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秦采薇最近过得不太好。fangzexs
虽然对外公布了她和纪晓川的情感状态，但外界对他们并不看好。毕竟先爆出来的夜店视频和产检信息都是真实的，不管说什么理由都像是在洗白。
再去上班，虽然没人敢当她面说什么，可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对。
社交账号也被人扒出来了，每天有无数条好友申请，申请的验证消息夹杂着不少污言秽语。
婚礼日期确定后，秦采薇还得确定各种细节。
原本之前往来的朋友挺多的，但现在感觉大家对她冷淡了不少。
几次约朋友被婉拒后，才有人忍不住告诉她。
“之前和你家往来密切的薛家，说你人品有问题。约会也约了，礼物也收了，最后又不认账了。”
秦采薇觉得很荒谬。
当初两人是试着相处过，但她也跟对方讲清楚了，两人性格不合适。
收下那幅真迹是长辈间的事儿，跟自己没有关系。
但对方根本没听她解释。
“这话你跟我说没有用，薛家背景硬。薛少爷要非要这么说，大家就这么听。你这都结婚了，也不能去跟人理论呀。牙打落了也只能咽肚子里。”
接下来的婚礼也很尴尬。
纪晓川父母都不在了，最亲近的也就是舅舅。秦采薇猜纪晓川应该是花了一大笔钱给这门亲戚，才让对方保证不在婚礼上胡说。
而她自己本科和硕士都是在国外读的，留学的圈子里因为薛家的原因，许多都是把礼物送到就先离开了。
导致她最期待的婚礼最后像商务宴会一般。
办完了婚礼，董事长说给小两口安排了蜜月之行，让两人去欧洲度哥蜜月，散散心。
秦采薇也没多想。两人出去玩也玩儿了，逛也逛了，感情也越来越好。
待到假期结束，回到家的秦采薇感觉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准备和纪晓川一起，重新做出成绩给大家看看。
结果到家后的第一顿晚饭，秦茂名在餐桌上告诉小两口，之前的项目以及给别人做了。要安排纪晓川去打理建材公司。
这是一家小公司，甚至都没有挂在秦家名下。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秦采薇没听明白。
“你马上是要生孩子了，之前小川就说想多花时间陪陪你。”秦茂名语气淡然，“他之前工作太累了，要还是像那样，之后既没有时间照顾你，更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爸爸，你不能这样，我们之前说好的。”秦采薇把筷子一放，对着秦董事长就是一顿输出，把之前商量好的事儿又提了一遍，最后半开玩笑道，“您不会想把我们都赶出集团？”
“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能把你们赶到哪儿去？”
秦采薇感觉不对，一点都没有妥协：“那您随便给小川安排一个没那么忙的工作，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适应。”
“你是我的女儿，人家当你面肯定不会说什么，可小川怎么办？你也得为小川考虑呀。”秦茂名知道秦采薇不会轻易被说服，继续道，“大都说他是为了我们家财产来的，集团人多嘴杂，你是准备让他难受，还是让他贴个婚前协议在身上？”
“互联网又没有记忆，我和小川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等我们拿出新的业绩，自然能堵上那些人的嘴。”
“薇薇，你听我说。这家建材公司和集团一直是合作关系，我已经把公司买下来了，小川去当总经理，也就没人能对他说什么。”秦茂名准备用第二套方案，“这个过渡时期，既能保你们衣食无忧，又能有时间来备产。等热度过去了，我再安排小川之后的工作。”
“这和把我们赶出去有什么区别？”秦采薇面带不满地说，“小川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成一家人之后反而是去了外面的公司。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爸，你不能……”
秦茂名被“不能”这两个字反复刺激，眼见着脸色黑下来了。
他是集团董事长，也秦家的当家人，他的决定难道还要被秦采薇指手画脚？
于是秦茂名也放下了筷子，态度强硬了许多：“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秦采薇瞪大了眼睛，“明明是……”
“薇薇，爸肯定是为我们考虑的，你先别着急。”纪晓川把秦采薇的手握住，拦住了她想说的话，“爸，我就去建材公司。最近薇薇睡眠是不太好，很容易急躁，刚好我就有时间陪陪她。”
秦茂名转头看纪晓川轻轻拍了拍女儿，几下就把人安抚住了。
这才缓和了态度：“小川也要做父亲了，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
很快，消息灵通人士知道纪晓川去了建材公司，各种讨论评价都有。
秦采薇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直接不上班了。
没过多久，秦董事长突然领了个年轻人到公司。说是朋友的儿子来学习的，他要待在身边亲自教。
“和董事长一模一样！”每个人看到年轻人的长相之后，惊讶和八卦之魂立刻就燃烧了。
对于男子身份的猜测流言更是满天飞。
集团内热议的话题很快就传到了小两口耳朵里。
遭遇过传言的秦采薇，以为这次一定是大家夸张的说辞，刚开始并不在意。
但她第一次在父亲办公室亲眼看到这个人时，直接愣住了。
曹明然和父亲年轻时太像了。
“薇薇，小曹跟你说话呢。”秦董事还是如往常一样温和，“身体好些了吗？”
一向骄傲的秦家大小姐，第一次露出懵逼的表情。
听着眼前的男子跟自己说话，她又转头看向父亲，两人说话的神态更是一模一样。
“啊，是啊，对的。今天检查完，医生说没事了。”秦采薇很快回过神，把点心盒子放到茶几上，再转身换上满脸笑容，“幸好我多买了一些，小曹是吧？来，一起尝尝，我爸最喜欢这家的牛舌饼了。”
系统也把这边的状态报给了林淇。
林淇：【秦采薇居然没当场发火，也算是比之前强了不少。】
系统：【你觉得秦茂名更喜欢谁？】
林淇：【自然是谁有本事谁更听话，就选谁。】
系统：【数据显示，秦采薇可不占优势。】
林淇：【不是还有纪晓川嘛，他不会任由别人拿捏的。】
林淇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秦采薇虽然还有些天真，但学历和能力都是真的。
之前家里惯着没有压力，做事不需要计较后果。
可现在一个翻版的秦茂名站在自己面前，对外还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实际心里早就慌了。
“小川，你来接我吧！”秦采薇在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看到那个人了，他和爸爸太像了，而且就比我小五岁。”
纪晓川让秦采薇告诉位置，过去后先把人安抚住，随后才开车去了他自己的老房子。
“小川，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秦采薇问。
这个房子已经好几个月没人住了，空气中都飘散着粉尘的味道。
“我读书时需要打工。因为无法按时回宿舍，得在外面租房子住。”纪晓川动作麻利地擦着椅子，“就是新闻里报道的那种群租房，400块一个月。说是单间，实际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简易衣柜。”
秦采薇没说话，她想不出那是什么样的环境。
“那时候我就想，等我能挣着钱了一定要先买房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纪晓川站起身来，笑了笑，“这就是我自己买的房子，虽然是个‘老破小’，但每当我觉得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回来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又有动力了。”
秦采薇还是疑惑：“小川，你在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得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是董事长的，不是老爷子的。”纪晓川扶着秦采薇的肩膀让她坐到椅子上，“董事长昨天有你，今天有曹明然，或许以后还有别的。”
“我跟在董事长身旁快四年，从来没有喊过苦喊过累，一句话就让我收拾东西走人。我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纪晓川蹲在椅子旁，仰头看向秦采薇，“我不想你整天去猜测董事长心情好不好，不用担心现在的东西都会被收走，不想你为了我求人，更不想你体验那种仰仗别人的鼻息的感觉。”
秦采薇看了看四周，今天收的讯信息太多，她还没有消化。
“小川，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呢？”她喃喃道，“爸爸说他是朋友的孩子，只是来见见世面。”
纪晓川像是预料到这样的场景，淡淡一笑：“那就不要想太多，现在咱家最重要的是你，其他的事先别管了。”
让人死心不是你告诉这个人真想，而是要让人自己去体会。
纪晓川规规矩矩地在建材公司上班，空出的大把时间都在家陪着秦采薇。
他越是用心，就衬出了秦茂名对女儿的不够关心。
甚至临近了秦采薇的预产期，秦茂名还像没事人一样，带着曹明然出差考察去了。
“宝贝呀，今天就我们俩在家。”秦采薇吃完早饭后一个人到花园散步，抚着肚子和未出生的宝宝说话，“外公说要周末才能回来，你就乖乖在妈妈肚子里再待几天，晚上不要折腾妈妈。”
走着走，手机突然震动，连续收着几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照片1jpg
——照片2jpg
——照片3jpg
——董事长旁边的女人，曹明然叫她妈妈
——亲子鉴定报告jpg
秦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抖着手依次点开了图片。
特别看到最后一张结果上显示的“父子关系”，她脚一软顿时坐到了地上。
这一激动，就动了胎气。
先是觉得肚子有些痛，随后就是身下一暖。
在这一刻，痛苦和本能刺激了理智通道。
秦采薇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秦老爷子。
“爷爷，救救我。”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是秦采薇的哭泣声，“小川上班去了，司机休假。我，我羊水破了，怕是要生了。”
秦采薇送到医院后就进了产房，可过了六七个小时都还没生下来。
秦老爷子听说后，也亲自到了医院和纪晓川一起在手术室外等着。
“爷爷，您先回车上等着吧，这儿有我。”纪晓川双眼通红，“您腰不好，不能坐这么硬的椅子。”
秦老爷叔有些意外，这个时候纪晓川还能考虑到自己：“我没事儿，一起等薇薇吧。”
秦采薇痛得死去活来，折腾了十个小时后终于平安生产。
医生把孩子抱到她面前：“看看宝宝吧，是个小王子。小家伙真胖乎，以后一定招人喜欢。”
秦采薇此时是筋疲力尽，含着泪用气声对着医生说了“谢谢”。
护士把婴儿清洗好后就放到秦采薇身上，推着母子俩推出了产房。
焦急的纪晓川赶紧上前，紧紧握住秦采薇的手：“辛苦你了，老婆。我爱你。”
秦老爷子看着孙女憔悴的样子也是心疼，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
自己拿出手机给秦茂名打去电话，而且只说了一句就掐断了。
老爷子说：“女儿你要不想要，儿子也别要了。”
秦茂名是晚上赶到医院的，秦采薇刚睡着。
“是男孩吗？”他问。
“爸，是个男孩，71斤，医生说很健康。”初为人父的纪晓川满脸笑容，整个人还在兴奋的状态。但他看到秦茂名身后的人，笑容僵住了。
“纪大哥，恭喜你。”曹明然对着他道喜。
“谢谢，谢谢，想看看孩子吗？”纪晓川顿了顿，“护士刚刚喂过奶，可能还没睡着。”
秦茂名当然是想看外孙的，放轻脚步跟着纪晓川往里走。
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这两人——秦老爷子在病房里。
“小川，你陪陪客人。”秦老爷子起身，看向秦茂名，“你跟我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