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少年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寻村之旅,他们也不敢走太远,怕黑灯瞎火的迷路。modaoge
他们找了附近一圈的房子,结果一滴水也没有找着,连个水管都没有。在那些房子里,除了一些大型的家具,什么也没有。
两人失望的回到原来的地方,水没找着,药就没法熬。最后,江奇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水果上。他找了一些水分充足的水果,把果汁挤到了杯子里。
“老师,你确定要用这个熬药?”毛毛不确定的问。
“死马当活马医吧!这里也没有水,没有别的药,没有医院,几乎什么也没有……”江奇无奈的说。
“老师,果汁不能和药一起熬吧?”毛毛再次不确定的说。
“那怎么办呢?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啊!”挤出来的果汁是淡淡的黄色,江奇试着尝了一口,发现这果汁只有一点点甜,像一杯水放了很少的蜂蜜一样,跟白色也差不多了。
“这跟水差不多了,试试吧,人总不能不救。”
水果是没见过的水果,药也是没见过的药,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总得试试,毕竟感觉那人好像马上要不行了的样子。
江奇架好杯子,把毛毛之前吃的退烧药放进杯子里一些,开始煮。
等水烧开后不久,江奇发现那药草的叶子在水里神奇的化开了,水变成了绿色的。
江奇想着这药生的可以直接吃,也就没有再往下煮了。
药凉了些之后,江奇就把床上的人扶起来,把药喂给了他喝。这人虽然迷糊着,但也许是真渴了,靠着本能,竟然慢慢把那绿色的药全喝光了。
药喝完了,江奇就又把人平放在了床上。
江奇担心这样的药没有效果,所以那人喝完药后,他就守在床边,等着他退烧。
事实证明,细头给毛毛采的药,效果是真的神奇,不仅生吃可以退烧,干了的草煮了吃,也一样可以起到退烧的效果。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后,那人就完全退烧了。
人退烧了,江奇和毛毛也被折腾的累了。
他们想找张床睡觉,却发现这家人有两个卧室,却就只有一张床。这唯一的一张床,还被人占了。他们也不想出去找别家的床了。
“老师,那我们睡哪?”毛毛看着床上的人,又看看江奇。
他们已经找过了,整个房子除了两卧室,厨房也去过了,真的没有第二张床了。他们好想睡床上,虽然这床只有几块木板。
江奇出了卧房去了柴房,很快回到堂屋。
“用这个铺地上吧!”江奇从柴房抱了一大堆干草,动手开始平铺在堂屋的地上,打算今晚两人就将就着睡了。
“老师,可是这些草好脏。”毛毛嫌弃地道。这些干草确实挺脏,闻着还有股难闻的味儿。
“没办法,将就着睡,你再忍忍,等我们明天找到人了,就可以打电话求救了,说不定明天我们就能回家了。”江奇说:“这比那森林里好多了。”
至少不用担心那些大型动物出没。
如果江奇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那他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到那时的他,会发现那森林里才是人间的天堂,而现在才是地狱的开始,动物不是人间最可怕的,人才是……
“老师,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出生在岭州,可没有听说岭州有这样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好落后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
“老师,里面那人是什么人?他太奇怪了,他穿得是什么衣服?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聂毛毛同志,虽然我是你的老师,但是,我不得不惭愧的承认,我和你一样孤陋寡闻。这样的地方不仅我在岭州没见过,我在全国都没有见过。”
岭州是江奇出过最远的门,他连大学都是在他自己本市上的。小时候也没出过太远的门。
“哦!”毛毛没有再接着问这些,而是问起了别的,“老师,你的背上还疼吗?”
“不疼了,全好了,那伤药还挺管用,就是以后背上得留疤了。”留疤没关系,就是不知道那动物有没有狂犬病毒之类的,回去后得好好检查一下身体。
江奇觉得自己从那森林里出来简直是幸运。这几天惊心动魄的经历,他都能记一辈子了,还有那个疯女人,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老师,你觉不觉得一天过得好慢。有时我晚上睡觉睡醒了,好久好久都不天亮。”毛毛又说。
“好像吧!”江奇不确定地说道。
江奇其实不知道一天有多长,没哪里可以看时间的,他也发现了时间问题,但总会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在森林里太害怕,才会产生时间度日如年的错觉,之前那计算为19小时的一个晚上,也许是进水的手机坏了,时间不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是没有用。
“也许是我们想让时间过得快一些,但你会觉得时间反而会过得更慢,就像你上课时想快点下课,就会觉得时间过得更慢。”江奇像是在说服毛毛,也像在说服自己。
“哦!”毛毛暂停问话,帮着江奇一起快速地铺好了他们的“床”。
毛毛用他的外套当做了他的枕头,江奇就用那兽皮叠起来做枕头。不过那兽皮装过鱼,还有一股鱼腥味儿留在上面,但江奇并不在意。也可以说,在这种环境下他没办法去在意。
“好了,终于可以睡觉了。”江奇觉得这“床”还不错,但他更想睡到软软的舒适的床,“好了,睡觉吧!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明天晚上就可以睡到软软的床了。”
“好吧,好累呀。”毛毛累得躺下后几乎秒睡了过去,也没再觉得干草铺的“床”脏了。
江奇坐在毛毛的旁边,看着快速入睡的毛毛,笑了笑。
他起身在火堆上拿了根柴火,进到卧房去看了看里面的人,检查一下人没有再次发烧,又举着柴火退了出来,重新把柴火放入火堆。
江奇忙活了那么久,也是累极了,躺下之后,也很快睡着了。
秒睡之后的毛毛,在江奇睡着后,睁开了眼,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江奇,之后起身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让快灭了的火堆又燃了起来。
虽然天气热,但这么热的天气加这火堆的温度,似乎并不会影响到现在江奇的睡眠。江奇他太累了,在这没有野生动物的地方,让他认为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房内亮了些,毛毛坐在了堂屋的门槛上,望着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毛毛却看了很久……
江奇睡醒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披头散发的脸,吓的尖叫起来。
睡在他旁边的毛毛,被吵声惊醒。当他看到那张脸上还带有血迹的脸时,也跟着尖叫。
两人抱在了一起,坐起来往后退,不知是连锁反应,还是怎的气氛感染,那张顶着血迹披头散发的脸,也跟着尖叫。
江奇这几天所受到的惊吓远远比他之前的25年,所受到的惊吓加起来还要多得多得多。
三人一起惊叫,江奇被吓着被吓着,在看到对面那张比他还害怕,比他受到的惊吓还要大的脸时,突然就平静了。
他的记忆也开始回笼了,对面那披头散发,脸上有血迹的被他尖叫声吓到的少年,就是他们昨天在箱子里看到的那个人。
等三人都平静后,江奇这会儿看得仔细了。那人就是一个少年,十四、五岁左右。
因着昨夜帮着处理伤口时没水,少年脸上的脏污没法处理,只简单的用他自己的衣服擦了一下。此时,那少年的脸上还有一些干了的血迹脏污,但也足够让江奇看清对面人的脸了。
那是一张生得俊俏的脸,隐隐带了些婴儿肥,如果洗干净了,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妥妥的小鲜肉一枚。
他的身高不是很高,目测160c右,在江奇这190c高的人身边,就显得对面的少年更像个孩子。
因着这少年留的长发,昨晚光线也不好,让江奇错误的以为这是个女孩。
看向对面少年,虽此时形象不太美,但精神比之昨天的昏迷状态好了太多。
江奇正想问少年一些问题,却见少年对着两人,行了一个陌生的大礼。
“你这是干嘛?”江奇脱口而出的问道。
江奇觉得有些怪异,从小到大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在现代社会家庭,除了见面招手握手打招呼之外,还有岭州人独有的打招呼方式外,从来没有人向他这么正式地行过礼,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行礼。
因为心里这股怪异感,他本能地跳开了那人的行礼范围,也让他一时忘了要问自己要问的问题。
毛毛好奇地看向对面行礼的少年。不过,他又见江奇移到了一边,也跟着江奇移到了一边。
“毛毛,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江奇小声问着毛毛。
“我也不知道啊!”毛毛看少年的行礼,就像是在看少年正在表演好看的节目,也忘了他要向少年问些什么。
然而他们没有问,对面的少年见他们俩转了方向,也跟着两人转方向,他们又变成了面对面站着,这时,对面的少年却先开了口。
可能因为生病,少年声音有些暗哑,和他那张脸是有些不相配的。但好在语气确是极温和的。
少年全身狼狈,并没有比此时的江奇两人好多少。但少年的这身狼狈,却盖不住表象下的翩翩佳公子形象,温润如玉气质佳,一副乞丐形象,却硬是看出了美……也是绝了。
但!这些对于江奇两人来说,通通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少年说出的话——他!们!听!不!懂!
而且,这少年和他们之前在森林里遇到的代头和细头说的话,听起来很明显不是同一种语言。江奇和毛毛表示,现在很懵。
江奇怀疑自己已经不在岭州市了,甚至有可能不在自己的国家内了。他怀疑自己和毛毛被水冲到了与岭州很近的国家。
自己国家的语言早就统一了。虽各地都有家乡方言,但学校语言是统一的。在国内不管走到哪,陌生人见面打招呼,最先用到的永远都是国语,就算是80多岁,90多岁的老爷爷,老奶奶也都是会说国语的。但自从他们从河边醒来,先是遇到代头和细头,再是眼前的少年,他们所说的话,江奇是一字也听不懂。