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如果之前秦信修对林淇持观望态度，那在员工餐厅看到她的反应后，便多些信任。chuoyuexs
“今天是故意安排中午来的吧？”林淇下午谈完工作后先行离开，留下陈辉和秦信修在办公室单聊，“怎么突然就同意了？”
“她不是纪晓川一路的。”
“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他们是一伙的，中午要么是假装没看到，要么就是上去大吵大闹。”
林淇当时满脸震惊，面带失落又努力忍耐的模样，说明她和纪晓川的关系并不稳固。
“那我找她谈谈，合适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那倒也不至于。”秦信修思考了一会儿，“安排个律师过去看合同，发现有问题就叫停。”
他虽然也姓秦，但是明面上只是秦董事长家的远房亲戚，在集团里管理的都是些不赚钱的公司。
这些年小心经营，不会轻易相信人。
“明年300w的广告费给林淇了，少的那块就要从其他地方想办法？这万一……”陈辉想起来还是有点肉痛。
“用的是集团的钱，你可惜什么？”秦信修瞥了陈辉一眼，“或许这个林淇真能蹚出一条新路。”
陈辉没有反驳。
选择秦信修这边后，就已经做好了最大的风险准备。
如果林淇的方案真的有效，有了新的赚钱途径，他也就不需要担心安全了。
“哎呀，这个纪晓川，他唱得哪出戏？小林这姑娘这么优秀也不满足，还跟秦大小姐勾三搭四的，难道他还想要齐人之福？”陈辉咂了咂嘴，冷笑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这事没这么简单。”
“不对不对不对。”陈辉很快否定了之前的话，“如果他想奔前程，没必要跟林淇在一起。”
简单奋斗和不奋斗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找审计组闲聊过，当初纪晓川推荐过林淇去查的园林公司。连续出差不见面，两人相处又如此生疏，所以我判断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并不久。”秦信修重新整理思路。
“这就奇怪了，你说他在帮林淇铺路吧，他又装不熟。”陈辉想到纪晓川专门把林淇约到隔壁街的咖啡馆，“这么怕人知道，是想遮掩什么？”
“老陈，你和纪晓川有过节吗？”
“嗯？！我跟他都没交集，能有什么仇？”
“那是冲我来的。”秦信修眼神逐渐聚拢，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纪晓川的调查报告递给陈辉，“你自己看。”
报告上纪晓川的个人履历非常的优秀，高中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知名学府，后来又获得保研。
个人不仅成绩好，社交能力也强，一直参加各种社会实践活动。
“除了参加公益活动，剩下的时间都到绿城集团实习了。”陈辉忍不住想笑，“他是集团的粉丝吗？”
“你看看他的家庭背景呢，父母双亡，在舅舅家长大。”秦信修手指点出重点，“寄人篱下，舅母对他不好，但是他考完了钢琴十级，书法绘画都不错……”
“嗯？那这不合情理呀。”陈辉瞪大了眼睛，报告上写的纪晓川是在舅舅家长大的，“他不会是想拿我们当敲门砖，献给董事长以后去当董事长的女婿吧？”
秦信修和董事长之间有分歧，这在集团内部不是秘密。
“他身上的矛盾点太多了，这个人以后都得防着。”秦信修眼神冷漠，“你安排人，最近把他盯着，一举一动都要记录。特别是别让他干扰到林淇。”
陈辉像是想到什么，问道：“秦采薇最近还在查我们吗？”
“以为出去读几年书就厉害了，让她查。最好找机会让她和纪晓川一起查。”秦信修嘴角一勾，“让他们把照片拍清晰一点。”
又过了几天，纪晓川确定林淇在躲着自己。
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去园林公司人也不在。最后还是多方打听，才得知她现在居住的校区，下班后直接过来堵人。
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淇，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纪晓川从车里出来，拦在林淇面前，“你还好吗？”
林淇本来戴着耳机哼着歌，但抬头看到纪晓川，没几秒眼圈就红了。
“我……”她侧着身不看纪晓川，“你找我有事吗？”
“你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你和秦采薇的事了，我也理解。”林淇低下头，“我觉得她比我更适合你，我们分手吧。”
“秦采薇？”纪晓川一脸疑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提到其他人。
“公司里都传开了，照片我也看到了，你们确实挺般配的。”林淇哽咽道，“她是董事长的女儿，长得漂亮还是海外名校毕业。你选她我也可以理解……”
“小淇，你在胡说什么？我跟她就是同事关系。”纪晓川看着林淇哭闹的模样皱了眉，“你听谁胡说了，你不相信我吗？”
“我是想相信你，可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上周思，在公司食堂，她给你夹菜，你冲着她笑。”林淇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如果你觉得她好，你去追她就行了，何必来追我？”
“小淇，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她都是在讨论工作。”
“讨论工作？你们最近都一起出差，天□□夕相处，真的是在讨论工作吗？”
……
林淇的声调渐渐拔高，来往的人不断往这边看来，这让纪晓川很不自在。
一下把人抱在怀里，小声哄到：“小淇，我们上楼去聊好不好？”
林淇任由他抱着，闷声道：“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之前你说理解我工作的繁忙，会支持我追求事业。”
“你追求的是事业吗？你追求的是‘少奋斗十年吧？’”林淇吸了吸鼻子，“反正你跟她天天聊工作，顺带谈个恋爱也不耽误。”
“你，怎么，这么……”
纪晓川见林淇哭闹的模样只觉得心烦，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秦采薇的模样。
“难道你觉得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才算谈恋爱吗？”他退了半步，扶着林淇的肩膀问。
林淇点点头：“对呀，那不然谈什么恋爱呢？”
“你答应我的时候，是知道我的情况的。”纪晓川有些不耐。
“是，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就该我无条件的配合和包容吗？”林淇仰起下巴，“那你呢，你作为男朋友，有为我做什么吗？”
纪晓川：“我……”
“最近我在一直在思考，你既然都不想和我腻在一起，那当初为什么要跟我表白。”林淇低头，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的眼神里，我感觉不到热度。”
一句话直接切中了纪晓川的要害，一时间竟然忘了辩驳。
“喜欢你本来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并没有想过要你有回应。如今变成这样，我也不想为难你。”林淇抬手把人推开，“我是你，也选择秦小姐。”
“小淇，你真的误会了。”
“算了，你回去吧。别再找我了。”林淇说完，就转身跑进社区大门。
纪晓川一时反应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淇消失在夜色中。
还没到家，系统就开始和林淇交流
系统：【他会同意分手吗？】
林淇用棉签擦了擦眼角：【园林公司什么问题都没挖着呢，他怎么会放弃这条线。再说了，他现在要真和我分手了，不久承认自己在勾搭秦采薇，想靠女人上位吗？】
话还没说完，林淇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
纪晓川：工作上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别生气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林淇：【看吧，这信息不就来了？有些人既想享受特权，又怕别人看不起自己。主打一个“又当又立”。】
系统：【那你现在还不跟他分手？】
林淇：【还不到时候呢，那两人现在才开始暧昧，等他们爱意浓烈的时候，咱们再去揭开他的真面目。当时候你就看热闹吧。】
系统：【……】
行吧，你开心就好。
这天晚上，林淇和纪晓川在小区门口的拉扯，都被陈辉安排的人拍下了照片。
收到信息和图片后，陈辉笑着就转发给了秦信修，留言：我看到时候纪特助怎么给自己洗白。
秦信修批准了林淇的项目计划，新出纳熟悉业务后，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网剧《灰毫》的工作 。
有人抱着钱来谈合作，制片人当然是非常开心。
对方也是行业里的老油条，投资想收，合作条件却不想放宽。
林淇也不着急，一轮轮地谈，一轮轮的磨，终于剧组的钱快烧完了，制片方也有了松口的迹象。
“不是我不想让步。小林你可能不知道，网剧的收益没有你们想得那么高，运气好，不亏本，运气再好一点，小有盈余就不错了。”制片人一个劲儿诉苦，“像我们这种原创剧组，没有流量明星，资方也是说撤资就撤资，真的太难了。”
“我们陈总是一个有情怀的人，这不就带着资金来了吗？我理解你，但你也不能让我难做呀。”林淇微笑道，“我们这几百万现金给你，既不塞人，也不干涉你们拍摄，这么好的条件，你就给我一个‘特别鸣谢’，怎么看都是我比你更苦啊。”
“那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制片人扶了扶眼镜，“其实现在拍成这样，大家都没什么信心，顺利上线，平台就抽走一半，你开口就要10的收益……”
“原来是担心这个问题，那你早说呀。”林淇眨眨眼，甜甜一笑，“我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假设收入低于成本，我们可以不要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