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楼房倒塌

    毛毛知道凌没了工作后，第二天就弄了一大袋粮食去厨房给连子，告诉连子这些粮食是每天煮给凌和洁临两个人的，另外还要付她30个黑片作为报酬。moweiwenxuan连子没有接过钱。

    “钱可以换成粮食吗？”现在的钱还不如实物来的实在。

    毛毛收回钱，同意连子的换法。粮食和钱对于毛毛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

    毛毛知道连子给他们煮粥时，都会扣下来一点。他也知道她是为了他们房子里的那些孩子，但只要她不是很过分，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这大院里再找一个能听懂他说话的人，也是找不到了。

    “每天多煮些，让凌和洁临每天吃饱就行，这些要是吃完了再跟我说。”毛毛是这样交代的。

    连子虽然好奇毛毛那么多粮食哪里来的，但也不会问出口。虽不问这个，但也告诉了一些这段时间洁临的事，“我每天都是以一个大人的量给洁临煮的，只是洁临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了他主家母女，就算煮多点，她也根本吃不到多少。本是要找你和凌说的，只是这些日子，也没见着你们。之前的粮食，前两天就吃完了。”

    “什么主家母女？”毛毛抓住这个词问。

    “是洁临告诉我的，说那对母女是她母亲的主家，她的母亲以前是她们家下人，那么洁临也就是他们下人的孩子。

    毛毛弄清楚了，他就说嘛，哪有人会对人无缘无故好的，连五岁小孩也不可能，原来她们是认识的。只是那对母女真是过分不要脸了。自己不去找吃的，整天没事干，吃上他这个十岁的孩子了。

    在毛毛想法里可不就是在吃他的嘛，她们吃洁临的，洁临在吃他的。都这样子了，那母女俩还对他们这么不客气，真是够可以的，把他也当他们家下人了不成？吃他的还不算，连句谢谢都没有，在洁临食物足够的情况下还让她吃不饱？

    洁临认识那对母女，所以才会给她们吃的，所以并不是洁临善心才给她们吃的。她的母亲曾经在那对母女的家里当下人。洁临认识她们，但她们并不认识洁临，只认识洁临的母亲。

    当她们知道洁临是她们下人的女儿时，就心安理得收下了洁临的吃的？让她一个孩子饿着，她们自己吃了大份，并且一直吃到现在？

    “连子姨，之后只煮洁临小孩分量的食物就好，不用多煮，你把小孩分量的食物给洁临，至于她愿意把食物给谁，你不用管她，爱给谁给谁，愿意饿着肚子就饿着。给凌多煮些，让他在厨房里吃饱了再回去。”毛毛说完就走了，他又不欠谁的，惯着她。

    连子在经过毛毛这番交代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后续反应，毛毛是不知道的。

    不管是那母女来找连子麻烦，还是洁临被几次饿晕变得更加瘦弱，这些事就算后来凌告诉了他，他也视若无睹的。

    毛毛又找到了新的事做，那就是跟京木学习恭殊语。他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管别人的事。

    在他们待在体突城一个月后，体突城彻底乱了。

    这场混乱说是叛军要攻打体突城了。

    半天不到，体突城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被死死的困在城内，不让出城。

    毛毛等人也被困在大院里出不去。

    大院里的管事和其他的工作人员早已不知去向，大院无人管理，开始出现打打杀杀，抢夺食物的混乱场景。

    毛毛他们的房间此时被一块木板和几张床挡住，门早已被人砸坏。

    一个月来，大院里的人来来去去的换。毛毛他们的这间也是换了好些人。来了又走的人，或被抬出去的人，又或者被卖了出去的人，毛毛都没有特意去记。最初住在他们的对面的那对夫妻在前不久也没有再回来过。

    毛毛他们房间里就剩下了十几人，孩子还占了多数。

    一个月来，从大院卖出去的孩子占了七成。也许这大院最初的成立并不是为了收留落难之人，而是为了人口买卖。虽然买卖人口时实行自愿原则，但它的本质还是为了买卖人口。

    房间里努力在堵门的有一个看起来30岁的妇人，她叫独忧，她的实际年龄其实只有二十二岁左右。她就是之前和毛毛他们一起住进来时的那个女人，就是之前从土匪窝里出来一起来到这大院，路上还失去丈夫的那个女人。

    在这一个月里，不知她是怎么存活的。人虽变得更加瘦弱，确是坚强的过来了。

    房间里除了独忧，那对母女两人和毛毛他们四人，其他几人都是不久之前住进来的。这房间里本是住满了人的，但混乱时，其他人不知去向。

    现在房间里十几人一起守住这个房间，不让外面的人进入这个房间。

    有人想闯进来时，他们努力一起把人赶走，只是有些没赶走，硬要闯进来的，最后也是莫名其妙晕倒。这里的人没时间，没精力去细想其中的蹊跷，人晕了，就把他们扔出去，继续堵门。

    一直到天黑，外面才慢慢安静下来，房间里已经没有灯油了，黑夜自然也没有了光。

    深夜里，漆黑的房间，安静的可怕，已经没有人在说话了，哭泣的洁临也睡着了。

    江奇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事毫无感觉，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那对母女紧紧抱在一起，再不顾洁临。

    毛毛把洁临和江奇安排在相邻的床位上睡觉。房间里除了江奇和洁临是睡着的，其他的人都还没睡，有的不敢睡，有的还在听外面有没有动静。

    毛毛和洁临一起靠坐在江奇他们的床边。不知过了多久，毛毛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毛毛被一阵哭声吵醒，醒来第一时间找他的老师。

    江奇抱着洁临，两人坐在床上哭，声音还挺大。

    “老师？”毛毛看着江奇大哭，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惊喜，一直不言不语的老师竟然在大哭，大哭就说明他对外界是有反应的。“江奇？”毛毛触碰他，小心翼翼，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江奇听到毛毛喊他，看了他一眼之后抱着洁临接着哭。

    他在哭自己，也在哭洁临，他觉得太苦了，他要发泄一下，他觉得自己很惨，他觉得洁临比自己更惨。

    毛毛抱着江奇的一侧，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给他无声的安慰。

    只要老师清醒过来，哪怕是在大哭也无所谓。

    江奇很久才止住哭声，洁临也没再哭了。

    “老师，你好了？是吗？”毛毛小心的问。

    他知道老师不一样了，因为江奇的眼神现在是清明的。

    江奇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毛毛，没有说话。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他只是对任何事情都失去了兴趣而已。有时他也会清醒一会儿，只是清醒时，对任何事的认知都是乱的，完全搞不懂当时的情况。他现在清醒了，对于之前的事，他也不想搞懂。他现在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就算他现在清醒了，他也在想，当时的他是不是在做一个长长的、混乱的梦。

    同样穿过来的人，毛毛才是个十岁的孩子，他能那么快适应这个世界，自己是个25岁的成年人，为什么不能适应？自己不仅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反而还要一个十岁的孩子保护、照顾。洁临她比毛毛还小，比自己更惨，她都会每天笑着面对，自己为什么不能？

    江奇清醒之后，虽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但毛毛知道他真的不一样了，再不是那个没有灵魂的江奇了，他会对外界的事做出相应的反应了。

    毛毛看江奇好了，他整天都是高兴的，就算江奇不说话，也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院里的管事楼在这天突然倒塌，听外面的动静还砸死了人。之后才知是一伙想要霸占管事楼的人被埋在了里面。

    好好的管事楼怎么就突然倒塌了？

    毛毛他们也没出去看，只听到了一声轰隆的楼房倒塌声，后来才知道这件事，但房屋为什么倒塌却是没人知道的。

    这天，天空中开始下起了雨，很久没有下雨的体突城，这次的雨水到来，本是一件值得高兴，值得庆祝的事，但叛乱却又让这场本该带来欢喜的雨，彻底被冲刷干净了，甚至更多的依然还是绝望。

    管事楼塌了之后，外面听不见有人闹事了。屋里的人尝试着出去，这才发现院里死了好多人，剩下的人也没有精力闹事了。

    大院里开始安静下来，只是不久大院却莫名其妙成了尸体停放处。

    还住在大院里剩下的人更加恐慌，这是把大院里的人直接当死人吗？这不是要让他们在这大院等死吗？没食物的他们也会被困，被饿死。

    还没等大院里的人真正饿死，判军这时攻破了这座城。

    大院外面没有人守着了，里面还存活的人开始乱窜。

    江奇他们也趁乱冲出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