前两年突然就不去了,甚至连我这个操办的臣子也不知道当天哪位皇子或宗亲会下场。”
“可那天御王遇刺之时,有皇家宗亲亲眼看到那些刺客从草丛中倾巢而出,直冲御王,没有一支毒箭落在随行的二皇子景王身上!目标显而易见!”
“而且敌人不仅目标明确,手段也极其歹毒,那刺向御王的刺客个个手握毒匕首行刺,连陛下拨给御王的亲卫都难免于手!要不是御王武功了得,将他们一一斩于马下,只怕早就死于刀下!”
“这还不算完,那凶手就像算好似的,竟还提前留了一位刺客藏在草丛中不出,等十几位刺客身亡,御王放松之际才突然伸出黑手,两支毒箭齐发身寸中双腿,导致御王身中剧毒,双腿难保!”
于游清语如连珠说了一大通后才抬眸,看到崇明皇脸色越发愤怒,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才继续。
“那凶手不仅提前知道御王会下场,还提前留有好手,事后臣及时封闭整座皇宫严查八天,却还是查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能料事如神又能只手遮天的,一般的臣子没这个胆量和实力!更没这个必要!”
“至于有实力又有必要的御王虽是七品为官之女依婕妤所生,没有强大外戚支持,幼时身体也弱,重华宫先生还曾评价御王大器难成,可后来御王勤学苦练,文武双全,三位皇子中也算出众,陛下这两年也看重,无论是济州赈灾还是剿灭山贼安抚百姓都做得出色,他究竟挨着谁的眼,那臣就不知道了!”
此话一出,右边的一品大臣易佑平立即变脸,也跟着磕了两个响头后才看向身边的于游清。
“于大人真是好口才!表面说自己是将死之人不吐不快,却不声不响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将锅甩给了别人,那于大人的意思是,除你之外,身居高位的都有嫌疑了?像本官这种的那嫌疑就更大了?”
“下官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两天上门求问几位皇室宗后推理而已,易大人为何如此激动?误解下官将锅扣您头上。”
“哼!没有实证,仅凭猜测,谁敢妄断是哪位皇室贵人所为?除了他们,不就剩下本官!你还敢狡辩!陛下明鉴!”易佑平骂完后也急了,朝崇明皇连磕了两个响头后才满脸悲愤为自己申辩。
“臣自打辅佐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守护陛下安危,臣家人苦日子过惯了,如今得陛下隆恩吃穿不愁,女儿得以嫁给景王为正妃,让臣无后顾之忧,臣别说有二心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祈祷陛下万岁,哪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狩猎之事是于大人操办,要问责,自然是他的责任!”
“狩猎之事是我操办,可宫内兵防却不归下官管,全权掌握在易大人手里,既然凶手难定,难以破案,自然也有您的责任!”
“于游清你”
“够了!吵什么吵!”御案后,崇明皇突然出声打断两人的争吵,甚至还冷不丁的笑了一声:“你们俩吵了半天,就是不敢扣到皇室头上,不就是等着朕发话,说此事非你二人所为,应是皇室内斗吗?都是老狐狸,做什么戏!”
于游清易佑平异口同声:“臣不敢!”
“哼!嘴上说不敢,脸上都写着呢!”崇明皇锐眼在两人脸上来回,之后单手支在软椅上,语气明显又放松了些。
“于卿话虽说得刺耳,但朕也知道,能提前安排杀手不被人察觉,又能笃定御王会亲自下场狩猎,事后还不怕朕查出来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人,低至旁支,上至皇子妃御都有可能!”
于游清听到帝王重喊自己于卿,紧绷的身体顿时松了一大半,磕了个头继续道:“陛下圣明,这翻言论臣倒也不是随意揣测,陛下细想,自打两年前御王自掏腰包,完美处理了赈灾事宜以来,他身上的怪异祸事便从没断过!”
“不是处理藏尸案时传出厉鬼附体传言,就是剿灭山匪时有村子被屠,还有幸存村民说是御王所为。好在大理寺最后查清是山匪冒充官兵所至,才还了御王清白。”
“但即便如此,御王灭了山匪,安抚民心后,京中还是有传言说御王命中带煞,适合派去边疆镇守,而不是待在天子近旁。”
“正如太公所言:智者不法,愚者拘之。世间凡事皆在人为,与鬼怪何干?就算有干,皇子身份贵重,天家之人命格,哪是民间凡夫俗子能洞悉的?陛下圣明,不信传言,重用御王。”
“如此种种历历在目,御王又突遭不测,臣不得不大胆妄测是有心之下对御王下了狠手!望陛下明查!”
“行了!”听到此处,崇明皇眼里的怒火又消了一半,反而添了几分疲惫:“你说的朕心里早有数,朕只是没想到这储位之争会来得这么快!朕才刚过而立之年,三年前还立了大皇子君贺琰为储,就有人按捺不住了!”
“哗啦!”将手里常年把玩的翡翠珠串扔在御案上,崇明皇满脸威严:“既然如此,那朕偏要器重御王,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后面捣鬼!”
天子终于有了决断,在场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都得道一句“陛下英明”。
崇明皇不耐打断他们的奉承,继续道:“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继儿,高公公!第三拨去御王府会诊的太医回来没?”
此话刚出,门外就传来小太监的脚步声:“参见陛下,去御王府会诊的张老太医前来求见!是否要通传?”
此话一出,没等崇明皇出声,高公公便尖着声音训斥:“糊涂东西!现下御王的病情最重要,这还需要问吗?还不赶紧将人请进来!”
“是!”
片刻后,一位白眉白发老者被小太监恭敬迎了进来,那老者一撂衣摆,刚想下跪,崇明皇便出声阻止:“御王的病情要紧,老太医不必拘礼,你只说说,御王的腿是不是必得断了才能保命?”
张老太医摇头:“回陛下,不必如此。”
崇明皇紧绷的身体顿时松了一大半,威严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意:“这么说,御王的腿有救了?老太医不愧是先皇最器重的太医令,果然医术了得。”
张老太医再次摇头:“不是能治好,是不必再治,那箭上的剧毒鬼手神医已查明,是由西域七种毒素炼制而成,此毒现已沁入御王腑脏,现下御王唇色黑紫,吐血不止,就算将他下半身斩断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