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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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001的概率能够突破人类的限制，成功觉醒天赋。moweiwenxuan】
李脂一愣，第一次觉得冰冷又刻板的机械音如此的可爱。
戳破假象固然很可怕，但一直沉浸在虚假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慢性自杀？
她不想死，所以感谢机械音的坦诚，并不准备抬杠。
李脂低下头看着电子白菜右侧悬挂的进度条，心——跳得有些快。
心理上恨不得立刻穿越到进度条走完的时刻。
但理智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不可能，她觉醒的概率太低太低了。
低到根本不值得她去投入太多太多的感情和精力。
猪十八注意到李脂突然泛红的眼睛，捧着赖葡萄的双手都一抖。
不会吧，他运气那么差劲，眼看着赖葡萄的黑都有些褪了啊，坚持住啊11号！
【你背负了千万贷款，但同时没有到d级之前你根本不需要偿还】
【你没有固定的污染度收入，也就没有能力让电子白菜填饱肚子，你如何偿还每月99的贷款？】
李脂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对对对，就是这样分析她的困难，找准她的需求然后定制、推销，互利互惠。
【这边建议你尽快完成电子白菜升级任务，获取伪装天赋自力更生，也可通过完成系统一些主线部分任务赚取污染度。】
李脂低头不语，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办法了。
伪装天赋，天赋，天赋，污染度？
短短几分钟，电子白菜抽回触手，懒洋洋地趴在她的手背上。
隐约能看见一些透明的液体，渗透进她还有些坑洼的手背，缓慢修复着伤口。
李脂眸光微闪，难掩其中复杂。
这样可爱乖巧的5555，让她有种自己是罪人之感。
“可以了。”
李脂抽回手指，视线飞快扫过赖葡萄——还是那么健康，那么低调。
猪十八松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珍惜品。
被净化之后的赖葡萄没有那么黑了。
要说之前和煤球一样放晚上都看不清形状，那么现在就像是兑水的墨。
好是没有好太多，但也确实好了一些。
珍惜品，唯一。
冲击d级的希望。
猪十八目光火热地死盯着手里的赖葡萄。
其过分火热的视线连赖葡萄都接受不了，直接被看裂了。
赖葡萄漆黑的外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龟裂。
很快一枚只有大拇指个头的小东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灰白浑圆一体却遍布裂纹。
与其说是水果更像是小说之中修仙人士专用的灵石雕刻而成。
可这样子的东西真能吃吗？
李脂满脸怀疑。
眼看着猪十八欣喜若狂双眼发红，直接吞进了肚子。
还真的是靠活吞啊？幸好只有拇指大小。
“直接吃进肚子就可以了吗？”李脂想了想问，“天赋升级靠的到底是什么，锻炼还是吃？”
猪十八很认真地说，“多攒点积分吧，不够吃不够用不够升级。”
“额，好的，我们可以回去了嘛？”
李脂心里想着赶快回去找个安静安全的地方继续投喂电子白菜，哪里有工夫在这地方浪费时间。
猪十八仰头看了看天，血月已经快要消失了，要早点回去拿定好的小菜，不然不新鲜了。
“你去我家吃饭吗？”猪十八说，“都是e级的菜，多吃可以升级，只要自备上一样c等的就可以了。”
正想着5555升级的李脂眼睛一亮，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该吃的电子白菜又吃不了，不需要吃的她吃了也是白吃。
她说，“我就不去了，你之前说的c等、d等之类指食物的品质，可为什么赖葡萄却又是d级？？”
像是被电子白菜净化的镰刀麦，c级c等，前者指的是镰刀草的天赋等级后者指的是镰刀麦的品质。
可赖葡萄打破了这一规则。
赖葡萄一看就是果实，用的也应该是d等之类的词，怎么也不该是d级啊。
“镰刀草e级丙等所产镰刀e级f等、镰刀麦e级e等；家族式爬藤动物系红爬署植株e级丙等，所产红爬署e级d等，经你净化e级c等。”
“家族式爬藤动物系赖葡萄植株d级b等，没错是简称，d级的珍惜品已经用不上几等了，都非常珍贵少见。”
李脂若有所思，脚下步子不紧不慢跟着猪十八往基地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e级丙等或者e级e等，“级”指的就是年级，而“等”指的就是一班二班三班这种了。
只是用甲乙丙和a、b、c来区分人和食物罢了。
那么标准呢，e级和f级的划分标准总不能只去看水晶球的刻度吧？
她又不能去割电子白菜一刀。
还是要伪装天赋，不然总是测不出来也不是个事情，太特立独行了。
……
灰蒙蒙的天，什么时候才能迎来黎明？
猪十八正在和另外一个年长的守城卫交易。
李脂靠着内城门，等猪十八完成交易再把积分转给她。
作为本次的报酬。
旁边卷毛守城卫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一看到她没有动就收回视线，不到一秒又落了回来。
看啥哦。
李脂视线落在身侧卷毛守城卫破口的脸颊上，有些像是刚受的擦伤，还在冒血。
移开视线，站在城门隐约可以看到两侧小楼、小摊。
没有喧嚣、人烟气，零星的蜷缩在墙角见不得光的屋下客还在熟睡。
等一下就去宿舍看看喵十三妹在不在，她自己也不熟悉内城，需要找个向导。
李脂想去植物园花一些积分购买种子，虽然猪十八建议她直接购买肉或者菜，而不是去植物园选择一些娇贵的种子。
但她想要购买种子主要还是为了作对比，主要是为了白菜种比植物园的种子又有多少优势。
猪十八把积分交易给李脂，“加个好友，下次再合作？”
李脂看着自己的身份芯片，摇摇头，“我还没有转正呢，身份芯片没这功能。”
猪十八把一块巴掌大用树叶包裹的东西塞给李脂，“以后找守城卫交易好了，多积攒积分多吃肉，肉比菜的效果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有机会还可以合作的嘛。”
她怎么也拒绝不了猪十八的谢礼——能够提供更多污染度的肉。
猪十八胡乱点点头，脚步加快冲进了内城。
李脂摇摇头想着天赋检测不出来怎么搞定公民考试，不然连个好友都不能加，一点也不方便。
采集小队每天昼伏夜出，李脂小心地控制着脚步落地的声音，尽量避免吵醒那些刚入睡的同事。
可是还没到宿舍门口呢，里头的动静大到她隔老远都听到了。
“谁准许你把小队的积分给一个预备队员的？？？！！！”
织女的声音。
李脂瞳孔猛地一缩，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蹦到宿舍门口。
透过隐约光看见了单手捂住脸的喵十三妹。
喵十三妹被打了，织女干的。
凭什么？！
李脂顿住手脚，静静地听着宿舍内织女尖锐而抓狂的声音，“我才是23号唯一的副队，喵十三妹你拿着小队辛苦采集出来的积分，给一个走后门进来的预备队员用，这是生怕11号通不过公民考试打算作弊吗？”
“”呵呵，一个人类再多的积分有用吗，能达到小队的最低要求吗？还不如拿出来造福其他队友！我们这个月上贡数量多危险你是不清楚吗？！”
李脂咬紧牙关，不是的，她虽然是走后门进去的。
但她的积分是正大光明靠自己得到的。
是她邀请猪十八去采集让她们小队坐享其成，甚至她们还想到了一个采集红爬薯的好办法。
织女，织女，织女——
她猛然推开门，一脚踹在织女的背上。
“啊———”织女一声惨叫
李脂喘着粗气，眼睛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你的脑子里全是稻草吗，本来小队就凑不齐9个人，你还擅离岗位。你自己想死就算了还不让我请猎杀队的人来帮忙吗？”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喵十三妹和其他的队友都纠着小队少人的事情，但她不介意替周围沉默的队友回忆一下。
到底是谁请来了猎杀队，猪十八。
她的视线落在织女满是红痕的脖子上，又看了看对方苍白隐带血腥气的身体，又看了看她萎靡无力的状态，突然一个念头划过大脑。
双眼猛地后退，喉头翻滚有种克制不了的恶心涌上嗓子眼。
喵十三妹撇着脸，她蹲下身捏住织女下颚骨，神色莫名地说，“我们小队再多的努力，都得不到属于自己的积分。”
为什么？
这句话一出，不仅仅是李脂，所有人的耳朵都忍不住悄悄抬起。
甚至躲在门外、窗户口的其他吃瓜群众也是心生疑惑。
“难道是那件事？”
“什么事情，你知道点什么？”
“啧啧，他们副队经常去洗脸，猎杀队都不一定消费得起——”
织女的脸色瞬间大变，难道队正醒了？
她下手还是不够重，这都不死算她命大。
怎么办，她干的事情都足够死十几次了，不行她要镇定不能被炸出来。
喵十三妹看着织女一字一顿地说，“大司农看我们小队的上贡一直无法达标，已经对我们下发了第三次警告。”
警告，警告什么？
李脂站在喵十三妹的身边，注意到不少人的脸色大变。
其他不是23号采集小队的眼中藏着不少怜悯、担忧之类的神色。
“会解散的吧？”
“好像是的，听说是被发了三次警告之后第四次机会被解散。”
“第一次听说吧，月供没有完成的话可以借的呀？”
而23号采集队的队员却神情恍惚，一脸的无法接受。
解散，什么解散？
李脂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接受不了解散的重量。
她忍不住抓住一个队员追问，“我们不会被解散的对不对？对不对？”
“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