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小计一使自上门

    张凤羽道：“准备起义事举？会有人吗？我们怎么和他们官斗。”王小波颇自豪的说道：“张姐有所不知，这几天我游走青城县各地，便是召集个方农民，意图反了他齐元振，就像你说的，我也怕没人反动，没想到，他们受齐元振压迫很久，一呼百应，各地农民都是气势高涨，我粗略算了下，肯参加反事的有三千人多。只是我不到关键时刻不想让他们犯险，所以让你找到李顺，由李顺率领他们起事，避免太多伤亡。”王小波伤势略有好转，便联系各方农民，原来抱着一线的希望，没想到同意他此举的不在少数而且众农推举王小波为首，全凭他号令行事。虽然众多农民受齐元振压迫，都恨不的饮其血食其肉，可还是有个别之人对于起义并没有抱太大的奢望，虽然不参加他们的义举，可精神上还是鼓励他们一举成功，只有推翻了齐元振，青城各方农民才能真正的脱离苦海过上舒心的日子。王小波和张风羽商议暂定，早早打烊关门。掌灯夜烛之下，王小波向向张凤羽托出全盘计划，张凤羽边听边点头。这一夜两人谁也没有睡觉。齐元振是落马还是继续做他的青城县令全在明天拿命一搏。翌日，锣鼓喧天，鞭炮鸣响。先是一对吹打乐队进了城来，之后有八个兵手持高牌开路先行，最后才是一支百人官兵簇拥着一顶轿子而来。这么大的声势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来的是钦差似的。青城县老百姓竖立道路两边，个个张头探脑的瞅着。虽然是人山人海，但见过了昨天一些宋兵清路乱捉人的景象，谁也不敢站于路中央。钦差驾到，齐元振自然不敢怠慢，率令青城县所有官兵大小富商地痞一起去城外迎接。眼见一庞大的钦差巡队已经来到路的繁华阶段，王小波长舒了口气，一个箭步已经冲到队伍之前跪在了当地。王小波突然的举动果然让所有的人停下了脚步。只听王小波朗声说道：“钦差大人在上，草民王小波有要事相禀。”秦峰挤到队伍之前，骂道：“王小波，钦差大人的轿子你也敢拦，你真是要造反了吗？”他刚说完这句话，过来十几个宋兵已经拔出随身佩戴的单刀，一字排开挡在王小波的面前。轿子里传来闷沉的声音：“你们不要无礼，既然挡路拦轿，就一定有冤要申，王小波，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还没等王小波开口，齐元振躬身面对轿子说道：“大人，此人扰乱青城秩序，为非作歹，他说的话可万万不能信。”轿子里的人说道：“噢！怎么个不能信，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百姓罢了。”齐元振道：“微臣之前向皇上禀报的反乱份子就是他王小波，他和他朋友杀害我们的人，是在罪大恶极，这样的人何其危险，他故意拦轿只怕用心不善，莫不是想称机陷害大人，此人不能不防。”轿中人低低的‘奥’了一声，却冲满了不可思议的语气，对齐元振的话似乎深信不疑。王小波忙道：“大人切莫听信奸人谗言，草民就是要举报他齐元振这个大贪官，称霸一方，為祸百姓，勾结地方无赖地痞，富豪恶徒，强占土地，反而加大征收税务……。”王小波还要继续说下去，轿中人突然低声对齐元振说道：“他说的可是真的？”齐元振急忙回道：“他说的毫无根据毫无根据啊！”轿中人才大声对王小波道：“王小波，究竟事情到底是如何的，本官不是很清楚，到底你是因为私人恩怨对齐大人横加罪状还是齐大人确实如你所说，本官第一天到来，一定会详加盘查，如果确如你所说，本官一定会对齐元振严惩不贷。”他说到‘严惩不贷’四个字时，声音哄亮严厉，让人听了为之一爽。齐元振继续说道：“大人切不可听他胡言乱语，我是什么人，大人还不知道吗？”轿中人冷冷的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在青城我在卞京，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这句话直说的让齐元振无言以对，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此时也显得苍白无力。王小波心里暗暗欢喜，总算这个钦差大人比较善向民心，看来告倒齐元振，指日可待，如果朝廷真的可以对齐元振严惩不怠，青城县各地农民也早脱苦海。轿中人继续说道：“王小波，你且起来吧！随大人我一块去齐府上，将你要告齐大人之事一一对我说了，我好转告圣上裁夺。”王小波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王小波走在最前方，跟随众人来到齐府门前，此时围观人群已经散尽，突然便有两个吹乐手冲上前来把王小波的双臂捉住扭到背后，王小波哪料到会有这一着。同时齐元振放出话来：“把王小波给捉牢了，他污蔑朝廷命官，罪大该死，这可是自己找死的节奏。”王小波怒道：“齐元振，你这个狗贼，当着钦差大人的面居然也这么放肆，你眼里还有王法吗？”齐元振道：“王法，在这里我就是老大，我就是王法，你想告倒我，简直就是作梦，痴心妄想！”王小波见那轿子之人没有下轿，也不再说一句话，情知中了齐元振的圈套，不禁说道：“骗我？原来你在骗我？轿子里的根本就不是钦差。”齐元振大乐道：“哈哈，你知道也太迟了，你以为钦差会带你来齐府？太天真了点吧！”王小波怒涨十分胆，双臂一振，摔脱了两位乐手。便向齐元振冲去，秦峰一个箭步抢到他跟前，伸臂拦格，只见王小波身子一侧回肘撞在秦峰的心口，脚下不停，双手舞动，已经放倒一片官兵。齐元振站在轿子旁边，看见他如此神武，不禁倒退了两步。只听‘喀嚓嚓’一声响，木屑纷飞，轿子突然爆炸，从里面飞出一条黑影出来，右脚勾住了王小波脖子后方，身子凌空斜转，左脚如锤一下又一下的踹在王小波心口之上，只是他右脚稳住了王小波的身子，王小波倒跌不了，只有步步倒退，连受对方脚踹。黑影连踹王小波一十二脚，勾着王小波脖子的右脚当成支点，身子突然竖转，身形已经绕到王小波之后，双脚同时踹到王小波的后心，王小波登时向前扑跌出去，爬在那些碎裂的轿木上，正好是在齐元振的脚下。齐元振一脚踏住了王小波的天灵盖，怒道：“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来呀！起来杀我啊！”王小波心口背心痛的似乎有东西从他身上贯通了一般，疼痛难耐。偏偏最恨之人前来惹他，一时间怒火中烧，双手便捉住了齐元振的脚踝，身体一起，将他的腿给拉伸，齐元振‘唉唉’几声，双腿已经劈成人字，他这么胖的人可没有练过武，更别说劈腿了，王小波挥掌便斩在对方的膝盖之上。王小波愤慨之余，虽然身受重伤，这一掌使足了全力下来，也是非同小可。‘喀嚓’一声响，伴随着齐元振惊天地泣鬼神的嗥叫之中，他的右腿已经被王小波掌力劈下从中断折。王小波兀不罢休，捉着他的脚踝欲将他大腿寸寸折断，身后已经被秦峰双臂抱住把他和齐元振给分开。齐元振哪受过这等痛苦，痛的眼泪都挤了出来，抱着膝盖只是惨叫：“啊！我的妈，我的腿啊！我……我要杀了你，王小波……我要杀你……我要把你乱刀分尸，我要……哎呀，我痛啊！”额头上冒的满是冷汗。秦峰捉着王小波，王小波双臂兀自挣扎。黑影见状，在王小波身前闪过，已经戳中了他的穴道。这个黑影假扮钦差大臣的人当然就是梁天霸。王小波被梁天霸点中了穴道，昏厥过去，秦峰将他交给几名宋兵，把他押到了府上。齐元振不住的在地上打滚惨叫，不知道忍受多么痛苦的事情。梁天霸走到他的跟前，说道：“行了，嚎叫什么，不过是腿折而已。”齐元振不禁心头火气：“你还说，说好对付他得心应手，他怎么还能伤我？你是存心的吗！”梁天霸道：“都是你太过轻视于他，又能怪得谁来。”齐元振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梁天霸便道：“还是请你们县城跌打医生来看看吧！”说着已经走近府衙之内。几名宋兵把齐元振抬到了卧房并且派人前去请来了杨大夫。驼背杨大夫听说齐大人的腿被王小波搞断，放下了手中一切事物，备齐了续接腿骨的药物随兵来到府上。见齐元振直板板的躺在床上不住哀痛，双膝跪在地上：“草民杨京方叩见齐大人。”平时见到齐元振不行叩拜之礼的话，齐元振可是要怪罪责罚一顿的，现在他腿痛的厉害，见那杨大夫不马上来替自己医治止痛，还跪下来拜了起来，心里十分恼怒，骂道：“赶快来给本大人治腿，你拜什么拜，小心本大人把你杀了，慢吞吞的，想死吗？”杨京方不禁身体颤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在着小小的青城县，齐元振就是老虎，谁也不敢惹。杨京方卷起了齐元振的右裤腿，只见他腿粗如象腿，浮肿起来，杨京方用手一摸，齐元振打了一个激灵，痛得他收了收腿，骂道：“你想死吗？居然敢这么用力捏我的腿。”杨京方心里一颤，又跪了下来：“齐大人恕罪，只是要想帮大人医好腿骨，痛，肯定是要忍耐一下的。”他说的‘痛’这个字时，声音放的很低。齐元振最怕痛了，本来希望他可以有什么高招可以减少腿上的痛楚没想到还是避免不了痛楚，怒道：“什么？你是大夫吗？要你这个大夫有什么用。”秦峰上前一步安慰道：“大人不要激动，既然想要医好腿骨，就要忍耐一下痛楚，相信很快就会好的。”齐元振道：“好吧！那杨大夫就手轻点的来吧！”杨京方唯唯诺诺。先嚼了一些清凉消肿的草药敷在齐元振的腿上，用手摸到了他的折断之处，找来几块竹板把他的腿给固定起来，并且说道：“齐大人这几天就先将就着，不要下地走动，防止你断腿处再错位了，那样就不利于你的腿伤复原了。”齐元振只觉得腿上一股清凉之气只透骨髓深处，虽然还是阵阵痛楚传来，但较比先前已经大为受用。齐元振双目紧闭，轻轻‘哼’了一声，似乎入睡了一般。杨京方却并没有即刻离去，看着渐如梦乡的齐元振，自己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当然对齐元振来说是十分有利的。杨京方跪在地上突然叩首说道：“齐大人，草民还有一件紧事要向你禀报。”齐元振没有理他。秦峰在边上说道：“有什么话且对我说吧！大人累了。”杨京方道：“是是。”站起身来随着秦峰走出屋门之外。两人边走杨京方边道：“听说钦差大人来了，王小波当街拦轿要告齐大人一状？”秦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杨京方笑道：“只怕这只是齐大人为了捉住王小波上演的一场好戏罢了。”秦峰笑看杨京方：“你很聪明吗？”杨京方道：“不过王小波余党众多，还是要齐大人小心为上。”秦峰道：“他有什么余党？”杨京方道：“你是有所不知，前段日子你们通缉的那个李顺，和王小波是同伙，他们在青城结交了很多的朋友，我为王小波看病两回，都是在他那位朋友那里的。”秦峰道：“李顺已经被我给杀了，不过你说的他在青城有很多朋友？可知道是谁？”杨京方道：“来凤客栈的老板娘，张凤羽。”秦峰一直怀疑张凤羽和王小波关系非浅，听了杨京方之言，更加深信不疑。杨京方继续说道：“张凤羽说是她老家一个侄子，而且张小灵亲自去我药店为王小波捉药。我还真以为他是张凤羽的侄子，可第二次去来凤客栈帮王小波看伤，李顺也在那里，并且威胁我不能泄露他们二人，否则就要杀了我。”听到了这里，秦峰有些不悦道：“他们威胁你，你还真就怕了，就算你告诉了我，他们又不知道是你说的。”杨京方忙回答：“是是是，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事了。”送走了杨京方，秦峰立马带同十几个宋兵直上来凤客栈，只是客栈大门关闭，外面上了锁。秦峰一脚将大门踹开，锁链从中断开，一行人冲进客栈之中。秦峰道：“给我搜，挨个角落搜，一个苍蝇也不能放过。”众兵异口同声答应一声，分散去找，不一刻便都丧气回来。秦峰一见他们的表情，便知道根本没有张凤羽的人影，心中恼火，一掌将檀木桌子拍得粉碎。随即带同众兵一起出城去追，很显然他们却是互相且勾结党羽众多，只怕王小波被捕，张凤羽便是眼线，无缘无故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偷风报信去给其他人。张凤羽原来一直悄悄跟着大队伍直到王小波被捕，情知是中了齐元振的圈套。她听王小波的话，把客栈关了门，前赴李家庄。李家庄距离青城县足有百里之地，张凤羽又不会骑马，只有徒步前往李家庄，当夜王小波对她讲了前往李家庄的捷径之路，少走大路，因为王小波已经料到，一旦事败，齐元振一定不会放过张凤羽，但是他们大队人马寻找张凤羽，只会沿大路去寻，没人会朝偏僻的小路上去追。王小波还一再告诫张凤羽，绕过百仙镇，绝对不能在百仙镇借宿，那里齐元振眼线众多。为防万一，只有从茂密丛林中穿过去。夜入三更，张凤羽正好途经丛林深处，残月弱光，阴风森然，让张凤羽心生惧怕。就这样行了几日，已入李家庄境内，只是天晚阴云，四周黑漆，张凤羽目不识路，脚下不慎滑跌，摔到山坡之下，一路上树枝残叶压到不少，便比昏厥过去，已经不省人事。当张凤羽苏醒过来时，只见自己置身于软榻之上，轻纱围榻，边上坐着一位农家女人，虽然是农女打扮，但掩盖不住脸上的清秀之气。张凤羽初始没认她出来，仔细一端，不正是李敏吗！不由得惊喜交加：“李敏？我……我真的到李家庄了。”说着不禁眼睛都湿了。李敏柔声道：“嗯，这里是李家庄，你昏倒在庄外，被附近村民给救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张姐？”张凤羽道：“说来是在有些话长啊！我是为小波而来的。”她说到小波时，眼角间飘过一丝忧虑之色，使李敏瞬间崩紧了神经：“小波怎么了？他有危险了是不是？”张凤羽点点头道：“我就是来这里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小波被齐元振给捉了起来，顺便，我想看看我的女儿。”刚说到此处，只见从门外进来一个汉子，看见张凤羽坐了起来，说道：“张姐醒了吗？太好了。”说话的正是李顺。当日李顺被梁天霸重伤，虽然尚有一口呼吸，如果不是被前来青城县做生意的李家庄人所救，只怕也没命活到今日，虽然看似无恙，内伤未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