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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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曦收回看向慕息的视线，将目光转移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处高台，她喃喃自语道：“这是在做什么？”
她拉过一个往前飞奔的少女询问道：“这位姑娘，前方是在做什么？”
“你们是外来的吧。zhaikangpei”那位长相清秀的少女打量了他们一眼道，“这里正在举办唱欢，你们感兴趣可以去参加。”
那少女说完不再搭理他们，欢快往前方跑去，加入他们的动作。
慕昭曦没有再拉住那位少女，正准备询问知普集什么是唱欢，就听到慕息轻咳一声道：“你若是不想参与他们的活动，可以不去。”
慕昭曦拿知普集的动作一顿，问慕息：“你知道他们再举办什么活动？”
“之前还不是很肯定，如今知道了。”慕息摸摸鼻子道，“唱欢是白谷之地习俗，我只是忘记如今是他们举办唱欢的时间了。”
白谷之地就是慕昭曦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这里是距离青丘最近的一座城镇，只要穿过这片山谷便能到达青丘。虽然狐族只有青丘属于他们，但周边的一些小势力也依附青丘，受他们的管束和保护。
白谷就是依附青丘的势力之一，这里盛产一种白色的谷子。不仅里面的大米是白色的，就连叶子都是白色的，而这种白谷狐族的人非常喜欢，每年白谷之地的白谷大半都是上供给了青丘。
而唱欢则是白谷之地的一个习俗，每年年初年中以及年尾，白谷都会举办唱欢，慕息说每到这个时候族中年轻男女都会参与这个活动。唱情歌欢聚跳舞结识心仪之人，若是对对方感兴趣，还可以将手中的白谷赠与对方，若是对方也对你感兴趣，便会接受你的白谷。
慕昭曦接过入口处一个少女递过来的白谷，和同样拿着白谷的慕息以及护卫一起往前方走去。
穿过集市前方是一处宽阔广场，一座白色雕像伫立在中间，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少男少女，大家手里皆拿着一株白谷，欢快唱着跳着。
慕昭曦穿过人群看着那座，由一株又一株白谷围绕而成的雕塑，周围的人在欢快的跳跃中，一团又一团光点从雕塑中落到周围身边。
看着这些散发着微光的光点，慕昭曦察觉到一丝异样。她正准备给自己布置一个结界时，一直跟在她身侧的慕息率先出手给她布置一道结界。
慕昭曦抬起的手放下，看着眼前散发着蓝光的结界，点头对慕息道：“多谢。”
“无事，这些光点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慕昭曦回头看向身后，几个护卫都在身前释放了结界。可当她环顾四周时，妖界的少男少女届时一脸喜色迎接那些光点。
慕息见她面露疑惑，摸了摸鼻子道：“这些与他们而已有益处，对我们而言并不算什么好事。”
慕昭曦并不知道这些光点是什么，但是在它释放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异样。在慕息语焉不详中，她大致知道这些光点可以提高妖族体内容纳灵气的上限，但对于他们而言会产生迷情的效果。
“若你之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也要格外注意。”慕息虽然没有很详尽，但还是提醒她道，“妖界有许多地方都有各种习俗，看着没有什么伤害，但其实隐藏其中的危害很大。”
慕昭曦点头应下，她并不知道这个光点有多大危害，但很感激慕息的提醒。
直到唱欢快结束时，周围看对眼的少男少女将手中的白谷递给对方，慕昭曦也收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递过来的白谷。
“可以交换吗？”那位身姿修长外面秀气的少年，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对你心生爱慕之情。”
慕昭曦看着这极具反差的男子，明明身姿挺拔，神情却如此柔弱，让人一眼看去会情不自禁怜爱他。
慕昭曦并没有被对方柔弱的面目迷惑，她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白谷，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白谷，正打算开口拒绝时，慕息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的白谷拿走道：
“抱歉，这是我的，你找别人吧。”
慕息将手中的白谷递给慕昭曦，温和笑着看着那位少年。那位少年看着明明是个温润有礼的慕息，不知为何觉得头皮发麻，看了慕昭曦一眼，连忙笑了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祝你们有个美丽的夜晚。”
慕昭曦看着那位扔下一句莫名其妙话，就一溜烟飞快跑走的人，又回头看了看慕息道：“他是什么意思？”
慕息对她笑笑道：“无事，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
慕昭曦点头应下，不再多想那位少年的话中的意思。虽然她听从慕息的建议返回，但还想再回头逛逛集市，并未直接使用法术离开，直到穿过人群往外走时，才明白那位少年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为何刚刚慕息不愿她从这里返回。
此时早已夜幕降临，月光从云层中探出头看着下方的人群，慕昭曦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白日还是热热闹闹的集市，此时早已关上房门，集市一条街变得寂寥。
直到慕昭曦从一间房门经过时，听到里面传来呻吟暧昧的声音，声音随着他们的走过变得越来越高。每一间屋子里面都是这样的声音，慕昭曦抬起的脚步停顿，一时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
慕息从身后靠近她，扫了两侧的房屋，见慕昭曦脸色越来越红，连忙给她释放了一层结界。慕昭曦发现耳边的莺莺燕燕的声音消失了，她回头看了眼慕息，月色穿过他的身体，他的表情比平日更加柔和，让慕昭曦楞在原地。
“阿九。”慕昭曦情不自禁出声，刚刚那一刻的感觉像极了姬九尘看她时的模样，她摇摇头将脑袋中的想法丢走，见慕息并未听到她说的话才松了一口气。
“慕息，多谢你。”慕昭曦回神对他道，“我应该听你的，真的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慕息收回看着她的目光，低垂眼睑，街道旁的娇声浪语也入不了他的耳。他注意到慕昭曦看他的眼神，他是既希望她能认出自己，又担心她认出自己后会生气，但真的看到她收回的视线又觉得失望。
慕昭曦并不知道此时慕息在想什么，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不是第一次她认错人了，若是一次也就罢了，一而再再而三就不太对劲了。
慕昭曦用余光看了看慕息的神情，他低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又看了看身后一直跟着的护卫，突然发现有一些不对劲。
此前她从未在意这些，这些护卫与她并不熟悉，只是姬九尘一定要她带上，她才勉为其难带上他们的。
她第一次注意到原来这些护卫对慕息态度很是恭敬，从前她只当是因为慕息是上仙的缘故。但看了看这些护卫的站位才明白，原来这些护卫保护的并不仅仅是她，慕息也是被他们保护着的。
慕昭曦一只手紧紧捏了捏，想到已经有好几次将他认错的事，究竟是不是她猜想的那样，只要现在给姬九尘传信便是。她正要拿出传信符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劈里啪啦声，慕昭曦动作一顿，往前方看去。
一位身穿月白锦袍的男子从集市尽头飞出，身后跟着一群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与他打斗。各色法术在二人手中尽情释放，将集市周围的房屋炸毁，里面的少男少女尖叫一声从里面跑出来。
直到那名男子靠近，慕昭曦才发现他肩头蹲着一只雪白的糯米团子，是一只全色无一丝杂色的白狐。
慕昭曦看着这一幕并未擅自出手相助，不清楚事情起因前，她并不打算掺和这事。慕昭曦不想管此事，但对面的人并不是这样想的，那些黑衣人在看到慕昭曦时，突然道：“上，将他们也拿下。”
莫名其妙陷入其中的慕昭曦，眉头蹙了蹙，挡在慕息身前，与那些人打起来，其他护卫见状也对着袭击的人围攻起来。
这一片区域刚刚还呻吟不断，此起彼伏的声音此时早已销声匿迹，早有见势不妙之人，逃离屋子往山谷深处跑去。
这是慕昭曦修为增进后第一次与人对战，对比小妖时的战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在姬九尘的教学中，她早已学会不少高级法术，此时面对这些来历不明之人，也不会处于下风。
慕息看着一只挡在身前没有移动一步的慕昭曦，意识到她可能察觉了什么，他看着竭尽所能保护他的慕昭曦，眉眼舒缓下来，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眼神也变得越发温柔。
哪怕此时周围是各种法术的碰撞声，周围也被他们的法术粉碎的一干二净，他依然站在慕昭曦身后，看着她行云流水的战斗。
就在此时急速飞来一道光箭，速度迅猛远超慕昭曦的反应，就在那道光箭要刺到她时，一直关注她的慕息飞身上前，将此箭挡下。
光箭在他的阻挡下破碎，一片又一片光点散在周围，就在那些破碎光点继续凝结时，慕息挥动袖子一道法术使出，将才凝聚的光点再次击碎。
慕息挡在慕昭曦身前，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山林道：“出来。”
夜晚将安静阴沉的集市衬得越发寂静，就连此前攻击的那些黑衣人也退后隐到山林中。那些妖界的少男少女或是早就逃跑，或是瑟瑟发抖躲在屋内，集市变得越来越黑，静谧的黑暗中传来浓浓的恐怖气息，慕昭曦站在慕息身旁，提高警惕盯着对面幽深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