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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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灿烁搓搓手，还有些忐忑不安，憋着一股气拉开门，根据她们的指示到客厅中间的位置，等待着她们的亮相。fangzexs
环顾四周，窗帘被拉上，各个位置都摆好了机位，灯光也打好了。
她们还真是有够专业。
哐当一声，音乐一响，黎灿烁应声抬头，第一个迎面朝她走来的是陶姜。
她穿了一身校园制服，栗棕色长发，走起路来发丝飞扬。
妆容精致，眉眼带笑，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她的一身打扮让黎灿烁想到青春校园剧的女主角。
黎灿烁眼睛都看直了，陶姜换了一个装束，气质都变了一点，明明五官没变，却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说是两个人都不过分。
原本男装就很好看，现在换了女装更漂亮，更光彩夺目。
陶姜走到她跟前的时候，近距离看，更美了，黎灿烁被她美到停止呼吸，尤其是她还围着她转了一圈。
眼神跟着她走，要晕了。
掐人中。
黎灿烁你就这点能耐，这才第一个你就受不了了，还有三个呢，别这么没有福气。
还是同样一个位置，穿着吊带小短裙，戴着很多夸张饰品，脸上有很多亮闪闪东西的夏嘉澎跟随着音乐的鼓点朝她走来。
边走她边定点摆pose，都是些俏皮的姿势，一个姿势一张神图，这要是印成小卡不卖疯了。
越没有的越羡慕，黎灿烁对夏嘉澎这样浑身散发着甜美可爱气质的人有莫名的崇拜。
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在看到她往自己的胸口贴了一颗钻石爱心之后，黎灿烁的心都被她俘走。
音乐切换，黎灿烁转向另一个方位，黑色大波浪穿着一袭红色露背长裙的盛瑀闪亮登场。
她妆容很淡，延续着往常要死不活的气质，极致的红和极致的白混搭在一起，衬得她像一朵糜烂的玫瑰。
黎灿烁看见她朝自己勾手，不禁思考，腿就迈了出去。
女王。
最后一个是凌云志，黎灿烁曾经认为她身上的气质很矛盾，现在看到穿着一身缥缈襦裙作古代女子打扮的她，她总算是参悟一点。
因为凌云志有佛相，所以现代的装束和她本身的气质所冲撞。
裙摆飞扬的那一秒，黎灿烁感觉自己见到了九重天上的仙女。
四人全都出场之后围在她的身边，被美女簇拥着，黎灿烁感觉好不快活，心脏都快爆炸了。
“诶。”音乐强行关闭，夏嘉澎看他有些痴傻的表情，“你是痴汉吗，我跟你说别因为我们这么美就爱上我们，别忘记我们的身份。”
幻境被打破，黎灿烁收紧嘴巴：“放心，我们是姐妹吗，我不会对你们有想法，我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一件事比成团更重要，我心里有数。”
她又不是男人，也不是变态男，黎灿烁完全是带着纯粹的心去看待她们。
看他眼神还算清澈，夏嘉澎就姑且相信他的话：“是吧，你觉得我们的女装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黎灿烁一双眼睛看都看不过来，她可谓是应接不暇，“每个人美得都不一样，都各有特点。”
“算你会说话。”盛瑀心里甜滋滋，“和我们住一起，你享福了。”
“对，我是享福了。”这一点，黎灿烁无可否认，每天都能见到四位大美女，她的人生该有多么美妙，“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和你住，我们也享福了。”好都是相互的，陶姜也非常庆幸还好是他，“毕竟能和一个各方面都相对默契的男性住一起，后续还要一起成团，我们也算是幸运。”
凌云志也是越看他越不错：“没错，如果换一个，我们宿舍还指不定多鸡飞狗跳，你的到来对于我们来说算是补足了最后一块缺失的拼图。”
如此高的评价，黎灿烁乐得找不着北：“我有一个小小的心愿，能不能和你们拍一张照片。”
“当然可以。”
黎灿烁坐在中间，四人围在她的旁边，每每看到这张图片，她都有一种坐拥天下的感觉。
次日，上班之后，憋了一天的黎灿烁终于找上了秦熠。
她有太多的话要对他说。
黎灿烁拖来一个旋转椅，坐姿四仰八叉：“秦熠，说吧，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昨天收到她们的信息，秦熠情绪并没有很大的波动，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而他也早就准备就绪：“你不开心吗？”
“开心啊，但是。”一码归一码，黎灿烁实在是不懂他的做法，当初要她一个女人加入男团就够奇葩，现在五个女人做男团，说出去都天方夜谭，“你觉得好吗，我感觉是欺骗，而且后续他们要是知道了，我们团直接死。”
秦熠反问她，直击要害：“为什么女人不能做男团，谁规定的。”
“没有人规定，可。”黎灿烁说不出话了，声音略显激动，“其实可以做女团的。”
秦熠：“可以啊，我又没有说不做。”
黎灿烁一脸问号：“啊，你是什么意思啊。”
秦熠绷着一张脸，看上去很严肃，终于说出自己酝酿已久的超级大计划：“我要做史上第一个既是男团又是女团的组合。”
黎灿烁脑袋更乱：“我还是不懂，只做女团不就好了。”
秦熠语气轻飘飘的，但抑制不住地激动：“是好，但是还不够好，只做女团太普通了，我有其他的打算。”
黎灿烁追问：“什么打算。”
秦熠：“你知道我以前也是男团的吧。”
黎灿烁：“知道。”
秦熠：“那你知道我的团为什么解散吗？”
黎灿烁：“不知道，别跟我说你受了什么刺激。”早八百年前的事她不关心，而且网上也搜不到多少信息。
秦熠看着她的眼睛，很诚恳地说：“我没受什么刺激，我只恨我生不逢时，当时男团市场没有打开，我们团就以各种原因解散了，我有私心，所以我想做一个成功的男团。”
黎灿烁不理解，他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你可以找男的来做。”
秦熠摇摇头，手指交叉，想当自信：“我觉得女孩要好一点，因为男的扮女装很奇怪，而女孩什么都可以驾驭。”
黎灿烁一眼识破，腿一蹬，椅子滑走，和他拉开一个距离，根本不吃这一套：“所以你就想找女孩，让我们来实现你的梦想，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你好变态。”
“嗯哼。”秦熠自认为自己性格毛病很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觉得我的计划很好吗，我觉得人不只有一面，也没有定义，可以酷可以帅可以美，你们五个我很信任。”
黎灿烁再度发出灵魂质问：“信任是信任，可这样真的好吗？”
秦熠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男团看的是性别吗，上次你们在楚情的工作室不是聊过这个问题吗？”
以黎灿烁现在的阅历，还有她从小成长的经历，她是很难明白：“是聊过，她们说老公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感觉。”
“在我眼里，男团是一种职业，男的可以做，女的也可以做，反之女团，女的可以做，男的也可以做，主要看个人的选择。”她发出质问很正常，秦熠也不是疯子，心血来潮只是一时的，他之所以为这样做个人也经历过很久的思想斗争，秦熠说，“只是现在没有人做而已，我做第一个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口才很好，说得也怪有道理，黎灿烁努力不被他带偏：“有很大的问题，你不觉得这是很大的欺骗吗，这是骗取粉丝的金钱和青春，当他们发现自己所追的一个男团全是女孩，他们肯定会生气的，所以你太自私了，这还是一个同样的问题。”
她很单纯，同时戒备心也很重，也懂得为自己思考，秦熠很满意，他反驳说：“哪里欺骗了，谁说我们要骗他们，我们又不把我是男的挂在嘴边。”
黎灿烁感觉自己智商不够：“说重点，别说话说一半，我着急。”
秦熠终于笑了：“出道时，会把你们的性别标明，明确告诉他们你们就是女孩，要追不追看他们，这还算是欺骗吗？”
他从来没想过要瞒，也没想过会瞒好。
之所以先让他们以“男生”的身份相互戒备也主要是为了锻炼一下她们的抗压能力。
一个无定义的两面性团体，即是男团又是女团，这一市面上从未有过的先锋团体，秦熠想只要他做成功，就是世界第一人。
聊了这么久，心里的气越堵越多，黎灿烁不太开心，她好像还没有找到可以解决的办法，双腿用力，又划了过去：“不算欺骗，但我觉得不好，身份不可改变，性别难以逆转，我做不来男团。”
秦熠但是没想到她如此执着，停了几秒后再次说道。
“不是要你改变性别，女孩做男团有什么不可的呢，无论是男团还是女团，成为一名偶像，ta只是粉丝寄托情感的载体，你对ta好，ta对你好，情感的双向交流而已，和性别不重要。”
“现代社会，拿演员来说，女演员可以演男角色，从她们的角度出发来创造一个更符合女性审美中的男性，也会比普通的男角色更受欢迎，举一反三，如果你们成为男团，去扮演在女性审美中的非标准男团，粉丝大部分是女孩，由你们去取悦她们，我认为比普通男团也会更受欢迎。”
面对他的一席话，黎灿烁开始思考。
“而且你看看市面上的团体，我觉得都挺单一，你们长得好看，实力也好，人格也好，各种风格都能驾驭，只要做成功了，你将会得到无上的荣耀和追捧。”
“哎哟，你这话就说得夸张了。”黎灿烁就不上他的当，“我跟你说别来这一套，我不吃，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还有。”黎灿烁思维清晰得很，“什么无上的荣耀和追捧，狗屁，骂都要被骂死，搞不好还会怀疑人生，我喜欢冒险的人生，不代表我是傻子，坏事不落到你身上，你不会觉得痛。”
“事实就是这样，你们很好。”秦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夸大其词，她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我相信你们会做得很好。”
黎灿烁还是没有他那样强大的素质，她有些胆怯：“你真的确定吗？”
“确定，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秦熠再次强调，“男团只是一种职业，你们当然可以做，况且你的女性身份始终不会变，你不用想太多，这和普通的职业没有什么两样。”
“说是职业的话，有点道理。”黎灿烁心里那道坎还是难过，“但我还是有点怕，放着女团不做男团，别别扭扭的。”
“如果你实在是担心的话，你可以退出。”秦熠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他要的是心甘情愿，“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想清楚，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不用一天了。”
身居高位，秦熠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大少爷，黎灿烁本来想在这里学六个月，时间一到如果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就走。
看现在这个情况，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黎灿烁想与其有所亏欠和自己心里不舒坦，还不如平平淡度过一生。
“我无法接受，算了，我还是毁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