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荒谬的结局
楼爵语气冰冷，面无表情。mbaiwenzai
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死活，或者说，那个女人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或许还更高兴。
楼爵说完话就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哥！”楼煜再次开口，声音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恨我，我的错，我抢走了爸爸，我还把错都推到你的头上，我不该和顾温言狼狈为奸，都是我的错……”
楼煜红着眼睛，盯着楼爵的背影。
“但是这次，我求你，求你帮帮我，让苏医生给我妈手术，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要你答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楼煜强忍着泪水。
他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回家，只能拼命寻找着希望。
苏文瑞脸色也很难看，楼煜卑微到了极致，不管是否心甘情愿，这一刻楼煜已经彻底认输了。
他算是亲眼目睹了楼煜和楼爵厮杀的全过程，却没想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的。
这场战役，无论是楼爵还是楼煜，他们都伤痕累累。
认输的人是楼煜，可楼爵也不算是胜利者。
多么荒谬！
“做什么都可以？”楼爵转过身来，打量着不远处那个比自己年轻了几岁的男人。
虽然楼煜此刻憔悴，瘦弱，卑微，可他仍旧记得第一次见到楼煜的时候，对方眼神里闪烁着的温暖。
那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才会有的。
短短两年的时间，楼煜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楼煜点头。
他伸手从背后拿出了枪放在地上，抬脚踢到了楼爵的脚下。
“我今天来求你，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的确没什么资格求你原谅，如果时间重来，我也不能保证我会做不同的选择。”
楼煜说的是实话。
或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命，换回母亲的命。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去计较究竟谁对谁错了。
没有意义。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只要这东西上留下我的指纹，你就算是跟我同归于尽了。”
楼爵冷笑。
对于楼煜的忏悔，楼煜的泪水，楼煜的道歉，他一个字也不想相信。
他曾见到过那个女人的变脸速度，或许楼煜完美的继承了对方的演技，才能够如此能屈能伸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我自己来，我已经留下遗书了，我的死于任何人无关。”
楼煜一步一步朝着楼爵走来，在楼爵面前站定，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握在手里。
“我只是希望你能信守承诺，能让苏医生为我妈妈做手术。”
楼煜盯着楼爵的眼睛，明显是在等对方的承诺。
苏文瑞瞥了一眼楼煜手里的东西，打起了十万分精神，忍不住说了句。
“我虽然是个医生，可我不是神仙，我不能保证每一台手术都成功，即便手术成功，我也不能保证你妈妈就能健康的活下去。”
开颅手术本来就要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更何况楼煜既然都已经被逼无奈向他们低头了，就足以见得对方的情况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这个时候，苏文瑞觉得有必要让楼煜认清楚事实。
毕竟作为患者家属，有点时候因为焦虑的情绪，是有可能做出激进的行为的。
“我知道，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之后的康复情况也未必能尽如人意。”
楼煜点头，看向苏文瑞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就算是这样，你也打算搏一搏？”苏文瑞不可谓不震撼。
哪怕是寻常情况下，这种手术风险，都需要慎重考虑一下。
更何况是他们此刻这种特殊情况。
难道楼煜就不害怕他表面上答应了手术，事实上在手术中做手脚吗？
这对于苏文瑞来说可太容易了。
“是，我已经决定了，否则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楼煜再次看向楼爵，随后缓缓抬起手，将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点头，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你就不怕我此刻点了头，等你死后反悔吗？”楼爵眯着眼睛，不知道楼煜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如此相信他。
他们之间明明有着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可是却站在了对立面上。
“你不会。”楼煜别无选择，他赌不起，所以只能选择相信楼爵。
两人四目相对，对峙了良久。
“好啊。”楼爵面不改色。
苏文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楼爵。
虽然说两人之间已经仇深似海了，可是真的听到楼爵的答案，苏文瑞还是忍不住揪心。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看着两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哥，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是你十岁那年的生日，爸爸飞回京市去看你，妈妈偷偷躲起来哭，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恨你，恨我为什么比你晚出生，说明明都是姓楼的，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楼煜语气平静。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一个哥哥。
小孩子年少无知的时候，都对哥哥充满了幻想。
饶是看到了母亲的眼泪，也没能阻止楼煜对哥哥的期待。
再大一点，他曾听到过父母吵架，言语之间也夹杂着楼爵的名字。
他不懂，况且他们在他的面前一向恩爱，所以他不曾放在心上。
直到楼俊生因为楼爵娶了时蔓而勃然大怒。
那一刻，他才知道楼俊生对楼爵抱有着多大的期望，而对于他，好像并没有。
也是那个时候，楼煜才知道楼俊生对他的爱是充满保留的。
楼俊生疼爱他，可却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楼爵的身上。
所以他带着好奇回到了京市，开始了自己荒唐的报复计划。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跟你一样，但我很喜欢顾家那栋老房子，我明明从来没去过，可是上次进门之后，我就舍不得离开了。”
楼煜将自己的贪婪都暴露在楼爵的面前。
“和顾温言合作……只是为了激怒你，我以为只要和你斗，就能证明我存在的价值，我错的太离谱了。”
楼煜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