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人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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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青接住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走吗大人?”
朱婉笙起身,“走吧。modaoge”
顾影青还是老规矩,让她走前头,他跟在她身后一步远,萤石和蓝矾一左一右跟在两人身后。
朱家每条路上都铺上了红地毯,踩上去软沙沙的质感,出了朱银阁,喧嚣声断断续续传来,夹杂着笑身琴声。
朱婉声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忧愁应该如何应付这些场合,故而走得慢了些。
可蓝矾在听到琴音后却是顿了顿。
萤石觉着奇怪,压低身音问她:“可是有何不妥?”
蓝矾咬了咬唇,摇头。
到了花园,肉眼可见的人多,男的女的,小朋友老人,皆是衣着华丽,面中带着笑。
朱婉笙顿足,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为了招待客人,朱家花园在牡丹园挨着的草坪地上做了特殊的布置:铺满软垫,其上置实木矮桌两排,相对而放。
朱婉笙看了看,桌上布置看来是用了心的。
精致点心三四盘,下酒小菜四五盘,切好的果盘应该是最先上的,每桌都吃的差不了,酒是重头戏,觥几许,酒杯三两。
客人从挨着牡丹园的位置开始排序,相对而坐,越靠近牡丹园的,在朱家地位也越高。
最前端的便是朱赤堤,酚酞一人再侧伺候着,对面就是作坊的人。
而朱赤堤往后就是她的妹妹一家。
两排矮桌中央是请了人来做表演的,此时是一乐师在抚琴。
琴音环绕,朱婉笙无心享受,她紧张。
如此多朱家人,于她而言,皆是陌生人。
朱婉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当参加学术会议!不要紧张!
她还未动,场上倒是不知道是谁吆喝了声:这不是婉笙和顾夫嘛。
这一嗓子,朱婉笙顿时后背就麻起来了,叫唤什么啊!
原本乱哄哄各自详谈交流饮酒吃东西听琴的人都纷纷停下原来的事,整整齐齐地朝着她看过来。
这般万众瞩目的感觉她最是拿捏不好,浑身不自在。
顾影青稍稍往前走了走,看她无处安放的手,睫羽轻颤,不敢往前。
他握住她的手,“大人不必害怕。”
朱婉笙后背一股电流串过。
似乎是在鼓励她,他晃了晃手。
朱婉笙仰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挪步朝朱赤堤身侧走。
这一路走过,那些细微的交流声还是落入耳中:
“不是说不和吗?我看挺和睦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再怎么不和,家宴也不能出丑,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
“我方才在院子里还见到小的那个了,哎哟,那嘴甜的勒,姐姐姐姐的,哄人开心的。”
“什么小的,纳了几个啊?”
“”
朱婉笙在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像是为了回应那些无聊的话,她同他齐平,又往他身侧靠了靠。
到了留给她的位置,两道目光一左一右扫过来。
左边是朱赤堤,她满意一笑。
朱婉笙也回以笑容。
朱婉笙未管右侧的注视,整理衣裙而后入座。
右侧之人不死心,低声唤她两声,朱婉笙侧目,并没有给她好脸色。
胭脂铺那日之事如鞭在喉,没有系统,以她的力量,是绝对抵抗不了那男子的手劲。
朱亦琳看来已经喝了不少,面上都已经出现了红晕,朝着朱婉笙旁边挪了挪,“婉笙妹妹啊,家宴你还迟到,这么多长辈都到了,你却迟迟不来,不愧是你。”
朱婉笙并未迟到,也不想搭理解释。
朱亦琳撇撇嘴,转移话题,“咋俩先干一杯?”
蓝矾倒是速度快,她还没答应呢,酒杯就递到了她手中。
朱婉笙朝她的方向在空中举了举杯,并没有干,只是小小喝了一口。
今日还不知道要喝多少酒。
原主这酒量,还是收着点。
再来,朱亦琳敬的酒,她也喝不起。
朱婉笙看了她一眼。
朱亦琳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后,眼神在顾影青身上瞟了几眼,最后落在他方才牵着朱婉笙的手上,挑衅似地笑了笑。
可朱婉笙却未看她,顾影青自始至终便没给过眼神。
她这一人唱独角戏,没劲极了。
轻哼一声,望向那琴师,唇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戏还在后头,她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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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开始观察身边的人,对面是位年纪稍长些,看起来50-60岁的奶奶辈人物。
面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嚼东西时候两道深深的法令纹也跟着一提一松。
她右侧跪坐着的男子倒是年轻,看起来才和朱婉笙一般大。
这应该就是朱婉笙想生产自己的胭脂需要攻克的那头的人物:朱契。
这也是那头与她们这边取名的不同,那头不论男女,皆单一个字。
朱婉笙有一种感觉:
朱契看起来就不好说话,丹凤眼,眉眼间皆是严厉。
方才她身侧的男子吃水果时,不小心掉落了一颗,她眉头瞬间紧蹙,进而薄唇开开合合,不知说了什么,但也说了许久。
那男子低垂着头,口中时不时答应两句,似乎在道歉。
朱婉笙只好在心中祈祷朱赤堤巧舌如簧,能让老人家有所动容。
再看朱赤堤身边坐的应该就是她姨娘:朱赤茉。
朱赤堤风情万种,言笑嫣嫣,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朱赤茉就是温柔秀气,笑是抿着唇笑,眉眼间透着柔和。
喝酒也是慢慢喝,不急不躁。
这样的人,确是目前朱家背后的正真管理之人,或许温和只是表面,内里应该是强大的。
朱婉笙看得正专心,一曲琴音忽停,花园中一时肃静。
只听身后的蓝矾低声呼叫了一声。
朱婉笙入座良久,还未看这琴师,便看了一眼,而后面色一沉。
同样面色阴沉的人还有朱赤堤,她那带着刀的眼神望向朱婉笙。
“啪啪啪啪啪”的掌声也在此刻响起,朱亦琳边鼓着掌边起身,在众人注视下朝着琴师季殊白走去,在他身旁站定。
朱亦琳环视一圈,见席上之人注意力皆在此处,面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而后将目光落在脸色阴沉得不像话的朱婉笙身上,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我们朱家本家的乐师琴技真是了得,我还是第一次听得此般仙乐,难怪都说婉笙被季公子迷得走不动道,我今儿听了,倒是理解妹妹了。”
窃窃私语声也在此刻炸开。
朱亦琳还在滔滔不绝,“妹妹,愿不愿意将季公子赠予我?有这般琴音,我也想好好享受一番。”
“放心,我不会平白无故要人,你送我一个,我还你两个,反正只是一个男子罢了,这生意不亏,妹妹意下如何?”
方才还吵吵嚷嚷的,现在倒是安静了下来,众人亦或是看戏的姿态亦或是同情的姿态,纷纷望向朱婉笙。
只是她就那般坐在那,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如记忆中那般掀翻桌子怒吼发狂。
顾影青也看她。
朱婉笙拿上茶杯,浅浅喝了一口。
面色阴沉,气场同方才紧张时候大不相同,周遭气压低了些。
他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她。
在众人的注视下,朱婉笙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可透着威严和冷漠。
“你要是喜欢,那便问季公子愿不愿意同你归家,同意,那应该上乐府要人,我朱家在如何势力庞大,也不敢善作决定将乐府的人随便赠予谁。”
朱亦琳却像听了什么笑话般大笑了起来,“这谁不知道季殊白是你的人,朱大人当初放言‘谁敢夺走季公子,便是与我为敌’的豪言壮志,莫不是忘记了?”
朱婉笙还是那副样子,冷冷地瞥了一眼朱亦琳,冷冷道:“忘了。”
朱亦琳未得到相应的答案,笑容僵在面上。
而后眼中划过一抹算计,“妹妹当初承诺,非季公子不娶,如今,有了顾夫,不记得那些诺言也是人之常情,这人嘛,向来善变。”
“既然妹妹如今看不上,那季公子,我收下了,收回去做个小的也是可以的,如今这么多人为我作证,往后妹妹要是后悔了,可别上我那哭闹去。”
朱婉笙不紧不慢道:“随你。”
朱亦琳脸色垮了下来,小声道了几句脏话。
在做的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有人磕上了瓜子,咔哒一声,瓜子壳裂开,在静默的席间格外突兀。
朱亦琳脸白了又红。
视线扫过面无表情的朱婉笙,她正襟危坐,淡定喝茶。
顾影青却是看着朱婉笙的。
而季殊白,也在怔怔地看着朱婉笙。
朱亦琳觉得这只是她一人丢脸的闹剧。
朱赤茉已经恶狠狠的剐了她好几眼,只好悻悻而归。
戏唱完了,客人又恢复如常,交谈声再次打破沉默。
季殊白接着又抬手抚琴,视线却似有似无地往朱婉笙那瞟。
往日里这种时候,她的打扮多半是夸张至极的,为了成为全场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喜欢穿艳丽的颜色,戴满头的珠钗。
那样的打扮,确实能瞬间成为焦点,她向来喜欢引人注目。
从不喜低调行事。
可今日她一袭浅蓝色衣裙,头上的饰品也简单,一簪子,坠着配她衣裙的蓝色珠宝,随着她的动作,蓝色珠宝像水般流动着。
面色清秀薄施脂粉,双目如一汪清水,唇若点樱,发丝在风中飞扬,她抬手将发丝绕到耳后,蓝矾立刻递上湿布替她净手。
朱婉笙取了块点心,却没有送入自己口中,而是在她身侧的顾影青之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