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员工被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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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打算凑不够钱就明抢,但又觉得这样太不道德,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正十分纠结呢。nianweige
既然老鸨他们要这样玩,那她就可以放下道德包袱,陪他们好好玩一玩了。
有句名言怎么说来着,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和讲规则的人讲规则,对有道德的人有道德,除此之外,百无禁忌。
正好在十三年前,林蔓想为自己寻一处闭关之所,轩辕泓就把自己所有的地契与房契都交给了林蔓。
夏月明唤小白附耳过来,将房契放置的位置告诉了他。
小白耳朵微红,点了点头。
临走前,他慎重地将玉佩塞回夏月明手中,笑眼弯弯,道:“等我。”
转身瞬间又换上寒气逼人的表情,将在场打手扫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老鸨身上。
打手们胆寒,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小白冷声对老鸨道:“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好生伺候着我的主人。若我回来见她伤到半根毫毛……”语调中寒气更盛,连室温都骤然降低,“便把你们挫骨扬灰,断了轮回道。”
“是是是……我们一定好生对待主……呃女侠。”
得老鸨肯定答复,小白面容稍缓,飒然而去。
当然,他不相信人心,令他放心离去的主要原因是,他曾见过那玉佩的威力,他信玉佩。
小白走后,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
老鸨殷勤地为夏月明倒了杯茶,趁机套起话来:“姑娘为何非要买雁娘呀?莫非……”
夏月明道:“主要是见不得好人受苦。”
“……”老鸨惊疑了一瞬,猜她是在打趣自己,满不在乎地笑了两声,又试图哄骗夏月明道:“无论如何,姑娘愿为雁娘抵押房契,我还是十分佩服的。你那手下模样是一等一的好,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差,幸好姑娘拦住了他,没让打起来。我只能说,任凭他身手再好,真打起来你们也未必能落着好。还是姑娘识大体。”
夏月明走神了,没听几句。
老鸨继续道:“姑娘是否愿意将那手下卖给梦香楼呢?他脾气不好,留在姑娘身边早晚惹出祸端,倒不如抵消些银钱,也好早日赎回房契。”
夏月明打了个哈欠,“他是人又不是物品,跟我说没用,你跟他商量吧。”
“嗯。”老鸨竟将她这句话错解为默许了,待小白一回来,看他的目光便变得暧昧放肆起来,令小白很不舒服。
接过房契,老鸨又再次被震撼到了,虽然房子位置偏远,但其面积之大,历史之久,是她生平仅见。
震撼之余,老鸨心里又平添了一丝疑惑:“白公子,你怎么回去的啊……”
房子在隔了一座县城的郊外,小白一来回却还不到一个时辰。
意识到老鸨质疑的点,小白淡淡道:“没有回去,房契存放于主人在镇上的亲戚家。”
老鸨这才松了口气,喜滋滋将房契收了起来,暗自盘算着如何把抵押的利息再涨一涨,让夏月明永远还不上,那她就可以永远霸占这房子了。
双方签订房契抵押书后,老鸨便将雁娘的卖身契交给了夏月明,并差人去撤掉雁娘房门上的铜锁。
夏月明收好卖身契,正要去找雁娘,没走两步发现身后的小白被老鸨拦住了。
她颇为殷切地对小白道:“白公子,你的主人已经答应把你卖给我了,你出个价,我们尽早谈妥,就能早点安排你见客啦。以你的容貌,很有男女通吃的资本。雁娘一走,你就是花魁,将来必定大富大贵的!”
夏月明:?
小白闻言失色,没顾上理会老鸨纠缠,只愣愣地看着夏月明,像一个以为要被抛弃的小狗狗般,神色间带着几分易碎的坚持,只等她说一句“不”。
夏月明莫名有种当了渣女的心虚,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她是要你当护卫,所以跟她说让你自己做主的。”
谁料这里竟然也做男色生意,夏月明很是无语,又严肃地对老鸨道:“原来你存的是这份心思,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没门。就算他情愿也没门。”
说罢不顾老鸨纠缠,拽着小白衣袖快步走开。
小白望向她抓着自己的手,眉宇瞬间舒朗,忍不住弯起嘴角。
原本枯萎的心田,又绽开朵朵心花。
就是这样容易满足,又极好哄的一只鬼。
夏月明所在的客房在一楼后院,穿过院子来到大堂,拾级而上,行至楼道尽头,便是雁娘的房间。
再见雁娘,不过隔了半月,她竟比先前清瘦憔悴了许多。
彼时雁娘正捧着本书在看,听见开锁声忍不住心慌,以为老鸨又要强迫她接客,便将书册倒扣桌上,警惕地拿着半块瓷杯碎片,躲到了墙角。
未曾想到房门打开后,预想中令人作呕的场景并未出现,踏步而入的,竟是一位素面白净、身材瘦小的文弱公子。
这公子不但十分面善,看起来还十分眼熟。
再一看,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身形修长、容颜如画的白衣公子,雁娘立刻恍然大悟。
是先前送文韬来见她最后一面的两位恩人……或者说,恩鬼。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瓷片脱手,她切切然向前行了几步,视线却被泪水罩上了一层雾气。
夏月明心疼地握紧雁娘的手,哽咽道:“雁娘,你自由了。”
雁娘秀眉微挑,不解其意,夏月明从袖袋中取出雁娘的卖身契,慎重地以双手交还与她。
雁娘颤抖着双手接过卖身契,大颗大颗的眼泪洇湿了这张束缚住她过往人生的“符咒”,随即又赶忙擦去眼泪,忧心道:“这卖身契是怎么得来的?”
她再清楚不过自家老鸨什么德性,怎么会轻易将它交给旁人?
知她担心自己为她涉险,夏月明柔声道:“放心,正规途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红还在家里等你。”
雁娘意会,知道老鸨就在门外,点了点头。
小白伸出手来,掌心升起一簇青色火焰,递到雁娘面前。
雁娘盯着那团火良久,又看了夏月明一眼,见夏月明对她鼓励点头,才不确定地拿起卖身契,放在了火上。
好似一切过往与束缚,都在青色焰火中,化为灰烬,令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帮雁娘稍微打理好发型与着装,夏月明牵起雁娘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光明正大、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脂粉楼。
在他们身后,老鸨心疼地捂着胸口念叨:“怎么就烧了呀?这女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没有卖身契,雁娘能听她的话吗?”
话音刚落,身旁就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雁娘,雁娘,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竟是几日没来的李大官人——李涩。
老鸨挑眉调侃道:“哟,李大官人,我听说您不是在家跪宗祠,说要戒色吗?怎么今日得空赏光啦?”
“哼!”李涩气呼呼道:“说起这个就来气!”
那日被小白捉弄之后,他回去的确乖乖跪了宗祠。但昨日一翻族谱,才发现那日教训自己的太爷爷,竟然纳过十八房小妾!
如此荒淫的人,有什么脸教育自己啊?
……
离开梦香楼时已是下午,日头没有那么毒辣,但仍令鬼魂不适。
雁娘出钱在客栈为他们开了间房,先做歇息。
夏月明这才发现小白外露的皮肤上,有几道被阳光灼伤的痕迹,想来是中午回鬼山取房契时所伤。
她为自己的疏忽自责不已,心疼地抬起手来,轻轻抚摸着小白脖颈处的伤口。
小白玉面微红,身体轻颤,不自觉地避开了夏月明的视线。
雁娘误以为这是情侣亲热,礼貌地寻了个借口,出门回避。
阴暗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两只鬼。
小白喉结一动,似是期待着什么一般,问夏月明道:“主人,为何当护卫可以由我自行决定,做男娼却不可呢?”
“嗯?”夏月明疑惑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下午的事。
下午她误以为老鸨是想要小白当护卫,就给老鸨说全凭小白自己做主,后来发现老鸨其实意图不轨,又一口回绝了。
夏月明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你身手了得,样貌也不俗,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何必自甘堕落呢?”
“哦。”这回答与小白所想相差甚远。他本以为她会说出类似“你只能取悦于我”这样带着占有欲的话,没想到她全然没有这样的意思。
见他好像有些失落,夏月明又补充道:“当然,你要是爱好这个,我也只能尊重并祝福了。”
“啊?不是……”一句话把小白给说急了,他连失落都顾不上了,红着脸,宣誓一般郑重道:“我是主人的恋鬼,怎可服侍于他人?”
惊惶又认真的模样甚是可爱,夏月明忍不住笑了,认真道:“嗯,但我更希望你是你自己。”
“我自己?”小白认真思索片刻,却不解其意,眼里透露着迷茫。
夏月明微笑道:“没关系,慢慢来。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朋友。”
“嗯!”温柔的神采冲散了他眼中的迷雾,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又弯成了月牙儿。
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夏月明继续抚摸他手臂上的伤。
小白眼睛一眨不眨,喜滋滋地盯着夏月明的手,心里还在反复品味着她刚才的话。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最重要。
嘿嘿。
一句话,又让他美了好几天。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回家的诱惑》艾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