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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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蔷和王局商量了一下，王硕和滕樱一行人去打探坍塌事件，而高蔷留在山海市看看有什么突破。chunmeiwx
王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高蔷的肩膀：“小高，最近这些事太多，让人很不安的。案件已经很长时间。害，我也知道难啊。最近是多事之秋，我愈发不安啊。”
高蔷想说些什么，终究抿了抿嘴，将不成型的话都咽喉咙里去。
高蔷和王硕走在警局的走廊中，一行人兵分两路，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突破，只要杀了人，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至于女尸案是不是和李栋强案有关联，这是另外一种，当下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已经派遣一部分警力盯着李栋强，高蔷打算从李栋强的竞争对手入手，而王硕则着力于调查当年的坍塌案。
“高队，李连翘目前的身份太过特殊。我们没有办法知道她内心是怎么想的。她到底是李栋强的女儿。这个事情不好办啊！局里面有规定的，为什么要对身份进行核查，所以制度的产生不是没有原因的。”王硕说道。
高蔷知道李连翘的身份很难解决，作为个人，她是相信李连翘的，但是身为警察，不能寄希望于那虚无缥缈的相信，如果关系处理不好，普通情况下也就算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开玩笑的，不能拿人民群众的安全来冒险。
高蔷决定做这个所谓的不近人情的‘坏人’她回头对王硕说：“我去和她讲。规定是有权要求回避！”
二人走到楼道口，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踢踏的声响回响在楼梯的上头，在转角处，见到了李连翘。
还没等高蔷开口，李连翘递出一份文件，高蔷打开牛皮档案袋，是她的回避申请。
李连翘此时已经非常憔悴，眼睛下面都是黑黢黢的，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高队。李连翘暂时回避，需要您冲锋陷阵！不论是谁”
说到这，李连翘已经开始哽咽，王硕在高蔷后头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论是谁只要犯了法，都要受到法律制裁！我等您回来！”李连翘的热泪涌了出来，她的双腿夹紧，昂着头，向高蔷敬礼。
王硕拍了怕李连翘的肩膀，说道：“孩子。趁现在休息休息吧。人这辈子都有坎。”
李连翘的手落下，她拿起高蔷递给她的纸巾，高蔷说道：“相信我。还有，原谅我。”
高蔷和王硕一脚一脚踩着台阶往下走，高蔷说：“老王，其实刑侦经验你比我要足。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往上走走？”
此时天气已经有些回暖，正是中午，王硕穿着棕色皮夹克，微微有些反光，他摸了摸寸头，从牛仔裤里头掏出来香烟：“害，多高算是个头啊。往上走了一步就想往上走两步，往上走两步就想走三步。我活大半辈子了，就知道，这世上啊，凭啥好东西都落你手里头啊？你想要一样东西就得拿另外的东西来换。我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回去看见闺女做作业，老婆做口饭吃给我大打毛衣我就开心。这辈子就值了。”
滕樱已经在门口等着，听到两个人的声音逐渐清晰，从只言片语中猜测出王硕的意思：“王叔。有个网络用语叫做死亡flag。就是出危险任务的时候，角色先把他最在乎最美好的东西说出来，然后紧接着他出任务人就没了。比如说经典的干完这票就回家过年。这可多不吉利啊。我得给你破破这死亡之旗。”
王硕噗嗤笑起来，手里拿着烟，指了指滕樱：“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说你机灵古怪的。哈哈哈，我今儿才发现是真有意思。行。有空来我家，我叫你们嫂子包饺子吃。那韭菜鸡蛋的饺子啊，真是”
杨澜光打断了王硕：“硕哥，行啦行啦，赶紧走吧。”
王硕和滕樱帝人一队。高蔷和杨澜光一队。两辆车在警局门口岔路分开。
高蔷首先要找的是李栋强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之一，山水集团的刘福禄。前阵子竞标时，明明开始时对外宣扬一定要拿下，最后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俗话说，最了解的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们拿着a4纸在车上翻着，这是记者朋友给的，当然，是有交换条件的，如果女尸案件有了什么进展，需要给他，这样可以抢到独家采访。
“这刘福禄，挺有意思啊。你猜猜竞标是为什么失败了？”杨澜光翻着文件夹中的文件，眼睛瞪得老大，如同在瓜田中上下跳跃的猹。
“要不是资金链出现问题，公司内部组织问题。要不是身边人出了问题，要不就是自身出了问题。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高蔷回道。
“不错。那你偏向于哪个方面？”杨澜光继续问道。
“看着他的样子还算老实，你该不会和我说，是美色，被仙人跳了吧？”高蔷盯着照片，歪了一下脑袋，手按在文件上打算翻页。
“bingbo！”
“我看你这么激动，难道说这个美色还不一般？”
杨澜光骄傲的点了点脑袋：“不错，是男色。”
高蔷将手搭在方向盘上，启动车子，他们的身体随着车身震动：“行了，一会要是有需要，必要的时候你可以为了案子牺牲一下自己的美色。”
杨澜光没想到高蔷会这样说，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高队，我这是给我女神的！不行啊啊！”
高蔷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开动车子，行驶在柏油公路上，两旁是苍翠的大树。
刘福禄今年60岁，和妻子离了婚，有一儿一女，儿子在美国商学院读书，女儿则在红山区读高中。
他看着新闻，最近不太平，很多人失踪，而闹腾的沸沸扬扬的女尸案还没有侦破，他看李栋强不爽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就在竞标的关键时刻，自己的‘私房照’被暴露了出去，在业内的口碑也一落千丈，他知道，这八成是李栋强干的。
此时，他打着电话：“宝贝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谁要是欺负你了就和我说啊！哎！对对对！没事，爹地都给你解决。”
前台打进来电话，他不耐烦的用空余的左手接起身旁的老式电话，对着右手边的镶钻相交手机恋恋不舍地说道：“宝贝啊，撂电话吧。好。我这有点事。好。”
“刘总，有两个人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行行行，让他么进来吧。”
高蔷和杨澜光走进来，单刀直入的说：“刘总，我们是刑侦队的，找您来问点事。希望您好好配合。此外，这些内容希望您报保密。”
刘福禄以为自己泡小鲜肉的事情被发现了，本来身子是陷进去沙发里头的，听到这句话立马坐正，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头。
“警官，我啥事儿也没干啊，遵纪守法好公民啊，良好经营的锦旗还搁着儿挂着呢！”
杨澜光看了看锦旗，是啊，红色绸面的锦旗，确实是良好经营。
高蔷知道，要想一个人合作，如何是侵犯利益的事情一般是很难谈妥的，因为侵犯一分的利益，就要往牌桌上放下三分利益，失去的痛苦总是大于同等分量得到的快乐。
而如果，想要达成联盟，大家公共的目标一致，事情就很好办，不过，同样有句话说的好，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所以当这件事办完之后，就需要提防原本是友方的背刺。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本质上人和人的交往就是在交换，利益关系、信息、情报以及常见的感情价值。
刘福禄绝对是个老狐狸，能在商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定是有不同常人的手段。
“刘总，您好。我们今天来不是为您的事情来，是为别的事情来的。”
刘福禄微微歪了歪脑袋，抚摸起自己如同初春新生的胡茬，两只眼睛冒出不易察觉的精光，打量起来面前的两个警察。
他在想，包养小鲜肉最多算是道德上的事情，而公司经营目前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那这两位来有可能是为了别人，而且也有可能是自己的敌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来的不是好事就是坏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高蔷开了口：“我们来是想调查一下李栋强，都是老熟人了，一些东西您不会不知道吧？”
刘福禄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这个年纪由于应酬和繁忙的工作身材早已经走了样，他自己有一套对应的说法，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颜值也是一种资本，当这种资本已经找到老婆并且生下孩子，传宗接代以后，就没有继续投资的必要性，商人嘛，收入和投入不对等的时候就要开始考虑撤资的问题。
他放松警惕后，小腹微微有些松，刚上完厕所回来裤腰带系在平时靠里的一个孔上。
刘福禄起身走向身后的保险柜。杨澜光和高蔷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他挺着有些肥大的肚子，慢慢转过身来，文件袋放到黑晶石茶几上。
杨澜光看着高蔷，她点点头，伸出手，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张照片，李栋强去的位置却恰恰也是莲花寺。
等出了大厦。杨澜光微微思索起来对高蔷说：“高队，这一切都是不是有些巧合了，都是莲花寺和莲山。这案子好像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高蔷在带着暖意的春风中捋了捋头发：“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要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