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你最近在做什么？”秦董事长一到公司就把女儿叫到办公室，“问题都告到我这里来了。zhaikangpei”
“告状？多大年龄的人了，遇到事儿还告家长啊？”秦采薇哼了一声，“这不就是心虚吗？”
“你……”
秦董事长一口气憋在嗓子里。
秦茂名就这么一个女儿，在教育上他是个严父，而其他方面是给了女儿极大的自由。
秦采薇从小优秀，读书方面没让家里操心过，更难得的是她留学回来愿意到自家公司工作。
这可是让秦董事长在好友面前炫耀过很多次。
可之前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头疼。
自己女儿有多倔，当父亲的最清楚了
“你查什么都可以，但你得先跟爸爸商量呀。”秦茂名皱着眉，“公司很多业务你还不熟悉，下属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清楚，这样直接……”
秦茂名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对了，你从哪儿来的名单？”
女儿突然就开始拿人开刀，到底背后有没有人指使，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一家做建筑起步的企业，怎么可能干净没有秘密。
早期公司就有一支队伍，专门对外清理发展路上的障碍。
这些项目及经办人，属于公司过去的灰色地带。
后来集团上市稳定之后，老爷子让秦茂名解散掉。
可秦茂名留了一手。
他把年龄大的遣散了，留下了一些年轻胆大的，偶尔替自己悄悄解决一些内部问题。
这事儿本来老董事长是不知道的。
结果女儿查来查去，事情闹大就捅到老爷子那儿去了。
今天突然被叫回老宅，老爷子发了好一顿大火。
“各个公司不是在做审计吗？刚巧就看到了。”秦采薇没有说出纪晓川的名字，“爸，没跟您商量是怕您难办。爷爷创办咱们绿城集团到现在，是有很多老员工的努力付出。但是企业发展是需要持续革新的，一些人倚老卖老已经影响到集团的发展速度。我们今年前三个季度的营业额在提升，但利润却在下降。这中间一定是出问题了。”
“胡闹！”秦董事长沉下了脸，“你看点数据就下了这样的结论？”
“人可能会撒谎，但数据不会骗人。”
秦董事长看着女儿理直气壮的模样，头更疼。
商场最忌纸上谈兵，而女儿现在想法还如此简单，许多情况也无法交代给她。
也只能叹口气：“管理企业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爸，我觉得就是您这样的态度，把本来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幼稚！”
“是您瞻前顾后！”
秦董事长听完只觉得头皮发胀，可也舍不得骂女儿，忍了许久才指向门的方向：“你先出去。”
“走就走。”
秦采薇身为大小姐，即便父亲生气，她也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妥，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董事长办公室外是纪晓川的办公桌，路过时对着他眨了眨眼，小声道：“我没有出卖你。”
纪晓川：？？？
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董事长的内线电话就让他进去一趟。
“小纪，你帮我查一下，采薇最近跟谁走得比较近？”
纪晓川：……
“把这个人查出来，我要弄死他。”
纪晓川：……
“算了，那个你别管了。采薇最近有个项目，你去帮她。”秦董事长揉了揉额角，“我这个女儿年龄小，但是心气高。她不懂商场上的运行规则。我担心这性格得罪人你帮我盯着她。别再让她最近冒冒失失地惹麻烦。”
“董事长，秦小姐能力挺强的，我觉得您不用太担心。”
“她就是太有能力了，闯祸的能力也是一流。”
纪晓川试探道：“出什么事儿了？”
董事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再一次叮嘱道：“照我说的去办吧，今天就去采薇那边。”
纪晓川就这么临时调到秦采薇的部门。
秦董事长这么做可谓是用心良苦，一方面希望纪晓川年轻但稳重的工作风格可以给女儿一些影响；另一方面是想放出信号——秦采薇是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其他人都安分点。
只是董事长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纪晓川就是那个不稳定因素。
日常成熟稳定的纪助理，在有特权的队友面前，很难抵制诱惑。
现在董事长的安排，让两人有了正当的工作理由，查起之前的线索就更加积极了。
何况还有林淇和系统不定时“助力”。
系统：【秦采薇的舅舅，也想拿下这个项目。】
林淇：【a公司的胡总有什么偏好或者把柄吗？】
系统：【他怕老婆，老婆喜欢国画。】
林淇：【把这条信息想办法推给那边，再把最近拍卖行的信息发过去，让舅舅先一步搭上线。】
……
系统：【今天下午的项目会谈约在2点钟。】
林淇：【那不能让他们准时呀！】
系统：【你想我做什么？】
林淇：【不用，这个我自己来。】
她拿出一支新的电话，放进去的电话卡没有做实名登记。
“喂，请问是秦采薇小姐吗？”林淇打开了变声器，电话那头听到的是男声，“你在查姚大华是吧？”
姚大华是绿城集团旗下建材公司的负责人。
“您是哪位？”秦采薇问道。
林淇（变声器）：“不用管我是谁，姚大华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但是我没那个能力，搞不了他。但你可以。所以我把知道的信息告诉你，他有个情妇，开了个茶楼帮他洗钱。”
秦采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淇（变声器）：“每周二上午，姚大华都会从茶楼提一笔现金走，你可以自己去看。”
秦采薇：“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淇（变声器）：“信不信由你。”
——挂断电话
系统看到这番操作：【……他们会信吗？】
林淇把手机卡取出：【会的，纪晓川再怎么稳重，也顶不住秦采薇那个直脾气。】
果然，秦采薇立刻要纪晓川开车去某处茶楼。
而这日姚大华不知道为什么多待了一会儿，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才从茶楼出来。
果然，进去的时候是空着手，回来的时候多了个手提袋。
“里面装的是钱吗？”秦采薇子趴车窗上使劲儿看，“你说他会把钱拿到哪儿去？”
“不知道。”纪晓川看了眼时间，“下午约的两点，我们该回去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要不我们去看看他去哪儿吧？”
“采薇，下午的项目说明会很重要，我们不能迟到。”纪晓川隐隐觉得不妥，“董事长很看重这个项目。”
“我知道爸爸很看重，所以整个团队都在为此努力呀。到了就回去，时间来得及。”秦采薇拍了拍纪晓川的肩膀，“快快，跟上。一会儿不见了我们就跟不上了。”
纪晓川又看了一眼时间，一咬牙开车跟上了。
两人跟着姚大华的车一路行驶，前车奔着城外的方向，他们尾随着也是越走越偏僻。
纪晓川看了一眼远处的田地，正想告诉秦采薇该回去了，突然发现后视镜里那辆面包车跟得很近，车身全是灰，连车牌号都看不清。
“采薇，把安全带系好。”纪晓川说。
“啊？”秦采薇一脸迷惑。
“有车跟着我们，我要加速了。”
还没等秦采薇反应过来，纪晓川在路口突然右转加速。后面的面包车也紧紧跟着。
距离越来越近，有两次差点就撞上了。
这下可以确定是被发现了。
“啊……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警？”秦采薇声音有些颤抖，拿出手机就想拨打110。
“你报警怎么说？说有车跟踪我们？你忘了我们在做什么？”被纪晓川一把把她按住，“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纪晓川平日里在公司谨小慎微，包括两人合作在秦采薇的理解中，也就是这人想拼命上位罢了。
而此时这个男人一手掌握方向盘，一只手还把慌乱的她稳住。
在这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帅爆了。
纪晓川不知道秦采薇的心理变化，听到旁边没声音只以为是被吓到了。
于是他集中注意力，很快从乡间小路驶回主干道，后面那台面包车也消失了。
确认自己安全了，两人把车停下相视一笑。
还没等两人缓解过来，纪晓川突然道：“坏了，我们赶不上了。”
这天下午，是纪晓川和秦采薇迟到了三十多分钟，两人到了公司连形象都没来得及整理就直奔会议室。
“哎，他们来了。”
纪晓川和秦采薇没想到，客户是还在，但怎么会是秦信修在这里？
“堂哥，你怎么在这里？”秦采薇看着秦信修起身朝自己走来，便小声问道，“这个项目和你没有关系吧？”
“采薇，你这是误会了。我是听说你和纪助理电话打不通，怕胡总觉得我们不重视，才来帮你救场的。”秦信修也没恼，笑眯眯地解释道，“我们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别人从苏市请过来，就让两个助理陪着接待不合适。”
“你……”
这理由合情合理，她也无法反驳。
但秦采薇不知道的是，在她迟到的这段时间里，秦信修和胡总聊了公司、兴趣爱好，还聊了时下热点，带着整个会议室是笑声不断。
这给对方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再看秦采薇，头发凌乱，脸上的妆也脱了，这般模样还带着男助理一起迟到……
这位秦董事长千金，见面不如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