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牧京蓝的手机响起，牧若英打电话来，牧京蓝按下接听键，“妈？”
“你现在在哪？”牧若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也带了点不确定的紧张。mqiweishuwu
“我们还在红心商场。”牧京蓝往旁边走了几步，站到一边。
吕清竹她们也接到了自家父母的电话或是收到了短信。吕清竹指了指正在打电话的牧京蓝，对其他几人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和家人通讯时不要提及牧京蓝没有面板的事情。
现在谁也说不准没有面板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特立独行的那个总会吸引有心人的注意，所以要谨慎。
另外三人点头。
听到她们待在一起，牧若英稍微放心了一点，“你们身边是不是也有透明的面板？”
“恩。”牧京蓝含糊地应了一声，其实她身边并没有，或者说她有点不一样。
牧若英穿着合体的西装，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拿着手机，顺滑的长发垂在挺拔的背后，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看了一下网上的消息，已经有很多人触碰过这个面板了。触碰之后出现两种结果，一种是他区的abcd级面板，另一种是3区的君王相士级面板。你们的结果出来了吗？”
牧京蓝点了下头，“出来了。”
“宝贝，你获得了什么面板？”牧若英有点紧张，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者有什么作用，但浸|淫职场多年，对权力等级极其敏感，这种不同名称的面板对应着不同的等级，等级肯定是越高越好。
她在网上搜集了网友透露的面板类型，再查了些资料后，大致已经得出这种等级的排序。
首先是一视同仁的他区涉及的abcd，按照她搜集到的信息，这种排序由高到低的完整内容应该是sabcde，是一种在游戏和小说中较常使用的等级排序，另一种是单独3区才会出现的分类，她查完资料思索之后，排出了这样一个从高到低的顺序：皇帝王君相士。
牧京蓝还没回答，女姬的声音突然出现，“王，您先问问母后大人的等级。”
“……”牧京蓝受到了冲击，母后大人？狗血文真的要少看！于是牧京蓝从善如流地问道，“妈，你是什么面板？”
牧若英看了眼悬浮在身边的透明面板，目光深邃，“妈妈获得的是皇级面板。”
女姬啪啪啪地鼓掌，在牧京蓝耳边捧场欢呼，“母后大人真棒！不愧是上市大公司的精英！”
牧京蓝：“……”马屁拍得连她都自叹不如。
“妈，你的面板听着就蛮厉害的，应该不错。”牧京蓝真心夸赞道。
“宝贝，你呢？”牧京蓝这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让牧若英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应该是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所以我没有面板。”牧京蓝小声地说道。旁边的朋友讲话的声音不大，听见后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没有？”心中的不安得到证实，牧若英蹙眉，历史证明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只能被淘汰，在全球大集体都拥有面板的情况下，她没有面板的女儿将会是被淘汰的那个。
在牧若英焦虑的时候，牧京蓝开口安慰道：“妈，其实本来我是不想啃老的，但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啃你的老了。”
牧若英一下子被她说笑了，“说的你妈我有多老似的，我都还没上四十。”
“快了快了，不差那么点。”牧京蓝不在意道。
“宝贝，你现在心情怎么样？”牧若英还是有点担心。
“心情不错啊，身边都是大腿，我可以安心当一条咸鱼了。”牧京蓝感叹一声，还别说，她现在真有这种感觉。
听到她说的话，吕清竹几人又悄悄对视一眼，京蓝把她们当大腿了，她们就要有当大腿的自觉！
手机那头的牧若英一愣，没想到她闺女还挺看得开的，不过也是，当初闺女车祸昏迷醒来后，她以为女儿会崩溃，谁想到她不仅坚强而乐观，还会反过来安慰她。倒是让她这个大人觉得有点不合格了。
牧若英眉眼一弯，眼神柔和，“宝贝，那你接下来就老老实实地啃老吧。今天和朋友在外面别玩得太晚，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妈，你放心。”牧京蓝点了点头。
“晚上下班回来要给你带点什么吗？”牧若英转身，拉开椅子坐下。
“买盒蝴蝶酥，还有家里面包也没有了。”牧京蓝想了想道。因为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俩，所以家里的事情都是分工合作，或者一起商量决定。
“好，妈妈下班带回来。”牧若英眉目温柔，女儿出车祸，昏迷醒来懂事了许多，感觉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小孩子心性完全没有了。有时候都让牧若英觉得有点不真实，但这种变化却让她很幸福。
“那挂了。”
“拜拜。”
“拜。”
吕清竹和家里打完电话，看着她们道：“出了这种变故，我家里的意思是让我早点回去，但我拒接了。我们现在待在一起，正好可以一起讨论这件事。你们觉得呢？”
“我家里也是让我先回家，我跟他们说我要和朋友商量一下。反正我回去，她们也不在家，都在公司上班，我一个人回去干吗？连个讨论的人都没有，还不如继续待这里，大家一起有商有量。”陈洛琪回道。
乔陌言点了点头。
“我都可以，我妈今天是正常上下班。”牧京蓝双手揣在口袋里走过去。
“行，那我们都留下。”程焉然拍板道。“这里还要继续逛吗？不然我们挪个地方理一理和面板有关的事情？来的路上我看见对面也有废弃楼，里面比这里干净，还有桌椅，我们可以去那里讨论。”
五人一拍即合，吕清竹打着手电筒照亮漆黑的楼梯，脚步声回荡在耳边，手电筒的光照出五人幢幢的影子，没人注意到牧京蓝的影子有些奇怪，里面好像住着一个长发如瀑的女人。
星盛大厦二十楼的总经理办公室，牧若英挂断电话，继续浏览着网上的消息，突然工作群里跳出一条消息所有人。
她点开一看，是一份星盛全体员工的面板登记表。要求星盛集团所有员工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点开自己身边的面板，如实填写面板上显示的等级，并上传照片，没有面板的也请如实填写‘无’。登记请于十五分钟内完成。经理和组长们负责监督。
牧若英快速登记后上传表格，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
如华夫格一样的开放办公区，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悬浮的透明面板，同事们议论纷纷，紧张之后变成了兴奋和跃跃欲试。
各个办公室、会议室，甚至是保洁门卫都在这十五分钟里放下手上的工作，不懂的凑在一起，快速完成面板等级登记。
在负责人的监督指导下，所有星盛集团的员工完成登记后，再次投入工作，但工作时免不了要讨论一下面板的问题。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他们最新最热也最好奇的八卦。牧若英巡视了一圈部门后，已经过去十五分钟，她回到办公室坐下，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来电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总觉得来电的时间点有些微妙。
“喂？”牧若英接起电话。
“您好，是皇级玩家牧若英女士吗？”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传来。
对于从来不玩游戏的牧若英来说，突然有人称呼她为玩家，扑面而来一股中二之气，进入职场多年的她有点不适应，“……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电话那边的男人微微笑了一下，“您其实想问的不止这个吧？还有我为什么知道您的面板信息。”
“你很清楚，看来不需要我再问了。”牧若英后仰靠着椅背，长腿交叠，羊毛西裤裤脚处露出一截性感的脚踝，浅口的黑色高跟鞋露出白皙纤薄的脚背。
“您刚刚登记了一张表格，那张表格的信息在我们这里。”
“你们盗取星盛集团所有员工的面板信息？想干什么？”牧若英蹙眉。
“牧若英女士，您这个指控有点严重，我们并没有盗取星盛集团的员工信息。”
“但听在我耳里就是这个意思。”牧若英微微挑眉，“你找我有什么事？”
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电话那边的男人这样想到，怪不得能拥有皇级面板。男人清了清嗓子，语气认真道：“牧若英女士，我代表玩家协会邀请您加入我们，我们会开出符合您玩家身份的薪酬和待遇。您什么时候有空来玩家协会总部一趟，我们当面谈。”
“合作讲究诚意，在我答应你的邀约前，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牧若英思考了一下道。
“您问，我酌情考虑是否回答，这是我们玩家协会的诚意。”对方停顿了一秒回道。
“谢谢。”对方的态度确实很有诚意。“你们既然是玩家协会，应该对玩家面板有高低排序吧？”
“没错。”男人惜字如金道。
“能告诉我吗？”
“由高到低，英文的排序是sabcde，中文的排序是皇帝王君相士。”
牧若英下意识地看了眼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她思索之后写下的排序与玩家协会的一致，拥有皇级面板的她已经站在玩家金字塔的顶端。所以玩家协会要拉拢她。
“这是官方版本吗？”
“是。”
“没有面板的人会怎么样？”牧若英语气淡淡地问道，心里掠过一丝紧张。
“现在玩家面板是新的战场，战场上只有弱肉强食。”男人声音平静道。
牧若英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快速压下，“约个时间吧，你们玩家协会的地址在哪？”
“我等会发给您。”
“好。”
挂掉电话，牧若英捏了捏高挺的鼻梁，虽然还不知道这个面板是什么东西，但很清楚的一点是没有面板的人会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新事物淘汰，她们已经不单单是弱者，而是被抛弃的人。牧若英叹息一声，为什么她女儿的人生这么惨？拥有一个出轨父亲；遭遇特大车祸，昏迷两年；现在还被新世界淘汰。
没人知道她当初得知女儿这辈子将成为一个植物人时的绝望，好在上天垂帘，女儿在昏迷的两年里病情好转，逐渐恢复。
虽然她女儿没有面板，但不管怎样，都有她这个妈在。闺女不是想啃老吗？正好皇级玩家的身份可以让闺女好好啃一啃。
牧若英站起来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口，坐下看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