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丢盔弃甲
楼爵不是没有尝试过。mwangzaishuwu
很多次,他尝试了苏文瑞所能够想到的所有治疗方案,无论多么痛苦的药物折磨,他都熬过来了。
他期待着奇迹的发生,哪怕有一次,让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时蔓抢回来。
可是每一次他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一直到时家出事的前一夜,楼爵得到的结论是,他还有大概一年的生命,在那种情况之下,他没办法去抢婚。
因为他不能给时蔓未来。
他不能给时蔓的,总要允许别人给时蔓。
所以那天晚上他把自己灌醉了,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阻止自己去抢婚。
“你那段时间一定很痛苦吧……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喜欢别人,秋泽说你曾经有一段很难熬的阶段,他每天都在担心你会死掉,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吧。”
时蔓低下头抵着楼爵的额头,满眼的心疼。
她甚至无法想象楼爵对自己的爱究竟有多么的深刻。
这像是一种枷锁,彻底困住了她,沉重到无法呼吸。
被爱是幸福的,只不过这种幸福来的太迟了。
“你难道不觉得我也是摧毁时家的刽子手吗?”楼爵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
“顾温言让你问我明明可以阻止他,却依旧眼睁睁看着时家出事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你来问我。”
因为在楼爵的心理,他也觉得是他做错了选择。
却让时蔓和时家承担了错误带来的残忍后果。
“所以顾温言受到了你的帮助才能够那么快就成为了京都太子爷,他理所当然以为你们是一条路上的人,才会在时家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你,企图顺势与你合作。”
时蔓现在总算彻底明白,为什么当初顾温言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对楼爵颇为忌惮。
“是,我既然能够成就他,当然也能摧毁他。”
楼爵有这样的自信,也有这样的能力。
在那些无法入眠的夜里,楼爵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了楼氏集团,所以楼氏集团最近几年在京都内,占据了无人可及的地位。
“顾温言被绑架,是你做的,他几次差点丧命的意外,也是你做的,你每一次都没真的要了他的命,就是为了我。”
为了让时蔓等到时家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楼爵没有否认。
“就连林聪也是你安排给我的,为了帮我找到董志华,你也没少花心思,对吗?”
时蔓不是个傻瓜,林聪和秋泽几次眼神交流,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是不熟的样子。
“你早就知道了。”
“也没有多早,你书房保险柜的密码是我的生日,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大多都在里面,包括时家的那套房产,你也一直在想办法从顾温言的手里拿回来,对吗?”
在不知不觉中,楼爵为她做了太多太多。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是我辜负了你这么多年的喜欢。”
时蔓伸出双臂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肩膀上,打湿了男人的衬衫。
“可以最后纵容我一次吗?我希望你能够彻底好起来,去做手术,可以吗?”
楼爵沉默了。
他不清楚时蔓究竟知不知道这场手术的风险究竟有多大。
如果真的那么不巧,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或许他就再也没办法睁开眼睛看到时蔓了。
所以他才会一直抗拒,至少他现在还能够每天睁开眼睛就看到时蔓。
“好。”
最终,楼爵还是妥协了。
时蔓长出了一口气,就这样静静的靠在楼爵的肩膀上,许久。
一个星期后,股权转让协议被送到了楼爵的面前。
“这些原本就是你送给我的,现在还给你,至于我前段时间做的那些项目,算是支付给你的利息吧。”
时蔓已经签好字了。
“然后呢?”
“你知道我的,我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商场上的人情世故,我也实在学不会,作为公司负责人,我甚至都不能去应酬,所以干脆还是交给我最信任的人去处理最好,我有更想做的事情。”
时蔓信誓旦旦,面色红润。
这段时间她每天被楼爵盯着,两人一起调理身体,此刻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
“更想做的事?愿闻其详。”楼爵挑眉。
他们每天同床共枕,他竟然都没有发现时蔓还有什么更想做的事。
“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时蔓故意卖了个关子,将杯中的牛奶喝光之后,站起身来,俯身靠近楼爵:“麻烦你尽快拆掉书房的监控,还有,帮我告诉维娜,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心理疏导了。”
虽然维娜伪装的很好,可是对于忽然冒出来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的人物,对于敏感的时蔓来说,实在不太正常。
她其实并不需要心理疏导,经历了这么多,她只是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些东西。
楼爵淡淡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时蔓。
他长臂一捞,直接将时蔓拢入怀中,贴近对方的耳边,轻声道:“书房的监控昨天晚上已经拆了。”
炙热的呼吸,暧昧的语气,让时蔓忍不住红了耳朵。
“楼少,你确定要勾引我吗?”时蔓眨了眨眼睛,不闪不避,反手勾住了楼爵的脖子。
明眸皓齿,气吐幽兰,目光如狡黠的狐狸,一呼一吸都牵动着楼爵的心。
最近一段时间,楼爵一直顾忌着时蔓的身体,所以隐忍着身体内的躁动,如今被时蔓一激,更是丢盔弃甲。
“我投降!”楼爵立刻举起双手,笑容真诚。
时蔓还从未看到过楼爵如此可爱的一面,忍不住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若无其事,还刺激我去勾引你的,难道你就不怕自己那个时候暴露本性吗?”
看来隐藏爱意也是一个技术活,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还不都是你,那五年每次看到我都好像炸了毛的刺猬一样,我说什么都不对。”
楼爵也是怕了时蔓了,所以只能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