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庆功宴
沈乔和左右夹击让郑母逐渐落了下风,她见好就收,不再恋战,临走时还向沈乔一笑,说:“陆泽安可是知道了你一些往事。yywenxuan”
她说的神秘,幸灾乐祸,怎么看怎么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身后的陆泽安脚步一顿,仅片刻后,神色恢复如常。他走上前,“走吧。”
沈乔颔首,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偷瞧了他几眼。
他知道了她什么往事?
她想了想,觉得是她和郑思齐的那点事,毕竟这是出自郑母之口。
几人在保镖的护送下成功突破记者的围堵,上了车。在关上门后,陆泽安迅速发动车子,彻底将人群甩在身后。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一时没人说话,安静的只剩窗外呼呼的风声。
怎么不说?
沈乔抬手撩头发,借着手掌挡住上半张脸的空隙,她迅速偷看了眼陆泽安。
他没什么反应,照常开车,像是无事发生。
这让她心里有点不爽。
她有注意到后半场的时候郑母的位置换到了他的身边,再加上临走时她的那番‘提醒’,不难猜出她是在那个时候和他说了些什么。她原本以为他会对自己说点什么的,无论是试探还是质问,她都做好了准备,可是他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安静的不像话。
沈乔的思绪还没完全从那场激烈的辩论中抽离,想到陆泽安这样缄默,她不由想到了两种可能。
一、他相信她。
二、他不在乎过去。
可沈乔又想,即便是相信,他也会在事情告一段落后试探她的心意和想法,趁机为自己谋利。这才是她了解的陆泽安会做的事。
她侧头看向窗外,春雨绵绵,如丝的雨线落下,湿润的点点很快覆盖了干燥的地面。
雨来的突然,可等到他们回家后雨又停了。
“你要出门吗?”
二人到家后陆泽安进卫生间换了套家居服,出来正巧看到沈乔已换上了修身的裙子,在玄关处弯腰换着平底鞋,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他迅速将手背在身后,就这么看着她。
“有庆功宴。”沈乔已经换好了鞋子,拿下架子上挂着的包包。
看着他的家居服,她问:“你不去吗?”
你也没喊我啊。陆泽安腹诽。
他张开张嘴,想说晚上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庆祝庆祝,可又想到不如留作惊喜,于是只说了句:“早点回来。”
“好。”沈乔出门了。
“小没良心的。”
门关上的时候,陆泽安嘀咕了句,随后将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把礼物放在了桌面。
沈乔先和律师团碰了头,喝了两轮酒把气氛烘托到位后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扭头去了另一家早就定好的餐厅。
“乔乔。”早就等候着的苏淮在看见她时温柔的笑了笑,他抬手,轻轻唤了她一声。
沈乔缓步朝他走去,她抱歉的笑笑:“我好像来的有些晚了。”
“我也是刚到。”
菜逐渐上齐了,不过二人并没有吃多少,都光顾着聊天了。
虽然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没见面了,读书时也没有多深厚的友谊,但胜在二人都是会聊天会接茬的料,再加上读书时期因为优秀出众或多或少都有过接触、相似点,所以想聊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说起往事,沈乔难免有些感慨,话不知不觉的多了,酒也一杯一杯的喝,思绪逐渐偏离理智。
“上学的时候总想着快点毕业快点出来工作,等有了自己的事业,财务也自由后,人生就不用再受谁的桎梏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悔,应该多体验当下的。”沈乔放下酒杯,她手撑着脸,醉眼朦胧的看着对面已经分裂成一排的苏淮。
“虽然我现在才二十多岁,但我感觉我好像有些老了,不,是不是年轻了。”
她笑,笑容有着淡淡的悲伤。
然后她看见一排的苏怀温声对她说:“大学毕业的时候同样是二十三四岁,不说他们,就连我都羡慕你的人生。”
“乔乔,不要过度美化自己当初没走的那条路,你现在就很好。”
可沈乔还想说,她觉得自己不再年轻的不是年龄,而是心态。
她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失去了在感情里的冲动和勇敢,她也许可以理解那些人因为感情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付出,但她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好像无论什么事,她想到的都是能从其中获得多少利益,再用利益作为出发点考虑是否能实施。
她喜欢这样,这样的思路让自己这两年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和利益。
她不喜欢这样,因为她同样失去了很多感情和选择。
面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头晕脑胀的沈乔再也支撑不住,手一滑,趴了下去。
“乔乔?”
苏淮轻声唤着沈乔的名字,但她这次再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雨又开始下了。
不像午后的软绵,这次的雨裹着霜寒向地上砸去,路上没有雨伞的行人大多忙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或快走,或小跑。
一缕烟雾不惧料峭的春雨,不屈的向上攀岩,夹着它的指尖抖了抖,烟雾也跟着抖了抖。
“帅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回过神来的陆泽安看着递到他面前的二维码,视线缓缓上移,落在了两个女孩的脸上。
见他没有动作,女孩羞着脸又重复了遍:“可以交个朋友吗?”
“我闺蜜很喜欢你,想和你交朋友。”另一个女孩腼腆的笑笑。
女孩用肩膀推了推她,不甘示弱的想要扳回一局,“我闺蜜也很喜欢你。”
“我在等我老婆出来。”陆泽安已经挪开了视线,继续盯着餐厅门口。
烟雾朦胧了他的脸,让那冷峻的神色柔和了许多,桃花眼尾因为寒冷而沾染上了几分红,看着深情又眷恋。
“打扰了!”知道他已经结婚后,两个女孩推搡着离开了,远远的还能听到她们小声的惋惜和哀嚎。
陆泽安靠着车子,垂下了眼,默默掐灭了明灭的烟头。
他对旁人的想法充耳不闻,此时满脑子只有一个疑问:他们两个这顿饭到底要吃多久?今天不会想直接睡里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