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逃离镇子
回到房间的独忧却没有马上睡觉,她把婴儿放到床上后,还把地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外面洗了。msanguwu
厨房里只有清水什么也没有,没有洗衣用品,她洗小孩衣服并不能洗多干净。把衣服上的脏污洗了个大概,实在是洗不干净了,独忧也就不再执着能冼多干净。
他把洗好的衣服晾到了马车外面,顺便提着灯去看一眼车里的筱锦,看到他似乎没什么异常,也就回房了。至于他为什么不醒的问题,独忧也是在看天意,她没有任何的办法让筱锦醒过来。
独忧第二天醒来后,因为没睡好,一时头还有些晕,自己的旁边还躺着已经醒了的筱林。
她抱起筱林时,发现他的病完全好了,一点之前的症状都没有,烧也没复发,像一个正常的婴儿。
她有时还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明明筱林的病看起来那么像瘟疫,全身还起了红疹,可现在红疹也没了,烧也全退了,他好了。
独忧开始怀疑,可能自己之前弄错了,筱林得的可能不是疫病,他可能只是普通的疹子,普通的风寒。昨天的夜里,她去看过筱锦,虽然没醒,但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像是单纯的睡着了,他们似乎都好了,都得救了,想着想着她又想哭了。
独忧放下筱林,下床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腿似乎肿的更大了。应该是昨晚上抱着筱林走来走去造成的。虽然很疼,但她也没太放在心上,一只脚小心些,也可以走路。
独忧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筱林是个非常闹人的婴儿,一个晚上他能醒来好多好多次,他能把人折腾的睡不了觉。昨天晚上还好些,有江奇和毛毛帮忙,不然她要崩溃。
独优的脸色有些差,但看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烧也没发了,她的病似乎完全好了。
她抱起睁着两个大眼睛的婴儿,小婴儿烧也没发过了,正冲着独忧笑呢!
独忧抱着筱林单脚跳着出了房门,出了房门就看见了江奇,两人用互相听不懂的语言打着招呼。
筱林从醒来到现在倒是没哭,只是被独忧抱出来一会儿,小婴儿的衣服就被尿湿了。尿从衣服里哗哗往下流,独忧有些手足无措。
江奇看到了,找出一件干的衣服给独优,独忧给他道了声谢,把小筱林的衣服脱了,擦干身体,再换上干衣服,衣服太大,小孩根本穿不了,只能简单把婴儿包起来,还用两个袖子在婴儿的胸前打了个结。
独忧知道自己说的话,江奇听不懂,就给江奇行了一礼,来表达自己的感谢。江奇也没阻止她行礼的行为,反正这种行为在这个世界很常见,跟打招呼差不多,他也就已经习惯了。
毛毛几人相聚醒来,毛毛看见独忧醒了,也没什么反应,他还有些没睡醒,坐在了房间外的石头上。
凌倒是比较欢喜的一个,毕竟他还记得独忧给过他两个饼。现在见到独忧看起来病好了的样子,脸上也没了任何的红点,当然高兴,他希望独忧能好好的。
而洁临醒来后又粘上了江奇。
毛毛看见了,撇了撇嘴,说:“我出去一会儿。”
“不要走太远了。”
“好!”
毛毛说出去一会儿,还真的就出去一会儿,回来时还带了个人,一个会黎将和恭殊两种语言的人回来,说是充当他们的翻译的。
江奇看了看那人,长相普通的一个男人,也不知毛毛是怎么把人忽悠回来的。
有了这个翻译,江奇他们也就知道了独优他们的名字、关系,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和他们要去的地方。
原来独优他们也是要去黎将,只是他们的目的地是黎将的塞久洁城。
独忧私心里没有提到瘟疫的事,毕竟他们似乎染的不是瘟疫,就算是,他们也全好了,也就没必要说了,他的内心里是存在侥幸的。
他们的方向是一致的,很快两拨人就决定一起前往黎将。
江奇也通过翻译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说了个大概,还跟独忧讲了马车上的钱给他们买药全部花完了。其实马车上的钱也并不多,买三碗药的大头全都是江奇他们出的。
独忧听到翻译说买药的事,立马想到他们的病情。
难道是他们三人吃了那些药才好的吗?独忧觉得这可能性很大。是不是有人研究出了这种病的配方?这种病有救了,是吗?他不是很确定,哪怕她很想问,也憋着没问出口,万一她误会呢,万一是她搞错了呢!
江奇他们打算吃完早饭就出发走人。可计划赶不上变化,早饭还没煮好,还没来得及吃,街上就到处传起了瘟疫的事,镇上开始乱了起来,街上商铺没有一家开着,还有消息说因为镇子出现瘟疫说安镇会被封镇。
经过这的人,不想被困在此处,急匆匆准备走人,镇上原住民,也被带动着节奏,纷纷逃离。
江奇等人见这种阵仗,匆匆收拾东西,也赶着马车趁乱离开了安镇。
趁乱出来的人还有好多,江奇他们跑出去很远才安了些心。
看着一路上的匆匆而过的人,也不知道此刻镇上有没有被封。
现在赶马车的人是江奇,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江奇也慢慢习惯了,毛毛坐在他的旁边,而其他人都在车厢里。
“那个镇怎么就要被封了呢?”江奇自言自语的说道。
“老师,有瘟疫,是瘟疫要封镇,现在镇上大部分人都染病了。”马车已经离镇上很远了,毛毛才说起了这个话题。
“对,是瘟疫,镇上很多人都被感染了,出镇时,那街上就有因瘟疫倒地的人,恐怕体突城也有了。”
难怪在体突地时,那里死的人并不是全被杀死的,他们也有是病死的。从体突城到这,也有一些人死在野外,那些人很大可能也是病死的,而这个镇上可能是刚刚被传染上,所以病人虽然很多,却没有看到多少人病故。
江奇说起这个话题时,心情还是很沉重的,因为他们往病人堆里扎过,很大可能也会被传染上。只是心理上会自己主动去屏蔽这个问题,人在很多时候都存在侥幸心理,万一我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独有他们……”毛毛犹豫着想要说什么。
独忧他们的症状,太像是他们听到的疫病症状。
“有个店老板说病人的病状是发烧,全身起红疹,咳嗽,还有一些别的症状,独忧他们有两条是符合的。”
江奇听到毛毛的话,差点摔下马车。
“不会这么巧吧?”江奇赶车远离人群,把马车停下,他拉上毛毛,跳下马车,远离马车。
“你确定?”江奇小声询问着毛毛。
“我听得清楚,凌也听到了。独优他们是发烧和红疹。”毛毛说完,大声喊凌下马车。
凌很快下车跑到了毛毛身边,嘀嘀咕咕说着话,把一边的江奇急得不行。
“老师,凌说他也听到了,和我说的一样,我们救下的那三人,可能真的染病了。”毛毛得出了他的结论。
江奇脑子有些空白,他们和那三人待了那么长时间,甚至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两晚。这么说,如果他们三人是染病了,那么他们很可能也被传染了。
江奇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脑子有一瞬间不能思考,他太明白在这种环境下染上瘟疫的后果了。
江奇有一瞬间后悔救人,然后很快这种想法又他被否了。
还有对瘟疫的恐惧,但是乱世缺医少药,如果真被传染,会是怎样。对照一路见到的尸体,他们是否会成为其中之一。在他回归正常思考之后,他想了很多,也想起了之前在荒宅时遇到的独忧。在那个早上被抬出去埋了的五具尸体,他记得那些埋尸体的人是用布遮住口鼻干活的,很明显,那些人是知道有疫病这件事的。而那五人也是因为瘟疫而死的,所以说他们救下这三人,真的很大可能也被传染了。
他看着对面两个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拿主意。
天呐,他究竟做了什么?他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眼前的两人,还有洁临,但是,江奇很快又想起了什么。
“独忧他们现在不发烧了,疹子似乎也消下去了。”
所以说有可能只是巧合,他们三人只是被淋了雨,感冒了。也有可能他们之前是真的染上疫病了,但这种疫病可能不是百分百必死的,他们也许就是吃了药,然后药到病除,病就好了。
车上的三人病好了,他们自己也没被传染,是不是代表他们不会被传染了。
江奇也冷静了下来,也没之前听到这消息时害怕了。
“我们还不知道这病是怎么传播的,是通过空气,还是身体接触,我们和他们都待在一起那么久了,该染的早就染上了。况且我们接触的人都有可能得病,躲是躲不了了,只能做些防护,少接触人群。也不要太悲观,说不定我们什么事都不会有。”江奇不知道自己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老师,你在害怕。”毛毛看他握的死紧的双手,故作轻松地说。
毛毛这个时候了,对老师还不客气,拆穿老师的内心。
瘟疫呀!谁不怕呢?
江奇其实就没有停止过害怕,他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一桩桩,一件件,什么是他之前二十五年所经历的。他只不过是一位普通的小学老师,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大志向,没有大理想。到了这个世界,他更多时候是听毛毛的,有时他会不自觉的把毛毛当成一个大人相处,如果只把毛毛当小孩,也就不会对毛毛说那么多了。有时想着他是个老师,又会坚强起来保护毛毛。他在这种矛盾中走到了现在。
毛毛不是个普通孩子,他的家庭教育也许就跟普通的孩子教育方法不同,才会培养出一个在这种恶劣环境也能很好适应的性子。甚至比他这个做老师做的更好,可他毕竟是个十岁的孩子,有时也会依赖老师,哪怕这个老师心理、生理都不如这个孩子强。
看破不说破,江奇心里想着,但也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被毛毛一打岔,倒是心里好些了。
“老师,没事,他们可能只是感冒了,看他们喝了药后都没事了。”毛毛指向已经抱着孩子探出马车厢看向他们的独忧。
“是吧!”人有时就会存在侥幸心理,看到独忧和婴儿都没事,就会认为也许真的是巧合,或者他们病好了,就不会传染给别人了。
“肯定没事,我们远着他们些就好。”
怎么远这些?难道要和他们分道扬镳吗?那马车上的男人,明显受了伤,虽然已经退烧,但到现在还没醒,救人也不能救一半啊。分道扬镳,是他们把独忧他们赶走,还是他们弃了这马车,似乎哪一种都不太合适。
最后,他们商量的结果是独忧三人待在车厢里,江奇他们都用布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待在了车厢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